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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6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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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回来的路上,郝煜坤一直心神不宁。他的预感向来比较灵验,越是往家的方向赶近一步,他那不安的情绪就多一分。没来由的紧张感渐渐包裹了他的全身......四喜,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这些天听说有狼闯进山下村民的住宅,还叼走了他们养的鸡鸭。万一四喜要是遇到了狼,她那细皮嫩肉的,被狼当兔子抓回窝就麻烦了。

离家越来越近了,近了......

一声凄凉的“救命”带着刀锋般的声波向郝煜坤这边袭来,冲击着他的鼓膜。

“四喜!”郝煜坤顿如被无形的魔爪扼住了咽喉,呼吸困难,心......在那一刹那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山谷。四喜,他最心爱的妹妹,真的出事了。

还未到院前,郝煜坤已跳下马车。顾不得将马拴住,他就急匆匆地将缰绳胡乱往马车边的横梁上一扔,几乎是跑着向呼救的房间奔去。

大门外院子的地上,是几件凌乱的茶绿色的日寇军服,还有三把带着刺刀的□□。

郝煜坤的心彻底凉了,他发疯似地冲到紧闭着的房门前,拼命地敲打着。

“太君,太君,我们都是良民啊!别欺负我妹妹,她还小、还小啊!你们行行好,放过她吧!”

房间里传来阵阵惨叫声,听得郝煜坤的心都破碎成了一片片,再也难拼凑在一起。而那几个日寇却充耳不闻,只顾着发泄着自己那残忍的□□。

郝煜坤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撞击,门纹丝不动;他助跑着用脚狠命去踹,门依旧没有丝毫损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三个日寇心满意足地提着长裤走出来。

“哟西,花姑娘,美,真美!”一看见郝煜坤,那个日寇兵长C就经不住赞叹道。

“谁特么的是花姑娘,我是男的,男的!”

郝煜坤发疯似地推开三个日寇,从他们中间挤进去。他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不着piàn_lǚ_yī_wù的郝四喜。

郝四喜身上的每一寸原本弹指可破的嫩白皮肤上此刻不是大片大片的青紫斑块就是黏着着血迹的伤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如初的地方。仰望着天花板,她一声不吭,脸颊上挂着两道早已干涸的泪痕。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死神般的寂冷与绝望。

“四喜!”撕心裂肺的痛向郝煜坤袭来,他一个箭步向前,用被子裹住妹妹的身体,抱住了她。透明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奔腾而出。

三个日寇又围了上来。

“花姑娘好美,好美!”说着,日寇兵长C的咸猪手就抚上郝煜坤的脸。

郝煜坤跟触电了一样,顿时弹跳开来。

见郝煜坤的反应,三个日寇反而感觉特别新鲜、特殊,他们一哄而上。

郝煜坤虽性格很柔和,像女孩,可毕竟他是男性,在紧急情况下爆发出来的力气可是相当得惊人。他一边和三个日寇周旋,一边用手胡乱地摸索着可以利用防身的东西。混乱中他摸到了一个板凳,想都没想就直接朝着一个日寇扔过去。那个日寇一闪身,板凳直接从门那儿飞了出去,砸到了在外面乖乖站着歇息的马儿。

马儿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仰头一声嘶叫,直接拉着马车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后面的马车歪歪倒倒,似是随时要翻过去。

反抗,拼死地反抗,郝煜坤宁愿死,也不愿在日寇的shēnxià臣服。

瞒着养父偷偷从寨子里跑出来的何重道正吊儿郎当地走在山路上。他准备去蹲点附近几个村庄,看看有没有倒霉催的日寇被他遇到,不仅可以练练他的枪法,顺便还能搜集点物资、打打牙祭。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这是什么声音啊,很熟悉嘛!何重道摸着下巴思考了几秒。对了,这是马蹄嘛!难道是我的爱马来找我了。

猛地一回头,何重道差点被马儿撞了个后脑着地。

这是一匹枣红色的母马,身材匀称高大,毛色闪闪发光,双眼清晰地倒映着何重道的身影。好一匹俊俏的马,但不是何重道的爱马,他家那匹二货马是个小伙子。

擅长驯马的何重道发现这匹漂亮的母马有点弓着背,低声嘶鸣着。他立刻明白这马姑娘是受了惊吓啊。查看了马身后拉着的马车,里面空无一人。看来马的主人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抚摸着马姑娘,动作轻且柔,马儿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漂亮的马公主,你的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介不介意带我去帮他解围?”

