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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起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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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怀疑是延耀,可他没有证据。

他以为,延耀的事情他都知道。可延耀到底用什么方法弄死邹夫人,他居然毫无头绪。

幸好,延耀主动告诉了他。

“邹杰向来喜欢美人,我老早就借哥哥的手,将一个胡姬安排进他府里。那胡姬很有手段,这么多年一直很得宠。可惜,被邹夫人打掉了两个孩子,再不能生育。这次我让她下毒,她高兴得很。”延耀搂着素月,十分得意,“邹盈死了娘,三年内是别想嫁入王府了。三年后嘛……”

素月微惊,赶紧拉过延耀的手,在他手心写道,[别杀]。

“我没说要杀邹盈。”说到这里,延耀略微叹息,“她到底是我表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杀她。我只是,绝对不会娶她。”

素月撇开眼神。他当年就觉得邹盈不是良配,是延耀非要娶。当然,延耀娶邹盈也不是为了喜欢,只是不想让邹盈嫁给太子。

却不想,如今陷进这段婚姻,耽误到这个年纪还没娶上正妻。想到这里,素月便有些难受。到底延耀,会跟什么样的女子共度一生呢?应该会是个好人吧。

算了,那些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他现在最该操心的就是,延耀会不会被怀疑。邹夫人刚刚割了他的舌头,就被人毒害,真的不会有人联想到他们么?

他又在延耀的手上写字,[暴露]。

“能不能查出她是被毒死都不好说,又怎么可能扯到我们头上。这毒,也是经年累月下进去,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你可能不知道,邹府有多少人想让她死。”延耀好笑的说,“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知道她为什么敢来处置你?因为她在邹家就这样。”

关于邹夫人的狠毒,素月也有耳闻。不过邹夫人并没有将那些狠辣手段教给邹盈,反而将邹盈保护得很好。这么多年,素月虽然没能将邹府编入网中,但收到的消息都说邹盈还算和善,最多就是打骂,不像邹夫人,动不动就挖眼割舌。

邹夫人突然病故,延耀和邹盈的婚事只得暂缓。其实,无论是皇后,还是邹杰,都希望这桩婚事不要再拖,让邹盈守孝一年就够了。

但邹盈哭得稀里哗啦,非要替母亲守孝三年,否则就要削去头发当尼姑,到庙里去替母亲念经。皇后和邹杰没办法,只得答应。

邹盈是不在乎再等三年,三年后她也就十九。可延耀三年后就二十五了,别说儿子,连个女人都没有。

邹家知道这样肯定不行,赶紧将邹盈的两个陪房丫鬟送到贤王府,让她们伺候延耀,早日帮延耀生下子嗣。

虽说那些清流见不得庶在嫡前,还没有嫡长子,就先生下庶长子这样的事情。但本来其他人就不搭理他们,延耀又是这种情况,自然更没人敢说什么。

邹府送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叫白兰,一个叫紫兰,都是二八年华,长得乖巧可人。

紫豆问延耀怎么安排,延耀只说,“既然是陪房丫鬟,就按丫鬟安排呗。”

紫豆答应着,旁边的黄豆却念叨,“陪房和丫鬟,能一样嘛。”

紫豆当即训道:“闭嘴,还敢乱管主子的事情。”

素月得知那两个丫鬟的事情,却一点都升不起嫉妒之心,因为他知道,延耀肯定不会碰邹府送来的人。

何况,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谢成玉的伤势。

谢成玉伤得很重,过去半个月都还在卧床。

延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去找老四理论,只能继续往忠勇侯府送药,送医。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谢成玉终于能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找素月出来喝酒,不想却买一送一的见到了延耀。

“才刚能下床就喝酒,你疯了?”延耀冷冷睨着谢成玉。

谢成玉当即缩了缩脖子。他来找素月,就是希望可以偷偷喝酒,不让延耀知道,却没想到素月正跟延耀一起。

“我这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就算让我明天死了,我今天也得喝两杯。”谢成玉看向素月。

素月手里拎着一坛子酒,明显就是特地为他准备的嘛。

素月将酒放到桌上,并不说话。谢成玉注意到素月的异样,疑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他伤了舌头,暂时不能说话。”延耀替素月回答,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示意素月坐下。

素月摇了摇头,到门外想要找伙计要酒杯,正好小六就将酒杯和小菜端了上来。

“公子,你们先喝酒,我给你们催菜。”小六机灵的说。

素月点了点头,接过托盘,回到包间,将酒菜布置好,这才坐下。

彼时延耀已经简单跟谢成玉讲述了素月受伤的经过,谢成玉愤愤的拍着桌子,“这些女人,真是祸国殃民。”

素月无奈摇头,延耀皱眉,“祸国殃民是这样用的么?”

