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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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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沐白回到屋里,脚步踉跄一下,伤口的迷药已经扩散,加上熏香的作用,他的身体时热时冷,视线也有些模糊。

他调息一会,针刺周身几个穴位,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下手很稳。

真狠啊,就算谨慎如他,也中了明溪的暗算,这是报复他抢了李员外?

齐沐白慢悠悠用纱布缠上掌心的伤口,用牙咬着打结,随手勾着夜行衣扔进蜡烛,才揉着太阳穴朝榻上走去。

榻上的张六还在睡觉,齐沐白冷冷看了一眼,打算如往常一般,继续和衣睡在脚踏。

身为苟命咸鱼,他早就习惯和百姓相处,用浓浓的烟火气掩盖浑身气度,他很想得开,既然这辈子无法加官进爵,那就当一个普通富户。

左右他的出身已经足够高,从商也不会被官府刁难。

忽然敲门声响起,齐沐白动作一顿,伸手放下帐幔,“何人?”

明溪深深吸一口气,“是我。”

齐沐白手心的伤口又开始麻痒,他若无其事地搓搓手指,返身开门,明溪伸头看看屋里。

齐沐白按按额头,略微疲倦,“这里只我一人,和一个昏迷的伤员。”

明溪已经窜进房间,神色自若地让他关门,全然不顾对方话里的婉拒之意。

她看看张六的情况,看来性命无碍,想不到齐沐白的医术当真可以,明溪毫不见外地喝茶,说起昨晚夜探李员外的事。

“我好不容易药翻了李员外和他的夫人,还找到不少信件,可惜两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卑鄙无耻,截胡李员外,否则我说不定直接带着东西的下落回来了。”明溪磨牙。

被当面骂卑鄙无耻的齐沐白神色淡然,长袖盖着手心伤口,继续好脾气添茶,“照你这么说,龙纹黄玉已经过了郦珠,刘茂的手,进了李员外的口袋?”

明溪道:“虽说尤玉良的确丢了东西,可说到底就是狗咬狗,凭什么让咱们当替罪羊,现在李员外找不到了,背后的龙纹黄玉也不知能否保住。”

齐沐白颔首道:“此事与你我无关,只需找到郦珠和刘茂动手脚的证据便是。”

明溪喝茶顺气,忽然鼻端传来若隐若现的味道,她昨晚和黑衣人缠斗时,曾经撞在桂花树上,染了满身桂花香。

可齐沐白屋里也有桂花的味道。

明溪想不明白,“齐公子,你今天难道用了桂花发油?”

齐沐白微怔,摇头否认。

明溪又嗅嗅,领口最香,这就怪了,她心中起了一个离谱的猜想,问道:“那你昨晚一定和一个擦桂花发油的姑娘抱过。”

齐沐白端茶的手轻微一抖,“明姑娘说笑,此事不足挂齿,先说说脱困的法子吧,我可以让吉安把刘茂抓来对峙。”

明溪点头,正说着,张六醒过来,他的伤势只剩下一些皮外伤,可以正常说话。

张六道:“我知道刘茂和那个女子的接头方式。”

话音刚落,吉安从窗户进来,他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换,跃进屋子时脚底踩了沾有桂花的泥。

他一进来,就和明溪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昨晚才掐得你死我活的三个黑衣人,第二天一早再聚头?

吉安摸摸鼻子,若无其事道:“早啊,今早怎么回事,就连明溪也在,害得我半夜做贼被当场抓包。”

明溪凑近一闻,问道:“你去了李宅?”

这么一看,吉安的身形和其中一个黑衣人好像。

吉安后背发凉,他家主子的小马甲就要捂不住了吗?这可怎么办,主子的身手不能暴露啊,若是提前暴露,势必引来皇帝的调查。

不对,也没有暴露的可能,主子很有可能提前扼杀风险,那明溪....

..

吉安看向明溪的目光忍不住带上怜悯,好好的一个姑娘,结果掺和进了这件事。

齐沐白若无其事地看着明溪,“我放他去查探刘茂和李员外的动向,兴许是去过吧,不过吉安,郦珠的净房去过吗?”

