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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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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一周之内,纪珞的热度空然下降,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睁眼后闭眼前都能看见自己的消息在热搜上高高挂着,猛然撤掉,她心里空了一大截。

这一失落,演戏就出了岔子。

戏份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纪珞的魂儿没了,一直进不了状态,前几天大家都能因她有靠山而对她笑脸相迎,但耗着全体人员加班,那怨气就多了。

火撞火,矛盾激增。

起先是化妆师给她弄头发的时候,不小心擦到了她的手,化妆师立刻道歉,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又摸了摸卷发棒的温度,不算太烫,手也没伤,但纪珞一改往常和善的表情,骂起了人来。

后台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她从镜子里看见他们对视的眼神,摸索着这里面藏着多少骂她的话,越想越忍不住,蹭地站起来,把卷发棒往化妆师手上扔。

化妆师被砸,屋内响起了细小的抽气声,化妆师忍着泪把卷发棒捡起来。她的手面因为纪珞砸得重而鼓了起来,没敢吱声,继续给纪珞弄头发。

发了一通火,纪珞还是不爽,对戏的时候跟一个老戏骨发生了冲突。

那个老戏骨已经退圈,但这次的角色非常适合她,她就给老东家个面子,过来串个戏。

老一辈的人都讲究态度和功底,偏纪珞还是个刚发完火的人。对第一遍的时候,纪珞的心还没静下来,老戏骨指点了一番,换以前她是虚心接受的,可被捧了这么一阵,她的抗压能力变差了。

反嘴回了一句,不太礼貌,但老戏骨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演。对到台词的时候,纪珞晚了几秒,因为她想不起台词了,就随意用了几个字母代替,老戏骨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怎么了?”纪珞说,“反正后期要配音的。”

“你们现在的小青年都这么演戏的?”

“那也比你火。”

这实在是话赶话才说出来的,事后纪珞反思了,觉得最近太浮躁,把质控的话全抛到脑后,但影响已经造成了,老戏骨不演了。她说对方什么时候把态度摆正,这场戏什么时候拍。

导演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就先把这段戏晾一晾,拍下一场。

纪珞冷静了许多,接下来的几场戏倒也顺利,只是收工的时候听见几个工作人员在讨论她。

“你们看见了没有,小刘的手都肿起来了,谁不知道化妆师靠手吃饭,你说她这不是砸人饭碗吗?”

“看见了,当时砸的时候我就觉得痛,小刘忍着给她化完才去冰敷的。”

“唉,我先前是看错她了,以为她真是圈里的一股清流呢,没想到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纪珞把门推开,里面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脸上慌乱。

纪珞没忍住。

因为没在名利场上蹚一圈的人,很容易被捧杀。

她先是发了一通火,又加:“你们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想继续干还是想卷铺盖走人,活儿还没干好就嚼起舌根来,你们说我要是把这些话都搬到质控面前会怎么样?”

终于把这个头衔亮出来了,理智尚存的时候,还能把这些话憋在心里,但现在她整个人都乱了,也顾不得后果。

她这么一闹,有人就坐收渔利了。

尔甜左手握着她在化妆间砸化妆师的料,右手拿着她演戏时对老戏骨不尊的料。

这可不是一般的老戏骨,她是第一个走出国门的女演员,虽然退圈之后很多新兴流量对她并不熟悉,可人家在电影界仍然德高望重。

要是这则料被爆出去,纪珞还未转型就有可能被抹杀。

还不止,她还拿靠山压人,这下带着质控本来就差的名声变得更差了。

房间内,质控的脸黑着。

尔甜支着下巴,打量着那些消息,“我这是踩到雷了还是挖到宝了?”

“闭嘴。”

她真闭嘴了,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忙活了这么久,她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过一会儿,把这些料全搁他面前,“一码归一码。”

是说原价签楚宜,那前面的证据可以一笔勾销,但新的把柄落在她手上,那生意就得重新谈。

“白给你。”质控抚着眉,他就当花笔钱给自己买个清静。

可是清静不了。

纪珞被换了。

原因是“态度还需改善,演技仍得磨炼”。

得知这个消息,上影乱了一圈,先是看着纪珞被“打包回府”,又是瞥着老板的那扇门暗火汹涌,再是火急火燎地撤宣传和改档期。

那扇门里,戴已不解:“演到一半怎么说替就替了,换演员哪是那么容易的,光人工和资源就得重新消耗一遍,这投资商要么就是没有商业头脑,要么就是钱多了撑的。”

质控在揉眉头。

戴已安慰他:“没事儿,有合约,反告对方一波,合约金至少能拿回来。”然后那轻松的神态在看见质控紧锁的眉头后,变紧张了,“你不会没签吧?”

烦。

确实没签。

谈合同的那晚,他万事都备齐了,但她一点没拿笔的意思,还对他笑:“质控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会连我都信不过吧?”