“怎么不是!”谢成玉就着小菜喝了口酒,“要我说,大丈夫志在四方,就不该想女人!我已经跟我父亲说好,等我伤愈,就回海边,抓海盗去。”

延耀浅浅抿了口酒,点头道,“也好,你在这京城也不自在。”

延耀原本还想提让谢成玉娶三公主的事情,可想到妹妹还小,谢成玉又刚经历这么多,这事以后再提也无妨。

“只是,不能常跟你们喝酒了。”谢成玉说完,竟咳了起来。

素月见谢成玉咳嗽,当即拿出纸笔,就要写字。延耀拦下他,替他说道,“你不要小瞧这次的伤,对方下了狠手,没要你的命已经是万幸。你以后切记好好保重,时刻想着自己有伤在身,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肆意。”

谢成玉也知道自己这次伤了根本,心中更是憋屈。他干了一杯酒,闷闷地说,“我知道。”

素月又要写字,又被延耀抢先,“也别太过悲观,我九弟中了剧毒都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你这点伤,没准也有根治的机缘。”

素月放下笔,看向延耀。他竟不知道,延耀也如此了解他,知道他想什么,要说什么。

延耀淡淡扫了素月一眼,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谢成玉看看延耀,又看看素月,促狭的说,“你们现在是共用一张嘴了?”

“这是什么话。”延耀皱眉。

“那你怎么替他说话。”

“他暂时说不了。”

“可他能写啊。”

“我怕你不识字。”

“……”

谢成玉往临海防倭的事情,皇帝批复得很爽快,大概也有些补偿赐婚的意思,破格封了昭信校尉,领副千户。要知道,谢成玉之前不过是跟着父亲忠勇侯参加过几场不大不小的战斗,几乎没有军功,直接受封,已是殊荣。

谢成玉前脚刚离京,王淑雅后脚就嫁入了宸王府。两人的婚事很急,引得京城议论纷纷。马将军还在赐婚之后称病,三天没上朝,也不知道是丧子之痛,还是被气得。

延耀知道这是王淑雅有孕,不得不赶紧办,其他人可不敢猜测王家女,只说宸王身为四皇子,想要压三皇子寿王一头,所以抢在寿王前面成婚。

延耀甚至都不想搭理这桩婚事,只让素月选份便宜的礼物送去。素月自然没听延耀胡说,挑选上好的文房四宝和整套碧玉饰品送了过去,可不能丢了贤王府的脸面。

这段时间,素月除了时刻警戒邹府和红衣教,就是在练习说话。他始终发不出清晰的语音,心中憋闷,竟渐渐有些气郁之症,时常心神不宁,精神不振。

经过盛夏,天气渐渐转凉,寿王终于也成了婚。

这桩婚事也有些奇。原本延耀给皇帝推荐了厉峰龄的侄女,皇帝十分满意,问过寿王,也是同意。可宸王与王淑雅定亲之后,王恒之的弟弟王怀之竟然牵线,想让孟氏女嫁给寿王。寿王更是亲自向皇帝请愿,想娶孟氏女。

这孟氏女被宸王抛弃,转头又嫁给寿王,着实有些王妃命在身上。

“我倒是没想到,王怀之跟老三竟然还挺熟。”王怀之是王恒之的亲弟弟,当年王家落难,王恒之外放,王怀之调入钦天监。这么多年过去,王恒之被起复,已经是内阁首辅,而王怀之仍旧在钦天监当主簿,才是个正八品。

我这里倒是有段轶事,跟他两有关。素月写道。

“什么事?你不是能开口了么?为什么还要写?”延耀好几次想让素月开口说话,素月就是不肯。他明明听小六说,素月晚上经常读东西。

素月放下笔,不写了。

“写吧,写吧,我爱看你写字。”延耀赶紧说。

素月哼了一声,并不理。

“你都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怎么能不继续。好素月,快写。”延耀扯了下素月的袖子。

