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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想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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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夏厘理所当然地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武盟的人,你们寨子可是在我的地盘。”

你们在我的眼皮底下蹦迪,不铲除你,还不能查查你啊?

提到羚子寨,侯金球眼圈红了,那里可是他的家啊,三天前还欣欣向荣,如今已是一片废墟,成为了永远的过去,“那寨子,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他们罪不至死。”

侯金球哽咽,就这么看着他们寨子被屠?

你们既然早就查透了羚子寨,定然也知道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既然能容忍寨子存在这么久,如今又为何非得做得这么绝呢?

“那时候,我被关在赵家地牢。”

夏厘沉声道,羚子寨的事他也是不愿意看到的。不说他并未及时得到消息,就算得到,那时候他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保别人。

如今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枉然。

话题说到这,赵保风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侯金球。那是他父兄造的罪孽,他没有立场推卸,却也没有能力补救。这么看来或许还是他欠这两人的,一开始的气势不知不觉间便落了下来。

“想报仇吗?”

夏厘问侯金球,“你把剑皇还回来,我帮你报仇。”

赵保风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紧张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报仇!报什么仇?这两个人的复仇对象,怎么想都是他赵家,他爹。他就是个普通人,无法做到大义灭亲。就算他爹罪大恶极,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他可以认错、可以补偿,甚至可以受罚,却做不到看着他爹去死。

“有一个条件。”

见赵保风急眼,夏厘对侯金球道,“他爹不能杀。”

侯金球虽然对赵保风有好感,但对赵延竹是真的恨,他亲眼看着他带人砍了他一寨子的人。

侯金球红着眼眶质问,“凭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赵保风知道自己理亏,但他真的做不到。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想不到理由。

“因为我俩现在都在他手上。”

夏厘替他给出了理由。这个理由很朴素,也很现实,就是有点不讲道理,可道理在实力面前从来就没有一战之力。

侯金球一时无语。

对啊,他们一切活动的前提都是赵保风同意。如果他不同意,他们便什么也做不了,甚至随时可能被杀。毕竟他俩加起来都打不过赵保风,人为刀俎,他俩为鱼肉啊。

就算赵保风再好说话,当面密谋要杀人家的爹,谁又能同意呢。

赵保风痛苦地闭上眼睛,“我只求……留他一命。”

虽然夏厘的理由很有说服力,但是他并不太想用。

如果能把二伯的案子了结,能把大哥的案子了结,能把七姨娘的案子了结,能让赵家重新步入正轨,他愿意代替父亲承担暴行的后果。哪怕是死,也绝不眨一下眼。

只求留他父亲一命,这是他唯一的诉求。

侯金球有些意外。屠戮的罪真要背上,这辈子便很难翻身了。赵保风还很年轻,也算江湖中难得一遇的青年才俊。扛了这个罪,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完了。

果然这人跟他亲爹相比,更像剑皇,他喜欢。

只是,可惜了。

“这事背后,或许有人推波助澜。”

夏厘说出自己的猜测,“剑圣可能被利用了。”

“谁?”

夏厘的话让赵保风心头一亮,夏厘这句话仿佛给他昏暗的人生破开了一道光。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可他爹是剑圣啊,谁能利用?

夏厘并不急于说出全部猜想,只是道,“不查查怎么知道?”

“查!”

他赵保风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父亲虽然脾气暴躁,但他也是为了克制自己,会把穿骨锁用在自己身上的人,怎会如此视人命如儿戏?

大哥虽然现在与他不合,小时候却也对他很好,自己这一身武功大半都是他手把手教的,那时候他还很崇拜大哥,记忆中也绝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不论背后是谁,敢这样构陷他们赵家,他都绝不轻饶!

“那走吧,就从剑皇尸身开始。”

夏厘提议。

接收到这两人的目光,侯金球还是不太放心,“你们发个誓。”

誓约之后,三人的合作就此成立。

没了后顾之忧,侯金球给出了他们一直想要的信息,“老头子就在这里。”

这里本是赵家发迹前的老房子,离赵家图腾老榆树尚有一段距离。

在城里修了新房之后,这里便被作为祭祖的宗祠使用。再后来因这房子过于简陋,且离老榆树较远,便又在老榆树之旁盖了新的宗祠,这里便彻底荒废了。

不过赵延兰念旧,老房子舍不得拆,便每月派人来打扫一下,再上柱香,聊作纪念。如今剑皇一死,这里便更没有人来了,这也是赵保宗把人绑到这里的原因。

就见侯金球揭开贡台下的木板,底下居然是个地窖。甫一揭开,浓烈的祭香味便从底下涌了上来,比贡台上的祭香浓烈了数倍。

赵保风一早便就闻到了祭香的味道,原以为是常年焚香的缘故,却不想是这里传出来的。

话说,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地窖的存在。他出生在城中的新房,只在这边作为宗祠的时候过来祭过祖,那都是十岁前的事了,况且祭祖谁又会打开地窖呢。

看侯金球这熟练的操作,赵保风经不住问,“你怎么这么熟?”

