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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闹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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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齐沐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换上赵聪的浅灰色短打,宽阔的脊背到腰身略微收束,袖子卷了几道,坚实的小臂线条流畅。

赵聪惊奇地看着齐沐白,他以为齐沐白只是一个书生,撑不起这身衣服,没想到他的身板还算结实。

齐沐白略微不适应地皱眉,他的身量和赵聪差不多,除了气质不太像。

他指指赵聪手中的鞭子,“这个给我。”

赵聪递过去,眼神复杂,他有些别扭地转过头。

方才他以为齐沐白不愿意出面与尤玉良作对,没想到齐沐白想出一个能够保全所有人的办法,除了他自己会吃点苦头。

“叔父,一会尤府的家丁会把我当成赵兄,难免诉诸于拳脚,你不要出手,外伤越严重,我们手中的筹码越多。”齐沐白淡定地绑好鞭子,仿佛那个准备去挨打的人不是他。

他转而看向赵聪,“赵兄需要去牢里,找咱们前日报官抓走的采花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拿走妆奁的人,但东西的确不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郦珠的妆奁是夜里被偷,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把采花贼捆在屋子里时被偷的,那时明溪出来了,整个院子只有采花贼和主仆俩,他的确有作案时间。

赵聪点头,凝重地看向忠山,有忠山在,他相信明溪和齐沐白不会出事,“我这就去。”

齐沐白和忠山到了尤府,两人对视一眼,忠山道:“尽快行动吧,免得一会尤府的管家发现了,那样就很难办了。”

齐沐白伸手,“叔父请。”

他负手立在旁边,看着忠山不知说了什么,很快被家丁围困,但忠山的拳脚足够以一当十,招招冲着家丁的手肘、肩膀、膝盖关节,家丁们的棍棒根本碰不到忠山,就被一脚踢往大门。

尤福正拿着账本,突然有小厮紧张地过来禀告,“尤管事,外面有人闹事,家丁都被打趴下了,据说他们是来找人的,非要见老爷。”

尤福一时想不到他们找谁,但也放下账本急匆匆往门外走,刚打开门就见一个家丁红着眼,举起棍棒奋力往前挥去,眼看着就要打在齐沐白的头上,而齐沐白好似刚刚回过神,慢悠悠地抬手抱头。

棍棒落在齐沐白手臂上,冲击力道让他脚下一晃,险些跌下台阶。

“住手!”尤福呵斥。

齐沐白晃了晃,跌到地上,手心擦破的皮渗出殷红的血丝。

尤福认出齐沐白,语塞了,“这......”

齐沐白虚弱地被忠山从地上拉起来,恹恹抬眸,“尤管事,一别两日,贵府的待客之道当真特别。”

尤福凌乱了,他明明给过拜帖的,怎会闹出这样的事。

齐沐白身形晃了晃,随口提了一句,“我们只是初次前来拜访,没来得及拿出拜帖,这就被家丁恶语相向,甚至有人辱及父母,齐某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家丁门瑟瑟发抖,那还不是被打疼了才口不择言的?还有他们根本没想打伤人,只是用棍子赶人而已,明明是你自己将棍子上挑,才会打中的吧?

不管怎么说,尤福百般客气地将齐沐白两人迎进府里,半刻也不敢耽搁地领着二人朝花园亭子里去。

明溪躲在不起眼的地方嗑瓜子,对尤玉良的眼刀子视而不见。

但明溪不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会放过明溪呀,郦珠在旁边抽抽嗒嗒,已经哭了好一会。

明溪只觉得尴尬,“郦珠姑娘,你还是想开点,我真的没拿你的东西,那天夜里进的毛贼我也没看到他的样子,我真的无能为力。”

郦珠惊慌道:“可是我家老爷把那样东西看的很重要,若是找不回来,老爷一定会生气。”

明溪随口道:“方才还带着你买料子,你家老爷那么财迷,对你还是很纵容的。”

话音刚落,一道女声传来,“尤玉良,听说你今日去了锦绣坊,又去见哪个狐狸精了?”

