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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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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它越发的猖狂,下午我买来了包子正在和别人边吃边聊天,它直接从地上熟练的跳到我裤子上、缓缓爬上桌子,站在桌子上从我手里一蹦一蹦的抢夺般的啄着我的包子馅。

更甚至在我手里的吃完以后直接跳上肩膀歪着头直接从我嘴里夺食。

前面是提到我有点洁癖的,但是,谁让它是我宠出来的,这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

老师们的办公室搬到了我们原来宿舍的那一排,而我们的教室位于整个三斋院的右侧一列,从墙边开始依次是九班、十班、一间教师办公室(里面住的是十一班的班主任和十二班的班主任)、十一班、拐角处开始是十二班。。。。

尤其是每天下午放学后的那段时间里简直就是这傻鸟放风的最好时刻。这天下午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喂过它后任凭它自己从门口跳出去蹦向了草丛中。

过了一会看到远处的它开始往回蹦,我便没有过多的在意。过了好一会它才慢慢悠悠的出现在门口,我还在想今天咋蹦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这时十二班的班主任走进了我们教室。

他径直停留在我的座位处说道:“让我看一下你的这只小鸟。”十二班的班主任以前当我们的物理老师,我便喊着王老师,把已经跳上桌子的呆鸟递了过去。

“它咋这么乖,你是咋训练的?”看到如此听话的鸟王老师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有训练,可能是我们对它好吧,所以才这么听话。”我早已见惯了这副吃惊的表情,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着。

“王老师,你咋突然看到它了?”旁边的同学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它刚才从草丛里出来我就看到它了,它跳着跳着就跑到了我办公室里面。”王老师也是个年轻人,欣喜的讲的他看到的一切,毫无教师架子。

“它进来后我就准备看它接下来的动作,结果它在门口站了一会可能是发现不对劲直接转头就跳了出去,我就很好奇它会去哪里,然后跟着它出来就看到它进了你们教室。”

听了王老师讲的内容我大概也猜到了,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这呆鸟用好长时间才回来的原因:发现走错地方后还知道自己回来啊!

不过正因如此我才第一次知道它竟然还认识我们的教室。当时我们教室的门和王老师他们的门几乎紧挨着,大概只相隔3米左右。

我以为它已经足够通人性了,万万没想到它竟然可以自己判断眼前的是否是我的教室、它的大本营。

小刘也非常喜欢它,经常在睡午觉的时候或者课间休息的时间里把它搂在怀里一起睡觉。这让我和小刘的接触机会急速减少,我每次看到此情此景都有股无名的火气涌上心头。

随即把这傻鸟从小刘的怀里捞出来拿到我的怀里。或许当时的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和小刘的关系开始变得更为密切了。

几天后一个平常的午后我怎么也想不到会眼睁睁的看着它离我而去。

当时吃饱喝足的它又自顾自的出去溜达了,本来那天溜达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叫它回来时旁边的同学都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外面人也不多,让它多玩会吧。”于是我也默认了,并没有呼唤它。

我坐在门口的位置和别人边聊天边顺带观察它的活动。彼时我的同桌申睿也来了,他并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和其他人在外面玩着乒乓球。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儿子’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申睿他们玩了一会看到草丛里的‘儿子’就过去逗它玩,因为是我的同桌平时为人我也清楚,我并没有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伤害的行为。

他手里拿着一颗乒乓球逗着‘儿子’,可能是觉得没意思,就开始把乒乓球从上丢下落到‘儿子’面前吓它。看到这个情形我已经有点担心了,但是也没有料到会有生命之忧。

我看着他一下一下的丢乒乓球没有一次砸中,这可能也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他在草坪上,大概距我有十米多的距离,看他还在继续丢,我心里开始很难受。

于是出声制止他,因为我在教室的缘故在声音还没有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手里的球已经出手了。

就是这没有控制力度的一下恰恰砸中了‘儿子’。几乎是砸中的瞬间我看到鸟的翅膀向上扑哧了一下随即躺在原地不动了。

我的心里一咯噔,马上从凳子上弹起来奔向草丛中的‘儿子’。等我过去看着在草丛里凌乱着翅膀的‘儿子’泪水便瞬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情况。小小的乒乓球刚好砸到了它纤细的脖颈上,它的脑袋歪着垂到地上,张着的嘴颤抖的喘着,整个小身躯也随着嘴巴的喘息颤抖。

我方寸大乱根本顾不上找申睿的麻烦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我呆呆着坐在原地轻轻捧起奄奄一息的‘儿子’,此时的我真的是很无助。

我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兴师问罪,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亦或者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呆呆的捧着手中的小身躯。

一起的同伴们都是第一时间随我跑来,看着这幅场景她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拿来了卫生纸替我擦拭着泪水。

这是我第一次丝毫不顾及场合在大众面前痛哭。我不记得自己在原地坐了多久,也不记得后来是咋回去的,只是当时听到九班班主任远远喊道:“都干什么呢,赶紧从草坪里出来。”

随着经过王老师办公室时他突然停止了呼喊消失在门内。临近上课院子里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我却丝毫不在意当时的情形和周围同学们好奇的目光始终待在原地。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咋回到座位上的。当天整整四节晚自习我始终手里握着颤抖的‘儿子’默默发呆、流泪。申睿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安慰道:“要不一命换一命吧。”

我知道对于平时很熟的朋友来说正式的道歉总是很别扭,很难以启齿。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现在事实已成定局,我也并没有让他有任何的赔偿,我只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失职。

我始终都在责备着自己:为什么不到时间了就把它叫回来?为什么在它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不及时制止?为什么我没有保护好它?。。。。。。

直到晚上放学我该回宿舍去了,‘儿子’的状态没有任何好转,看着它艰难的样子我心如刀绞,但是我也只能暂时留它一个在笼子里。

回到宿舍的我失魂落魄,今晚小刘她们也都识趣的没有打扰我。我躺在床上想着此时‘儿子’在黑暗中会不会很害怕。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继续把它捧在手中,我实在是不想放开它了。直到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宋班来教室巡视看到空荡荡的鸟笼如往常般的说道:“鸟呢?死了?”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是这次他说对了。我的小傻鸟确实要离我而去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宋班说出这句话。

今天是周六,等到下午放学后同学们基本都回家或者出去玩了。我就一个人捧着‘儿子’坐在教室门口看着太阳落下去直至夜幕降临,我们两个就这样谁也不发出声音,就这样互相陪伴着为数不多的时光。

晚上十一点多宿舍马上就要熄灯了,我不舍的把它放进笼子里自顾自地叮嘱着它:“明天早上我保证早早的就来看你,你乖乖等我啊,不许不等我。”

终究我还是离开了教室,我坐在宿舍的床上彻夜难眠。此时的我急需有一个陪伴我的人,但是,身边空无一人。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

在这种情况下我除了观望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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