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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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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生死关头

当生命迫不得已进入最后倒计时,生死一线间,脑海中闪现的念头会是什么呢?

显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

白玉堂此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素来自负,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面临命悬一线的危险境地。

假使真会面对,豪气干云的锦毛鼠又何惧生死?慨然以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毋庸置疑,这是地地道道的属于白玉堂的答案。

但这需要附加一个前提。

那就是——没有展昭在身边。

事实证明,当这个前提不存在,当两枚大铁球挟风雷之势呼啸着朝二人飞速袭来,生死关头,锦毛鼠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猫儿,小心!”

伴随着一声暴喝,剑光乍亮,闪电惊鸿,向旁急刺而出。

重逾百斤的铁球嗡嗡作响着破空而来,声势惊人,不管用什么兵器去挡,必先折而后断,根本无法阻挡这迅猛凌厉的攻击。

所以白玉堂没有挡。

千钧一发之际,削铁如泥的画影宝剑从旁精准无误地刺中了袭向展昭的那枚铁球上系着的铁链。

“咔”地一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

链子断了,铁球便无力地落了下来。

临危不乱,一击必中,不愧是智勇双全、傲笑江湖的锦毛鼠!

只可惜,白五爷显然忘记了一件事。

——铁球有两枚!

铁球明明有两枚。

他明明和展昭一样危险。

可生死瞬间,他的眼中只看见了袭向展昭的那一枚。

他脑中也只有保护展昭这一个念头。

拔剑,刺出,命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连半点停顿也没有,可见完全是未经思考与权衡的本能反应。

亲眼看到断了链子的铁球在展昭马前掉落,却已来不及回剑救自己一命了。

劲风袭面,势不可挡,避无可避。

惟有闭目。

却不曾想……

“嘭!”

沉重的撞击声惊响在耳畔,夹杂着一声压抑的闷哼。

白玉堂蓦地睁大了双眼。

猝然受袭之际,展昭虽惊却未慌,两枚大铁球尽管来势汹汹,但他心知凭二人的应变奇速与敏捷身手足以应对。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白玉堂居然一剑向他面前的这枚铁球刺来。

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非正常举动令他原本出剑的动作迫不得已滞了一滞。

——在生死一线的电光火石间,哪怕瞬息的停顿也会导致失去先机、影响战局。

展昭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了,仅仅只是刹那的停滞,已迅速调整方向朝白玉堂面前的铁球而去。

却仍是慢了一步。

距离,角度,时机,都已错过。

巨阙已然来不及斩断铁链。

眼见白玉堂就要被击中,最后关头,展昭运力于腿、毫不犹豫飞起一脚从侧方踢向大铁球。

饶是内力不俗,却仍是血肉之躯。

此举不亚于以卵击石。

但他心甘情愿。

——白玉堂既能不顾自身安危舍命相护,自己为何不能拼尽一切保他周全?

“嘭”地一声,肉与铁结结实实地相撞,他听到了腿骨断裂的声音。

脚面,更被铁球上歹毒的棱刺生生穿透。

痛彻心扉。

汗如雨下。

万幸的是,铁球被他这蕴了十成内力的狠命一踢,终因受阻而偏离了原先的轨迹,歪了一歪,擦着白玉堂的耳朵飞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受到反撞之力而从马上跌落的他,总算能松了一口气。

“猫儿!”

白玉堂下马的姿势比展昭还要狼狈。偷袭的敌人一击不中必定会卷土重来、发动第二波攻击,可他根本顾不上去想了,眼下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展昭受伤落马更重要、更紧要、更能要了他的命。

展昭的腿被铁球撞断了,他的心则被铁球碾碎了。

展昭是为了救他才受伤的。千言万语也难诉他的自责与悔恨。

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一迭声地问:“猫儿,猫儿,你还好吗?痛不痛?”

话一问出口恨不得自抽耳光——全是废话,怎么可能好?怎么可能不痛?

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额头满是冷汗。

“玉堂……小心……”

纵是受了重创,展昭仍在眼观六路,密切注意着敌人的动向。

方才那枚被他舍身踢开、未能击中白玉堂的铁球,此时已然兜了一个大圈,再次向锦毛鼠的后脑急袭而至。

而这一次的来势,比起第一次要更猛烈十倍!飞速十倍!凄厉十倍!

白玉堂的气息不稳,显然心已大乱,只顾盯着他看,对身后的危险竟似浑然不觉。展昭咬牙想自他怀中撑起身体、擎起宝剑予以抵挡,心中却着实没了底。

这致命的一击,他二人还能否扛过?

