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伽慧牵着她女儿沛沛，从钢琴培训班回家，路上撞见了龙芸。
“伽慧。”龙芸笑着叫她。
刘伽慧有些尴尬，但还是对沛沛说：“快点叫龙芸阿姨。”
沛沛乖巧地喊了声：“阿姨好。”龙芸听到这小奶音，感觉心都化了。
“沛沛，快看这是什么？”刘伽慧晃了晃手里的玩具。
沛沛眼睛都亮了，“我的吗？”
刘伽慧摸了摸沛沛的头，“当然了，阿姨上次就说过要给你买玩具啊。”
沛沛笑得很开心。
刘伽慧见龙芸手里还拿着一袋东西，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还买东西啊？”
龙芸打开袋子给她看，“是晚上的食材，今晚我下厨。”
刘伽慧：“……”
她猛地想起上次，沛沛在她背后和龙芸说她做饭很难吃。
龙芸牵着沛沛走了，刘伽慧还愣在原处发呆，她们进了电梯后，刘伽慧才反应过来，追上她们。
她小声吐槽：“这是你女儿还是我女儿啊，真的是。”
龙芸侧头看她，温柔一笑，“也可以是我女儿啊。”
“你……”刘伽慧无语了，她觉得这人真不要脸。追不到她，就从她女儿入手？
龙芸摸摸沛沛的头，然后看向刘伽慧，笑道：“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沛沛当我的干女儿。”
“那也不行。”刘伽慧拒绝得很干脆，可哪知自己的女儿“背叛”了她。
“好啊好啊，妈妈。”沛沛拍着手掌，仰头看龙芸。
刘伽慧将沛沛和龙芸分开，“沛沛，我才是你妈！”
龙芸蹲下，温柔地对沛沛说：“她是你亲妈，我是你干妈，你叫我干妈就行，记住了吗？”
“谁同意你当她干妈了？”刘伽慧问。
沛沛笑得很可爱，“我啊。”
电梯门开了，几人出了电梯。
屋子里有些乱，龙芸看到东西乱糟糟的，忍不住帮忙打扫。
沛沛看到她在收拾东西，觉得有点好玩，便说：“我帮你，干妈。”
龙芸有点欣慰，“好啊，你把地上的玩具收到蓝色的箱子里，可以做到吗？”
“可以！”
刘伽慧在旁边看到这场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起家里的衣服还没洗，便去洗衣服了。
晾好衣服后，她刷了会儿手机，然后回到客厅。
她有点震惊，因为客厅被收拾得特别整洁。
龙芸和沛沛正坐在沙发上休息，两个人还笑得很大声。
怎么越看这两人，越像母女？刘伽慧心想。
龙芸看到刘伽慧一直盯着自己，有点疑惑，难道刘伽慧不满意她收拾家里的东西？
“谢谢。”刘伽慧淡淡地说了一句。
今晚龙芸下厨，做了三道美味的菜，沛沛看着桌上的美食，口水直流。
龙芸往沛沛的专属小碗里盛了香香的米饭，还给她夹了好多肉。
刘伽慧觉得，龙芸比她更像亲妈。
“沛沛，我做的菜好吃吗？”龙芸问。
沛沛赞不绝口，“好吃好吃……”
龙芸乐得不行，逗她：“妈妈做得好吃，还是干妈做得好吃？”
“干妈好吃！”
刘伽慧推了推龙芸，“干嘛提我？”
她们吃得很愉快，晚餐结束后，龙芸陪沛沛在客厅玩新买的玩具，刘伽慧则在厨房洗碗。
她听着外面的笑声，忽然觉得，如果她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其实也挺好的。
晚上，龙芸打算回去时，刘伽慧叫住她，“今晚在这睡吧。”
龙芸惊讶地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好。”
洗完澡后，三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沛沛躺在她们中间，咯咯地笑着。
“不许笑，快点睡觉。”刘伽慧凶她。
龙芸嘴角弯了一下，说道：“没事，可以再聊一会儿。”
“你就宠她吧。”
“我干女儿诶，我当然宠啊。”龙芸笑了笑，问刘伽慧：“话说你游泳练得怎样了？”
刘伽慧有点小骄傲，“还不错啊，我已经学会了。”
龙芸惊讶道：“这么厉害？背着我偷偷练习了？”
“什么叫背着你偷偷练习啊，难道非要你陪着我才能去游泳馆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是，三岁小孩。”沛沛插了一句。
刘伽慧：“你快四岁了。”
沛沛拍了拍刘伽慧的肩，“妈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海边玩？”
“夏天吧，现在太冷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沛沛毕竟是小孩子，困了很快就能睡着。
龙芸也累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只有刘伽慧一直在翻身。
越想睡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容易乱想事情。
