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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山对山,水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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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畏明开着车来的时候,那道车前灯光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希望。听她说完经过,梅畏明骂道:“那个疯子在哪里?我非把他牙揍下来不可!”

“算了吧,免得到时候小舅妈又要怪我。”梅许来笑了,坐在副驾驶歪着头看向窗外。初中有一回放学,一个男同学骑车别了她一下,害得她差点摔倒。恰好梅畏明也在那里,当下冲上去给了那同学一招窝心脚。那个男同学是某个领导的小孩,梅畏明因此险些退学。还是老幺家的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花出去的钱如流水,这才挽回了他的学业。

虽然最后他也就念到了初中毕业。

“你要去大姐家吗?”梅畏明转头看了一眼,眼里似是担忧似是无奈地折射着路灯的光。

“去你家吧,我想找徐芮墨说件事。”梅许来声音很低,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想,却不愿意相信。她要去找到答案,结束这件事。

客厅里的灯光柔和,年岁久远的灯罩里泛着微微的黄,连带着透出的光线都失去了棱角。徐芮墨翘着二郎腿坐在茶几旁的红木椅子上,轻轻颠着脚,眼睛藏在墨镜中,面带着讥讽的笑意。

这一番矫揉造作的镇静在梅许来拿出相框的那一刻化为满地的玻璃渣子,徐芮墨双手紧紧抓住红木椅两侧的扶手,起身甩了梅许来一巴掌。

“你说你贱不贱?非要跑去我家!”徐芮墨失去了一直以来的镇定自若,那双精瘦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甲又尖又长,在梅许来的脸上留下两道血印子。

梅许来揉着脸,反倒冷静下来。她摸摸后槽牙按了按,确定未松动后才开口:“你这么激动倒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她看向靠在餐桌旁的梅畏明,呼出一口气韵悠长的气,“这件事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是说……你是从什么时候掺和进去的?”

到了此刻,梅畏明才道出实情。

老大坠井的那一夜,他藏在院子后门听完老大夫妻的争吵后,又藏到巷子口等待徐芮墨。他一路尾随着她,一直到人烟稀少的东昌河边才现出身形。他以捅破两人的阴谋为要挟,逼迫徐芮墨站到他那一方,配合他的计划。

“大舅……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用这招骗钱?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大家说开了,你们两家平分,也不少了啊!”

“你会嫌钱多?”徐芮墨冷笑着,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皮,“这是他们欠我的!为了要儿子对我说扔就扔,现在又假惺惺找我回来,陪他演戏。”

“他们?大舅妈也知道这件事?不,她不知道,不然他们那夜根本不会吵架。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们肯定还隐瞒了什么。梅畏明,你到底计划了什么?”

“看来,今天没办法好好收场了。”徐芮墨起身,步步逼近梅许来,她脸上的笑越来越深,眼中的寒气越来越重,“其实,说到底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守夜第一晚你忽然神神叨叨地去烧纸,跟鬼上身一样,他脑瓜子一转,就想到了让我假扮这一招。既然你们几家都想搞鬼,也不多我们一个。现在他死了,这钱可没死,其他人也没死,我必须要争到底。”

梅许来意识到问题时,已然晚矣。梅畏明从身后反锁住她双臂,轻叹道:“这是没办法的事,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会好好跟你道歉的。”

这栋楼不仅仅有地上三层,底下还有一层地下室,当年日本鬼子打过来时修建的,后来大楼翻修时也一直保存了,为的是以防万一的时刻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如今这藏身之处变成了牢笼,锁住的是梅许来的自由。

向下行的楼梯很窄,空气潮湿,带着一股霉味。咔嗒一声响,头顶上亮起了一盏白炽灯,光线暗黄,只能照亮一米多宽的范围。

“这里有卫生间,可以洗澡上厕所。一日三餐我会按时给你送,老老实实在这里住几天,等厂子卖出去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出去。”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梅许来挣脱束缚,揉揉酸痛的手腕,“我真想不到,为了钱原来人真的能变成鬼。我就问你一句,这个厂子是不是要拆迁?你是不是打算倒腾二手再捞一笔?哟!看看徐小姐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啊。梅畏明,吃独食可不好!”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挑事儿了吗?”梅畏明笑了笑,又看了眼站在阶梯之上的徐芮墨,他想,要是徐芮墨猛地往回跑顺手带上锁,他就只能在这里跟这个脾气很差的表妹大眼瞪小眼了,他摇了摇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驱之脑外。

