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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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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问题了。

杜宇烦躁的甩掉手机,手机却跟他置气一样在车座上弹了一下,摔在地上。

“火气这么大。”正巧杨景明拉开车门,看见杜宇在发脾气。

杜宇斜了他一眼,“快上车,等你半天了,你瞧瞧,天都黑了。”

杨景明将书包甩到车后座才慢吞吞上车,“累死了,教授真神经病,非让我们把之前的作业一起交上去才让走。”

杜宇:“嗯,今天不能带你去店里吃了,你舅舅让人从饭店打包了吃的送你那了,我送你回去。”

杨景明:“那好吧,我家在前面两个路口左转。”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套小单身公寓,杜宇还是第一次过来,他打量了一圈,笑道:“你就住这啊。”

“当然不能跟你们大老板比,我就是个穷学生。”杨景明来来回回搬了几趟才把门口的菜全端进来,估计是才送过来,还滚烫透着热气,两人洗过手,就围在茶几上吃晚饭。

“怎么连桌子都没有。”杜宇换了好几个姿势才端起碗,“你平时不自己做饭吗,我刚刚看厨房什么都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洗漱用品,你平时不住这?”

“住这,我平时吃食堂,洗漱用品要定期换,我早上才都扔了,准备换一套,忘记买了。”杨景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六点,我们吃完饭一起去超市看看吧。”

“晚上没时间,我还有事。”杜宇掏出钱包,抽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着想吃什么喝什么买一点,我也不知道你们小孩喜欢什么。”

“不不不不,”杨景赶紧将钱推了回去,“我不要,我有,这太多了。”

杜宇没搭理他,收了钱包就站起来准备走,杨景明捏着那沓钱赶紧撵了上去,“我不要…”

“拿着,别跟我废话。”杜宇穿上鞋子,“你这房子也够冷,回头我叫人给你装台空调,再买张桌子,蹲着吃的多憋屈,这两天下雪天,你也少出门,小心摔着,什么洗漱用品我叫人给你送过来吧,勤看着点手机接电话,你照顾好自己,别感冒了。”

杨景明没再推辞,目送杜宇离开才慢吞吞坐回茶几吃饭。

菜已经有点凉了,不过无所谓,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没有开灯,昏暗萧索,只觉得周身空荡内心慌愁,他胡乱的将剩下的饭扒进嘴,强行压下那股莫名酸涩。

杨景明收掉碗筷,从厨房最里侧的壁橱中拿出两部手机,都是新款的诺基亚,一部是杜宇给他买的,他一直收着没用;还有一部,他摸出一张电话卡插进去开机,给那唯一一个号码发了条消息:

我这一切都正常。

李队:收到。

杜宇赶到夜总会时警察正在门口和保安说话,保安眼很尖,一下就认出了他的车:“警察同志,我们老板来了。”

李傅伟摇下车窗,对警察点点头。

保安是新来的,见李傅伟眼生嘴快道∶“你是谁?怎么开我们老板的车?”

“你是新来的吧,我是这家夜总会的法人。”李傅伟笑道,随即下了车,警察敲了敲后车窗,问道∶“同志,你这后座怎么还有人?”

李傅伟∶“那是我朋友,我刚刚跟他一块吃饭呢,接到这里的电话带着他就赶过来了。”

保安挠挠头,探头探脑的往车里瞟了几眼,李傅伟不经意挡住了他的视线,“去帮我到后面的停车场看看,还有没有位置。

警察来了不少,杜宇目测就有八九个,他不能在警察面前混脸熟,梁龙前两天去了外地,只能叫李傅伟过来。

通过手机,他清晰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大致了解就是有人举报夜总会搞擦边球业务,李傅伟赔着笑,配合警察一层层检查。

杜宇挂了电话,用脚趾都知道是谁举报的,来来回回无非就那几个人。车里闷的慌,他下了车,被鬼鬼祟祟躲在车尾的保安吓的一激灵。

保安尴尬的对杜宇点点头,“老,老板,你怎么在车里。”

李傅伟回到车上时便闻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杜宇点了支烟:“去后山。”

李傅伟:“是谁的人?”

