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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一起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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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耀以为,闹了那么一场,太子会放过他。结果第二天,太子又让人传话,说自己病重,让延耀进宫。

延耀半信半疑,匆匆入宫,果然发现太子安然的坐着,处理奏折。

他到底忍下,不再反抗,乖乖陪太子处理政务。从早到晚,太阳落山才离开皇宫。

虽说有些辛苦,但却将朝堂政务知道了七七八八。以前他不上心,觉得这些日常事务繁琐无趣,如今才知道,何止是繁琐无趣,简直是折磨人。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办什么事都是没钱没人没办法。好家伙,原来皇帝的为所欲为,只能用在吃喝玩乐上。

不过,延耀并不在乎这些困难。他向来万事不愁,有问题解决便是,绝对不会像太子那样,殚精竭虑。

他就是担心太子的身体。

紫竹研究过那份解药,对失魂草已经基本了解,但并不能解毒,只能开出相应的药方,渐弱失魂草的影响。

延耀带紫竹到宫中给太子看病,紫竹竟然说,认得伤太子的功法。原来紫竹跟老九的师父青崖真人是好友,老九修习道术法门,他都知道。

延耀即惊且喜,以为太子终于有救。却不想紫竹人前说好好调理,人后却告诉他,最多两年。

“两年?”延耀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发抖,“你刚刚不是说……”

“我能说实话么?”紫竹叹息道,“断言国家储君只有两年寿命,我不会被杀么?”

“你们修仙,不是不老不死么?”沧海不老,老九不死。

紫竹无奈:“怎么可能!我们也就比常人硬朗些,怎么可能不老不死。我研究失魂草,是个人兴趣。王爷为我提供条件,我很感激。但朝堂之事,我不想参与。”

“不用你参与朝堂之事,只要你救治太子。”

“太子的身体已经垮了。我真的没办法。”紫竹叹息着摇头,“琳儿的气劲,只是外因。内因还是他长期接触失魂草,精气神被消耗得太过。”

“你说的琳儿,是指李延琳?”延耀黑了脸。

“没错,我与久王的师父相熟,我看着他长大,自然喊他琳儿。”紫竹大方的说,“王爷也可以认为我是帮琳儿遮掩,但我实话实说。没有琳儿的气劲,太子也未必能长寿。”

“可他若不打伤太子,太子也不会如此短命。”延耀阴沉的说。

“没错。”紫竹点头承认。

延耀暗暗咬牙,最终也没拿紫竹怎么样。紫竹只是说了实话,他就动手杀人,素月知道肯定会责备他。何况,紫竹研究失魂草,对他有利。

原本以为,紫竹会一直留在京城研究失魂草。但他说失魂草研究到此处,已经难有进展,自己要回蜀山修行,还有很多其他事情。

延耀还没开口,素月便答应紫竹,只说想保持联系。紫竹痛快的答应,说若对失魂草的研究有进展,必然告诉他们。还让他们有新发现,也要随时联系。

素月笑着送紫竹离开,还准备了不少礼物。紫竹不好意思收,却挡不住素月盛情。紫竹到底收下,临走前又连夜誊抄了好几本医毒的书籍,送给素月。

紫竹的诊断没有打消延耀寻医的念头,反而让他更加急迫。他计划立刻离京。既然能找到紫竹,那他肯定还能找到紫藤、紫荆,紫丁香。大祁这么大,总还有其他隐士高人,能救治哥哥。

决定要离京,延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喊谢成玉出来喝酒。

谢成玉年前进京述职,几乎是跟延耀前后脚,可惜,因为要庆祝年节,两人没能见面。如今既要离开,总要见上一面。

刚见面就得知,谢成玉定亲了。

“厉香儿?”延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厉香儿。

说起这个厉香儿,刚来京城来引起不小的轰动。她是长公主从扬州带回来,杨缜的表妹,说是要给她在京城找个如意郎君。

那场诗会,厉香儿没说几句话,却将京城第一美女压得像个村姑。延耀虽然没去,但很快从狐朋狗友嘴里听说这位美人。

求娶厉香儿的人实在太多,差点将长公主府踏平,甚至还引起争斗,导致名门公子受伤。京城立刻有人传说厉香儿不吉利,是祸国殃民的妲己转世,娶不得。

那之后便没人敢要厉香儿,导致厉香儿一年多还没嫁出去。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突然看上谢成玉,亲自登门去说亲。谢成玉的母亲没什么见识,听说是长公主,当即答应下来。