琵琶声停了,一个华服女子走进来,柳叶眉竖着,在亭子里一看,然后朝明溪走来,“听说这个婢女和老爷聊了好几句,让我看看是何等姿色。”

明溪吐了瓜子皮就想躲开,没想到裙摆被郦珠死死抓住,明溪倒是可以躲开,但是她的裙子只怕也会破了。

“夫人好啊,谁和你家老爷说话了?我帮你揍她?”明溪拍拍自己的手臂。

尤夫人挑剔地打量明溪,冷哼一声在旁边坐下,“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还巴巴地跟到府上。”

不是?明明红莲也和尤玉良说话了,尤夫人怎么不找她啊?那旁边还跟着郦珠呢,尤夫人怎么也不提?

明溪深深呼吸两下,在心里默念两句温柔,然后开口,“夫人啊,您这么美丽大方温柔,配尤大人绰绰有余,他肯定不会正眼看我们这些庸脂俗粉的。”

尤夫人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她怎么觉得这个丫鬟没说好话呢?虽然她的确不想让尤玉良多看别的女子.......

但是这种对尤玉良不屑一顾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明溪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摸了一把瓜子,“而且夫人这身衣服是京城新流行的料子吧,特别彰显您的身份,您往尤大人身边一站,那感情好,尤大人祖上烧高香才能娶了神仙妃子。”

尤夫人点头,但还是怪怪的,语气不善道:“花言巧语,好端端的,居然想着讨我这个当主母的欢心,你是多想进尤府的门?”

明溪的瓜子吃完了,眼神在惊慌躲避的郦珠和尤夫人之间打转。

真是有趣,外室都进府了,尤夫人居然没发怒?

她伸出去拿瓜子的手被尤夫人打回去。

“大胆奴婢,像什么样子?我身为女主人,尚且没吃,你这个做奴婢的反而让我眼巴巴看着?”尤夫人呵斥。

明溪眼珠一转,“那奴婢可得好好给夫人道歉咯。”

然后她反手一个擒拿,将郦珠从身后拉出来,一只手压在郦珠的后颈上,看上去就像一个丫鬟犯错,还‘重情重义’地提醒反应慢地同伴。

但明溪怎么可能让郦珠轻松蒙混过关,“郦珠姐姐,你虽说得了尤大人的宠爱,还带着你去了锦绣坊挑好看的料子,但你见了主母也要懂规矩,才能待得长久。”

郦珠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手脚忍不住发抖,“你胡说,不是的。”

明溪面不改色地祸水东引,“郦珠姐姐,你一定要自信,相信自己在尤大人那里是特别的。”

郦珠连连摇头,“不是的,我只是顺路碰见尤大人,斗胆求了一个方便而已,绝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明溪不喜欢对别人下跪,她对苏氏也没这么恭敬,所以她看尤夫人的火力被引走,很快身子后仰,坐在小腿上用手掌揉着膝盖,“郦珠姐姐太谦虚了,如果尤大人不在乎姐姐,他怎么会花银子买下三匹妆花缎呢?”

郦珠的身子抖得不成样子,她尖叫一声,“你住嘴!”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连明溪这般混不吝的人也捂着心口,小小地被吓了一跳。

“下贱!”尤夫人一巴掌将郦珠扇到一旁。

明溪利索躲开,她也是想不明白,你说尤夫人这种善妒悍妇,郦珠一个外室,往家里挤什么呀?

“不许打我娘!”一个男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旁边还有不少大呼小叫的仆人,唤男童大少爷。

明溪退到一边,用袖子遮住唇,这才发出吃到瓜的惊呼。

原来郦珠才是先进门的女子,并且生了嫡子,嫡子哎。

说明郦珠当初也是明媒正娶进了尤府的。

亭子里瞬间乱作一团,郦珠也顾不得脸上的狼狈,连忙起身去找孩子,而嫡子已经冲到尤夫人面前,眼看就要踹上去,可周围的仆人哪里敢拉?

两个主子上场肉搏,但凡他们扯掉了谁的头发丝,都要挨一顿板子,甚至会被遣送出府。

明溪看着失控的场面,有些头大,她承认她刚才嘴贱了,谁想到会导致尤府两个主子的世纪大战啊?

眼看着尤夫人尖利的指甲马上就要刮到尤府嫡子的脸上,明溪眼疾手快插i进去,一把提起嫡子的胳肢窝,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大少爷更不满意,嚷嚷着,“我娘好不容易回来看我一次,都怪这个老妖婆,我娘才搬出去的。”

明溪被吵吵地头疼,故意装作很凶的样子,“连你娘都打不过她,你还不快躲远一点,小心她把你吊起来!”