她戴上耳机，拿手机播放了一个助眠歌单。听着舒缓的纯音乐，她才慢慢睡过去。
***
临近期末，田恬忙得不行，连续两周，她都没有和方之苑见面，好不容易等到学生放了寒假才有空歇下来。
繁闹的街头，田恬约了刘伽慧出来逛街。
基本上一直是田恬在说，刘伽慧今天话很少。
“你心情不好吗？”田恬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关心地问。
刘伽慧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应不应该给龙芸一个机会。”
田恬充满了八卦欲，此时两眼放光，“哇塞，你们要在一起啦？”
“没有啊，我还在考虑呢。”
“考虑不就代表有希望嘛。”田恬比当事人还激动，“所以你在考虑什么啊？喜欢就答应她啊，她对你也挺好的嘛。”
刘伽慧叹了下气，“可是两个女人在一起，真的不会有点奇怪吗？”
田恬的脸色蓦地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说这不好，我的发小也喜欢女孩子，她和她女朋友在一起六年了，我很尊重祝福的。”刘伽慧的表情有些苦恼，“只是这些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就……”
“你还是接受不了你喜欢女孩子。”田恬一语道破。
刘伽慧点点头，“我很怕，我不知道如果我和龙芸在一起了，我家里人会怎么看我，还有我女儿也是。”
虽然华国的同性婚姻法去年就已经颁布了，但国内依旧有部分人歧视同性的爱情，特别是老一辈的人。
田恬见过刘伽慧的父母，确实挺保守偏执的。
“别怕啊，你的感情你得自己做主，你家里人，给他们点时间，慢慢就会习惯了。”田恬耐心地开导刘伽慧。“至于你女儿，她还小，很容易接受的。”
“唉，我再想想吧。对了，你呢？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田恬愣住，干嘛突然问这个呀。
刘伽慧继续问她：“你也不小了，还没遇到合心意的男人吗？”
“不想找男人……”田恬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嗦了一口奶茶。
刘伽慧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田恬，“你什么情况？”
田恬一脸疑惑，“什么什么情况？”
“你该不会也喜欢女人吧……”刘伽慧狐疑地问。
田恬用手肘推了推刘伽慧，“哎呀，我说不找男人，不代表就要找女人啊，一直单身不行吗？”
刘伽慧不信，“那个女人是谁？快说快说。”她想了想，忽然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不会真的是方之苑吧，我去！”
田恬把喝完的奶茶扔到垃圾桶，然后朝刘伽慧翻了个白眼，“有完没完？我钢铁直女永远不会变！”
刘伽慧还是有点不死心，“你真的没试过对一个女孩子动心吗？”
“没有，没有，你再问我堵住你的嘴。”
两人逛着逛着，来到了美食街。花甲粉的香气飘进田恬的鼻子，田恬顺着香味来到一家花甲粉店。
一进去，她就看到方之苑直挺挺地坐着，优雅地吃粉。
田恬的心脏一阵收缩，她略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愣在原地。
刘伽慧有些疑惑，“干嘛？怎么不打招呼？”
田恬回过神来，然后在方之苑对面坐下，笑着打招呼：“哈喽，之苑。”
方之苑抬起头，就看到田恬笑意盈盈的脸，有些惊喜，“你也来吃花甲粉啊？”
“对啊，听说这家店的花甲粉超好吃。”
方之苑低头吃了一小口粉，点点头，“确实好吃，而且老板放的花甲很多。”
刘伽慧站在她们旁边，笑着说道：“要不我走？”
田恬拉住她，“你坐啊，走什么走。”
她们两人各点了一碗花甲粉。
刘伽慧边吃边看手机，“你们有空吗？龙芸说想去泡温泉，要不要一起？”
田恬面露难色，“这不好吧，你们俩约会，我不想当电灯泡。”
“约什么会啊。”刘伽慧瞪了田恬一眼，“哎呀，帮帮忙嘛，四人以上有优惠，比原价便宜好多的。”
“哦，原来我们只是工具人啊，嘤嘤嘤。”田恬假装伤心，“哼，我不去，我才不去。”
方之苑轻笑了一下，说道：“我有空，我可以去，正好这段时间有点累，就当散散心了。”
“啊？”田恬立马改口，“那我也去。”
刘伽慧无语，“川剧变脸都没你快。”
两天后，她们就出发了，准备开车前往温泉度假村。
室外的温度很低，方之苑穿了一件厚厚的黑色大衣，看起来很酷飒。但她脖子上戴着一条小熊围巾，看起来有点“混搭”。
这条围巾是田恬送她的圣诞礼物，方之苑出门就会戴上。
田恬看着方之苑脖子上的小熊围巾，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