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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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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感受到的喜欢才算是喜欢,那怎样才能叫喜欢的人感受到呢?

这是个难题。

光说不做不行,这会让人心动之后容易退却,

光做不说也不行,

因为这会让人害怕之后却又无可奈何地心动。

——题记

他知道嘛?

跟人对视最好不要超过三秒,尤其不要超过十秒。

不,他应该不知道…就算他知道,我也应该当他还不知道。

我朝他笑了一下,“我刚才,”

“我刚才可能说话的语气有点冲,”第五秒,纪某人移开了视线,低着眉垂着眼,眼神闪乎着,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到后脑勺挠头去了。

“你道什么歉?是我先说你的,”我歪头去看他,那么一个人高马大需要我抬头去看的人在此刻低着头,却仿佛蹲在我腿边的小狗。

他低着头看我,却仿佛在仰望。

我抬着头看他,却仿佛在俯身。

“你俩干嘛搁这儿互相道歉啊?”

张张的声音瞬间把我拉回现实,‘我丢!我忘了现在是在操场了!我刚刚都说了啥啊?!’

‘你说对不起,还说挺喜欢跟纪某人说话的,’理智开始理智地复盘,

‘不是!我刚是不是看着姓纪的就没移开眼啊?!我的天,我怎么这么…这么那啥啊?!’

‘我都还没说啥呢,你那么激动干啥,’理智对内心咋咋呼呼忽大忽小的声音发出了一点小小的吐槽,然后瞬间就被内心吼了回去。

“啊?那个,”我的大脑飞速旋转,企图想出一个得体的说法。“他刚不是突然吼了一嗓子导致我没接到球嘛?我就来教育他,是吧?”我好哥们似的拍了一下纪某人的肩膀,后者点了点头,一副‘我说的都对’的表情。

一点也没有被威胁的痕迹,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噢,是这样啊,”张张的尾音拉得很长,眼神在我还搭在纪某人肩膀上的手晃了一眼,嘴角的笑越发的灿烂。

要死。

在面对我和纪某人的时候,张张总是格外八卦,这难道就是闺蜜特有的雷达系统嘛?灵光得要死。

我赶紧收回手,耳边骤然传来一声哨子声,幸好隔得远,声音不算很大。我放下下意识去捂住耳朵的手,有点庆幸这个时候下课。

“走吧,嘿!走了!”我不忘朝后面的那位同学招了招手,然后也不管纪某人是什么反应,就走到张张的身边。

“走吧,张张。”

“现在想起我来了?”张张调侃着,挽上了我的手臂。

“哎呀,我一直都想着你的呀,”我顾不得脸上又烫又红,假装没听懂张张说的是什么。

“你最好是啊,”张张笑着往我这边倒过来。比我高出一个头的个子在此时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揉着我的头,张张笑得格外开心——也可以叫嚣张。

“哎呀,”我伸手要躲,最后跟张张打闹在一起,就差互相挠痒痒了,不过到底是没进行到这一步——要不也太小孩子了。

“这节课就是让大家放松一下,我觉得我们体育课对于你们高中的学生来说主要作用还是要在玩耍中增强锻炼,不说要求效果怎么样,你们下来一趟,好歹要出点汗,是吧!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下课!”

体育老师虽然严格,不过不拖堂也算是个好习惯了。

我看着还在被训话的其他班级,跟张张一起走着,心里那种被人注视的不安感也少了许多。纪某人跟他室友谈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扭头跟张张说话,余光瞥见了他,聊得好像还挺开心。

张张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赶紧将飘过去的注意力收了回来,冲着张张就咧嘴笑。

下午班会课班主任一进来就说:“给大家定制的校服到了,”

除了英语课和晚自习第一节课能看见我这位亲爱的班主任,其他时间真的是想见都见不着,本来还以为他真去钓鱼了呢,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下猛地一看见,我倒生出了一种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的感觉。

谁想到,他一出现就是要人干活的——‘不过上次看男生都去搬书,我就觉得不行,男生能干的,女生也能啊。这次我也要去。’

“有没有人主动去搬的?”几个爱打篮球的男生举起了手,班长还有他身边的几位同学也举起了手。

看着这么多人都举手了,我鼓了鼓勇气,举起了手。

班主任在我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却自动忽略了我。那个眼神,怎么说呢,就是简单的忽略,但是搭配着阳光照不到的讲台,搭配着笼罩在班主任身上的阴影,我莫名地懂了很多,是对看重的学生的偏爱,也是叫我不要参与这种事情的警告。

我的手指蜷缩了下来,逐渐握成了一个拳,但是我还是没有把手放下来。我咽了咽口水,把手在班主任面前晃了晃,冲着重新看过来的班主任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

‘我要去,’我无声地开口,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班主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点笑意。