杜宇∶“明天你带李贵李福去查一下,估计还是那几个,下次招人的时候眼擦干净,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收。”他不耐的跺跺脚,“鞋都脏了。”

车行驶上蜿蜒山路,突然开始失控,左右剧烈摇晃,轮胎在水泥路面上摩擦发出巨大声响,地面上也留下了一串扭曲黑印。

杜宇紧紧抓住前车座椅靠背骂道∶“妈的,贱人。”

好在李傅伟技术过硬,车滑行碰撞了一阵后堪堪停在了悬崖边上。

“宇哥,您没事吧。”李傅伟喘着粗气,脸被玻璃划出些许细碎伤口,他使劲踹开变形的车门,去查看杜宇的情况。

“右臂没知觉了。”杜宇借着李傅伟的力被搀扶着下了车,西装也扯破了条大口子,一丝不苟向后梳的头发也松垮的耷拉下来。

李傅伟绕着车转了几圈,愁眉苦脸道∶“这死小子,给轮胎上扎了根钉子,胎爆了,左前灯也坏了,左边的窗户碎完了,是想弄死我们啊。”

暴虐的情绪涌遍全身,冲击的四肢发麻头脑发晕,杜宇托着右臂,强压怒火道∶“把后备箱的东西拖出来。”

那名保安的尸体也在剧烈的碰撞中扭曲变形,呈现出一种恐怖诡异的姿势。

李傅伟将人拖到悬崖边,杜宇立刻抽出后背箱的大砍刀,疯狂的向尸体剁砍。

血液从尸体中汩汩流出,这面山向阳,积雪早已融化蒸发,干涸的土地如同在沙漠中许久滴水不沾的巨兽,拼命将血液吮吸进肚。

良久,杜宇终于卸了火,虚脱的靠在车上,指挥李傅伟去处理那摊烂泥。

他从车座下翻找出来手机,给好几个人打了电话,都不接,杜宇气的要摔手机,被李傅伟拦了下来。

“宇哥,不能摔不能摔啊!我没带手机,摔了我们怎么回去。”

“妈的一个个是死了吗,都不接电话。”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们肯定都在睡觉,您再打几次,他们肯定能接。”

杜宇不耐烦的翻着手机通讯录,犹豫了一下拨通了杨景明的电话。

梁龙今天去外地带走不少能用的,留下的几个还都不接电话,眼下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杨景明身上了。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杨景明的声音传来∶“喂?”

听到对面懒洋洋的声音杜宇心情莫名也好了许多,他温声道∶“是我,你会开车对吧。”

“嗯…嗯?刚拿到驾驶证没几天…”

“我现在给你个电话,你去到光兴车行给我提辆车开过来,别让别人过来,也别和除了车老板的人说话,我给你个地址,你过来找我。”

对面原本迷茫的声音瞬间清醒不少∶“啊?可是现在是半夜啊。”

杜宇∶“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找你,要不来我今天就要冻死在这荒郊野地,以后就没人带你出去玩了。”

挂了电话,杜宇正对上李傅伟炯炯目光。

李傅伟∶“宇哥,谁啊?嫂子吗?”

杜宇∶“去你妈的,是梁龙侄子。”

杨景明匆匆赶到时,正是夜色最浓,被撞的七零八散的豪车,右前灯闪着微弱的光,在山路中尤为醒目。

杜宇和李傅伟站在车边,一地烟头。

“你这什么情况?车祸?怎么不报警?”杨景明下了车,被眼前场景震惊,他匆忙上前查看杜宇状况,对方用一根树枝简单固定住右小臂,脸上刮破了几道,头发罕见的散落在额头上,微长的卷发让原本硬朗的面孔妖冶起来。

杜宇低头同他对视,看到杨景明的黑眼圈和紧张的表情,还有身上没来及换的熊猫纹样睡裤莫名觉得好笑,便逗道∶“你怎么变成熊猫了。”

杨景明没搭理他,低头去检查他的胳膊。

“没事,只是断了。”

杜宇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身后的血迹他已经让李傅伟挖土盖住,不仔细瞧已发现不了。

杨景明去查看车况,看到后备箱的血迹时诧异问道∶“你们在后备箱装什么了,那么多血。”

李傅伟∶“是我从屠宰场买的猪,本来杀好准备带回老家送人,刚刚车祸掉到悬崖下面去了,留下来了点血。”

杨景明细细嗅了嗅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烟味,已经闻不见什么血腥了。

“用豪车拉猪,真有你的…对了,车老板说找了拖车,等会就来。”杨景明将杜宇扶上副驾,递给李傅伟一件棉大衣,“劳烦你在这等一会了,我先带我小舅去医院。”

杜宇刚坐上车,困意就如潮水席卷而来,他强撑着精神,眯着眼瞧杨景明。

杜宇∶“不去医院,去你家。”

杨景明∶“不行。”

杜宇∶“我有私人医生,等天亮我去他那接骨,这事不能张扬。”

杨景明∶“……嗯。”

一时无话,杜宇快要睡着时,杨景明突然道∶“你差点就摔死了。”

杜宇∶“嗯。”

杨景明∶“你打算什么都不跟我说?”

