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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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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堂中停放这几口棺木,放在棺木前的香早已燃尽,只剩一碗米饭祭奠在跟前,这些女子皆死于非命,家人怕怨气难消,都不敢贸然带回,只好先放在义庄。

“这里气味太混杂了,我没有十足把握,只能试一试。”柳幼湛自袖中取出方才在路上随手折的梅枝,捻下花瓣放在棺木上。

林司南道,“这对你的身体应该无碍吧。”

“有司南君在自然无碍。”柳幼湛朝他伸出手,幽暗的眸子波光流转,带着意味不明寒意。

触碰到他冰凉的指尖时,林司南并不惊讶,就好在预料之中一样,唯有这般刺骨的冰寒才与他相衬。

随着指尖收紧,灵力源源不断的流逝,结印中梅花花瓣彷佛活了一般袅袅而起,又分散开来,顺着缝隙潜入各个棺椁中。

等带血的花瓣出现时,却随风散落在地上,柳幼湛低眉看了一眼,收回手,“果然不行……”

“不能分辨出不属于死者的味道吗?”林司南问,眉宇间是焦躁的忧虑。

“修习此术法的时候,我也有过这个疑惑,当时找了不少方法想弥补这个缺憾,可惜……”他叹了口气,并未接着说下去。

林司南遗憾道,“就差这一点,确实可惜,若你没有失败,现在就能追踪到凶手了。”

“我说的可惜并非失败,而是我发过誓绝不用此法。”

“为何?”

柳幼湛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司南君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总之我答应了师父 ,永不再用。”

“可眼下是特殊时刻,柳山主他会理解的。”

“离根的花草树木本就是死物,若想有辨别的能力,则需注入灵智,活物的灵智。”柳幼湛看着手中的话枝,“可这世上哪有活物心甘情愿的被抽出灵智附在死物上,最后落得同死物一齐凋零的下场。”

林司南低声道,“……此法未免太过残忍。”他看向一旁的柳幼湛,不知怎的想起来他亲吻少年灵体时的模样,当时的轻佻痴迷同现下的温和淡漠,很难想到竟回是同一个人。

“师父他知晓后也是这么说的,当时还将我狠狠揍了一顿。”不但如此,那时候柳时雨知道他修习此法后,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双腿,也是从那时起,柳时雨不再教他任何剑招术法。

“想不到最是和善的柳山主,对待弟子也是这般严厉。”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柳幼湛幽幽的看过来,“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什么法子?”听完他方才所言,林司南下意识的问道。

“溯源术,可重现死者生前之象,应该能从其中找到行凶者的蛛丝马迹。”

林司南抓起他的手,“那还等什么。”

“你先将棺椁打开。”柳幼湛抽回手,又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千万不要碰到尸体。”

隔了几天的死尸早已发烂发臭,腐坏的气息令人作呕,林司南屏住呼吸将棺椁全部打开,再转身时身旁早就没了人,柳幼湛不知道何时已退到了院中。

指尖再次相扣,随着结印逐渐完善,淡色的光晕慢慢汇集,笼罩于尸体之上,慢慢的半空同时出现几福幻影。

林司南感慨道,“你修习的术法还真是千奇百怪,这又是妖族的术法吗?”

“这些影象只能维持半盏茶的时间,能看到什么只能靠运气了。”柳幼湛并未回答,直接松开他的手,难耐的掩住口鼻,“我去外面等你。”

义庄外白色的灯笼忽明忽暗,有一盏因为晃得太厉害已经熄灭了,幽暗的远方,除了灰扑扑的影子留下的轮廓,什么也看不清。

风寒,他不禁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喉间浅淡的甜腥味让他忍不住咳了几声,细小的血珠落在暗色的外袍上,又很快隐匿不见,他不在意的擦了擦嘴角,长长的呼了口气。

一盏茶时间过后,还没等到林司南出来,他不耐烦的又往回走了几步,缓声问道,“司南君可有发现?”

影象早就消失不见了,昏暗的堂内林司南正扒着棺木,探身寻着什么。

“找到了!”他从尸体上取出一截染血的叶片。

“你知道行凶者在哪了?”

“行钰山。”林司南将棺木一一盖好,“我们猜的没错,这些女子确实都是死于斓生之手,除了她还有三只嗜血妖。”

“怪不得这些尸体都如此破碎残缺。”柳幼湛道,“行钰山方圆近百里,找起来怕是不容易。”

林司南立于棺木之前,恭敬的行了一礼,白袍如雪,却是一副大家风范,“为了避免更多女子遇害,即使只有一丝线索,也要找下去。”

夜色下,柳幼湛淡泊的半垂着头,以他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对付斓生,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这份正义与热血,竟觉得自己可以为他人换的生机,简直愚蠢至极。

离开义庄时,已是深夜,街上的灯笼里的蜡烛早已燃尽,只凭借月光脚下的夜路实在难行。

“刚刚你没有回答,溯源术是妖族的术法么?”林司南突然问道。

“这个重要吗?何必管它出自何处,好用不就行了。”

“话虽如此,但人与妖修炼之法大不相同,长此以往恐伤自身。”

柳幼湛目光动了一下,却道,“说到这里,我还要多谢司南君。”

“谢我?为何?”

“谢你未将姑射和狐族的事告知林师伯,不然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

林司南微微显出一点笑意,“父亲为人并非你想的那样古板,他的严厉也是出于担心。”

“那也不要让他知道。”柳幼湛道,“今天的事也一样。”

林司南停下脚步,“那你先告诉我,你修习的这些术法到底对身体有没有损害。”

“没有。”柳幼湛转过身,嘴角抿这一抹亲和的笑意,“溯源术是魇族的术法,这一族和神族关系匪浅,修的都是正道,司南君莫要总以为我修的都是些旁门左道。”

林司南疑惑,“你怎么会修得魇族的术法?这一族不是早就随着神族陨落了吗?”

“是师父教我的,至于他是从何得知我并不知情。”柳幼湛懒得再往下解释。

“那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父亲问起你直说不就行了。”

柳幼湛无奈道,“他未必有你这么通情达理。”更不会信我,“我怕他会喋喋不休得同我讲什么世间正途、为人大义……那可真就要了我的命了。”

林司南笑道,“这点你跟阿蔚也很像。”

“不是我跟他像,而是除了你,我们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你要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弟子。”柳幼湛拍了拍他的肩,“说实话,这一点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我怎么感觉你更像在可怜我。”

柳幼湛没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又没忍住咳了起来。

“你……”林司南却变了脸色,笑意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

感觉到嘴角湿意的时候,衣服的前襟已经沾染了不少暗色,柳幼湛用手摸了一下,殷红的血顺着之间流到掌心。

“是旧伤复发了吗?”

他下意识的按了按并未疼痛的旧伤,随后一脸茫然的看向林司南,“旧伤并未裂开。”

刚刚他也未使用自身的灵力,这口血还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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