素月冷哼了一声,写了起来。

王怀之是个情圣,妻子是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举案齐眉,恩爱有加,不羡鸳鸯不羡仙。为了能陪妻子到处游山玩水,王怀之甚至不去考功名,也不肯入仕。

可惜好景不长,王怀之的妻子难产而死。儿子也是病恹恹,仿佛养不活。王怀之忍着丧妻之痛,悉心照顾孩子。当时他哥哥王恒之已有二子,长子叫王文道,二子叫王武道。王怀之觉得闻道寓意好,给儿子取名王闻道,为此还逼着大哥给侄子改名,将王文道改成了王远道。

可不管王怀之怎样尽心尽力,终究也没能保住那个孩子。王闻道还不到五岁就夭折了。自此之后,王怀之就郁郁寡欢,整日只在房间里读书抄书,也不与人说话,很有些疯癫。

王老太君回了趟老家,带回了王圆圆。表面上是说王圆圆无父无母,年纪大了还没有说亲,想要帮王圆圆挑个好郎君,实际上是想让王圆圆给王怀之当续弦。

据说自从王圆圆入府,王怀之真的有所改变,甚至答应入仕。那时叛臣刚刚伏诛,但余党还在作乱,今上也才入京,王家还处在风波之中,就没急着让两人成婚,却不想后来王圆圆被召入宫。

这个王圆圆不是别人,就是已故的元妃,三皇子、长公主和九皇子的生母。

“所以,王怀之是倾慕元妃,所以对老三多有照顾?”延耀颇有兴致的说。

素月却皱眉,写道,就他那点官职,怎么照顾寿王?

“哎呦,他就算没有官职,单凭是王恒之的弟弟,就比老三有权有势。何况,据我所知,他才华出众,是自己不愿意担任要职,这才一直没被提拔。”延耀始终觉得王家很神奇,怎么一代接一代,都是人才呢?为什么邹家就一代不如一代,最后竟是邹满那样的废物点心。

素月哦了一声,咿呀哇哦是他仅愿意发出的声音。

“老三有福气啊。那个孟氏女,绝对比王淑雅更好,光是她曾祖的学生,就是巨大的人脉。老四不知道珍惜啊。”延耀倒真的希望老三娶厉峰龄的侄女,而不是孟氏女。

厉峰龄这样的地方大员,皇帝是绝对不会让他持续太久,早晚会换掉,再制衡他的家族。但孟氏这样在地方极有影响力的家族,其子弟门生源源不绝,总有那么几个能在朝中担任要职。

素月写道,王恒之给亲外孙选的,怎么能不好。

延耀扯了下唇角。王恒之装得谨小慎微,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噼啪响。

素月突然想起什么,又写道,王淑雅,真的会把孩子生下来么?

王淑雅刚成婚一个月,就传出喜讯,皇帝假装龙心大悦,赏赐无数。皇后却不太高兴,生怕王淑雅抢先生下皇长孙。

幸好太子妃和侧妃竟也差不多紧接着传出喜讯。皇后这才喜笑颜开,宸王府只有一个,东宫却有两个,算一算,日子也差不多,还指不定谁先谁后呢。

“他疯了?不是他的孩子,还生下来抢皇长孙的位置?”延耀也是奇怪,他能理解老四要把这个孩子诊断出来,到底他是凭着这个孩子,才娶到王淑雅。可他想不到,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让这个孩子出意外。

素月忧心的皱眉,写道,若我算得没错,孩子已经将近六个月,打掉很可能会要了王淑雅的命。

“也许是想拼个女儿?”延耀摊了摊手,“王淑雅跟马勇感情那么好,没准想保住这个孩子。若是个女儿,就养着呗。”

素月皱了皱鼻子,写道,宸王可真大度,竟愿意让妻子生下别人的孩子。

“哎呀,也别那么笃定。没准孩子就是老四的呢。谁知道那个王淑雅,是个什么玩意。”延耀哼笑道。

素月无奈摇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竟到了春节。素月掰着手指头算王淑雅的肚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可这几天还要面圣,若是王淑雅突然临盆,那可就跟大夫诊断的日子对不上了。