江湖中盛传,“黄山四铁球”自出道以来,手下还没有过活口。

除了将流星锤改良并修习成这般威力无穷的神兵利器外,这一母所生的蔡家四兄弟每次作案都是联手出击,配合默契,攻守兼顾,天衣无缝。

四人的性情,也俱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抢金银,抢美人,抢一切可抢之物……不知有多少侠客义士、镖师护院,死在威猛阴毒的四枚铁球之下。

展昭自忖难破这一击,挣扎起身只是想将白玉堂护在身后。

但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锁在炽热的怀抱里。

——原来,这老鼠并非不知身后的凶险,而是早就打定主意以身作盾!

“玉堂,你不能!”

因焦急和伤痛而嘶哑的嗓音,带着难以克制的颤抖。

“猫儿……”

许是真的急晕了,疼懵了,神志不清,否则怎会觉得白玉堂的这声唤与往日迥然不同、柔软得一塌糊涂?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猛地一震,展昭恍惚以为被铁球砸中了心口。

可低头看,并没有。

就连那急速飞袭嗡嗡啸叫的声音,也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

“展兄弟,白兄弟,你们怎么样?”

直到戚少商的声音响起,展昭才如梦方醒,回过神来。

白玉堂闻声侧肩,与怀中人一同望向身后。

——犹在站立的,有三匹马,和一个人。

——躺在地上的,是四个人,还有四枚大铁球。

——躺在地上的三人一动不动,站立着的一人正用滴血的剑抵在最后一个躺在地上、没了双手、□□不止的人的颈上。

“戚大哥,多谢……”展昭手扶白玉堂的胳膊,想借力起身,可刚一移动就感觉伤腿一阵钻心剜骨的巨痛,脚更是完全无法沾地。

当他的身体甫一摇晃时,白玉堂已经眼疾手快将人重新捞回怀里,紧紧揽住。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干什么?给我老实呆着!”控制不住喊得格外大声,又是懊悔又是惭愧,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戚少商此时已看到了展昭鲜血淋漓的右脚,对白玉堂说道:“红袍在马搭子里放了许多伤药,你取些金创药先替他敷上罢。”

“不必,”白玉堂直接伸手摸向展昭背上的包袱,“我们自己有。”

听到那刻意加重的“我们”二字,戚少商实在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

“我没大碍,还是先审问要紧。”展昭按住白玉堂,只盯住戚少商剑下的人,一字字问道,“你们‘黄山四铁球’本是巨盗,何时开始做杀手的?受何人指使暗算我们?”

那人侧目瞥了一眼展昭,又将视线重新移回眼前这柄让他一看就头皮发麻、汗毛倒竖的鬼剑。

这明明是一柄表面看来平平无奇还显得十分笨重的玄铁厚剑。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柄剑居然在转瞬之间就要了他三个兄弟的性命。

尤其是在老大和老二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夹击的情形下,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能躲过二人的合力一击,这柄剑是怎么做到破阵而出、还同时杀死两人的呢?

不仅如此,这柄剑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跟着割断了老四的喉咙,并将他的双手斩断。

当时他正全神贯注发出致命一击。第一击虽未击中,但已重伤了对方一人,眼见那两个年轻人跌落尘埃,抱在一处,心道真是老天帮忙,一石可以二鸟。

正自窃喜,却倏然觉得双手一空,铁球不知何故竟然离了手、飞落别处去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呆了一呆。

直到撕心裂肺的疼痛自手臂上传来,才惊觉原来不是铁球脱了手,而是直接断了手。

登时发出一声惨嚎,下意识回头想求助兄弟,一看之下简直魂飞魄散——四人里只剩了他一个活人。

这分明就是白日里见了鬼。

若是早知道这柄剑如此恐怖,便是许以再多金银珠宝,他们兄弟也断不肯跑来这里埋伏一场刺杀了。

可惜后悔已经于事无补,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一条命。

“我说……我说……”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生怕那边的蓝衣青年听不真切,导致这鬼剑一不高兴再往前几寸,“是个姓黄的大人找的咱们兄弟……给了好多银钱让咱们替丞相办事……咱们也不在乎当杀手还是当什么的……反正有钱就行……”

“又是傅宗书那狗贼,简直欺人太甚!”安静许久的白玉堂忽然一声怒骂,接着便朝戚少商喊道,“既已问出幕后主使之人,你还不一剑杀了他?就是他伤了猫儿!哦不,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你让我来,我要将他的双腿都斩断,我还要折磨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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