头顶的那扇铁门被锁上的那一瞬间,梅许来在墙壁上狠狠搡了一拳。漆黑的角落里有桌有椅,落了一层湿黏的灰。不过,此刻也顾不上讲究,梅许来拖来一张靠椅,打开洗手间的花洒,那水管里隆隆的响,水流似乎正从很远的地方奋力而来。

头一波是生了铁锈的污水,梅许来任凭水龙头开着,在哗哗的水声中逐步平静下来。洗手间四周贴着沾满灰尘的瓷砖,角落里的浴缸也灰扑扑的积满了蛛网似的一层黑泥。白花花的灯异常明亮,衬得这里像是某处不为人知的蓄满福尔马林泡着无数尸体的实验室似的,仔细闻着空气里似乎还飘着消毒水的气味,。

水中的铁锈流失殆尽,她开始动手刷洗椅子,脑中好似有个立体的四方形正在快速旋转。眼下,该如何逃走是最紧要的事情。她的手机已经被夺走,八成会为她伪造一个合理的失踪理由,防止被他人察觉。

如果手机的这头不是本人,又有几个亲朋好友能察觉?梅许来只觉得心如死灰,心想哪怕她失踪一个月,父母也不会关心。

不,还有一个人!这件事常九行也知道,只要他揭露徐芮墨的真实身份,那么禁锢她的人身自由也没了任何意义。一念及此,她心里涌起新的希望,鼓起精神刷干净了椅子上的灰尘。

孤独地坐在灯盏之下,看着自己圆溜溜的影子,脑中不断回放着连日来发生的一切,她始终弄不明白杀人案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为了钱财?就算老大老幺不在了,遗产照样有各自的家人继承。为了其他……她心里冒出一个可能性极大的猜想。

难不成真的是鬼魂作祟?还是说,有人在暗中报复?可是,杀死老人的两个儿子又能报什么仇?

她脑中浮现出徐芮墨那双凄寒的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万一是徐芮墨心怀不满,为了报复老大一家的抛弃之仇,所以表面假装配合,实际暗藏杀心?对了,这一天徐芮墨代替梅许来深深参与进了葬礼之中,如果趁机给老幺投毒,也不能说毫无可能性。

所以刚才她才这样恼羞成怒?梅许来想到这一点,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有多么期盼这场谋杀案的凶手不在这群熟悉的亲人之中。

当然,当夜留宿的这一大家子,还有杨光安算是半个外人。她精于农耕,又一心盯着这份遗产,用农药下毒一事也符合她的身份?

老幺连日重感冒,又嗜酒如命,味觉失灵,能想到投毒这一手法的,只有最亲近的人。梅许来独处于在这片寂静中,额头发热,后背不自觉出了一层凉汗。

可是,究竟用什么工具进行投毒才能不被发现?警方四处搜查,就连垃圾堆都翻了好几次,也没找到含有农药成分的东西。她苦思冥想大半天没得出个所以然,心里急得痒如猫抓,就这样在灯下坐了一夜。

与此同时,灵堂之上的老太太依旧躺在棺材里,动也不动。冰棺连着插座,轰隆隆的响。李煊靠着墙壁坐着,接二连三地叹气。

“李叔啊,这几天把相关人士的人际关系金钱关系查了个遍,可是,竟然连一个嫌疑人都查不出来!”

“梅南山担保的那个人虽然去了上海,保不齐借钱的找担保人撒气,这几天那个人下落呢?”

“一直在外地没回来,人家生意火着呢,犯不着为了这二十万杀人。”

“那个小三保姆呢,会不会是死者一直吊着她,心里生气就把他给杀了。”

“那个保姆在超市上晚班,没有作案时间。”

“对了,那个戴墨镜的女孩,她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对了!”李煊一拍额头,眼睛发出光来,“把她给漏了,我还得去问话呢。”

李叔皱着眉冷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瞧着他,直把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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