而我把这个笑当作对我的妥协,鼓励和安慰,就像是一个老父亲终于让自己痛爱的女儿去接触外面貌似危险的世界一样。

我也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切都在无声间进行,回过神来我才发现额头和后背都出了不少的汗。

“好了,一共有四个袋子,是按照不同的尺码来分的,上面写了我们班的班号!”班主任原本一句话不说地让我们八个人走了出去,直到我们走出了教室才又走到教室门对着我们喊道。

“袋子,尺码,班号!”坐在后门的同学大声地帮班主任传着话,内容言简意赅,可谓是提取精华,引得全班哄堂大笑。

“你怎么也过来了?”我低着头,努力挤在教学楼的阴影下,企图让太阳照射的范围小一些,再小一些。

“出来玩咯,教室里多无聊啊,”纪某人坦荡地走在太阳下,阳光将他原就白皙的皮肤照耀得几乎发光——羡慕这种不怕太阳晒,但还是很白的人。

别人都夸我白,我也从来不跟他们提这是我多少次小心注意才能有的结果,就是希望他们觉得我白是天生的——天生的东西本身就暗含着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天生聪明,天生美丽,天生白皙,总是会比努力聪明,努力美丽,努力白皙要更高贵。

所以军训的时候,涂防晒我也不敢在教室,生怕别人看见——觉得我矫情,只敢去厕所,却还是在别人的注视之下红了脸。

我为我的爱美羞愧,哪怕之后理智不断地用‘不防晒你的皮肤会变红,会受伤,你只是在做正常的防护措施。’

但是我知道,我没有这么想。

拿校服的地方在图书馆的一楼,准确的说是一楼旁边的那个快递室。

有一个老爷爷坐在里面,慢慢悠悠地泡茶,然后打开报纸,身旁还放着一个转过来转过去的电风扇——相当悠闲的退休生活。

“好安逸,”纪某人站在我身后说道,高大的身躯为我挡去了一大半的太阳。

“是啊,有一种宁静的感觉,闲适又舒服,”我回头看他,正好看见图书馆对面的那株银杏树,整整一树的叶子似乎在向每个路过的人彰显它茂盛的生命力。已经是入秋的节气了,却只有一两片泛黄的叶子随着风慢慢落下——也许是热量还足够吧。

“就像你身后那颗银杏树一样,”我避开了他投过来的视线,朝班长走去。

‘我说话也太文绉绉了,会不会显得我有点作啊?’

‘哎呀,管他的呢,说都说了,反正我就是那么想的啊。’

‘就得那么说,这样才坦诚呢。’

理智总是会在她认为合适的时候插话。而这次,内心难得地没有下意识去呛她,而是陷入了一种沉静的思考之中。

“这个袋子比较轻,就你跟他一起搬回去吧,”班长布置着任务,指着那个写着S码的蛇皮袋子对我说道,然后抬头企图寻找一个能跟我一起把地上那玩意儿抬回去的人。

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一回头才发现纪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我身边。

离我最近的男生就是他了,班长最后还是点了他的名字。

‘我可怜的肩膀’我揉了揉肩,‘短短半天,你就被撞了不下四次,’

“下次能好好说话不?我肩膀要被你撞飞了!”我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纪某人一脸无辜地把手心展开给我看。

‘啥意思?’看着他白里透粉的手心,我歪了歪头,皱起了眉头。

“意思是我没用力,你看我手都没红,”

‘嘿,狡辩是吧,’我啪的一下打在他手心上,“啧,怎么红了呢?看来你还是用了力的。”我先是无辜又疑惑地看了看他那被我拍红了的手心,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颇有一种老师姐指导小师弟的感觉。

说完之后我没管他的反应,朝着袋子走了过去。‘想想也知道那家伙的表情,有点错愕,但是很快就接受?毕竟这就像是朋友间的玩笑嘛。’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头上却突然传来了一点重量,然后头发就被一只大手轻轻地揉了揉——这是在摸猫嘛?

下一秒,某人手心的温度清晰地传来,我的呼吸骤然一乱。

他收回了右手,笑着从我的身边路过,“你要是不喜欢我拍你肩膀,我就只能摸你头咯。”

我脸红着用余光看了看四周,好在任务已经分配,我和他走向这个放着袋子的角落,并没有什么人注意。“滚你的,我都不喜欢。”

我尽量将自己的语气变得很凶,嘴角却不听使唤地上扬,眼睛忽闪忽闪的,我还想再放点狠话,就见纪某人抬了抬袋子,然后转头对我说,“同桌,要不来搭把手不?”

“嗯,当然。”我暂时放下了狠话,毕竟搬校服才是我们出来的主要任务。

一搭手,‘欸,还挺轻的嘛,’我两只手抓住袋子的下缘,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

这下想不看他也不行了,不管我低头还是偏头,余光却都稳稳地扫过对面的纪某人。这让我有些难办。

‘怕什么,就算你看他两眼又怎么样呢?’

