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表白后肖瓷声名鹊起,同学间相传:重点班有颗深海遗珠,班花种子选手,校花候选预备役,长得好看还有才艺,性格温柔,成绩也好。
更多人注意到肖瓷的漂亮,少女初长成,一日日的蜕变,肖瓷的身材发育的很好,已然玲珑有致,亭亭玉立,可待往后的曲线婀娜多姿,皮肤白皙干净,面容素净淡雅,结合她古筝特长的加持,颇有些古典美人的雅致意味,“古典班花”的外号被众人调侃起来。肖瓷的抽屉里的情书越来越多,署名的,匿名的…
肖瓷全部都会收下装进书包。送信者更是乐此不疲。
六一儿童节,肖瓷回家拿出书包里的信封和卡片纸张。看到了其中一张作业纸上画着一只小羊,小羊头顶还有两只小犄角,小羊手里拿着两把宝剑。没有署名,没有其它文字。
肖瓷把这张纸留在了书桌上,其它并无特别有趣之处的,一把扔进了垃圾篓。
肖瓷从来是自知的,知晓自己是漂亮女孩儿,且随着她越大,她也出落更为优秀夺目,自小她就是水灵的小丫头,成长中母亲也有意熏陶她的气质习性,家境充实,父母疼爱,哪怕后来有了弟弟,对她也并无亏待之处。她的成长一直顺遂无忧。
她不太在意那些献殷勤的男生们,没有让她喜欢的人,连让她注意的都没有。
朋友取笑她还没开窍、所以对谁都不甚在意,不在意又如何上心呢。
程之忱开始学习摄影,因为文化成绩堪忧难以考上好大学,要走艺术的道路,另辟蹊径。程母来江城确认的学习问题,后续她也安排了补课事宜。另外也着重处理了打架事件。
程之忱并没有受到学校的任何处罚,却受到了母亲的惩处。
客厅里只有程母和程之忱,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程之忱跪在地上,身上布着乌青印块,和斑红血丝,眼睛里盛满泪水,口腔里含着血味。
“你知不知足?!”
“老实在学校待着不好吗?!”
“你就这么辜负我?!我养着你容易吗?!”
“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
程家并不想出一个摆不上台面的人,会成为耻笑。生意场上的人会认为教子无方,而非亲疏有别,这是能力问题。
“报沪上的大学,你也大了,该回来了。”
“以后就留在沪上,以后家里会给你安排的。”
“学摄影,那便走摄影这条路吧。”
“妈妈是爱你的,你知道吧?”
“没有我,你什么都没有,听话。”
话毕、女人转身回房。
程之忱趴伏在地,皮肉的疼痛,和内心的痛苦一起席卷而来,咬着唇角,呜呜们哼,不敢大声哭诉。程之忱比以前更话少了,没有魏芊和陆运川在一旁的她显得有些阴郁。程之忱放学后开始等着肖瓷,有时一起走,有时却又一前一后跟着她。只有她们两人时,和肖瓷一起走。肖瓷身旁有其她人时,程之忱只会远远地跟在后面,朋友和肖瓷吐槽程之忱孤僻,怪异,假清高、难相处!
肖瓷每每会说:“她很好!”
程之忱听到过很多次肖瓷对她的袒护。
有一天一起走时,程之忱扣住了肖瓷的手,十指紧扣,肖瓷有些诧异,却也并无多想,后来时不时在两人的放学路上程之忱会这样。
程之忱开始每晚给肖瓷发微信,问不懂的作业,聊学校的八卦,培训班的知识,分享自己的摄影习作,绘画练笔。动漫、游戏、手办、模型、电影,剧集等等。
让肖瓷没有想到的是程之忱喜欢阅读国外文学作品,不仅读经典名著,也看现代小说及散文诗歌。欧美拉丁美洲日本作家的作品皆有涉猎。
程之忱不是废物点心,程之忱是忧郁少年。
肖瓷喜欢程之忱对她分享的倾诉欲,喜欢程之忱对她独有的亲切黏腻,喜欢程之忱的爱好广泛,让她觉得博学多才又有趣。是的,她觉得程之忱有才,程之忱还会玩滑板!
虽然程之忱说她技术已搬迁,不会在玩了,很危险。她取笑程之忱惜命!
程之忱已经每天同肖瓷一起放学了,肖瓷也开始贴近她,两人变得好似亲密无间。
程之忱会给肖瓷的朋友也分零食、和她们礼貌问好。
肖瓷捏住程之忱的脸:“你怎么老是不爱笑呢?”
程之忱看着她随即笑了。
肖瓷笑着说:“明明会笑嘛!”
程之忱收起笑容。
肖瓷憋嘴说:“唉,又变扑克脸了!”
程之忱开始把肖瓷往家里拖,先是周末,后来是晚自习特别晚放学时,所以偶尔肖瓷会留宿,每次都会和肖母事先报备,程之忱也会在旁作证词提高信任度。程之忱还有一两次非逼着肖瓷拎着水果回去,说是她母亲感谢肖瓷帮助学习的随手礼。其实水果是程之忱自己买来的。
程之忱在床上卷缩一团,呜呜咽咽的喊了声:“妈妈。”
肖瓷抚摸着程之忱的后脑勺,又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觉得她一定是很缺爱,一个人生活很寂寞吧。
她好像了解了程之忱的冷漠和孤僻的原因。
有一次她躺着一旁,无意看到程之忱衣角下露出的腰侧处有紫红色长条淤痕,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更显分明,触目惊心,他从小到大没亲眼见过这般的痕迹,但她清楚的这是被殴打才能造成的伤害。
她将衣角拉上,想看清,却看见更多痕迹,腰窝处也有,被所见冲击情感,呆愣着眼睛一眨,留流下一滴泪水,她感到难受,心疼,她掀起衣衫时,看见了更多,背部纵横交错的伤痕,颜色深浅不一,有的很清浅了。
肖瓷怒不可竭的说:“为什么?!”
“为什么?!谁?!”
一个人住,怎么会有这种伤?!怎么会有这种事?!
如鲠在喉,程之忱说不出一句回应的话。
肖瓷抱住程之忱,嚎啕大哭,像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街角迷了路的慌张无措,只知越哭越大声。
“报警!报警!!”
“你和你父母说了吗?”
“多久了?!几次?!!”
“你傻吗?!你都不知道说的吗?!”
肖瓷又迅速变得像个护崽的母鸡,雄纠纠气昂昂的,誓死不休的模样。
“疼吗?!说话啊!”半天没有一句回应,肖瓷更气愤了!程之忱怕真的是脑袋不好使的傻子吧。
“你心疼我?不疼了。”
“这么心疼我?”
“嗯?告诉我,你在心疼我,很心疼我。”程之忱看着肖瓷说。
“心疼你,我在心疼你!”肖瓷伴着抽泣的声音是含含糊糊的。相贴的距离里,程之忱还是听的清楚。
程之忱淡淡的说:“我妈。”“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
程之忱顿了一下,缓缓说:“她是我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