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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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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尤玉良照例拿出龙纹黄玉,对着烛光看,暖玉泛着温润的光泽,上面的纹路栩栩如生。

这便是龙纹黄玉最难得之处,未经打磨便能呈现真龙翱翔的形态,尤玉良可以想象,一旦他年底进京述职时,将这块玉献出去,圣上必定会龙颜大悦。

他小心藏着,甚至特意在郦珠的首饰盒子底下做了暗格,可惜最后居然被郦珠和奸夫骗走。

尤玉良爱惜地把黄玉藏到身上,转脸看到尤夫人在身后,吓了一个激灵,“夫人。”

尤夫人穿着中衣,雪白的布料配上阴沉的面容,她幽幽道:“老爷这是防贼还是防我?”

尤玉良讪讪道:“自然是防贼,这可是难得的祥瑞,将来升官可全靠这宝贝了。”

话音刚落,头顶瓦片掀开,外面的雨丝飘进房间,尤玉良纳闷抬头,心想难道是瓦片碎了,明日找工匠修修。

但他抬头后,却看见瓦片被挪开,一片,三片,五片,最后成了一个大洞。

尤玉良夫妇和头顶三个刺客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刺客从房顶跳下来,利落地单膝跪地,明明下跪的是他们,尤玉良和尤夫人都往后退,惊恐地脸色发白。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尤玉良张开双臂护着尤夫人。

刺客道:“微臣来迟,让少主受苦了。”

尤玉良结结巴巴道:“胡说八道,我爹是个屠夫,我真是亲生的。”

刺客:“龙纹黄玉就是少主身份的象征,只有佩戴龙纹黄玉的人才是我等效忠的少主,少主您被骗了,您才不是屠夫的儿子,您是先皇最受宠的小儿子,是真正的嫡皇子。”

另一个刺客也道:“是啊少主,龙椅原本属于您,快随我们走吧,臣护您登上大宝。”

尤玉良和尤夫人瞳孔地震:你们才搞错了吧!不要过来啊!

房顶上传来似有似无的一声轻笑,随着夜风消散。

而尤玉良注定睡不好了,他居然和反贼扯上关系,这下子献宝还有什么意义,这不是祥瑞,还是反贼的信物。

得。这下彻底白忙活了。

明溪在城外买了马,两日便赶回家,一路上她心中忐忑,这次她出门足足一个月,还惹到当官的。

她甚至能猜到娘会骂什么。

明溪无声叹气,但她更担心苏氏的身体,于是夹紧马腹,到了家门口,明溪看见一个她不愿看见的人。

周启航从马车里打开帘子,他身穿藏青色圆领锦袍,腰带挂了两块玉佩,整个人珠光宝气的。

他从马车钻出来,马夫连忙放脚凳,周启航倒没荒唐到带着红莲登门的地步,明溪还有点不习惯,下意识朝帘子里面看看,哦,这次真的是他自己。

明溪抚摸着马腹,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周启航抬头看着门匾,整整衣襟道:“自然是被苏伯母邀请来的,今后我就住在这里,直到咱们的婚事定下,我带着庚帖回京。”

明溪想笑,听听,这话说的,好像她只是一个摆设,根本不需要搭理。

她拦住周启航,杏目冷冷盯着他,然后抢先占了栓马柱。

周启航用手指着明溪,“幼稚。”

她真的很懂怎么惹恼他,堂堂国公府的子弟,从来都是别人抢着替他拴马,结果明溪偏要落他的面子,处处争强好胜,若不是母亲逼着他娶,他才不会多看一眼。

周启航想了又想,还是气不过,紧走两步,“明溪,你为何见了我就像见了仇人?”

明溪穿过照壁,开始和下人热络打招呼,忽然被堵着,明溪微微拧眉。

然后笑了,“因为你不够坦诚,如果你敢对我娘讲出你这段时间的全部行踪,我就敬周公子的品行。”

她常年习武,脊背修长挺直,圆润星眸带着锐利审视,全无寻常女子的娇怯。

周启航却最是不喜这种眼神,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和人打一架似的。

“明溪,本公子一直愿意和你沟通,但你一直和本公子作对,难道本公子有点嗜好很过分吗?”

话音刚落,照壁后面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还有苏氏体力不支的微喘。

明溪心头无端一紧,此刻她无比感谢习武练就的灵敏五感,隔着老远她也能闻到苏氏身上浓重的药味。

她顾不得和周启航争执,直接捂着他的口鼻,躲在树后偷听。

周启航发出呜呜的声音,使劲去拽明溪的手,然后悲剧地发现他还没有女子的力气大。

苏氏已经走过来,明溪听见苏氏身边跟着的女管事虹虹的声音,含着满满的担心。

“东家,您这次一定要听郎中的话,不可忧思太过,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虹虹扶着苏氏。

苏氏以往的泼辣劲也不太显了,像是明溪不在家,她忽然老了很多一样,眼底带着淡淡的病容,话却硬气,“当郎中的都会这一套,一有病就赶紧躺下休息,动动胳膊腿还能丢了半条命去?”