‘但是会不会不太好啊,大庭广众地就盯着男生看。要是他误会我对他有意思怎么办?’内心最后一句越说越小声。

理智反问道,‘只要你对他没意思,看他两眼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举动。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我舔了舔嘴唇,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这个动作后却又慌了神——这个动作好像不太好——我想起了一些小说里的描述,脸更红了。

“同桌,”

“嗯?”有了可以正视他的理由,终于不用再用余光去看他,我莫名地有些放松——用余光看人是一种很难很耗心力的动作,余光会撇去很多很多真实的细节,然后加入我脑袋里的想象,那就像是一个我繁杂心思的外化体一样,原本喜欢的柔光滤镜也会让我烦躁无比。

因为看得不真切,我看到的不是真切的他,而是烦躁的我自己。

我看不到真实的他,我也没法跟烦躁状态的我自己对话,所以本质上,用余光看人不过是在消耗我的能量罢了。

“你的嗓子是一直都这样的嘛?”

“啊?”我懵了,上次被人问起这个问题是什么时候来着,初一吧,大家刚从小学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本质上还是十分话痨的。那个学期,我好多次跟来问我的同学解释‘我小时候不喜欢去幼儿园,就哭,狂哭然后就伤了嗓子。’

在高中,我终于有了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机会。

一样的回答,只不过初中同学回以安慰,纪某人却回以嘲笑。

“哎呀,我们007同志还怕去幼儿园呀?”纪某人的语气像极了幼教老师哄小朋友。我忍不住想打他一下,但是挪不出手,灵光一闪,我双手一用力,袋子突然就抖了一下。

“诶诶,可不能公报私仇啊,”

“什么成语水平,我这是为民除害!”我又抖了一下,反正袋子挺轻的,玩一玩也不妨事。

“两位这个走路的速度委实是有些慢哈,”后面被安排好任务目标的人陆陆续续地赶了上来,看见我俩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开口调侃道。

‘这下好了,上课说小话被逮了吧,’

“没有,是我走得比较慢,”我开口解释道,这也是事实,我个子小,步子也小,平时走路风风火火的,现在都成螃蟹了,也风火不起来啊。

“没事儿,要是累了,就让他一个人抗!”大家调笑着纪某人,我也跟着笑。

看向对面的纪某人,笑容里带着些耀武扬威的成分——你看,大家都帮我说话,哼哼。

纪某人也笑,“哈哈,行啊,你累吗?”

“我还行吧,一点点,”我甚至有力气抽出一只手来给他比了个手势,“就是长时间扭曲着身体走路有点费劲,其他没啥。你呢?”

我其实隐约能猜到这袋子能这么轻的原因,多半又是他那边用力比较多。

但是这话,这话不好说。

“我也还行,”他也学着我伸出一只手来,五根手指抓紧又并拢,像是个小章鱼一样跟我打着招呼。

手心却泛红得紧,想来是袋子勒着了。

“还好,我们教室在二楼,还算轻松。”

“是啊,”我站在高处,一上一下的这个站位让横在中间的蛇皮口袋显得很臃肿——最大限度地发挥了拖后腿的功能——以至于我不太能用得上劲儿。

我赶紧瞄了一眼纪某人,脸有些红,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一些,前者还能说是太阳晒的,后者怕是用力憋着出来的。

原来搬东西上楼这么费劲儿,我想起了每天赶去班级上早自习的时候都能看见的搬水工人,一根扁担,两大桶的水,汗水以一种不平常的速度滴下来,打湿楼梯,而他们还是一声不吭地把一担又一担的水往上搬。

……

明明才两层楼,但我跟他却都默契地在楼梯口停了下来。

对视了一眼,我跟他都笑了——“累了,累死了,歇一会儿再走,”

我偏头用短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站我对面的纪某人喘着气点了点头。

‘明明都累成这样了还不一声不吭地憋着,’我揉了揉自己发痛的手腕,没感觉自己使了啥劲,就这么累,也不知道他到底…

他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累,却主动把很多重量都抗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去问他什么,只能抓紧恢复然后赶紧拖着袋子往九班走。

‘主动申请就是为了帮忙的,得多出点力才行。’

“诶诶,同桌,你等等我啊,”纪某人追了上来,双手撑在袋子后面使劲一推。

我差点一个踉跄就要倒在袋子上,回头瞪了某人一眼,连声道,“你是莽汉嘛?能慢点使劲不?”

“能,能,”纪某人狗腿地冲我一笑,右手不好意思地放在额头边上,像极了那种高层领导来视察的时候,谄媚陪笑的狗腿子。

真狗啊,

我憋着笑转头回去,就是欺负他没有读心术,看不到我的调笑。

八班后门那些人听见声音投过来的几道视线,我难得地不在意,嘴角的笑怎么也没藏住。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一章就改了一个数学,怎么就进入高审了,有没有人可以告诉高审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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