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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觉得我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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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秋知道安国林有刀。

客厅桌上水果盘旁的泡沫纸包装还没扔,装了一半的垃圾桶里却没有果皮,房间里出现了本该放在水槽第二格沥水的盘子,盘子里装着明显用过的、用来叉水果的牙签。最重要的是,厨房刀架最左边是空的。

谢迟秋猜刀正好在累成一摞的书本下面,他视线的盲区。

身手再怎么好碰到凶器都是不利的,谢迟秋学到的第一课就是无论你自负有多么强壮,都请谨慎考虑是否要赤手空拳地和带着凶器的对手搏斗,特别是身体素质并不如雌虫那么好的雄虫。

雌虫天生擅长战斗,但大多数没有经过训练的雄虫却是脆皮,他们以为他们能像雌虫一样劈手夺过刀子,最后都只是一下就被割断了肌腱。

谢迟秋不动声色地将脚尖转向门口,他想安国林大约是注意到了,看来□□还没有把安国林的脑子完全掏空。

安国林猛地朝谢迟秋冲来,谢迟秋反应极快地侧身,两步便跨到了客厅,侧身时眼角余光里瞥见安国林手里刀尖的冷光一闪而过。

是真的毫不手软啊,谢迟秋想到。

安国林只落后谢迟秋一步,他已经能预想到刀穿过谢迟秋的肩胛骨,将谢迟秋钉在地上的画面,谢迟秋尽管是一只雄虫,但他生得那么美丽,安国林的内心蠢蠢欲动,期盼和得意让他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谢迟秋感觉到安国林粗喘的呼吸就在耳后,他一低头,却是吐出了一口沉在胸口的浊气,如果安国林不动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国林的半只手掌带着热度靠近,马上就要挨到谢迟秋的后背,那是比虫崽的青涩更有魅力和吸引力的身体,安国林一时之间涌上来的情/欲和他现在杀戮的欲望一样强烈。

地面的反光里,谢迟秋看到安国林的另一只手已经高高地举起了刀,他勾了勾唇,绽放了一个十足嘲讽又带着血腥气的微笑。

谢迟秋猛地停下来。

等安国林回过神来,他已经跌落在地上,甚至往后滑了好几步。他被谢迟秋突如其来的转向冲撞得一个趔趄,谢迟秋没有继续往前跑而是蓦地转身向他迎了上去,力道之大,安国林几乎是毫无预兆地向后飞了出去。

安国林捂着肚子,血顺着他指尖的缝隙渗了出来,安国林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喃喃地说:"怎么会?"

谢迟秋像炫耀似的,摩挲着锋利的小铁片的边缘。安国林撑着身体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下安国林看清楚了,刚刚转瞬即逝间进到他肚子里的铁片,是他用了无数次的削皮刀,都称不上是刀,毫不起眼的小工具。

“我路过厨房时顺手拿的。”谢迟秋说。

他拿到之后一直握在手里。这种小东西,好丢不好找,最适合当凶器。

谢迟秋好整以暇地瞧着安国林。

安国林挣扎着站起来,小铁片也就三四厘米长,他身上这个脂肪厚度,谢迟秋也就扎着玩玩,进去的深度伤不着脏器。

谢迟秋以为他还会再反抗,就等在原地。出乎谢迟秋意料的是,安国林却拔足转身毫不犹豫地奔向了卧室。

安国林目标明确地一把扯起地上的虫崽,他庞大的体积轻轻松松地拎起虫崽好似拎起地上的一只破布偶。

安国林左胳膊箍着亚雌的脖子,右手架起刀,冲不慌不忙跟进来的谢迟秋吼道:"不要进来!你进来我就杀了他!你就是想救他对吧!不要进来!"

雨越下越大。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手从空中垂下来,它的指尖在敲击在这密闭的小房间之上。

啪嗒、啪嗒、啪嗒。

直到谢迟秋笑出了声,撕开了一室的寂静。

谢迟秋的笑声融进了窗外的雨里,撞碎了雨声,"安老师,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想救他?"