谢成玉得知此事,很不愿意。可见了厉香儿一面,就同意了。

“她很漂亮。”谢成玉选媳妇的标准向来简单直接,看脸。

“你喜欢就好。”延耀之前没成帮谢成玉做成媒,如今谢成玉好不容易遇到姻缘,他也不好挑剔。

可他不挑剔,素月却不满意。

回去的路上,素月忍不住嘀咕,“我虽然不知厉云川如何,但厉云川的母亲,绝对不是好人。”

素月调查过京城的贵女,自然也没放过名动京城的厉香儿。可厉香儿虽然记在夫人名下,实际上却是外室所出,母亲还是个ji女。

厉香儿母女原来很不受待见,常年生活在别庄,跟下人差不多待遇。就这,还是厉云川的父亲百般维护的结果。

等到厉云川的父亲去世,厉云川的母亲见厉香儿长得国色天香,娇美可人,便将厉香儿接回府中,记在自己名下,频繁带她出去走动,就想用她换个好女婿。而厉香儿的生母,始终住在别庄,日子艰难。

“好不好,也远在江南,还能管到京城来?”延耀劝解道。

“看着吧,忠仔肯定要被厉家吸血。这孩子,面对婚事总是糊涂。”素月满脸忧愁。

“但厉香儿确实漂亮。”延耀诚实地说,“温柔小意,娇弱妩媚,是忠仔喜欢的类型。”

“漂亮,漂亮,你们男人,就知道看脸。”素月气得口不择言。

“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延耀笑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素月气急,连自己都不放过。

延耀当即伸手,搂住素月的腰,贴在素月的耳边,用气声说道,“你这么说,我可要干坏事了。”

素月赶紧推开延耀,又惊又恼的瞪了延耀一眼。这可还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被人看到怎么办。

延耀占了便宜,很是开心,压根不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谢成玉和厉香儿的婚事定在正月二十。成婚之后,谢成玉就要随父亲忠勇侯前往广东,为征讨安南做准备。

沐休结束,朝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讨伐安南,诛杀罗厚。皇帝派马将军为主帅,忠勇侯为策应,宸王为监军。

早在沐休的时候,皇帝就已经知会过忠勇侯,所以谢成玉的婚期才会定得那么急。可即使是这么急的婚期,延耀都赶不上。

他准备立刻离京,为太子寻药。

延耀将谢成玉请出来喝酒,想提前祝福。谢成玉却没给他太多开口的机会,乐淘淘的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

“这次若是能在安南立功,我是不是就能升官了?我升个什么官,才能帮到你。”谢成玉傻乐。

“你自己想要升个什么官,跟我什么关系。”延耀对谢成玉这个铁憨憨半点法子也无。比起那些别有目的凑到他身边的人,反而是这个没有任何私心的傻子更让他无措。

“我又不懂。”谢成玉老实的说。

“升官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军队,拥有威信。”素月轻声说。

“嗯,这个我爹总跟我说,不能自己吃独食,要让兄弟们也过上好日子。”谢成玉乐呵呵的说。

延耀看着谢成玉,只得无奈摇头。希望这孩子成亲之后,能精明些,自己也不能天天盯着,万一被骗了可怎么办。

素月轻轻用胳膊肘碰了延耀一下,示意延耀赶紧说正经事。

延耀对素月使眼色,想让素月开口。

素月瞪眼,干嘛让他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说。

延耀无奈,只得开口说,“你的婚礼,我可能去不了。”

“啊。为什么?”谢成玉是真的委屈了,看起来都要哭了。

“你也知道,我想离京去为哥哥寻医,但是母后和哥哥都不同意,始终在看着我。他们知道我跟你关系好,想着我必然会参加你的婚礼,最近才有所放松。我就想,趁着他们放松,悄悄溜出京。”延耀说。

“王爷不能私自离京。”谢成玉竟然还能知道这个。

“父皇已经默许了。就是不肯帮我搞定母后和哥哥,让我自己看着办。”

“可……我这辈子就成这一次亲……你们都不来……”谢成玉看看延耀,又看看素月,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给你准备份大礼,好不好?”素月哄道。