据张六所说,郦珠和刘茂收买了倒夜香的人,帮两人传信,如果约定好见面,就会到桥下幽会。

吉安见此事被轻描淡写揭过,连忙拿出来净房的东西,嫌恶道:“这对狗男女真的不要脸,居然在恭桶后面开了一个匣子,专门放两人来往的书信,可把我恶心坏了。”

齐沐白接信的手一顿,找了一个托盘,用剪灯芯的剪子拨开信纸,边看边拧着眉头,好似手里拿着什么秽物。

明溪忍无可忍,抢过来一看,先是被酸诗熏得皱鼻子,然后笑了,有了这个把柄,那两人就要倒霉了。

等明溪离开,吉安猜瘫软在椅子上,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这次公子和明溪要你死我活,还好公子糊弄过去了。

他咕嘟咕嘟灌完茶水,“公子,我就算答应当你的随从,也没答应当你的牛马,你一大早就让我探郦珠的房间,那积攒一晚的恭房臭得要命,三两银子,必须三两银子!”

齐沐白食指点着桌子,问道:“望禅山的流民若是进了城内 ,尤玉良又哪来的精力琢磨这些歪的,这笔账总归要讨。”

吉安一听自家公子又要搞事,连忙脱鞋跳上榻,再不让休息,他真的会猝死的。

明溪拿到证据,正琢磨怎么才能人赃并获,想必这个时候郦珠快要慌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看看郦珠吃瘪的样子。

她想事情出神,没留意不远的亭子里传来的隐隐的琵琶声。

周启航正指点红莲的指法,时而皱眉纠正红莲的肩膀,他声音温和,含笑的声音能够轻易撩动红莲的心房,可惜俊秀公子举止守礼,从不孟浪,倒让红莲心里没着没落的。

周启航听见曲子的音色终于对了,满意直起腰,不经意看见明溪从客院走过。

他记得客院的方位不同,那条路只通往齐沐白的院子,难道明溪一大早从齐沐白的院子出来?

红莲欣喜道:“公子的音律造诣可谓高深,只是一点调整,曲子便连贯许多。”她忽然看见周启航的神色不对,顺着目光看去。

她很快想通周启航的想法,劝道:“像明姑娘这般勤快明媚的姑娘,一早就出来晨跑,难怪我瞧着明姑娘格外有朝气些。”

周启航压下心底的异样,淡淡道:“她去哪,何时知会过旁人?不必管她,继续练曲。”

这话放在明溪耳中,只会当作耳旁风,但红莲却吓得身子微颤,为周启航语气中的不悦冷淡心惊,连忙低下头用素手调试琴弦。

便没能看见周启航心不在焉,朝明溪离开方向望去的一眼又一眼。

明溪敲开赵聪院子的门,她进去准备说得来的证据,没想到忠山伯递给她一封家书,神情凝重。

她无端有种心慌的感觉,出来以后被扣在尤府,她只报了一次平安,苏氏肯定在催她回去。

忠山伯叹气,“明溪,你毕竟是明珠商行的千金,和官家打交道很敏感,稍有不慎就会让戴乌纱帽的找到发落的由头.”

这次也一样,明溪虽说证明了自己不是毒害尤光辰的凶手,但还是被尤玉良记恨上,非说明珠商行的瓷器是官窑走私,不但要没收,还要罚三千两银。

官窑不归尤光辰管,但他不屑掩饰,点明罚银交一半给尤玉良,苏氏一听便知此事有猫腻。

一打听,才知道明溪根本不是好好待在镖局,而是被拘禁在尤府。

明溪看着信,信上苏氏命令她立刻回去,如果她继续在外面逗留,苏氏哪怕用驴车套也要把她2套回去。

信的末尾又加了一句:她许久不曾知道京城荣国公府的近况,甚是惦记,提前备了不少糕点美酒,回来时带上他一起。

明溪头疼地看完, “看来我娘去了镖局,那赵镖头怎么说,他既然有办法送信,肯定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赵聪点头,“我爹已经查清李员外的下落,龙纹黄玉也有了眉目,想来尤玉良不会咬着咱们不放。”

明溪把家书收进怀里,“但也没那么轻易。”

