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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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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一日没有练功,多年的习惯被打破之后,浑身难受地睡不着觉。

她索性穿好衣服,在院子里打拳,然后就听见尤府进了飞贼。

这就有些奇怪了,没有哪个飞贼敢惹尤府,被发现了更是应该赶紧逃,才好保命,可这个飞贼在尤府乱窜,是没有找到路吗?

明溪不打算在尤府乱走,她可没傻到给尤夫人送把柄。

第二天一早,她出院子后不动声色地和丫鬟打听飞贼的事。

“奴婢只知道守好自己的院子,别的并不知情。”尤府的丫鬟嘴很严。

明溪只好换了一个问法,“那可怎么好,你家夫人说让我今早去见她,可出了飞贼的事,夫人一定很忙,要不我今早还是不去了。”

丫鬟心想,她打算的也不是府中主子的私事,只是宾客想要知道主家是否方便,她不好拒绝,便道:“飞贼应当没有得手,否则夫人会让奴婢们检查房中物件,今晨奴婢去打水,倒是听说几个家丁大哥被飞贼打伤了,旁的也没听主子们房中有什么动静。”

这就是让明溪放宽心的意思,她笑起来,“多谢了,那我便放心了。”

明溪这两日对飞贼两个字过敏,想了想还是回房间将护袖带在身上,褡裢里面只留两身衣服,然后待在院子里练功。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吉安才来了,给明溪送了两套新的短打,临走前指指袖子。

明溪会意,趁着丫鬟在专心洒扫,她从袖袋里取出字条,还有她的荷包,里面一文银子也没动。

上面的字迹铁画银钩:速来客房。

明溪认出这是齐沐白的字迹,自从周启航来了之后,她和他都默认疏远彼此。

但这也不代表两人还有和好的可能,明溪已经渐渐习惯失去一个好友、好兄长,然而看到字条,她还是呼吸微微一室。

“如果尤夫人问起,就说我去了客房见周公子。”明溪交代丫鬟后出口。

去客房需要穿过花园,明溪老远就看见尤府大少爷在朝主母的院子里扔泥巴。

而郦珠却没跟着。

明溪啧啧看戏,然后在熊孩子发现她前,脚步一转过了拐角。

吉安在门外守着,这其实很不寻常,吉安是一个奇怪的书童,从来不会规规矩矩地守在主子身后,做磨墨裁纸的杂活,他又有不弱的功夫,明溪猜测吉安是齐家请来保护齐沐白的护卫。

她微微眯眼,进了房间后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才确定了一件事,昨晚奇怪的飞贼绝对和吉安脱不了干系。

“找我何事?”明溪看着坐在桌边的齐沐白。

没有受伤。

那血腥味从何而来?

齐沐白继续拨动佛珠,温润道:“有件事与尤大人要找的东西有关。”

他引着明溪进了内室,血腥味与草药味更重了。

明溪一眼看见靠坐在椅子上昏睡的赵聪,和他脸上明显的伤痕,而赵聪身边的床榻上躺着一个......

她凑近看了看,是个活人。

齐沐白俯身去探张六的脉搏,两人的距离近了些,男子宽大的衣袖擦过明溪手背。

她下意识挪开一步,默不作声地打量床上的伤患。

“脉弱,迟缓,身子已然亏空太久。”齐沐白把过脉后,取帕子揩手,“此人受刑太过,猛一得救,会昏睡两日。”

明溪猛地上前,捏着张六的脸仔细查看,虽然瘦脱形,但她仍然认出了,“采花贼?”

齐沐白颔首,“此人的真实身份是鬼村的......”

没等他说完,明溪已经走到赵聪身边,看了一会后一脚踹在椅子腿上,“醒醒,大白天睡觉,你就是昨晚的贼吧?真改行了?”

然后明溪看向齐沐白,毫无诚意,“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到,对了,少东家的伤势有大碍吗?”

齐沐白仍旧是好脾气,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甚至给明溪递了一杯茶水,“无事,他的伤势只是相当于打了一夜拳而已,手脚酸疼但元气未伤。”

正巧赵聪醒来,捂着药哎哟不停,看见明溪之后立刻笑了,“一大早就来关心我?姑奶奶真够义气。”

赵聪一开口,霎时冲淡了两人之间的生疏。

明溪将手中未动的茶水递过去,“一身伤,谁把你搞成这样?”