马儿像是听懂了何重道的话,朝着他轻轻喷出点热气。

“那你带路,驾!”何重道翻身坐上马车,用刚捡的树枝朝着马儿的背抽去。

马儿似乎通人性,拉着马车径直朝着原路返回。

望着地上日寇脱掉的几件衣服,何重道深邃的瞳孔里闪现出一抹红光,在空中划出一条细长的电弧。他伸手将一件上衣从地上捡起,披上、穿好,抄起一把带刺刀的□□,然后大摇大摆地进门。

“哟,哥几个运气不错嘛,遇到这么美的姑娘。”何重道用流利的日语说道。

正准备享受刚被他们制服的郝煜坤的日寇兵长C冷不丁听到一句带着关西腔的日语,不由自主地回头朝门那边望去。

郝煜坤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来了一个日寇!

日寇兵长C用眼神示意A和B将郝煜坤压好,别让人逃了。然后扯了扯裤带子,走着猥琐的步伐靠近何重道。他把何重道当成了自己人,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冷不丁的,何重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起□□,朝着C就扣动了扳机。

“奶奶的,居然没子弹了!”何重道咒骂了一句。

在日寇兵长C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何重道一记枪后座直接将兵长C打倒在地上。他顺势就骑在倒在地上的兵长C的胸口,用枪械勒住其脖颈。

一切发生的速度之快,令在场的日寇A和B脑子瞬间短路。

片刻后,A和B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忙不迭地找顺手的工具,他们要去帮兵长C解围。

郝煜坤感觉压住自己四肢的力气在那一瞬间消失。

“你滴,什么滴干活?” 兵长C一边拼命尝试推开卡在他脖颈上的枪械,一边厉声喝道。他被勒得已经有点大脑缺氧。

“送你们归西的人!”何重道义正言辞地用南京话回答。

原来他是自己人!他给了我机会,我得自救!郝煜坤说时迟那时快,抄起床边那瓶熬药的瓷罐就狠狠砸在背对着他、打算从背后袭击何重道的日寇A的头上。A还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地不起。

听到背后发出什么东西倒地的巨响,何重道本能地回过头望了一眼。这一回头他就看见日寇B正握着一把剪刀,照着他的脑袋猛戳过来。他本能地将右手挡在头前,左手还不忘死死按住勒着C脖颈的枪械。

日寇B的剪刀在冲力的作用下,直直地插入何重道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的手掌部分,穿过去,他的手背上钻出了剪刀那亮得晃眼的刀尖,足足有三四厘米。

握紧受伤的拳头,何重道直接手背一记重拳砸在日寇B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空,日寇B的脸被剪刀尖戳出一个血洞。他双手捂着右脸颊,不停地嚎叫,完全忘记他要救兵长C于水火的使命。

盯着一动不动、已经晕厥的日寇兵长C,何重道将插穿右手的剪刀抽出,扔在一边,左手握着枪械从地上爬起。

“你也跟他们一起睡会儿吧!”何重道操起枪托,狠狠照着还在原地蹦跶叫痛的日寇B的脑袋扬了过去,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呸!跟大爷我斗,找死!”

何重道朝着三个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三个日寇,啐了一口痰,顺手将身上还披着的日寇军服上衣褪下来,往地上一扔。

回头望向郝煜坤,何重道那嗜血的眼神立刻满是温柔。

“你......你还好吧!”

“我......太可怕了!”

紧张的情绪一松懈,泪堤立刻崩溃。郝煜坤扑在何重道的怀里哭成泪人。

“你......你衣服没穿好......”何重道一眼就望见郝煜坤的衣领那两个被解开的纽扣,任凭再怎么吊儿郎当的他此刻也是立刻撇开眼睛不去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在心里不断念叨着。

手忙脚乱地扣上那两个纽扣后,郝煜坤拽着何重道的衬衣继续嚎哭。何重道只能两眼望着天花板,坐在床边仍由郝煜坤用他的衬衣当手帕擦着泪花。

躺在郝煜坤对面床上的郝四喜不哭不闹、一声未吭。她将凌乱的衣物静悄悄地整理好,站起身,朝着后院那昨天刚蓄满水的水缸走去......

将心中的苦水以眼泪的形式都倾倒出来后,郝煜坤恢复平静。

“四喜!四喜去哪儿了?”郝煜坤的眼角扫到了对面那张床,他的妹妹四喜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四喜是谁?”何重道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从刚才一进门,何重道的眼里就只有郝煜坤一人。唇红肤白,心形的脸,柳叶眉下一双灵动的桃花眼闪着妖孽的诱惑。好美的女孩!他的心跳漏拍了几次,脸颊烧得厉害。

何重道将郝煜坤错认成了姑娘家,毕竟郝煜坤的声线还没变且样貌比妹妹郝四喜还阴柔美艳。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屋里的另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一位被日寇已经糟蹋了的生不如死的姑娘。

“四喜,她是我妹妹。之前就睡在那里,现在不见了。”郝煜坤指着几米远处和他面对面的一张床,焦急地说道:“她不会寻短见吧!”

“你歇着,我去找!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活的!我发誓!”