雁过拔毛的本事,他们一早就领会过了,现在一群人落在尤玉良手里,肯定会勒索银子。

她磨磨虎牙,“别轻易答应尤玉良的要求,咱们被他扣押在府里,理应找他要赔偿,他要是不同意,那就走着瞧。”

赵聪很快明白了,扶着忠山伯回屋,“二当家的,我突然想起一条情报,咱们商量商量。”

等忠山伯一头雾水去了屋里,赵聪才回头,对着明溪比划手势,用口型说:“注意安全。”

明溪这次出府没碰到什么阻碍,倒是被门外的流民吓了一跳,一夜之间,全城不知哪里冒出来一群流民,嚷着饿。

明溪只好放弃走正门,转头从角门离开,然而大街上还有流民不断往这边涌来。

她心中纳闷,但来不及多想,只是看着几个年纪小的流民快要被绊倒,才伸手扶了一下。

想找到刘茂并不难,明溪在他的住处打探不到,索性直接去找了倒夜香的,果然打听到刘茂最近东躲西藏,生怕被黑衣人发现,落到李员外的下场,所以他一直躲在一家饭馆。

但他也不能和郦珠断了联系,就和倒夜香的留了话,明溪顺着找过去时,刘茂躲在柴房吃饭。

他躲了好几天,眼里满是红丝,嘴唇干裂,茫然看着明溪,一时没想起来这是谁。

直到明溪拎着他的衣领,“刘茂是吧?有件事需要你去尤大人府上作个证,走吧。”

刘茂听见尤大人,下意识打哆嗦,细想一番后知道坏事,怕是和郦珠的事被发现了。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去尤大人府上干什么啊,又不领赏,还是别登三宝殿了。”他拼命挣扎。

明溪很干脆地用迷烟把他迷翻,“话多。”

驮着刘茂一路赶回尤府,明溪被府外密密麻麻的流民挡住,肩膀被撞了好几下,她拼命往前挤,幸好碰见前来接应的赵聪。

两人过不去,只好躲在一处拐角,获得片刻喘息。

明溪查探一番,见刘茂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这才放心,问道:“这些人怎么回事?”

她知道城外有流民,只是看着还算安稳,这些流民看着并不面黄肌瘦,不像是走投无路的样子。

很快她知道答案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道:“以前全靠尤大人的庇护,我们这些贱民才能熬过那段日子,如今望禅山也不肯收留我们,分不到田,往后可怎么活?”

明溪知道望禅山,那是城外一片大山,山脚下住着药农,地方事件都能听懂。

连到一起就不明白了。

尤玉良居然会主动收容流民?开什么玩笑,那不比喝他的血还难受啊?

赵聪皱眉道:“这绝对不是尤玉良做的,府上根本没人讨论过这些事,况且救济流民需要的银子不少,尤夫人绝对会显露端倪。”

可又是谁做完之后,甘愿把好名声让到尤玉良身上 呢?

两人想不通,当务之急是把刘茂弄进尤府,两人把刘茂藏到齐沐白的院子,绑起来让吉安看着。

做完这些,明溪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张六呢?”

张六这一会很慌,他被齐沐白带到尤玉良面前,双手负在身后跪在地上。

齐沐白坐在上座,悠然抿茶,好似从来没见过张六,“此人之前在府外逗留,声称当初在大牢被同伙救了,没想到那两人另有筹谋。”

他看向张六,眸子幽深,含着无声的威胁。

张六想起这个人救了自己,费力施救,还以为他是良善公子,可今日一早,便被交代了一套说辞,若不按照这套说辞,他和鬼村的人都会成为流民。

张六不敢不从,“我并非偷盗宝物之人,那天会去郦珠的院子,因为她就是我的同伙!”

尤玉良一口茶喷出来,“绝不可能。”

张六抽抽噎噎,“是真的,郦珠不满沦落为妾室,所以对宝物起了贪心,如果尤大人不相信,可以去查查郦珠房里的恭桶。”

他忍不住朝齐沐白看去,见他表情没有异样,才继续道:“恭桶就是我们联络的方式,倒夜香的人会把消息传出来,那可是郦珠夫人的私事,我怎可轻易得知,这下大人应该信了吧?”

