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一辆车，刘伽慧开车，龙芸坐副驾驶，田恬和方之苑则坐在后面。
田恬一上车就闻到一股臭臭的皮革味，有点想吐，她开了窗才好了点。不过，她中途还是晕车了。
方之苑看到她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田恬难受地点点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有点晕车。”
“其实我也有点。”副驾驶的龙芸说。
刘伽慧尴尬一笑，“可能是我车开得不够稳，加上这是新车，有味道。”
龙芸本来想说让她开的，但被方之苑抢先一步了，“伽慧，我来开吧，你在后面歇一歇。”
“好，谢谢了。”
两人交换了座位，方之苑把四个窗户都打开了一点，然后平稳地开着车。
她看到后视镜的田恬闭上眼睛睡着了，心里才踏实了一点，她浅浅地笑了笑。
这抹笑意田恬看不到，但被龙芸看到了。“你笑啥？”龙芸好奇，开个车这么开心吗。
“没什么。”方之苑的表情立马恢复了平静。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抵达B市的一个温泉度假村。
冬日的天空碧蓝如洗，白云悠悠，周围山峦起伏。
田恬将光滑的脚丫慢慢伸进汤池里。“哎呀，有点烫啊。”她不敢下去。
“是吗？”方之苑也伸脚试了试。“还好啊。”
田恬看向方之苑的纤纤腰肢，脸蛋微红。
方之苑伸手牵住田恬，然后整个人泡进汤池里，“没事，慢慢就习惯了。”
“对呀，这不算烫吧。”刘伽慧舒服地泡着温泉水，整个人都很放松。
“好吧。”田恬看到大家都泡进去了，她便将白皙的小腿伸进汤池里，身子慢慢地被水浸泡。
刚开始是有点烫，但泡了一会儿后，田恬果然慢慢适应了。
方之苑坐在田恬旁边，目光柔情似水。“还觉得烫吗？”
“我……还好。”田恬原本盯着方之苑的脸，但不知怎的，眼睛忍不住往方之苑的胸.脯扫了一眼。
方之苑的身材真的有点深藏不露啊。
田恬脸颊更红了，她用手拨了拨水，转移注意力。
“真的？”方之苑伸手摸了摸田恬红扑扑的脸，关心地说：“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没那么烫的池。”
田恬摇摇头，“不用，真不用，我没有不舒服。”
方之苑不解，“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不正常啊。”
“我每次泡温泉都会这样，放心，很正常。”
刘伽慧在一旁捂嘴偷笑，心想放屁吧，她去年和田恬泡温泉，田恬压根不会这样。
龙芸见她突然笑成这样，搞不懂，“你干嘛？有那么好笑吗？”
“很快你就知道了。”刘伽慧小声地说。
龙芸还是一头雾水，她真的不明白刘伽慧的脑回路。
温暖的山泉水包裹着田恬的身子，她低头看着透澈的水，开始了认真的思考。
她为什么会脸红呢？真的只是因为方之苑长得漂亮吗？平常，她面对美女，只会感到紧张，并不会脸红。
上一次脸红，还是前男友给她表白的时候，那是很多年前了。
她从来没试过对一个女孩子这样，方之苑是第一个。
她又想起了刘伽慧之前问她的问题。
“你真的没有对女孩子心动过吗？”
几天前，她的回答是没有。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恬恬，你在想什么呢？”方之苑叫了她好几声。
田恬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中，她支支吾吾地说：“哦，没有啊，我就是……就是觉得太舒服了。”
方之苑盯着田恬水汪汪的眼睛，嘴角蓄着温柔的笑意，她之前都没发现田恬那么容易脸红，她觉得田恬脸红的时候特别可爱。
可爱得让她想亲一口，田恬一定很好亲吧，她心想。上次田恬简单地碰了碰她的嘴唇，她有些回味无穷。
几秒后，方之苑的笑容僵住了，她忽然意识到，刚刚突然冒出这些想法，很不正常。
想亲一个女孩子，这是正常的吗？她看了看田恬白里透红的脸，心里变得紧张了一些。
田恬迎上方之苑的目光，心如打鼓般快速跳动。
刘伽慧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磕cp磕得很快乐。
蓦然间，龙芸摸向了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到底在笑什么啊？”
刘伽慧觉得身子一阵酥麻，她看着龙芸勾人的脸，小声回答：“我在磕cp。”
龙芸弯了下嘴角，轻声问道：“磕cp？磕我们的吗？”
“神经。”刘伽慧下意识骂了一句。
龙芸也不恼，依旧面带笑容地注视着她。
刘伽慧被她看得很不自然，“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龙芸抿唇笑了一下，“因为你好看。”说完后，凑得更近了，看得更加放肆。
刘伽慧的心狂跳不止，但她强装淡定，厉声道：“没完了是吧？”
“嗯，没完。”龙芸脸皮很厚。
田恬和方之苑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约而同都笑了。
笑了几声后，她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不自然地迅速将目光移到别处，出奇地一致。
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
原本不明所以的龙芸也看出来了，她在刘伽慧耳边轻轻地说：“原来你真的在磕cp啊。”