赵聪一饮而尽,“昨晚劫狱去了,被官兵追了大半夜,差点折在里面。”

不用多说,明溪能看出昨晚的惊险,她第一次见到赵聪坐着就能睡的人事不醒,而他这么拼命居然是为了这个采花贼。

难道这个采花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明溪看着床上只剩一口气的张六,问道:“确定东西在他那?”

赵聪扶着腰,又去倒茶,“不知道,他也是鬼村的人,传言中就是他拿了刘茂的传家宝,才让整个鬼村被排挤出纸行,丢了糊口的手艺。”

明溪记得,他叫张六,但他身上的故事显然不是那般简单。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调查张六?还冒着风险将他劫出来,这可是会给镖局惹大麻烦的。”

显然这不该是一个镖局少东家该做的事。

明溪有了结论,“是有人派你去从张六口中套话吧?”

而赵聪又是被接应到齐沐白这里.......

被当成空气的齐沐白猝然接到明溪打量的眼神,下意识放下茶杯,微笑道:“恰好想到罢了,当时有一段时间是采花贼和郦珠单独待在院子里,便想看看他是否听到了可疑的言行。”

明溪最近脱离了对义兄的崇拜光环,口气生硬道:“齐公子真是料事如神。”

齐沐白微笑,“过奖。”

像是听不见明溪话里的讥讽。

明溪扯扯嘴角,看着呲牙咧嘴的赵聪,视线幽幽盯着赵聪的腰,冷不丁道:“外伤的药材好找,不过腰坏了就完了,要不要买点鹿茸补补?”

“噗——”赵聪没忍住。

明溪拍拍荷包,“这点银子我还出得起。”

赵聪连忙道:“别,我的腰没事,用不着大补,我还能翻跟头呢。”

明溪直接戳了一下赵聪的伤处,顿时把赵聪疼得腰一缩。

哼,她就知道赵聪只是在强撑着。

赵聪臊得耳朵尖通红,伤处除了疼痛还多了一丝麻痒,“小伤,都是小伤。”

他躲闪着,一不留神撞到齐沐白身上,青衫公子手一滑,茶杯顿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没来由的,茶杯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整个房间落针可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场震慑了两人。

齐沐白淡定地擦拭衣袖的茶水,他起身在书箱摸索,翻出一个针灸包,含笑道:“针灸便可活血,这几日我帮赵兄试试,明姑娘放心吧,赵兄不会伤到底子,鹿茸这等大补之物,不适合赵兄这种血气方刚之人。”

他将银针在火折子燎过,其实他很少施针,针灸时难免会凑近看别人的身体,那些汗渍、油脂、毛孔、痘痘都让他难以忍受。

更多的时候,银针的作用是当作暗器,只要入针的力度合适,他可以让壮汉的手脚无法动弹。

不过今日用它救人嘛,自然要好好准备,燎去脏污。

齐沐白微笑地看向明溪,半边脸藏在阴影,看不清神情,“赵兄有我照顾,明姑娘若无别的事,可否回避?”

明溪从齐沐白的院子出来,困扰已久的案子终于有了进展,她心情松快地勾起唇角。

然后在拐角处听见了结伴而行的周启航和红莲的谈笑声,红莲怀中抱着琵琶,满眼崇拜地看着周启航,周启航也甚是开怀。

明溪想也不想就用轻功攀上墙头,她不想被别人撞见从齐沐白的院子出来。

但这一爬,明溪敏锐察觉到周围投来好几道视线。

昨天刚刚遭过贼的尤府简直草木皆兵,客房周围多派了好几个家丁,明溪一爬墙,那些家丁的眼神瞬间朝她看来。

明溪:.......

她淡定地翻进齐沐白的院子,落脚的地方刚好是正对窗户的墙根,她下意识朝窗户看去。

然后就看见房间里鸡飞狗跳的一幕。

吉安按着赵聪,而赵聪的手脚被绑在一旁,嘴里咬着一根木头含糊喊:“不扎了,我不疼了,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为什么专扎我的淤青?”