尤夫人捂着被扯断的头发,“难怪你不敬重嫡母,原来你亲娘经常来府里看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有我看不懂里面的猫腻。”

明溪一个头两个大,抱着男童满院子转。

“闹什么?”

仆人散开一条道,尤玉良黑着脸进来,看见郦珠的惨状后,大怒,“谁让大少爷过来的?”

明溪举着大少爷,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生怕雁过拔毛尤大人再动歪脑筋讹钱,“看清楚,你们的大少爷还没破相,多亏了我出手及时。”

所以主母和继子打架的账不能算在她头上。

尤玉良眼神冷飕飕的,“明大姑娘,你真是走到哪,哪就鸡飞狗跳。”

明溪摇头叹息,“也不知尤大人到底有多少把柄,估计得有五百石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漏到我这种姑娘家的手中呢?”

尤玉良看着郦珠狼狈的样子,一时间口不择言,“明大姑娘是不是忘了苏氏还要对本官摇尾乞怜?如果你不跟来,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明溪唇角的笑意缓缓收了。

“尤大人,两日不见,今日来拜访,不成想碰见大人......”齐沐白顿了顿,“后宅失和?”

齐沐白缓步踏上台阶,有些狼狈,短打上蹭上好几处脏污,但儒雅的气质不减。

看到仪容不整的尤家人,倒在地上直哭的郦珠,还有一脑门汗的尤玉良,他罕见地怀疑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如果他来得晚一点,兴许明溪能够更尽兴......

身后的尤福更惨,没能提前报信,让尤夫人和郦珠碰面,是他的失职,尤福脸色煞白地领着大少爷离开。

气氛莫名紧绷,尤玉良道:“齐公子,有何贵干?”

这一幕实在滑稽,自家的夫人和小妾打得不可开交,嫡子又嚷嚷着和主母干仗,尤玉良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这么难堪过。

可在场的三个男子都没有回避的意思,尤玉良咬着牙撑着面子。

“那个......”明溪讪讪道,“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她指指亭子外,“这里有点不安全。”

尤玉良终于找到撒火的地方,“怎么不安全?这是本官的府邸,谁能奈何本官?”

话音刚落,一桶水兜头泼下,尤玉良被淋成落汤鸡,他旁边上药的尤夫人更是浑身湿透。

在他身后,大少爷愣了一会,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后怕地跑了,“爹,儿子不是故意的。”

及时躲开的明溪几人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传说中的,从内部瓦解吗?

经历过于丰富的尤大人心累地给明溪几人安排客房。

他需要静静。

虽然他也静不起来就是了,明溪亲耳听见尤夫人呵斥尤玉良去跪搓衣板。

丫鬟给几人送来果盘,糕点,还给齐沐白送了一身崭新的杭绸长衫。

离开前,丫鬟特地告诉明溪,她在门外候着,有需要可以直接叫她,不必通过跳窗、掀房顶这样的手段达到目的。

周启航目光复杂地看着明溪答应,他终于知道明溪闹起来有多大的威力了。

他叹气,转而看向一身狼狈的齐沐白,“沐白兄,你怎么穿成这样?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明溪早就认出来齐沐白穿的是赵聪的衣服,她也搞不懂齐沐白的打算,闻言默不作声地端着果盘,朝这边靠近。

齐沐白正襟危坐,短打的袖子放下来,整个人又恢复了禁欲古板。

他的确是被打了,但这些已经没了意义。

此事已经被明溪四两拨千斤地解决,他若是再开口,没得让人怀疑智商.....

“无事。”他摇摇头。

他手中的茶水有些发烫,掌心的擦伤有些刺痛,手指下意识蜷缩一下。

随即这人又若无其事地重新倒了一杯,这次明溪看清了,杯子边缘染了血迹。

她很快移开目光,自嘲地笑笑,她可真会自作多情啊,说不定这只是齐沐白和赵聪开的玩笑呢?

总不能听见她被尤玉良带走的消息,就让齐沐白一个翩翩贵公子作践自己,来换取尤玉良的退让吧?

明溪难得闷不做声,直到尤夫人来请她。

丫鬟领着明溪到了后宅,尤夫人早就在房里等着,明溪看见尤夫人头上秃的一块,眼神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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