“没准能有热闹看呢?这算早产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延耀很是幸灾乐祸。

可惜,延耀没能看上热闹。王淑雅的肚子很争气,整个春节期间都没有任何异常,穿上厚厚的衣服,也看不来她是八个月还是十个月。

春节过后,宸王就以王府琐事多为由,将王淑雅送到京城外面的宅子养胎。结果王淑雅才去没几天,就早产生下一子,当天正是十五,元宵佳节。

皇帝十分开怀,给皇长孙起名元宵。皇后却很不高兴,认定宸王是为了争皇长孙,特地让王淑雅早产。果然王淑雅产后虚弱,印证了她的猜测。

延耀听着皇后抱怨,真的很想说,王淑雅何止不是早产,甚至还是晚产。当然,若这个孩子是老四的,那倒有可能是正好的日子。

“现在我就希望,太子妃的肚子争气,一胎得男。若是不行,侧妃生个男孩也好。”皇后说着,又去拜那个送子观音。自从太子妃和侧妃怀孕,她就请了一堆送子的神佛过来,挨个拜。

延耀觉得无趣,起身就要离开。这时外面却冲进来一个宫女,跪下便说,“皇后,贤王,东宫出事了。”

皇后吓得够呛,扔到手里刚点上的香,冲过去问,“怎么回事!”

“侧妃想要先生下孩子,偷偷喝了催产的药,可之后腹痛难忍,见了红。太子妃着急请太医,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要生了。”宫女口齿清楚,将事情都说明白了。

皇后听完,险些晕倒,幸好被延耀及时扶住,她颤颤歪歪的说,“赶紧,去东宫。对了,刘嬷嬷,快找人去告诉父亲,若是太医不中用,还得让大祭司进宫。”

“那个红衣教大祭司,他还管生孩子?”延耀万分诡异。

“别废话了,赶紧过去看看情况。”皇后拉着延耀往外冲。

延耀已经很久没见娘亲如此慌张,上一次可能还是爹爹没登基之前,他们在江南躲避追杀的时候。

延耀陪着皇后到东宫,就见太子在院子里踱步,表情凝重。他的两个女人都在为他生孩子,该有多着急。

皇后却比太子还着急,上去就问,“太子妃怎么样?她是惊了胎,还是到了日子,有没有落红。”

“太子妃还好。”太子说完这句,皇后和延耀都松了口气,“她也到日子了。大概是有些惊惧,所以便提前生产。宫女说她摔了一跤,其实没有,她是肚子疼,站不稳。”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扶着胸口。

“但侧妃不太好。她没到日子,又喝了催产的药,还落了红,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孩子生下来。”太子的表情冷硬,听不出什么感情。

太子本来就不想有人比太子妃早生下孩子,之前还打掉过妾氏的孩子,这次侧妃怀孕,他也想偷偷打掉,是太子妃力劝,这才留下。如今侧妃还想争长子之位,还差点牵连太子妃,更惹他厌烦。

况且,这个侧妃不是别人,正是陶数的女儿陶欣。陶数已死,更被揭发作恶无数,名声尽毁,陶欣能继续当侧妃,已经是他的怜悯,竟还要玩这些手段。

延耀也不喜欢陶欣,但陶欣肚子里到底是他的侄子。他也深知自己的哥哥心软,表面上生气,心里还是在意孩子,于是开口安慰道,“太医会有办法,我们去旁边厢房里等吧。我听说生孩子要好久。”

太子点了点头,跟延耀一起,扶着皇后进到旁边厢房。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延耀已经睡下又起来,还去上了朝。结果下朝回来,太子妃和侧妃还没生出来。

延耀累得要死,就想回去,可想着娘亲和哥哥都还在等着,自己跑了终究不好。只得坐在那里打瞌睡,就在半梦半醒间,响亮的嚎哭声响起。

“是谁?是谁?”延耀赶紧去问。

很快有宫人来回报,是太子妃,生下一子。

“太好了!”所有人都很开心。

太子妃已然顺利生子,延耀自然赶紧回去,给小侄子准备礼物。他正跟素月研究送什么礼物好,外面有人来报,说侧妃生下一女。

“我哥还是厉害,这么快就儿女双全了。”延耀非常满意。若是陶欣也生下个儿子,那就烦了。

素月看着外面还没黑透的天色,叹息着写道,这大概就是陶数作恶的报应,他女儿费尽心思,不仅没生下儿子,居然连个长都没占上。

“一天出生,算不算双胞胎。”延耀欢快的说,“我现在不仅有侄子,还有侄女。”