他承认,没签的原因是她那晚穿得很漂亮,身上的味道他喜欢,关键她对他笑得甜,声音也甜,还叫他质控哥,他脑子发热了,他觉得漂亮的女人不会说谎。

但他妈现在回过头来看,简直是色令智昏!

咽不下去这口气,去找她,话摊明白了,她却为难地说:“我只看合约办事,要是谁都像你一样,上来就跟我要交情,我生意还要不要做啦?”

“尔甜。”

这两个字绝对是死咬出来的,他混圈这么多年还没被人这么玩过。

“怎么啦,我这事儿办得不算没良心吧,给你七你不要,还免费帮你捧人,那我哪知道纪珞这么不禁捧啊。”尔甜给他倒了杯水,“换人不是我的决定,是那位老戏骨觉得她不敬业,你也知道,人家是免费来串戏的,我总得给人点面子是不是。”

质控头疼。

他细算了一下这场仗。

白给楚宜做了两首歌,结果连人带作品打包送走。

那部电影虽然宣传是尔甜出的,但可着纪珞造话题,声势造大后还把人一脚踹了。

还有乐丁,虽说人混了点,但管得严格点也能继续用,可是半道突然出了“量体室事件”,他自个儿捧的人,还得自个儿给掐了。

一反一正,这把血亏。

连续三天,质控身上的煞气很重,不说话,脸色沉,戴已都不敢给他接活儿了,公司上下也都小心谨慎。

那扇门没人敢敲,直到尔甜来。她拎着一份新年礼物,送他办公桌上。

他没什么心情理她,让她赶紧走人。

她态度友善,把礼物拆开放他面前,“怎么心情还不好了?挠疼你了?那你干脆把我牙也拔了。”

质控捏着鼻梁,“要么陪我睡一觉,要么闭嘴,出去。”

话刚说完,人就一溜烟地跑了。

他在办公室里冷静了一会儿,看了眼她的礼物,是送给纪珞的一部戏,女二,戏份不多,但人物够出彩,要是纪珞能趁这段时间把演技提上来,也可以弯道超车。

合约拟好了,她也签了字,就看他的态度。他太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这把玩得太过火,她是想用这个哄哄他,意思是到此打住,别再互掐了。

但哪有这么容易。

把一堆事处理好,接到他妈来的电话,就回了趟家,门口又看见了那双小白鞋。祝长夏在厨房炒菜,听见身后有动静,以为是阿姨,就说:“阿姨,麻烦帮我拿个鸡蛋。”

质控看了眼冰箱,没有,又打开置物柜,也没有,“在哪儿?”

听见这声音,祝长夏吓了一跳,手里的铲子没拿稳,砸在灶台上,油溅到了她的手。

很大一片,水泡当场就冒了起来。

质控把火关了,阿姨也闻声赶来,“这是怎么了?”

祝长夏随意地回了一句没事,又去开火,阿姨让她别弄了,她说:“不行,这个鱼要火候,断火太久就没那个口感了。”

阿姨把她拉开,“你先去上药,跟我讲怎么弄就行。”

祝长夏不在这儿白住,有空的时候会帮阿姨打扫卫生,还掌握了其他人的胃口,时不时地做些家乡菜给他们尝尝。

她边去拿药边说这道菜的步骤,可药拿出来之后,发现右手受了伤,而左手不方便使劲儿。

那个泡已经饱和了,很疼,拿针就要去戳,质控问她消毒了没有。

“消毒?”

他走了过去,不是觉得这忙一定得落自己身上,而是这手确实是因为自己出了声才伤的。

他接过针,消了毒,捏了几张纸垫在桌面上,“戳了。”

提醒完两秒,水泡就被挑破,但两秒绝对不够祝长夏从他身上回过神,于是她痛叫了一声。

质控没抬头,她咬了咬嘴唇,觉得刚才那声音有些小题大做了,就缩回了手,说剩下的自己可以来。

质控头微微点了点,把该用的药摆出来,就走了。

祝长夏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尽头,目光收回来了,神儿还没回来。

阿姨看了她好一会儿,祝长夏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把心思敛了起来。

阿姨给了提醒:“小祝,今晚有客人来,她不能吃辣,这个味怎么改?”

祝长夏的家乡菜很辣,砧板上剁满了辣椒,质家原本就能吃一些辣,吃惯了祝长夏做的菜之后,受辣能力也蹭蹭上涨,所以她很自然地说:“不用改啊,其它几道菜不放辣就好了。”

“但是只有这一道鱼。”阿姨说,“她爱吃鱼。”

祝长夏的手停顿了,她聪明,一下就悟透了其中的含义。这道菜本来不用改的,但阿姨看见了她的眼神,读懂了她的心思,有些话说太直容易伤自尊,不说又不能看着她一头往里栽,所以就用这种方法提醒她:及时止损。

“好。”祝长夏说,“我来改。”

做甜菜的时候客人来了,拎了好些东西,是过年时的必要社交,只不过社交是大人的,尔甜每次来都窝在阁楼看电影。

简单地打了招呼,她就准备往楼上走,但不远处总有一道目光,顺着看过去,尔甜挑了下眉,祝长夏抿了下嘴。

没多做停留,身影在拐弯处消失,祝长夏去厨房问阿姨:“是她不能吃辣?”