齐沐白神色平静,再次下针,“疼就对了,活化淤血哪有不疼的,忍着点。”

他倏尔抬眸,看向明溪,眸子带着困惑和茫然,似乎不明白明溪为何去而复返。

明溪有些尴尬,她对翻墙的事没什么负罪感,但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虽说走南闯北啥都见识过了,但从未和男子越矩。

这种翻进男子院子,被当场抓包的经历,对于明溪是独一份的。

她木着一张脸,朝齐沐白点点头,指指门口,表示她要离开了。

齐沐白也温文尔雅地点头,再次拿出几根银针:看来明溪很是担心赵聪的伤势,宁愿顶着尤府的重重巡逻,翻墙回来查看赵聪的真实伤情。

那他也要好好治啊。

一大早,李府的门房打着哈欠,拎着扫帚洒扫台阶,结果扫帚扫到坐在台阶的人。

他吓了一跳,幸好这个人也没醒,门房赶紧去看,纳闷了。

这不正是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结亲的那个人么?据说是个有能耐的,经常来府上看望老爷,门房记得这个人叫刘茂。

只是想不通他怎么会睡在府门前。

刘茂搓搓肩膀,醒了,见门房呆呆的样子,立刻道:“劳烦通禀一声,我有急事见老爷。”

而李员外最近心绪不佳,更和夫人天天大吵,能不闹心吗?

丈夫每日都要支出千两银子,李夫人还以为去做生意,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十来个青楼女子。

李夫人的牙都快咬碎了,偏偏那些人只说是李员外找人掳走了那些女子,坏了姑娘的名节,如果不愿出赎金,那青楼就会报官。

李夫人直接砸了一屋子东西,青楼的女子居然也要名节,简直是笑话!

可她不能真的让事情闹到官府,丢脸事小,那些官员也不会放过吸血的机会,她只好捏着鼻子花高价将那些青楼女子弄到府里。

然后就更恶心了。

对于那些姑娘来说,能够给富商做小妾,也是机缘,总好过之前对着男人迎来送往的日子好,于是这些姑娘拼命固宠,往伤势未好的李员外身边凑。

对此李员外表示,不是谁都能消受美人恩啊。

门房战战兢兢地前去通禀,正巧碰见老爷和夫人在花园散心,五个身穿轻纱的曼妙女子在旁边献舞,一家人很上去很惬意。

然而凑近却闻见一股浓重的清苦味——李员外喝的是黄连茶,吃的是黄连糕,就连面前的银耳羹也飘着几片黄连。

李员外有气无力,“何事?”

门房连忙低头,不敢乱看,“刘行首在外等候多时,说是有重要的事求见老爷。”

李员外眼神发直,摆摆手,“来就来吧,还赶在饭点来,你去问问他有没有吃饭,没吃的话就带到客房。”

李夫人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颗栗子,“那若是吃了呢?”

门房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李员外吞吞口水,故作倔强,“吃就吃了呗,还能让他吐出来咋的,夫人真是......”

顶着李夫人威胁的眼神,李员外讪笑,“体贴周到,做事细致。”

门房都看不下去了,老爷,你真的好惨,好坚强。

李员外头上缠着纱布,在客房见了刘茂,这还是两人在山上的事暴露之后第一次见面,李员外挥退仆人。

刘茂脸上带着喜色,“老爷,小的一直派人找张六的下落,终于有消息了,张六居然藏在青州府城,多亏了小的一直砸钱给线人,这才在张六喝茶时看见他。”

他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包裹,“那线人立刻派人给小的报信,小的亲自,啊不,自己去了府城看张六的虚实,果然那张六好骗,还说有了东西的下落,小的索性拿鬼村人的生死激他,他还真有门路,差点把东西拿回来了,小的后来又去了一趟,终于拿到了。”

李员外眼睛亮了,赶紧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黄澄澄的玉石,隐约可以看见龙纹。

他爱不释手,“祥瑞啊。”

这东西献上去,他就可以登临大殿,亲见天颜!

刘茂激动地搓手,“虽说张六已经被抓进大牢,恐怕没法活着出来了,但是最后也算是做了好事。”

李员外拿着包裹不撒手,“行了,这事也到此为止吧,那村子的人不要紧,听说明家那丫头也去了青州府城,到现在还没回来,有些反常啊。”

他抚着头上的纱布,最近流年不利,明显是得罪了小人,想来想去,他便怀疑到了明溪身上。

那天明溪暴打家丁,根本没给他留面子,那姑娘是个性野的,据说还和荣国公府的工作结了亲事。

而刘茂接下来的话,让他更不安。

“明珠商行的丫头也在青州,就是她报官把张六抓进去的,线人近来回禀,她借住在青州巡盐使府上。”

话音刚落,门房再次敲门,“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

李员外看过后,面色顿时阴沉,“张六越狱了,有人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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