延耀等不及,当即就拿了两件礼物进宫,去看他的侄子侄女。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去,竟然又到了春天,距离割舌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素月的伤早就好得彻底,也能发一些简单的音,只是始终含含糊糊。他不想自己话都说不清楚,所以干脆仍旧用写,反正小六对传话已经非常熟悉,有时候甚至无需他写,就知道他的意思。

延耀对于他跟小六的默契很有些微词,私下里跟他说,“他这样了解你的处事习惯,是不是不太好?”

素月淡淡看了延耀一眼,并不说话。他正在写文书,要发给嘉峪关那边的蛛网。去年中秋之后,九皇子的亲卫队长就一直留在嘉峪关,没有跟九皇子回蜀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延耀对于长久的独角戏也有些厌烦,皱眉道,“你已经可以说话了吧?大夫说你恢复得很好,应该能进行简单的沟通。”

素月放下笔,看向延耀。

“我可不是小六,你这样看着我,我也猜不出你的意思。”延耀原本在无聊翻一本杂书,此时将书一扔,走到桌边,“说话。”

素月抿了抿唇,又要拿起笔。延耀却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我让你说话。”

素月看着桌面,即不肯面对延耀,也不肯说话。

延耀暗暗咬牙,伸手捏住素月的下巴,强迫素月面向他,“你可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素月不看延耀,不说话。

“没趣。”延耀放开他,抬脚离去。

素月看着延耀的背影,眼睛渐渐湿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难过。仿佛整个人生都陷入灰暗,他原本以为,他喜欢延耀,想跟延耀亲近,却不想,得到之后竟会如此空虚而落寞。

这不是他想要的。莫不如还跟以前一样,他只做延耀的属下,只要延耀的信任和欣赏,而不是变成延耀的玩物,还要费劲心思的祈求延耀的宠爱和顾怜,生怕延耀会厌倦他。

直到此时,素月才终于明白,当年延耀为什么会拒绝他,为什么说不愿意轻慢他,为什么让他与女人成亲。

若只是喜欢和倾慕,求而不得,不过是遗憾。可如今深陷其中,患得患失,才是折磨。

他想独占延耀。他希望自己对延耀来说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至关重要的存在。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又怎么可能呢?

素月心中难受,延耀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因为素月受伤的事情,心里很是内疚惭愧,只希望素月伤得不重,不影响说话。可素月明明能出声,却半句话也不肯说,每每让他想起那天的无力与恐慌。

回到王府,延耀立刻有些后悔。虽说素月不肯说话,但呆在素月那边,哪怕不说话,也比在家自己呆着有趣。至少,素月那里还有猫可以玩玩。

延耀走过湖边,忽然见有人穿着素白的书生装,正在湖边逗弄一只猫。他瞬间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看见素月。

“哪里来的猫?”延耀问身边的黄豆。

“不知道,白兰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猫。我正想问王爷是否喜欢,要不要丢出去。”黄豆的语气毫无波动。

延耀很想让人将这些玩意都弄出去,但想着他本来就有弄死邹夫人的嫌疑,不好对邹家人太过厌恶。何况,如果他连这两个女人都弄走,娘亲必然会怀疑他真的痴迷素月,对素月不利。

“养着吧。”延耀说着,往前走去。

白兰显然是在等延耀,见延耀过来,立刻站起来,自以为风流的转身,做出惊讶的样子,“王爷?”

延耀上下打量白兰,心中冷笑。可真是费心了。

素白的书生袍,素白的发带,胭脂没多少,水粉却像有十层厚,可以说很认真的在学素月。

凭她也配?