杜宇∶“…”

杨景明∶“既然你叫我来,肯定还是信任我,我舅这几天不在,我可以帮助你。”

杜宇笑道∶“你能帮我什么。”

杨景明∶“可以帮你打架。”

杨景明没理会杜宇肆意的大笑,这话不假,他的格斗很厉害,大学教授这门课的老师是拿过全国冠军的名师。

杨景明∶“我说真的。”

杜宇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谢谢,不过目前还用不到你。”

回到小公寓时天边已泛起微弱天光,晨练的年轻人已经绕着绿化带开始跑步。杜宇的狼狈模样惹的行人侧目,他恼火的骂了几句,随即便在快要吵起来前被杨景明拽走。

回到家,小公寓已经跟几小时前大为不同,添置了餐桌,换了张柔软的布艺沙发,窗帘也换了新的,许是杨景明出门着急忘了关空调,屋里暖烘烘的,很温馨。

“不错,这样好多了,有家的感觉了。”杜宇瘫倒在沙发上,皮鞋就胡乱踢落在旁。

杨景明将鞋摆好,又拿了双拖鞋给他,才坐到他旁边。杜宇身上烟味散去不再浓烈,血腥味就跳脱出来,杨景明皱眉道∶“小舅,你身上怎么有那么浓的血腥味。”

杜宇困得好似灵魂脱壳,“可能是…猪血…吧…”

杨景明沉默起身,去卧室抱了床被子给杜宇盖上,确定他已经熟睡后,悄悄出了门。

杜宇醒来时已大天四亮,右臂阵阵作痛,他翻身坐起,茶几上放了一袋热乎包子,杨景明停下拖地动作∶“睡好了?”

杜宇∶“几点了。”

杨景明∶“十点半,起来洗漱,吃点早饭,我陪你去看医生。”

杜宇在浴室磨蹭了半天,无论从什么角度脱衣服胳膊都会痛,无奈,只得让杨景明帮忙。

两人在浴室拉扯许久,稍微一动杜宇就嗷嗷叫疼,闹得杨景明满头大汗,无语的扶着洗手台道:“我拿剪刀给你衣服剪了吧,这样脱不下来。”

杜宇∶“你剪了我穿什么。”

“穿我的。”

剪刀刺啦划过,蛰伏在这精壮躯体上的黑蟒逐渐显露,蛇身自左臂一直盘绕环过胸口最后以蛇头结尾在心脏位置,狰狞诡异。

蛇身之下是无数细密的疤痕,各种伤,深浅不一,最可怖的莫过于横跨肩背的一道缝合疤,杨景明将毛巾沾了水擦过那里,早已愈合的伤口微微鼓起,像第二条蛇盘踞在背。

水流蜿蜒滑过肌理,顺着沟壑落入隐秘之地;杨景明只觉耳根烧的厉害,明明都是男人,空气却逐渐炽热。

“转过来,我帮你擦擦前面。”

杜宇的小臂已经浮肿,青紫一片,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任由杨景明帮他清洗。

“你还烫头啊。”

“天生的。”

微卷的头发被水的重量拉直,比平常看上去长了不少,贴在杜宇脸上,有点像杨景明在日本漫画上看过的美少年。

“你今年多大。”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杜宇抹掉挂在睫毛上的水滴,“三十四。”

“三十四…”杨景明拿了浴巾将杜宇裹住,“比我大十岁。”

“真年轻,”杜宇擦了擦身上水渍,“我二十四的时候都在社会上闯荡十几年了。”

这是杜宇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过往,却没有继续深聊下去的意思,他将毛巾递还给杨景明:“我穿什么。”

杨景明的衣服杜宇穿上很紧绷可笑,最后两人是随便找了件运动背心外面套了件袄子,匆匆就出了门。

杜宇坐上车时还在扯着毛茸茸的睡裤吐槽不如穿剪烂的。

杨景明发动车子,懒得理他,把包子塞给杜宇:“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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