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橙一脚踹开扑上来的丧尸，再用木棍打退另一个。
“里面有丧尸！”林橙吼道。
言清拿着铁棍把丧尸打退到原来的角落里。
“你先去看看那扇门能不能开。”言清说道。
林橙跑过去一推，推不开，说：“不行，推不开。”
林橙发现门把手能转动，扭了几下，再推门，依旧打不开。
林橙往门上撞几下，门好像往后退了点。
林橙伸手一摸，开了条细缝。
门没锁，里面有人！
林橙再撞了几次门，门缝大了点，里面突然传出一股推力，门又变得严丝合缝，林橙指尖的肉被夹住。
林橙吃痛地扯回手，身后就传来言清的声音：“橙子，小心！”
林橙直接转身拍飞跑过来的丧尸。
“门被里面堵住了，里面有人。”林橙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用木棍猛击倒到桌子上的丧尸的头，趁着丧尸被打得起不来的间隙，把木棍插进丧尸的脖子。
言清这边用空心的铁棍勉强拦着三个丧尸，她嚷道：“橙子快来帮我，我不行了！”
林橙拔出木棍，冲上前，把困着言清的丧尸打退。
丧尸退几步又和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林橙一脚踹开最前面的丧尸，它就带着后面两个丧尸一齐倒向后面的铁柜。
“嘭！”
铁柜倒地，房间中间的间隔消失，门外的光线传到后面，原本黯淡的房间变得明亮开阔。
林橙和言清在铁柜倒地的那一刻，就冲上去，制住丧尸。
言清拖着两个丧尸，踩着一个，用铁棍压着另一个，她感觉自己的空心铁棍已经岌岌可危。
林橙解决丧尸后，赶忙去解决言清脚下的丧尸。
言清收回脚，踩到另一个丧尸的头上，丧尸的头不停地转动，啃咬言清的鞋底板，言清害怕丧尸等会儿真把鞋底板咬坏，果断把小刀插入丧尸的喉咙。
二人气喘吁吁地坐到铁柜上干净的地方，也顾不上面前的丧尸是否恶心，已经习惯了，而且里面光线不够，往前面一坐，几乎把光遮住，更看不到丧尸。
“你说里面有人？”言清问。
林橙回答：“是。”
“那为什么不开门。”言清生气道，一脚把旁边的丧尸踹了下去。
“不开门是对的。”林橙说。
这种情况下，都是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过于善良反而会害人害己。
言清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橙捂住嘴。
“嘘，听。”林橙指着门那边轻声道。
门里有细微的摩擦声，像是在拖什么东西。
“等等。”言清道，“门外，门外是什么？”
林橙又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雨点打地般，声音逐渐变近，凌乱细碎，变大，如石子掷地。
有人在往这边跑来。
这个时候哪里来这么多人，恐怕都不是人！
“快去关门！”林橙暴起喊道。
林橙嘭地关上门，连外面的情形都不敢看一眼，生怕晚一秒外面的怪物就扑进来将她们生吃活剥。
林橙伸手锁门，却抓了个空。
门锁坏了，怪不得刚才她们能这么顺利地进来。
言清虽然疑惑还是跟着过来堵门。
林橙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在外面的丧尸撞到门上的那一刻，力量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像无情的海水朝她迎面扑来，撞击她，裹挟她。
门上的力量还在一点点加重，外面的丧尸在一点点增多。
从空中俯视，门外的丧尸像乌黑的潮水，不停起伏涨落，击打着里面那扇薄弱的门。
终于，门被击碎，黑臭的海水一股脑涌了进去。
林橙往里退，门口的丧尸瞬间遮天蔽日般涌了进来。
不过它们是在过于蠢笨，居然被卡在门口。
最前的丧尸被后面巨大的推力压倒在地，积成一坐小丘，后面的丧尸又争前恐后地往里面挤，反而卡在门口。
林橙来不及欣赏这诡异又搞笑的场面，连忙对言清说道：“快去把柜子推起来，挡住这些丧尸。”
林橙把柜子上的丧尸拖下去，二人合力把柜子抬起来。
就在抬起来放好那刻，门口有一个丧尸挣脱出来，鱼一样滚到地上，后面的丧尸像开闸的水般，瞬间涌了进来。
来不及了。
“过来！快过来！”
后面的门打开了，一个大叔站在门口喊她们进去。
“快过去。”林橙朝言清喊道，打退试图从柜子和墙的缝隙挤进来的丧尸。
言清推着柜子，瞟了林橙一眼后，咬牙跑向身后的门。
铁柜岌岌可危，林橙朝丧尸打去，丧尸居然抓住木棍往里拖。
以免被拖过去，林橙只能松手。
木棍很快被淹没。
林橙往后跑去，身后的丧尸不停地撞铁柜。
“嘭！”铁柜倒了。
就在丧尸干枯的满是烂肉的手即将抓到林橙那一刹那，一个铁棍横扫而来，将它击飞。
大叔拿着言清的铁棍击退扑上来的丧尸。
林橙安全跑到门里。
大叔将铁棍横在胸前，抵住丧尸，一推一踹，丧尸倒了一片。
大叔正准备退回门里，门却关了起来。
林橙看见一个男的居然在关门，立马冲上去将人一脚踢飞，拉开门，喊道：“叔叔，快！”
大叔跑进来后，林橙立即关门。
大叔也扑到门上，喊道：“快堵门！”
瞬间涌上一群人堵门。
门外的丧尸力气实在是太大，门居然被推开了点。
有个女生被丧尸吓到，尖叫起来。
等门外的丧尸逐渐消停后，另外几个人推着一些大箱子堵在门口，堵了哪部分那儿的人就退下来。
人全都退下来后，大叔指挥着再堆些东西在上面，说完，自己也去搬东西。
超市里的货架全都被推到一边，留出一块空地，人全都在里面，有在超市工作的人，有学生，甚至还有小孩，应该是工作人员的孩子。