“我才不在乎那些虚的,我就是……想在成亲那天,敬你们一杯。”谢成玉说着,自己闷头干了杯酒。

看谢成玉这样,延耀也有些心软,看向素月,可他话还没说,就被素月瞪了回来。

好不容易有了离京的机会,怎么能耽误。

素月又轻声软语的说了很多,终于将谢成玉哄好。三人再次倒上酒,举杯。

“好吧。那等我成亲后,让香儿摆宴,请你们到我家喝酒。”

散了酒席,素月仍旧派人护送谢成玉回去。自从谢成玉喝多被宸王打伤,他就一直小心谨慎,绝对不让谢成玉在醉酒的情况下再出事。

见谢成玉被送走,两人便打算走回去,散散酒气。明日就要启程,今日可不好醉醺醺的睡下。

“这次出去,要好好给忠仔挑选礼物,下次回来,我们带着礼物上门拜访。”延耀谋划着,心情好了很多。

“你带着礼物去。”素月纠正道。

“是我们,忠仔邀请的是我们两个。”延耀笑着看素月。

素月没有马上回答,看向延耀的眼神有些哀伤,“我不能去。”

“为什么?”延耀当即露出不悦的表情。

素月撇开头,轻声说,“登堂入室,像什么样子。”

“去忠仔家,还要在乎那些么?”延耀不悦的皱眉。

“王爷……”

“别叫我王爷!”

“那叫你什么?”

好半天,延耀都没说话。两人走到岔路口,同时停下。一面是王府,一面是孟府。

“我回去了。”素月说完,转身离开。

延耀站在那里,垂着眼眸不说话。直到素月消失在夜色中,这才看向那条通往孟府的路。

回到孟府,素月又开始整理文书。马上要离京,怎么也得好好整理下。

随着蛛网越铺越广,各地发来的文书也越来越多,仅仅是分门别类,挑拣轻重缓急,就要花费素月好多时间,更不要提挨个阅读,压根办不到。幸好有小六帮忙,他才能处理得过来。

他才刚开始,小六就端了茶点过来。

“谢谢。”素月说着,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像延耀喜欢幽香的绿茶和精致的糕点,素月平时都是白水和果蔬。

没跟延耀重逢之前,戏园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红薯和萝卜就是最美味的点心。要是能吃到一小块胡萝卜,那都跟过年差不多了。此时看着碟子里橙黄圆润的橘子和柿子,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公子,外面不太平,你跟王爷一定要离京么?”小六担心的看着素月。

“外面怎么?”素月好奇地问。

“江南的匪患也不算孤例,其实很多地方,都有或大或小的山匪、水匪。也不知道为何,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就是要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小六指了指文书,“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我稍微算了算,合在一起,也是相当的规模。何况,向来听话的安南造反,而向来不安分的塞外却静悄悄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肯定有事。”

“很好,成长了。”素月感慨的看着小六。

他始终觉得,蛛网需要个二把手。金燕子虽然身怀绝技,但不读书也不识字,最不爱听局势两个字。窦田也差不了多少,虽说勉强认了很多字,但最讨厌读文书,做生意到处走倒很乐意,让他拿主意就挠头。莫小蝶原本是很好的选择,但延耀不喜欢,且素月也不愿意让她涉险,窦田更是舍不得她操劳。

如今看小六,认真细致,刻苦好学,又是从贤王府出来的,了解王府的事情,跟在素月身边当翻译也很长时间,了解素月的处事习惯,几乎就是最好的人选。

“能帮到你更多就好了。”小六看着素月,心疼的说,“你太辛苦了。”

素月挑了挑眉,笑着摇头,“我不辛苦。”

“你辛苦,你比王爷都辛苦。你每天处理那么多事务,看那么多文书,杂七杂八都要亲自过问。你就呆在这个院子里,除了跟王爷出去,半点娱乐也没有。”小六自己还经常出去转悠,跟认识的人说说话,到处玩玩。可素月,自从不再唱戏,就没有蛛网和王爷之外的任何生活。

“胡说。”素月嘴上反驳,心里却知道,小六说的没错。他除了延耀,什么都没有。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延耀。