要知道这里是他的家,没道理外人比他还熟?而且这个位置在赵家后山,属于赵家圣地范围,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侯金球跳进地窖,漫不经心地道,“因为我在这里住过大半年。”

那神情,总让人觉得有点显摆的意味,但又没有证据。

赵保风:“……”

“怎么可能?这里是我家圣地!”

真当他家养的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随便谁都能去他们圣地,还一呆就是大半年?

“你还真信?”

侯金球摇头笑了笑,“逗你的,也就个把月吧。”

虽然被人踅摸了,但赵保风并没有时间来懊恼。

如果侯金球说的是真的,那么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他们每个月都会派人来洒扫,怎就那么巧都没碰上?

再说这里清锅冷灶的,吃喝怎么解决?现做定然会有炊烟升起,他家守卫除非瞎。若是从外采买,这来来回回的,以侯金球的身手想不被发现很难吧?这么想来,除非赵家有人给他送。谁经常往这里跑不会引人怀疑呢?

赵保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侯金球最先下到地窖,见没有人跟下来,仰头催促,“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看人吗,下来啊。”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菜窖,一人长,半人宽。墙角铺着一床被子,剩下的地方勉强够他们三个人站成一排。

看这被子的面料,是府里下人的统一制式。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大冬天的被偷了被子。

被子上规规矩矩地躺着一个人,仿佛睡着了一般。要不是脸色青紫、浮肿,真看不出来是个死人。

赵保风认真地看着这张脸,由于时间过长,尸身已经开始腐坏,脸和四肢都肿胀了起来。跟平日里见到的二伯不太一样,胖胖墩墩,连脸上褶子都没有了,倒显得年轻了些许。但从细节来看,确实是他的二伯没错。

谁能想到,闹得沸沸扬扬的二伯尸身,竟然就在自家的老宅里。

夏厘没有往前凑,就停在地窖口,有赵保风认尸就够了。

为了掩盖尸身腐化的味道,侯金球围着剑皇点了一圈祭香。浓烈的祭香中混杂着尸臭,那味道过于销魂,夏厘决定给他们两人腾点操作空间,就不下去了。

侯金球看着这张再无生机的脸,回忆当年,“十年前,我被人追杀,是老头子救了我,就在这里养了一个多月。”

却没敢说是因为偷了赵保风的宝贝匕首才被追杀的,想到这,侯金球偷偷瞥了赵保风一眼,听说后来剑皇给少年赵保风找了把一模一样的匕首,这事才算消停。

他不确定现在说出来,赵保风会不会接着追杀他,还是不冒这险了。

“我二伯,怎么可能?”

有这必要吗?赵保风不解,他二伯可是剑皇,还是赵家家主,要救个人,至于偷偷摸摸的?

剑皇当然不用偷偷摸摸,只是那个时候赵延兰刚好在闭关,这宅子就是他的闭关之所。

说是闭关,其实就是躲清闲。他这个年龄,早就没什么武学上的追求了,只想安享晚年。奈何,作为赵家家主,上上下下的事情实在太多,逼得他想方设法给自己放假。

侯金球当年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时候,老头子正在院子里逗一只恰巧路过的雀儿,见到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闯进来,逗趣对象就顺便换成了他。

不想这两人还算投缘。

后来得知侯金球是因为偷了自己送给侄儿的匕首,才闹成这样,也没有生气。他这个岁数对小孩子都比较宽容,看侯金球还没有的自己侄儿大,就想着给这走上邪路的孩子掰回来。

想着这个岁数的孩子都比较叛逆,怕亮明身份后侯金球躲他,便只作为一个普通老头子跟他相处,想着一点点的把这孩子掰到正道上。

他知道赵保风的脾气,别看平常乖顺,闹急了也是个倔的。为防闹起来不好收场,老头子便把侯金球藏了起来。还重新做了把新匕首送给赵保风,来平息此事。

侯金球自然不会跟赵保风解释这么多,只是道,“这是事实,不信拉倒。”

对赵保风来说,这件事真实与否,已无从考证,且不再甚重要。他现在要做的,是找出凶手,还原二伯被害真相。

尸身是侯金球背上来的。

赵保风作为剑皇的亲侄儿,面对已经中度腐化的尸体,都有些下不去手,侯金球却半点没有嫌弃,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害怕吵醒他似的。

可以看出来,侯金球对剑皇是有感情的。而他们连师徒都不算,只能勉强算个忘年交,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杀害二伯的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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