素月这么穿是人淡如菊,不喜招摇。她算个什么玩意,穿成这个样子,在这里行勾引之事。

白兰见延耀不说话,大着胆子上前,弯腰行礼,“白兰见过王爷。”

什么味道。

延耀当即皱眉。那是种极淡的香气,味道奇怪,有些甜腻,有些青草香,又带着点烟火气,像香囊,又像焚香。

白兰弯着身子,娇俏的抬眼看延耀,“白兰原本只是想带着豆腐……”

“什么豆腐?”延耀暗暗咬牙。

白兰注意到延耀的语气不悦,有些害怕,瑟缩的说,“是我捡的猫儿。因为是纯白色,所以起名叫豆腐。”

“不是什么玩意都有资格姓豆。”延耀冷冷开口。

白兰咬了咬嘴唇,泫然欲泣,“我……我只是倾慕王爷……”

“不需要,你最好老实……”说到这里,延耀突然意识到不对。

他不对劲!

他感觉到莫名的兴奋,眼前的色彩变得绚烂,尤其是白兰的那张脸,竟仿佛在发光似的。

“你身上有什么?”延耀冷静的问。

白兰到底还是嫩了点,脸上瞬间闪过心虚,哪怕立刻掩去,也没能逃过延耀的眼睛。

她装作不懂的抬头,竟然还要往前凑,“奴婢身上有什么?王爷要看么?”

延耀感觉到焦躁,眼前的画面开始闪烁彩色的光影,脑子里满是旖旎的想象,连自己的身体都快控制不住。

他一脚将面前的白兰踢开,结果脚下虚浮,竟然只是将白兰踹倒。他稳住身形,大喊道,“来人!”

跟在暗处的齐原已经意识到不对,冲了过来,将白兰拿下。

“奴婢什么也没做!”白兰哭着大喊。

延耀暗暗咬牙,挤出几个字,“带下去,关起来。”

白兰还在喊叫,延耀却无暇理会,匆匆往后院走去,并吩咐下人找大夫过来。

听说延耀要找大夫,黄豆立刻赶到后院,见延耀满面通红,汗流浃背,吓得够呛,赶紧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白兰给我下了男女合合的毒。”延耀早在九岁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东西,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着了道。

“啊?”黄豆大惊,“这如何是好?要找素月公子过来么?”

“找他做什么!”延耀嘴上这么说,脑中却不停闪过素月的面容,指尖仿佛能感受到细滑的触感。但他现在并不想见素月,“让你找大夫,还有,查出白兰下的什么毒。”

“对对,大夫已经去请了。我,我去审白……”话还没说完,黄豆赶紧改口,“我不擅长这些,我立刻让紫豆去审白兰。”

延耀点了点头,他现在没空管其他,对抗身体的躁动已经耗费了他大量意志,实在没心思再讨论如何处置白兰。

皇宫是什么地方,皇子是什么身份,自然有人教授他分辨很多毒物,其中包括常见的毒药,chun药,迷药等等。可白兰身上却是他不熟悉的味道。

白兰应该,不是想要他的命吧?

延耀很快便无法再思考这些,脑子里浑浑噩噩。幸好大夫及时赶来,立刻给他开了清心静气的药剂,还让他用冷水擦脸,缓解燥热。

“也可以找人侍寝,纾解药性。”大夫斟酌着说,“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药没有别的危害。”

“知道了。劳烦大夫随我到隔壁厢房休息,随时给王爷看诊。”黄豆说,将大夫请出去。

延耀则开始拿泡着冰块的水擦身体。他暗暗咬牙,绝对不能丧失心智。

黄豆安排好大夫,立刻去找齐原,问道,“素月还没到么?”

“应该快了。”齐原皱着眉,看起来很严肃,“我审了白兰,她说自己没有害王爷。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若说是香粉,香味,刚刚押送她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到底会是什么?”黄豆也想不出。刚刚白兰就是站在那里向王爷行礼而已,并没有洒出什么迷药,想必是身上有什么香粉可以cui情。但那些香粉,为什么只影响了王爷?

素月赶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十万火急。听到黄豆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他甚至都没有想到写字,开口问,“什么毒?”

素月的咬字有些奇怪,口齿也含糊,黄豆略微反应,这才明白素月说的是什么。他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你先去帮王爷解毒。王爷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会让她们伺候。”

听到这话,素月难免有些脸红,故作镇静的点头,进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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