“你都好久没去找窦田和莫娘子了。”小六说。

因为说话不方便,素月甚至很少去找莫小蝶聊天。何况,窦田和莫小蝶越来越亲密,他老凑过去煞风景做什么。

“你该经常出去散散心。”小六苦口婆心的劝道。

素月不说话。

“你……”小六还想再说,却被素月打断。

“各地匪患,翻出来,我要看。”素月微笑着说。

小六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去给素月拿文书。

第二天,也就是谢成玉送定礼当天。延耀带着素月,悄悄出城。两天之后,齐原才带着卫队出城。皇后和太子这时候反应过来,派人去拦,才知道延耀已经走了两天。

皇后气得不行,已经走出那么远,不能再派东宫卫队去追。她跑去找皇帝,让皇帝命令御林军去追,或者让各地军队拦截。皇帝表面上点头答应,实际上却消极怠工。

延耀离京之后便放慢了脚步,等齐原跟上来。齐原虽然被东宫的亲卫拦住,可是皇后和太子不能真的让延耀不带亲卫出门,发现延耀不在其中,便又放行。

这次延耀直接前往南直隶,这里是整个大祁最富庶的地方,自然也多名医。何况还能出海,寻访隐士高人。

这里可以说延耀和素月的故乡。延耀是在安庆府出生,四岁之前都在南直隶各地旅居,躲避刺杀。而素月是在庐州府辖区内的苏家村出生,祖上世代都在那里务农。

最开始离京游学,素月来的就是南直隶,在这边买了好几个戏班子,借机帮延耀收集情报,后来在其中挑选,成了蛛网的据点。可以说,南直隶是素月花心思最多的蛛网据点。

正因为素月对这边的掌控力很强,所以有什么名医,早就送往京城,他们去年才没有来这里。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寻访隐士高人。

延耀对名医不太抱希望,还是想找到紫竹那样的修士,希望他们有什么世所罕见的能力。

而且,南直隶是大祁唯一的海运枢纽,这里也有很多洋人。也许,能找到跟大祭司和神子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洋人,他们会知道关于失魂草的信息。

他们刚到南直隶,便得知皇帝已经正式发表檄文,征讨安南。宸王已经在广西和安南的边界,开始派遣斥候侦查情报。马将军领军从京城出发,从各地抽调的军队随后分批出发。忠勇侯前往两广协调粮草,谢成玉调集水师,随后跟上。

延耀并不想把精力花在安南上面,那是老四的功劳,跟他什么关系。可是,邹杰的心思全在安南上面,这让紧盯邹家的他也不得不了解了很多安南那边的消息。

阳春三月,延耀和素月来到杭州府。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向来被名人雅士所推崇,不知道留下多少故事。

来到这种地方,延耀也忍不住放下正事,好好游玩。尽管安南已经打得火热,但杭州仍旧是太平祥和,百姓安乐。

这日下了濛濛细雨,延耀和素月在西湖边饮茶,看着湖面氤氲而起的白汽,真有种置身仙境的错觉。

素月轻叹一声,到底打破舒缓的气氛,“我收到个消息。”

延耀淡淡应着,仍旧看着窗外。

“杭州府的同知陆彦,是江西巡抚陆正清的儿子。而这个江西巡抚,二十年多年前当过杭州知府。关于红衣教最早的记载,就在杭州,就在他任上。我想着,是不是接近下陆彦,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素月缓缓说道。

“行”延耀没什么兴致的回应。

这个陆彦,早在延耀没到杭州的时候,就送信邀请过延耀,只是延耀没搭理。他也算识相,没再打扰。

接近陆彦实在简单,派个人过去,问问陆彦能不能带他们观潮,已经足够。陆彦得知延耀需要陪玩,当即凑上来,殷勤备至的给延耀安排行程。

陆彦虽说有官职在身,但很少到官府报到,大部分时间都在吃喝玩乐,是杭州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跟这种纨绔子弟结交,对延耀来说驾轻就熟,正想着多喝几次酒,便可以借机询问红衣教的事情,却不想,陆彦居然先开口问询起他来。

陆彦在湖边水阁做东,请了乐师舞姬表演节目,大家三三两两分开坐在外圈,正适合说悄悄话去。

陆彦于是凑到延耀旁边,小声问道,“王爷,我听说,您跟京城的素月公子,交情很深。”

延耀好笑的看向陆彦,想送小厮就直接送,还需要这样打听,“怎么?”