晚上，她们美美地吃自助餐。吃完后就在附近拍照闲逛，很晚才回酒店。
龙芸围着浴巾，靠在浴室门边，撩人地盯着刘伽慧，“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这是龙芸对刘伽慧的第N次表白，虽然刘伽慧私底下也考虑过要不要给龙芸一个机会，但她此时此刻还是说不出口，过不了自己那关，“对不起，再给我一些时间。”
“嗯，我不会放弃的。”龙芸说。
刘伽慧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渣女，有点愧疚，可她真的还没想好。
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她们晚上要一起睡。
龙芸掀开浴巾，随性地坐到了床上，刘伽慧看到后，人都傻了，“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龙芸很淡定，“噢？我晚上习惯裸.睡，没有束缚感。”
刘伽慧咽了下口水，立刻将视线移到别处，“那我睡沙发吧。”
“沙发不舒服啊，一起睡吧。”
刘伽慧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让这人得逞，便说：“没事，我喜欢，我在家有时候也睡沙发。”
“哦，好吧。”龙芸确实有些失望，她还想在床上撩一撩刘伽慧呢。
刘伽慧在沙发上躺着，闭着眼睛过了好久都睡不着，因为这张沙发真的很不舒服，她忍无可忍，静悄悄地爬上了龙芸的床。
看到龙芸没动，刘伽慧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谁知她忽然抓住了刘伽慧的手臂，“不是说不想跟我睡吗？”
“你……”刘伽慧说不出话来。
“睡床吧，沙发不舒服。”
刘伽慧躺好后，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她可不想让龙芸有机可乘。
她现在更睡不着了，越来越精神。
“你在害羞吗？”龙芸笑着问她。
“神经，谁害羞了。”
龙芸起身坐了一会儿，然后在刘伽慧唇上吻了下去。
“唔……”刘伽慧起初有些抗拒，但亲着亲着，她居然觉得有点舒服，于是伸手环住龙芸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
田恬和方之苑也住同一间房。
田恬侧着头在吹头发，她看到方之苑往包包里找东西，没多想，继续认真地吹头。
没多久，方之苑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田恬面前，“送你的。”
田恬正在吹头发，没听清她讲什么，“你说啥？”
“送你的礼物。”
田恬还是没听清，她关了吹风机，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方之苑耐心地回答她：“送你的礼物啊，圣诞节，你给我送了围巾，我今天补回。”
“啊，不用这么客气吧。”圣诞节都过去这么久了，田恬真的没想到方之苑还会补送。她之前送方之苑圣诞礼物，就是单纯想送，没想太多。
她打开盒子，一对棕色毛绒绒的小熊手套静静地躺在里面。
“哇塞。”田恬拿起手套，立刻试戴了一下，“这怎么和我送你的围巾那么像？”
“嗯，不过这是我在店里买的。”方之苑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有些紧张，“我不会织，所以……”
“好可爱啊，嘿嘿嘿……”田恬两只手都戴上了手套，举着双手展示给方之苑看。
方之苑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她原本还担心田恬会不喜欢，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田恬还在欣赏自己的手套，方之苑看了看她湿答答的头发，说道：“快吹头吧，小心头疼。”
“等等嘛。”
方之苑拿起吹风机，按下开启键，帮田恬吹头。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响彻房间，方之苑站在田恬身后，靠她很近。
虽然吹风机的声音很吵，但田恬能感觉到自己怦然心动的声音，“要不还是我来吧。”她说。
“没事，快干了。”方之苑温柔地帮田恬吹头发，吹风机的热气和方之苑的鼻气一同呼到田恬的头发上。
头发吹干后，方之苑拿起梳子，仔细地帮田恬梳头发。
田恬的脸又烫了起来，她小声说：“不用梳了，反正很快就要睡觉了。”
方之苑嗯了一声，又梳了几下。
漆黑中，两人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原本倒头就睡的田恬，今晚失眠了。
“你怎么也还没睡？”方之苑听到田恬反复翻身，有点意外。
田恬叹了口气，“这床不太舒服。”
“嗯，我也觉得。”
两人都没说真话，心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
房间安静得很，田恬甚至能听到自己和方之苑的呼吸声。
她觉得喉咙干干的，不停地咽口水，心还在快速跳动。“你有喜欢的人吗？”田恬试探地问。
突然问这个，方之苑有些意外，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反问：“你呢？你有吗？”
“我没有。”田恬下意识否认。
方之苑本来还有点期待的，听到田恬这个回答后，有些许失望。“我也没有。”她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