小孩被妈妈搂在怀里，妈妈用手轻抚着孩子，嘴里嘟囔着什么，小孩圆溜溜的眼里闪着泪光，看来是刚才被吓到了，妈妈又从怀里拿出个小零食逗弄，小孩抓住零食塞进嘴里。
林橙走到言清身旁坐下。
安置完后，大叔走过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叔叔，谢谢你救我们。”林橙感激道。
言清也朝大叔道了个谢。
“应该的。”大叔坐了下来，“你们没事就好，没有白救。”
“叔叔你刚才没有伤到吧？”林橙问。
“没有没有。”大叔把手伸到林橙面前，甚至把衣袖卷起来，没有任何伤口。
看到大叔完好无损，林橙提着心才落了回去。
“你受伤了！”另一边则有人喊道。
受伤这个词，现在属于极度敏感词汇，一听到这个词，室内所有视线瞬间朝那边射去。
女孩周围瞬间空出一个圈。
女孩坐在地上，无助地擦拭眼泪，正好能看到她手上的牙印。
是昨天林橙在便利店里救的女孩，而她的朋友们，昨天遗弃了她，今天又和其他人一样，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范围。
大叔走到女孩身边，问：“你怎么被咬的？”
“我……”女孩哽咽道：“刚才，我去关门，门突然被推开，就被咬了。”
女孩无措地看向不远处的朋友，朋友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女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滚出去！”抱着孩子的母亲愤怒地喊道，紧紧地搂住怀里的孩子。
随即周围响起让女孩出去的声音。
女孩哭着向周围的人道歉，没换来他人的好言相对，反而激起更大的愤怒。
“要滚出去，那他们也该滚出去。”有人把矛头指向林橙和言清。
林橙看过去，发现是她刚才一脚踹飞的男人。
男人扶着腰，左脸因擦伤而泛红。
看来伤的不轻。
男人恶狠狠道：“他们在外面那么久，谁知道有没有被咬。”
林橙看着发疯的男人，隔空朝他挥了一拳。
男人下意识往后躲，意识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后，恼羞成怒道：“他们变成丧尸谁来负责！”
“我来负责。”大叔中气十足地说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声音低很多，“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不用你来，我们会自己出去。”林橙说道。
大叔想挽回，林橙制止道：“我们来这里本来打算拿点吃的就走。”
“吃的是你想拿就拿的。”男人又说道。
大叔瞪了男人一眼，让他闭嘴。
男人翻个白眼，侧身，动作幅度过大，扯到腰上的伤口，立马龇牙咧嘴地弯腰。
林橙懒得理他，和言清去旁边的货架拿食物。
大叔跟过来，“你们不用管他。”
“叔叔谢谢你的好意。”林橙说，“我们真的拿了吃的就走。”
“外面多危险。”
“还有朋友在等我们。”林橙说，“真的。”
“行吧，那你们注意安全。”大叔说。
“叔叔。”林橙靠过去，压低声音，“小心那个人，他刚才想把你关在外面。”
大叔看向一脸不服气地坐在地上的男人，刚才他还在疑惑门为什么突然关上了，一推又能推开，原来是他。
“知道了。”
另一边的人开始驱赶受伤的女孩，有人拿着扫把戳着女孩的身体把她往门口推，有人极端地往女孩身上丢东西。
女孩慢慢地往门口挪动，她的朋友则躲到角落，眼不见为净。
人群围成的圈随着女孩移动，原本站满人的地方空了出来。
林橙正在往外走，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过去，是李肇鸣。
他正在用灰色的手帕给一个女生擦伤口。
女生坐着，李肇鸣半跪在地上，一手握着女生的手腕，一手擦拭着她的伤口。
林橙想起李肇鸣当初也是这样给曲莹莹擦拭伤口，曲莹莹当初通红的脸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思，白瞎了莹莹一片真心。
合着这姓李的像种马一样到处发情，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忘记调情。
“怎么了？”言清顺着林橙的视线看过去，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看到一男一女，他们应该是情侣吧？
林橙收回视线，“没事。”
李肇鸣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一扭头发现林橙。
林橙在李肇鸣看过来前就收回视线，往大门走去。
身旁的女孩问：“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什么。”李肇鸣摇头。
“他们那边……”
女生还想和李肇鸣聊天，李肇鸣就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李肇鸣就走到另一边，那里有一个在搬运货物堵门时被货物划伤的女生。
他顶着一副俊美的笑颜和女生拉近距离，温柔地接过女生受伤的手，轻轻地用手帕擦拭。
林橙推开人群，走到门口。
几个人正在移堵在玻璃门口的货物，女孩无助地站在一旁落泪。
东西移开，打开玻璃门，女孩被无情地推了出去，摔到地上。
林橙和言清也被推搡出去。
女孩自拔自弃地趴在地上，一个手伸了过来。
女孩抬头，看过去。
又是她，昨天救她的人。
林橙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