“嗯,从小就爱吃甜。”

这个信息释放得够准确了,祝长夏感觉心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开饭了,两个妈就某件事从书房聊到餐桌,阿姨先上了主菜,祝长夏见状去帮忙,在她的认知里,帮忙端菜是会受表扬的。

菜上齐,尔甜跟质控一前一后地下来,阿姨说还有个汤,祝长夏连忙起身,比她先一步把汤端上来。

薛陈蔚这才看见她忙前忙后,让她快歇着,她说不累。而从始至终,尔甜都没插手的意思,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则是习惯了别人把菜端上桌。

心里被差异感塞得有些不适,吃饭的时候不自觉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尔甜感觉出来了,撂了筷子,端起一杯饮料跟她对视,她撑不了几秒钟,低头,把碗里的饭吃光。

饭后,尔甜继续上楼看电影,质控在打游戏,他妈让阿姨弄些水果到书房,路过他俩的时候说:“你那里有没有什么工作,给小祝找一个,她快实习了。”

“学什么的?”

没人说话,祝长夏才意识到这话该自己接:“服装设计。”

“行。”质控眼神没离开屏幕,“过几天给你通知。”

她点了下头,然后到厨房帮阿姨切水果。

弄了些花样,阿姨夸她厉害,她笑着:“以前在水果店打过零工,简单学了点。”

“真能干,不过以后别去了,在这儿住两年,学点真本事,好在旌朝立足。”

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她,她脖子根开始发红。

厨房这么一聊,质控想起这个月的钱还没给她打,公司的账他在管,他妈资助的几个学生,费用就让他从卡里直接划。游戏结束后,他给她转了一笔钱,听见钱到账的声音后,祝长夏直接红到了脚指头。

她连忙把手机调静音,把一部分提到卡里,阿姨问:“攒钱吗?别太省,多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太瘦了。”

她摇头:“不是,我还有分期的。”

质控没在意,以为她买了东西,但没一会儿她出来了:“你能把尔甜的账号给我吗,我得把钱转给她。”

质控的神从屏幕上抽离,看着她,正要问什么账号,一旁就有声音传来。

“问我要。”尔甜端着咖啡杯下楼,两人的目光相遇,就几秒,仿佛都把对方的心思看穿了,“如果你那天转完记录突然没了的话,直接问我要。”

祝长夏攥着手机,“那天转完我不小心删了。”

尔甜给她的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公益码,祝长夏咬着牙转了。她继续到厨房帮忙,质控则带着尔甜去了阁楼,电影是《末路狂花》,尔甜往回倒了倒,倒到自己下楼前看的位置。

两人之间倒是短暂得和睦起来,没有提起前段时间的勾心斗角,也没有铺垫日后的相处方式,安静地看了会儿,质控突然说:“什么钱?”

“一笔跟你有关但我现在不想提了的钱。”她加,“一笔我该要的钱。”

“她没钱。”

尔甜眉头不耐烦地皱了一下,“没钱不是不承担责任的理由,你觉得她为什么突然跟你说,真的是转完钱不小心删了?但她不知道我们两家有来往,没了下一次见我的机会,能在我会在停款之后找她麻烦的情况下,删我?”

掰扯这个,有点影响心情,她摁了快进键,又停,“跟你说,是想让你出面,要么直接帮她还钱,要么迫使我出于面子不要余款。”

“不是。”质控说,“你俩怎么谈的跟我没关系,我也没闲到去帮每个人处理麻烦的地步,我是说她没钱,在你施压的时候,没钱就变成了讨厌。”

质控在分析的时候看着她,而她也从这目光中看出了点东西,“你别给我找麻烦。”

质控头往屏幕上侧,“看电影。”

不对劲。

尔甜来的时候做足了被他整的准备,但他理智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明明就是个吃了瘪就得加倍讨的人,尔甜一只腿搭到沙发上,正对着他,“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看电影。”

她往他面前凑了点,“你想怎么样,我们把话说开。”

“我早就把话说开了。”

“但你还耗个纪珞,周围又红颜无数,你拿这种状态跟我谈?”

“你没有吗?”

“我没有。”

他侧头看她,浑身都表明了“不信”。

“我没有,别把你自己那套德行往我身上揽。”

“没有你半夜三更收到短信就走,没有你把他的信息藏着掖着,没有你跟他一起去法国?”

尔甜没接话,而质控把她这种反应当成心虚,“我要是查,他的所有信息都能一个不落地放我面前,但我懒得走这一手,我懒得看你为了护他没有好脸色的样子。”

“那你体会到这是什么感觉了吗?”电影成了背景音,尔甜的头发往一侧掉,她挽起,继续说,“在我闻到你身上有香水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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