屋前屋后寻了个遍,何重道最终在水缸里找到了郝四喜。并不是他聪明到觉得郝四喜可能藏在水缸里,而是水缸里的水被郝四喜的伤口飘出来的血液染红了,水面上的反射光晃得刺眼。

“不好!”何重道心里暗叫一声,顾不得礼义廉耻,将郝四喜从水缸中捞出来。

望着像破布娃娃一样支离破碎的郝四喜,何重道顿时明白了为何她要寻短见。这该死的日本鬼子,他在心里狠狠地骂着。

郝四喜已经没有了呼吸。

何重道的第一反应就是做人工呼吸,可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他的心已经住进了人,实在不愿接触其他异性。但郝四喜口腔里的水如果不排除,做心肺复苏的话只会将肺部的积水更深的压进肺部,到时候就真的无回天之力了。大脑高速飞转了几秒钟,他当机立断将郝四喜的双腿拎了起来,让她头朝下,双手不停地抖动着她的双腿,带动着整个身体来回高速颤抖。

郝四喜虽然只有七十来斤的体重,但这样倒挂着还不停抖动的状态下让何重道坚持个十来分钟,他也快要到力气极限了,更何况他的右手上还有那么严重的伤。

就在何重道快要撑不住的那一刹那,郝四喜“哇啦”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堆水。

何重道心下一喜,看来他这波神操作还蛮有效果。

何重道将郝四喜抱回到床上,探了探她的手腕脉搏,虽然轻微,但好歹人救回来了。

一边还在愣怔状态的郝煜坤见何重道抱着郝四喜归来,从飘渺中拉回自己的思绪,立刻踉跄走过来,坐在郝四喜的床边。

郝四喜缓缓睁开眼,本以为已经到了阎王殿报到的她,冷不丁怼上了何重道的眼。

“我,我没死?”

“嗯,我把你从阎王手上抢回来了!”

“你是谁啊?多管闲事干嘛?让我死,让我死!”郝四喜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去寻死。

“四喜乖,都过去了,别提什么死不死的啊!”郝煜坤一把抱住四喜。

“我的清白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用?”郝四喜用力推开郝煜坤。

“清白是什么东西?能吃能喝还是能让你升天做神仙啊?”何重道怒了。

“可我还没结婚就被男人给糟蹋了,我已经脏了......”

“谁说你脏了?要是女人被男人碰了就叫弄脏了的话,那岂不是在说咱们这些爷们天生就是脏东西?”

“这......”郝四喜被怼得哑口无言。

“错不在你,何必用死来惩罚无辜的自己?”何重道心疼地摸了摸郝四喜的后脑勺,“总有一天你会遇到爱你甚于爱他自己的人,他不会认为你脏,只会心疼你的遭遇,恨不得能回到昨天替你受罪。”

郝四喜沉默了。

“你们出去,我想静静。”良久,郝四喜下了逐客令,掀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深深埋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那你好好休息啊!别多想!”想着屋内也没什么可以让郝四喜寻短见的东西,郝煜坤叹了口气。

将三个依旧昏迷着的日寇拎了出去,何重道关上房屋的大门。

屋内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

“四喜她不会有事吧?”坐在石凳上的郝煜坤有点担心地问。

“让她好好地哭一会,发泄一通,这道坎她应该就能扛过去了。”何重道一边用绳子将三个日寇五花大绑,一边回复道。

将日寇们绑得结实到他们连站起来都不可能后,何重道在地上挑了一件看上去最干净的日寇军服,拿在手里,“嘶啦”一下扯开。他将衣服扯成多个布条,并一个一个绑在一起。

“你这是做什么?”

“你问这个啊?”何重道挥了一下手中的布条,“用来绑我的伤口的。鬼子衣服的布料质量不错,可以用来做止血带。”边说他边将布条绕在了自己的右手掌上。

“别用!”郝煜坤迅速抽走了何重道手上的布条,“谁知道鬼子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我帮你处理伤口。”

望着专心致志帮自己处理伤口的郝煜坤,红色悄悄从何重道的脖颈爬到了他的耳根,又从耳根爬到了他的下巴,最终红色占据了他整个脸。他感觉像是吃了蜜一样,嘴里甜,心里甜,连大脑里都是甜的,总之,哪哪都甜。

太阳拂去自己最后那一抹金黄,沉沉地睡在了海的那边。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将柔和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分散地投向大地。

夜,来了。

屋内已不再传出哭泣的声音,许是郝四喜哭得太久,累睡着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坐一晚就行!习以为常了!”

“嗯!”

郝煜坤站起身,脚下一个不稳,滑了一下,紧随其后的何重道眼尖的一下把他抱起。跨过门槛,他径直走到床边,将郝煜坤放上去,盖上被子。

“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何重道的意思是之前郝煜坤在他怀里哭了那么久,还被他抱上床,有损女孩家名声,他会负责娶他。

郝煜坤没反应过来这话的含义,他实在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全是他的救赎、他的光,那人名为何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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