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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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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的梦中情虫终于肯回头看你了?我早上看到你们勾肩搭背一起进的学校。"

林携没有回答。

谢迟秋的目光从林携脸上移到刚刚开口说话的吊梢眼的脸上。

谢迟秋一点没觉得他听墙角的行为有问题,只是听得很不爽真的要另算。

谢迟秋盯着吊梢眼,他在记忆里搜索过了,他确认他不认识眼前这只雄虫,但不妨碍他对梦中情虫这个词皱眉。

"残疾也可以□□吗?不是没有信息素吗?"吊梢眼抬手比了一个捅的手势,"你想让他操/你哪里?"

然后是极度浮夸的大笑,笑得像鸡打鸣,谢迟秋记下了他的脸。

吊梢眼笑完一脚踹在林携小腿上,林携一个踉跄,却没有直接跌倒。断眉和小辫子对视一眼,一同走上前来,他们压着林携的肩膀,让林携跪在地上。

谢迟秋看着小团体,他们已经很熟练了。

刚刚反剪林携双手的那个动作迅速高效,几乎称得上漂亮。

而扭转的那个角度又正正好会让林携疼得发抖却不造成伤口。

"臭婊子养的垃圾,恶心的死畸形。"吊梢眼骂道,然后扬手一耳光扇在林携脸上。

林携的脸被扇得歪到一边,脸颊几乎是瞬间就红了,随即浮上清晰的巴掌印,但他连瞳孔都没有颤动一下。

接着,林携被按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们扇耳光。

事情的分歧在于林携一声不吭,他们却偏想听个响。

吊梢眼他们动手的同时没忘了动嘴,他们骂得很脏,脏得林携天天在家训练骂街本事的雄父雌母听了都得甘拜下风。

十四岁时射出的子弹并不比四十岁时射出的子弹迟缓,甚至更加危险。

吊梢眼断眉和小辫子都是右撇子,不知道是因为顺手还是故意,他们都只盯着林携的左脸扇。

谢迟秋一直数着,到四轮的时候,林携的嘴角破了,到第九轮的时候,林携的左半边脸已经肿得是右边的两三倍高。

软组织挫伤,皮下微血管受损、破裂,谢迟秋判断道,如果雌虫的恢复力是正常的,这种程度的淤青发紫大概一周就能完全好。

但这一周里他一张嘴就会疼,或许还有耳鸣、鼓膜穿孔,这就说不一定了。

二次创伤又二次创伤。

“累了。”吊梢眼说。他退开一步,低头点了烟。

“我还没累。”

断眉揪着林携的头发把林携拖到花坛边上。

“给你敷敷药。”断眉说。

他顶着林携的后颈,把他肿得斑驳的左半边脸往花坛里按。

花坛里是长得茂密的不知名杂草,杂草的叶片边缘锋利,断眉一直按着林携的脸,直到林携肿起来的那半边脸完全地贴到湿润的泥土里。

叶片反复地划过脸颊割开皮肤,流出的血蜿蜒地缩进泥土与泥土之间的空隙里。

有蚂蚁从脸上爬过,林携眨了眨眼睛。

小辫子辅助地一脚蹬在林携的锁骨上将林携整个身体掀到花坛里,然后他的脚踏在林携的脖子上固定住林携。

小辫子将手里的水瓶打开,瓶盖蹦到林携的眼皮上,小辫子缓缓倾倒水瓶,水汇成一股细流,往林携脸上浇去。

“沸水吗?”断眉问。

“不是,”小辫子说,“上午接的,已经放凉了。”

断眉:“那没意思。”

水进到鼻腔里,林携惊天动地地呛咳起来,他缩成一团,是下意识地自我保护的姿势。

吊梢眼在一旁站着,他吞云吐雾地看着他们,神情放松而惬意。

谢迟秋只看着林携。他想,只要林携反抗。

只要林携反抗,他就……

他就带林携走。

谢迟秋触摸着口袋里卡片的轮廓,他出来什么都没带,身上只放着这唯一的一张卡。

卡片边缘锋利的棱角割开了指尖,谢迟秋感觉到一瞬的刺痛,这张卡已经够了。

但林携没有反抗。

林携一点都没有反抗。

他整个被掀到了花坛里,头发湿漉漉地黏在伤口上,左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但他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好像他已经完完全全脱离这副躯体了。

林携的目光空洞而麻木。

谢迟秋感觉大概不用自己动手,林携也活不久了。暴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吊梢眼他们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更好的是,现在即便他自己动手了,首先被怀疑的也不会是他。

稳赚不赔的买卖。

谢迟秋这么想着,眼睛却仍死死盯着林携的动静。

林携仍是那副模样。

林携是雌虫,他的身体尽管有残缺,但他仍有反抗雄虫的力量。

谢迟秋不明白,但他已经没兴趣再等下去了。

谢迟秋转身离开凉亭,快走到分岔路口时,他似有所察地回过头去。

谢迟秋意外地捕捉到了林携望向他的眼神。

这出乎意料的对视,结束于林携立刻移开的目光。

原来看到我了吗,谢迟秋想。

谢迟秋想到他刚所站的位置,遮挡只能遮挡固定的高度,林携一跪下就能看到他的小腿和鞋尖。

林携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那里。

林携的眼神躲闪得太快,谢迟秋来不及分辨那眼神里有没有期待。

谢迟秋想,现在条件换了,如果十秒之内,林携再看过来,他就带林携走。

只要林携看过来,他就带林携走。

谢迟秋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他不是在意林携,林携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林携死了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只是看不惯那些雄虫。

林携被针对谢迟秋并不意外,谢迟秋能想出很多原因。林携是雌虫,更是残缺的雌虫。

没有什么比残缺的雌虫更招雄虫骨子里的自卑稀罕的了。

而在生理的歧视之外,林携平日里孤僻阴沉的模样,不讨雄虫喜欢更不讨雌虫喜欢。甚至以力量为傲的雌虫更看不上他的弱小。

吊梢眼他们或许确实讨厌林携,但更多的,他们不过是找个理由讨厌他。

谢迟秋看他们第一眼就发现了,其实根本不用找原因,没有任何原因,看不看得惯压根不重要。

他们只觉好玩。

尽管他们骂林携的话脏得不堪入耳,但没有愤怒,他们全程都在笑,他们笑嘻嘻地辱骂他,笑嘻嘻地侮辱他,笑嘻嘻地折磨他。

十六七岁的雄虫的眼睛里只有玩乐,殴打辱骂都只是因为有趣。

还有兴奋。

他们也觉得兴奋,这种高高在上、凌驾于雌虫的掌控感,让他们无比兴奋。

他们戏弄他,就像是玩一个新玩具。

一个沉默的、生杀予夺的新玩具。

非常过瘾。

谢迟秋数完六十秒,林携都没有再抬起头来。

谢迟秋扔掉手里断成两截的卡片,虎口裂开的血粘在卡片的断口上。

他带不走已经完全放弃的雌虫。

谢迟秋离开了。

林携下午和晚上都没出现在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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