虹虹笑笑,动作小心翼翼,最近青州本就动荡,一下子涌进来二州流民,商行积了不少货运不出去,再加上尤玉良刻意刁难,苏氏支撑商行废了不少力气。

她甚至有种不太好的想法,苏氏如今全靠一口气吊着,内里早就败了。

这么一想,她眼圈一红,好险没落下泪来。

苏氏迈过垂花门,在鱼池旁歇息片刻,“周家的人来信了吗?启航真的早就到了青州?”

虹虹点头,“是。”

苏氏沉默,她心中对周启航并无太大期许,如果时间允许,她也想看着两人相处,叮嘱明溪怎么笼络夫家。

“周启航去过哪里,以后别再问,去找绣娘裁嫁衣,此事宜早不宜迟。”

过了好大会,明溪理清了苏氏的意思。

娘病了,不放心她,想让她早点和周启航完婚。

她觉得心口闷闷的,仿佛被棉花堵着,连带着那股无名怒火也燃不起来。

周启航也听见了,面带得意,看,就算她武功高脾气大,还不是苏氏一句话说了算。

低头却看见明溪微垂着头,根根分明的卷翘睫毛也打了蔫,全无刚才的斗志。

周启航的得意劲忽然消失了,他气闷地想,堂堂荣国公府的公子娶妻,她居然满脸嫌弃,活脱脱像逼着她嫁地主老财一样。

他周启航还没可怜到那个地步。

明溪顿了一会,最终只是把带着的东西留给苏氏,她至少学会一点,谋而后动,没搞懂苏氏这般决断的原因之前,她不想闹将起来,让苏氏动肝火。

明溪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苏氏有点像交代后事。

她强忍心中不安,重新回了镖局,临走前被周启航叫住。

周启航仍然一身红衣,语气严肃,“连苏伯母的面都不见,明溪,你心中究竟有没有礼义尊卑,长幼有序?”

明溪背对他,闻言脚步顿了顿,随即大踏步朝外走,“是我乖张,如果我娘问起我,就说我不值得她挂念。”

*

齐沐白一个月没见到赵守义,见了险些认不出这位满嘴火泡的男子。

他放下四方的油纸包,里面是他从州府捎带的上等观音茶,然后一撩衣摆坐下,“气大伤身,舅父悠着点。”

赵守义气得一拍桌子,吼道:“你这小子,怎可将身世透漏给尤玉良?如今万事筹谋不够,若是让朝廷的人起了疑心,追查起来可还了得。”

话没说完,嘴角的裂口扯动,赵守义差点叫出来。

齐沐白适时递茶过去,“舅父且慢,我今日有时间听你说。”

赵守义气得掀桌,单薄的木质小桌倒扣在地上,咯吱一声,掉了一条腿。

舅甥俩盯着桌子,赵守义怒吼:“忠山,还不进来把桌子修好!”

他们如今钱财吃紧,连一张桌子都舍不得浪费,赵守义想到最近各处打点花出去的银子,心里一阵阵地肉疼。

赵守义心累之余甚至有些委屈,对侄子挥挥手,“走吧,反正你也无心替舅父分忧。”

齐沐白淡淡道:“谁说未曾,舅父需要人手,那么多流民可以用,需要银子,倒也不算做不到。”

赵守义原本站到一半,闻言又坐回去了,“贤侄有何高见?”

这会倒没了之前的威风。

齐沐白笑笑,“舅父以往只想做买卖,可如今的世道,哪有值钱的买卖,用银子打江山才是正途。”

明溪赶到时,齐沐白正提议开设酒楼客栈,让百姓交粮,一石粮食发一根筹,等酒楼盈利再分配银子,招募流民进来帮工。

那必然会涌来很多流民,但没关系,他可以说通各行行首给他们派活,如此一来百姓养流民,流民卖命赚银子,镖局只需要搭建双方平台便是。

赵守义越听越觉得有利可图,他看重的是流民,良久他拍着齐沐白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小子,终于懂得拉拢民间声望了。”

他很乐意将整个产业送到齐沐白名下,这样一来也就有了官府背书,会有很多世家愿意往来。

赵守义想想那种一呼百应的画面,顿时浑身充满干劲,他仰头大笑,然后和惊疑不定的明溪对上视线。

明溪眨眨眼,她一直以为赵守义是不苟言笑,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高人形象,可眼前这个人,不能说略崩人设,只能说毫不相关吧。

她晃晃手里的酒坛子,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尴尬,“赵师父,我来投奔你啦,什么事聊这么开心,说出来乐呵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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