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忱和肖瓷说过程母要求她考上沪上的大学，沪上的大学教育水准更优秀，地缘经济资源更是全国领先。本来肖瓷就有意愿。

“你妈妈在沪上也会打你吗？”

“不会了吧。住校啊！”

“放心吧，上大学了我就成年了。”

“她是我妈。是她收养了我。”

商议后同意了提议，确认了目标。报考外地，就代表放弃本地大学的生源优先录取的照顾优势。程之忱明白肖瓷的牺牲，也暗暗努力，发奋图强起来。她并不想让肖瓷失望，也无法想象四年的异地分隔，或她真的连个像样的大学都没有的读，她又怎么好意思站在肖瓷身边，立于地平线去隔空徒手摘星吗？

星星不该坠落地面，星星在宇宙中旋转运行，永不停歇，肖瓷该璀璨夺目、灿烂辉煌！

程之忱的认真劲儿，让肖瓷欣慰，程之忱给自己的压迫是对她们约定的允诺，为未来的努力。

肖瓷可以假装没看见那些程之忱身上偶尔渗漏出的伤痕，可以不在意程之忱言语中对母亲的眷恋细节，也不清楚程母对感情的幕后操纵。从何谈起？何以质疑？谁能分割母子关系？

从婴幼儿起，十几数载年，程之忱只有一个妈妈，从幼时日日听闻世上只有妈妈，到程母对她的成长过程中对生活及学习上的放纵溺爱，程母刻意养成了程之忱在外桀骜不驯、张扬跋扈的习性，让她不知世事，不晓无常。底线是程之忱在家永远乖顺听话，孝顺安宁，不得违忤逆。以蜜糖浇灌稚子，使其粘黏，以胁迫震慑幼心，使其诚服。听话无忧，反抗即被抛弃，弃之如敝屣。家犬永远认主，程母说她是她的小狗。

“不要你了。”

“滚！”

还是小萝卜头的程之忱幼时每每听闻后，就真的是被抛弃。没有人找她，没有了家，没有人带她回家。只有妈妈，有妈妈才有家。小狗不能没有家，小狗害怕被丢弃，小狗会找回家，找回主人，小狗会认错知错，小狗会讨好主人，小狗才会被驯服。

小狗永远忠诚，永远热烈爱人。

“瓷瓷，我好累。”

“给我亲亲好不好？”

“就亲一下，保证只碰碰嘴唇。”

“好香啊。怎么这么香呢？”

肖瓷习惯了程之忱不厌其烦的胡搅蛮缠。由着她自弹自唱作耳边风了，敷衍了事，否则某人会蹬鼻子上脸！独处时这家伙就是只赖皮狗，没脸没皮的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