谢迟秋:"我说过了。”

谢迟秋徐徐向安国林走去,安国林的欲望褪了个彻底,不禁发起抖来。谢迟秋的脸依旧如此美丽,动静间万种风情,可他的神色阴狠暴虐,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艳鬼。

谢迟秋:“我不会放过你。"

安国林双手抖得快拿不住刀了,刀尖划伤了亚雌的脖子,血丝从伤口的边缘渗出来。

谢迟秋像踩着窗外雨滴落下的舞曲,悄然走到安国林面前,从上到下地俯视着安国林,他的声音比窗外的雨更冷,"动手,安老师。"

安国林瞪大了眼睛,刀尖划着起伏的弧线,却迟迟没有下落。谢迟秋啧了一声,他知道安国林不敢,不是因为安国林的良心突然出现了。

"看来安老师还是很明白的,诱/奸也好性侵也好,对雄虫来说都不是重刑,更何况对象还只是一只亚雌,比雌虫都还不如,但胁迫和谋杀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谢迟秋道破安国林心中所想,安国林的面色更苍白了。

安国林已经向谢迟秋证明了在死亡面前他的道德底线能有多低。他不敢只是因为当下的处境,就刚刚果断回头往卧室跑这一反应,他不像谢迟秋想象中那么蠢,至少是个识时务的雄虫。

这个识时务的垃圾几乎是立刻就放下了手里的虫崽,又扑通一声跪下,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是渣滓,我猪狗不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安国林发狠似的一个劲拼命磕头,嘴里反反复复地说我错了,求求你。谢迟秋的眼神让安国林真的害怕起来,眼前这只雄虫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谢迟秋盯着安国林看,那张圆脸看来看去都像是属于忠厚善良的老实雄虫,但当它沾满眼泪的时候,自私的丑恶和扭曲都快盛不下了。

谢迟秋指尖摩挲着小铁片毛糙的边缘,抑制住想把安国林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整个割下来的冲动,指尖被划破了,但他甚至不觉得疼痛,看到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还觉得奇怪。

“我错了。”安国林还在哭求,但谢迟秋已经听得够多了。

"安老师,既然已经知道错了,手里的刀是不是也能放下来了?"谢迟秋说。安国林是一个很会给自己留后路的雄虫,他放了虫崽趴在地上,刀却也顺势压在手掌下。

谢迟秋一脚踩在他手背上,说:"别动。"

谢迟秋:"安老师,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你想好了回答我。"

安国林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点头如捣蒜地说好。

谢迟秋:"上个月,在楼顶水箱发现的那只亚雌是不是和你有关?"

谢迟秋知道这栋楼四五个虫崽都在安国林这里做课外辅导,若说安国林一心一意地只对这一只下手,谢迟秋是不信的。

安国林嘴里的爱,不过是爱他们娇嫩的皮相撑起了自己的欲望。

谢迟秋见过上个月溺死的虫崽,同样是一只亚雌,长相白净、性格怯懦,和现在躺在地上这只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在安国林这里补课,怎么会这么巧呢。楼顶的水箱有两米高,他独自去玩,又溺死在里面,而安国林住在八楼,离楼顶不过几步台阶。

刚刚安国林一转念就想灭口,脑子转得快,行动也快,如果不是天生心理素质过硬,那很可能类似的事他不是第一次做。

安国林慌乱地叫起来:"不是我杀的,我什么也没做。"

"好像安老师也知道他的死不是意外啊。”

谢迟秋慢声细语:"把他推进水里,看着他在水里挣扎,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激起的水花很大吧安老师,溅到你脸上了吗?看着他一点一点咽气,最后慢慢地浮上来,你等了多久确定他真的死了?"

"别害怕安老师,"安国林额头冒出的冷汗没能逃过谢迟秋的眼睛,谢迟秋低语的嗓音近乎温柔,"你也对他说过吧,别害怕。"

谢迟秋知道他们会说什么,"别害怕","你真好看",那些话会让你在深夜梦魇醒来后无数次地自我怀疑,好像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过去的困境全是因为自己不够勇敢,好像曾经遭遇的所有噩梦都怪自己长了张欠操的脸。

安国林还想解释什么,"嘘,"谢迟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觉得我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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