尤玉良脸色白中透绿,“大胆刁民,你和你的同伙都是飞贼之流,说不定早就做了假证,你如今连良民都不算,让本官如何信服?”

说着就要让家丁把张六抓起来。

张六连忙挣扎道:“大人且慢,我只是怕大人被继续蒙骗,郦珠夫人不但对大人不忠,她还因为怨恨大人,想要残害大人的骨肉!”

另一边,明溪安顿好刘茂,打听到郦珠在凉月亭赏花,而尤光辰在尤夫人那里。

她问流苏,“尤夫人最近和大公子走动近了不少?”

流苏答:“是,上次大公子受伤之后,懂事不少,每天都给主母请安,也不还嘴了,母子两人总算有了点一家人的样子。”

一家人的样子?明明是貌合神离的样子吧,明溪心道尤夫人经过上次中毒诬陷的事,必定心中有了警惕,才想通过尤光辰知道更多关于郦珠的情报吧。

明溪写了张字条,托流苏给尤夫人送去,不一会,尤光辰从主院出来。

再次看到明溪,尤光辰绷着脸,脚步更快了。

明溪跟上去,“尤光辰,你心里也纳闷吧,为什么害你的人是她。”

尤光辰脚步更快了,几乎是捂着耳朵往前跑,哪怕一脚踏进水坑也无所谓。

可明溪很轻易追上他,贴着他的耳边道:“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打眼,还要被蒙在鼓里吗?”

固执地不肯相信亲生母亲会害他。

“她还有依赖的价值吗?用你的命去赌?”

尤光辰的脚步停下了。

郦珠看似赏花,实则心神不宁地揪花瓣,脚下堆了一地的碎屑残红。

婢女小心翼翼地奉茶,身边的大丫鬟也紧张低语,“夫人,天燥,喝口茶水吧。”

碗碟被掀翻在地,郦珠破口大骂,“不喝,你们都走开,别在这待着。”

婢女呼啦啦退开,大丫鬟咬咬牙没离开亭子,而是留在亭子边缘,忽然她的腰被撞了一下,回头一看连忙行礼,“大公子。”

尤光辰低着头,慢慢走到郦珠面前,才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母亲,孩儿以后再也不能和你见面了,父亲说孩儿顽劣不堪,以后让我住在主院耳房。”

郦珠大惊,她见不到儿子,以后怎么和尤玉良联络,这不只是夺了儿子,她也要跟着失宠了。

郦珠蹲下来 ,双手抓着尤光辰的袖子,“你去跟你父亲说,说你舍不得娘,至少也要每月让娘见一面。”

尤光辰道:“可父亲下了命令,主母也说孩儿要把心思用在功课,除此之外她还说了奇怪的事,孩儿特地来提醒娘。”

郦珠急得咬手指甲,“什么事啊,你快说啊。”

尤光辰慢慢道:“有个送夜香的老人曾经打听过你的事,但主母没让他进来,结果前两天又看到那个人,主母抓了他。”

郦珠腾地站起来 :“在哪?”

尤光辰低头慢慢道:“他已经走了,临走前让我给娘带句话,他说那个人自身难保,把东西交出去了,让孩儿和你说一声。”

郦珠果然紧张,紧咬下唇。

尤光辰继续道:“他还说如果娘想要脱身,就早点打算,娘,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走吗?还有老人说的那个人,究竟和你什么关系?”

郦珠面色一紧,心道尤光辰居然起了疑心,这可不是好事。

她上前拉着尤光辰,“是娘的一个故人,辰儿,娘最近有些麻烦急需用钱,你把你的盘缠拿来,咱们今晚就走。”

尤光辰心底一沉,想起明溪的交代,问道:“然后呢,你带着银子走了,可曾想过孩儿以后的衣食住行?还是说要挟孩儿帮你挡刀,让你和你的故人找到机会远走高飞?”

他的拳头紧攥,心里复杂极了,他并没有把话说绝,其实明溪说的更直接。

“也许郦珠夫人会打算带你一起走,但你只是一个障眼法,为了分散尤玉良的心力,给他们逃走制造机会,而你会在半路被他们扔下,四处流浪,或许是乞丐,或许是茶倌。”

明溪故意吓唬他,“敢不敢打赌,赌你娘会不会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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