“那个,我听说素月公子这几年都不登台唱戏,是为什么啊?他还在京城么?”陆彦又问。

延耀当即皱眉。什么意思,这么关心素月。

“不瞒王爷,我其实是素月公子的戏迷。当年素月公子到这边游学,登台唱过几场戏,我全都看了。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没听过那么好的嗓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到京城当官,可以天天听素月公子唱戏。”

陆彦说到激动处,自己干了杯酒,醉意更浓,“可我还没上京,素月公子就隐退了。我真是,人生理想都破灭了。”

好家伙,堂堂地方大员的公子,就这点出息。

“素月啊……”延耀慢悠悠的说着,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陆彦的表情。只见陆彦听到素月,整个人紧绷起来,双眼发光,双拳紧握,甚至有些发抖。

延耀忍不住磨牙。就不想把素月的消息告诉陆彦,可是,素月让他来套话。

“先不说素月。”延耀突然转移话题,“你知道红衣教么?”

“啊?”陆彦被延耀忽然转换的话题搞得崩溃,表情已经有些烦躁,说话也不那么客气,“那群洋人,怎么了。”

“那群?不是只有大祭司和神子是洋人么?”延耀立刻抓住陆彦话里的关键。

“不知道。反正,我小时候,跟我父亲见过那些人,得有几百人。那时候他们根本不穿红衣服,后来搞起红衣教,全都穿上红衣服,也不知道干嘛。”陆彦说着,又问,“王爷,您刚刚说素月怎么了?”

“我说素月怎么了?”延耀挑了挑眉,“我说素月隐退了。”

“可……”陆彦露出难受的表情,“可您跟他关系那么好,不知道他在哪里么?能不能请您牵线搭桥,让我见见他。”

“你见他干嘛。”延耀好笑的问,“他不唱了。”

“我也不是非要再听他唱曲。我就是想,表达下我的思慕之情。”陆彦说着,竟有些羞涩。

延耀呵呵冷笑,考虑要不要趁着酒劲,跟陆彦切磋下武艺。

就在这时,侯在外面的素月探进来半个脑袋,见他正跟陆彦说悄悄话,当即眨了眨眼睛,露出笑脸。那样子,分明是鼓励他好好套取情报。

延耀瞪了素月一眼,转向陆彦,又问道,“你也知道,太子受伤,是红衣教施救。我就纳闷,这红衣教有什么本事,还能治病救人。”

“不知道。”陆彦摇头,“我爹不让我们打听红衣教的事情。让我们离那些人远远的,但凡靠近些,就要挨揍。我对红衣教,完全不了解。”

延耀点了点头。既然陆彦不了解红衣教,那也就是没有什么接触的必要,杭州也玩得差不多,可以换个地方了。

接下来的宴会,多少有点无聊。陆彦还是想打听素月的消息,可是延耀绕来绕去,就是不说。

等到宴会结束,陆彦竟有些火大,冲着延耀大小声,“王爷,您分明知道素月的行踪,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招待你好几天,哪里做得不好么?”

“挺好啊。”延耀再次避开素月的话题,假装喝醉,晃晃悠悠的起身。

这时,一名舞姬上前,扶住延耀,娇滴滴的说,“王爷小心。”

延耀看向四周,见各位公子都已经搂着舞姬离开,便也虚搂着舞姬,往外走去。陆彦追了几步,奈何脚下虚浮,险些摔倒,被舞姬扶住才勉强站立,自然追不上延耀。

延耀加快脚步,想赶紧摆脱陆彦。谁知这时候,素月又探头进来,正看到他跟舞姬纠缠在一起。

素月赶紧将头缩回去,希望自己的表情没有暴露。他当然没资格管延耀寻欢作乐,只是看到延耀跟别人亲近,仍旧会不舒服。

人为什么不能不嫉妒?

延耀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没靠在舞姬身上,只是那个舞姬还贴着他,扯着他的衣袖。

素月努力露出笑容,问延耀,“今晚在这住么?”

