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看,我又中了3000块!”
谢清拿出自己那张彩票。
母亲对于小女儿三番两次中奖,内心不是不感到奇怪。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多的奇怪也比不过内心真实的欢喜,自家的“年猪”保住了。
收猪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母亲此时沉浸在女儿得奖的喜悦里,也无暇顾及他的情绪。
第二天刚好是周日,一大早,母亲就带上谢清去了镇上。
去的太早,彩票站还没开门。
母女俩在店铺前面等了几个小时,老板才姗姗来迟。
他看到蹲守在门前的母女俩人,吃了一惊。
“怎么这么一大早来买彩票?”
母亲笑道:“我们是来兑奖的。”
老板一边开店门,一边玩笑道:“这么迫不及待,莫不是中了一等奖?”
“哪有那个运气,就是个小奖。”
母亲拉着谢清,随老板走了进去,把旧包里藏得好好的彩票拿了出来,递给已经站到柜台后的老板。
“嚯!这可不算小奖,怎么也得算个中奖了!这两个月可没几个中这么多的!”
老板细细一瞧,也是颇感惊喜,自己店里有人中了奖,对他多少也算好事。
他准备回头弄个喇叭喊几天,买彩票的人多少都信点“风水宝地”,来“沾沾喜气”的人就够让他赚一波了。
店里没放这么多钱,老板还用座机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老婆,叫她送钱来。
等待的间歇,老板跟母女俩闲聊了起来。
知道这次又是谢清买的彩票中了奖,老板不禁感叹:“你女儿运气蛮好额,这段时间中了不止一次了。”
母亲在涉及到孩子的事上,惯性谦虚。
“哪里,都是小奖,小孩子不懂事,非要学大人买彩票。”
老板呵呵一笑:“有的小孩子,运气还真比我们大人好。”
又闲扯了几句,老板的老婆就送了钱来。
母亲仔细地把钱装进旧包里,从店里一直到家,都紧紧抱在怀里。
手术费齐了,母亲当天就收拾了行李,把家里打点好,又踏上了去县城的路。
母亲托付了隔壁的堂伯母照顾姐妹几个。
每天放学,几姐妹便在堂伯家吃饭。
足足过了一个星期,父亲母亲才从县里回来。
听母亲说,医生叮嘱父亲的伤还需要休养至少三个月才能干重活。
幸好有了中奖的这笔钱,家里的经济还不至于到了最惨的那步田地。
不过,手术费,在医院的住院费,还有来去县里的路费,七七八八加起来,花光了奖金不说,借来的钱也花了大半。
母亲把剩下的钱先还了一部分。
家里的“年猪”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只不过这次是以一块的合理价格卖出去的。
而谢清,看着自己-11650点的尴尬值,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系统,在我还请欠款之前,我都不能再在商城买东西吗?”
“当然。”
“好叭,不过这次还是谢谢你啦。”
“不用客气,是我该做的。”
谢清扬起笑脸,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以后继续加油吧!
她干劲十足,学习上不用她多操心,她的心思主要放在了集尴尬值上。
不过,转眼就放了寒假,她失去了学校这个刷尴尬值的好地方。
只能专注于到堂伯家看电视赚取尴尬值了。
母亲看她天天就知道看电视,在她又一天傍晚要溜去看电视时,叫住了她:“寒假作业都做完了?”
谢清早就花了几天功夫写完了。
母亲担心她天天看电视眼睛会看坏,便以让她帮忙烧火蒸糯米为由阻止了她。
谢清倒也不是那么想看电视,主要还是为了尴尬值,见母亲需要帮忙,就老老实实地烧起火来。
一大木桶糯米放在灶上一口装了水的大锅里,灶眼里早就被母亲填满了木材。
谢清只需要看着火,待火小了便放一根木材进去,除此之外,基本上没啥要干的。
她闲得无聊,便拿了两个红薯埋进了灶眼的火堆里。
又拿来几本《小学生月刊》看了起来。
翻了一下其中的《笨狼的故事》,谢清颇觉无趣,虽然自从变成小孩后,她幼稚了不少,但对于这些童稚的故事,她还是提不起太大兴趣。
随着时间的流逝,木桶里的糯米渐渐飘散出浓浓的香味。
临近过年,村里的每家每户几乎都会蒸糯米打糍粑,这是每个家庭的大事,村里人会互相来帮忙。
母亲过来揭开蒸桶盖看了几回,确定糯米快熟后,便喊爸爸去叫乡亲们来帮忙打糍粑。
谢清的烧火任务也告一段落,正准备用火钳夹出之前埋好的红薯,母亲用一块毛巾裹了一团糯米饭递给她:“趁热吃。”
谢清咬了一口刚出锅的糯米饭,真好吃!
她有点讶异,这口感比平时吃的糯米好吃太多了吧!
味道清甜,夹杂着淡淡的木香,越嚼越觉得唇齿生香。
不需要任何下饭菜,她还可以再干一百团!
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才吃了一团,就已经十成饱了。
她跑到外面去看大人打糍粑。
蒸熟的糯米已经被倒入了特制的石槽,由好几个大人抡着特制的木锤转着圈地揉打。
这是个十足的力气活,参与的都是成年男子。
这过程会一直持续,直到糯米被打至十分有韧性,用几个木锤顶起来不会掉落才结束。
第二天,谢清经过灶房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埋的两个红薯还没挖出来吃掉。
她赶忙跑过去用火钳在冷掉的灰里扒来扒去。
终于,找到了。
不过,已经是两坨焦炭一样的东西了。
她只能忍痛放弃。
白天没有电视看,她只能将二姐跟别人借的《红楼梦》拿来看。
她看里面做个茄子还要这般那般的,搞得繁琐无比,内心跟刘姥姥一般想法,觉得没有必要,但同时又对这茄子的味道有点好奇。
父亲看她小小的人,倒拿着一个大部头的书在读,颇觉有趣。
“清崽,你看得懂呀?”
谢清点头又摇头:“字大部分认识,就是有些意思可能不是全懂。”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父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