他看到其他公子都没走,或者找个房间,或者上了画舫。这地方沿水而建,十分别致,宿在这里,虽有些潮湿,但能听到水声潺潺,倒也不失意趣。

“王爷,陆少爷特地给您安排了最好的房间,我带您去看啊。”舞姬拉着延耀往前,媚眼如丝。

延耀看着素月,见素月不阻拦,也不说话,跟着舞姬往前走。素月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到房间,果然是称得上最好,明明是水边,却半点潮气也无,整个房间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与烛火的光交相辉映。

舞姬扶延耀到床边,正要靠过来,延耀却抬手,淡淡吩咐道,“下去吧。”

舞姬很是懂事,立刻退下去,将房间空出来。

素月正守在门口,见舞姬离开,嘴角不由得扬起来,见四周无人,便走了进去。

延耀靠在床沿,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在床下,无聊的晃着。

“怎么没脱鞋?是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么?”素月上前,柔声问道。

延耀看向素月,不太高兴的说,“你希望我在这里过夜么?”

“这里环境还不错……”素月疑惑的看着延耀,怎么感觉延耀的心情不好?

“确实不错。”说完,延耀将鞋甩掉,转身躺下,“你去外面守着吧。”

素月也不知道延耀为什么生气,只得再次出去。

他站在木制的栈道上,脚下就是西湖,眼前就是三潭映月。可此情此景,他竟生不是欣赏之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延耀的房门外守着。若是平常,如此景致,延耀肯定起了兴致,要拉着他胡闹。为何今天,赶走舞姬,却又让他离开。

脚步声响起,素月转头看去,便见一个身穿浅色书生袍的少年走了过来。他停在素月面前,低垂着脑袋,恭敬的开口,“军爷,陆公子让我来伺候王爷。”

因为素月穿着亲卫队的制服,所以这少年把他当成了亲卫。

素月张了张嘴,竟没能发出声音。

少年紧张的扯了下衣服,悄悄抬头来看素月。

真漂亮啊。比刚刚的舞姬,也毫不逊色。这陆彦可真会讨好,给延耀准备的都是最好的。

“进去吧。”素月干涩的开口,转头继续看风景。

素月的眼睛盯着湖光月色,耳朵却始终没放过身后。

少年推门进去,延耀的声音响起,“你进来……”,延耀翻身起来,动作很急,好像有点生气,“你是谁?!!”

“秦公子让我来伺候……”少年轻软的开口。

“滚!”延耀怒喝的声音响起。

少年脚步凌乱的往外跑,但延耀似乎非常生气,竟然从床上下来,鞋都没穿,光脚在走。延耀拿了剑,延耀将剑抽了出来。

少年吓得摔倒在地,拼命往外爬,大喊着,“王爷绕命,王爷饶命!”

素月听出事情不好,赶紧转身冲进去,就见延耀追到门口,提着剑竟然要杀那少年。

少年慌乱的爬过素月身边,到门口才站起来,飞快的跑走了。

“你做什么?”素月怒视延耀。喝多了酒就喊打喊杀,哪里像个王爷。

延耀歪着头,睨着素月,哼笑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不喜欢,让他走就是,拔剑做什么。”素月觉得今日的延耀格外陌生。

“我现在又喜欢了。你让他回来。”延耀扔掉剑,扯掉外衣,“今晚确实需要人伺候。”

人都跑了,还怎么叫过来?素月无奈上前,帮延耀解下腰带,“我来吧。”

“不用你!”延耀推开素月,语气冷漠。

素月咬住嘴唇,瞪着延耀。

满地杂乱的衣服,仿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最后妥协的仍旧是素月,他露出微笑,哄道,“怎么就跟我生气了呢?是因为我催促你跟陆彦打听消息么?他不知道,就算了。我有很多其他方法,总能知道红衣教的底细。”

说着,素月轻轻搂住延耀,“不冷么?今夜的风好大。”

风忽然而起,推着云朵移动,很快挡住了天边的满月。圣洁的月光也被黑影吞没,无情的撕碎,笼罩,占据。

第二日清晨,素月在头疼中苏醒,大概是整夜开着门,吹得他受了寒。他穿好里衣,披上延耀的外袍,走到门口想要关门。

陆彦从远处走来,却被亲卫拦住。可他还是看到门口的人影,当即尖叫一声,疯狂的推开亲卫,冲了过来。

素月见陆彦状若疯狂,吓了一跳,想要关门,却来不及。

陆彦冲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素月公子,你是素月公子。天啊,我居然见到你了。我的天爷啊。”

素月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延耀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脚将陆彦踢飞。

只听噗通一声,陆彦摔到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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