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我都怀揣着希望在奋斗着。

最近半个月，在李教授的支持下，我得以接触到研究生的课程，尽管只是以旁听生的身份，但这仍然对我有很大启发。

首先，与本科阶段宽泛的概念相比，研究生阶段对于本专业的学习，我最直观的感受是难度更大了，光靠之前知识的积累，明显是不够的。

第二，授课方式发生了巨大改变，从课堂授课到跟随导师授课，理论联系实际的地方变多了，需要动手实践的课题变多了。同时，与导师的沟通变得更直接了。

第三，思维方式的转变，研究生阶段的学习有一种透过现象窥探到事物本质的感觉，打个比方，以前在本科阶段的感觉是仿佛从远处观察一座山，你要通过远处的观察对这座山进行了解；现在在研究生阶段，你的感觉更像是来到山下，近距离在观察了解这座山。

我对我的专业，尽管学得并不算太优秀，但是喜欢和热爱是毋庸置疑的，长时间不停的原地踏步会让我感到非常沮丧。而现在，我可以继续前进，想到这里，我对老师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自从有了这个书桌，确实方便多了，没有课的时候我也不需要在学校的图书馆待着，在家里更安静，而且晚上，也不像图书馆有时间限制。

总之，一切都开始慢慢向好的地方转变。

今天，我也要去进行专业课程的旁听，早上不到7点，我就出了门，今天的课程是在实验室里上，不过并不是李教授的课，而是张教授的课，今天是我第一次上张教授的旁听课，虽然有李教授提前跟张教授说过，让我去旁听，但我还是准备早一些到，先和张教授见见面。

张教授的办公室在一幢老楼里，灰色的水泥墙壁经过岁月的洗礼呈现出一点淡黄，靠北面的墙壁上，密布的爬山虎已经快爬满整个墙壁，绿色的木框玻璃窗有些老旧，但在绿色的爬山虎的映衬下，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现在还不到早上7点半，整栋楼都显得空空荡荡的。我站在二楼张教授的办公室门口，怀着略带一点忐忑的心情等在那里，读本科的时候，张教授是我选修课的教授，我虽然见过他，但一点都不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我。

没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墨蓝色夹克，黑色西裤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楼道口，我一看，正是张教授。

我赶紧迎了过去，说明来意。

张教授看到我的时候，推了推银框的眼镜想了想说道：“李教授确实和我说过这事，他说你很优秀。”

我有些脸红的说道：“谈不上，谈不上。”毕竟，要是优秀的话，怎么会连考研都没过。。

张教授继续说道：“既然你来上课，我不会因为你是旁听生对你有丝毫放松，你的标准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赶紧说道：“明白。”

张教授的脸上，严肃的神色明显缓和了些，说道：“切不可懈怠。”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谢谢您的关照。”我鞠躬说道。

张教授的课与其他教授相比，氛围更加严肃一些，不过张教授的授课水平还是非常高的，上完他的课，有些问题和细节确实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一段时间，因为上不同教授的课，也接触到很多新的同学，不过可能是一方面不是很熟，另一方面旁听生和正式生的距离，让我也不愿意和别人有过多的交集。

上完课，已经是中午，我正准备去食堂吃点东西。

“叮叮”手机突然响起，我一看，是陈彦的电话。

“中午在食堂一起吃饭吧，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还没等我说话，陈彦说道。

“好。”我说道。

过了一会儿，食堂里，我和陈彦正排在打饭的队伍里，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人太多，我等会儿再告诉你。”陈彦说道。

今天，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奇怪，一点也没有平时高冷的气质。

我们打好饭后，找到一个空着的四人餐桌坐下，我便又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家伙竟然傻笑起来。

“你傻了？”我说道。

“我恋爱了。”陈彦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害羞得脸都红了。

竟然是这件事，于是我扒了一口饭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是已经恋爱六次了吗？”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区别很大吗？”

陈彦压低声音说道：“真爱，这次是真爱！”

你敢相信？！一个起码有过六次“始乱终弃”记录的人，竟然跟你说真爱。。。

好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您开心就好。

于是我点点头，说道：“恭喜你，找到了真爱。”

“对吧，兄弟，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陈彦开心的说道。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继续说道。

“兄弟，我这次可是认真的。”陈彦似乎看出了我的敷衍，突然站起身来，严肃的说道。

这家伙这次好像格外不一样啊，我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彦的手机响了。

在接听了电话后，他站起身来对着某个方向挥舞着手臂，大喊道：“这里，这里。”

我沿着陈彦的目光望去，一个女生，中等身材，看身形挺修长的，卡其色的宽松衣服，卡其色的宽松长裤，背着一个挺大的单肩布包，缓缓朝我们走来。我站起身来，用胳膊肘拱了拱陈彦，小声说道：“这次这个和以前的风格很不一样啊。”

“真爱，真爱是不同的。”陈彦傻笑着说道，但是他马上接着说道：“以前那些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跟她说。”

“放心。”我说道。

看到女孩走过来，陈彦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没多久，那女孩就走到我们这一桌的跟前，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齐肩的长发，秀气的鹅蛋形脸庞，没有使用任何化妆品的痕迹。这真是个漂亮的女孩，我不禁想到。

他走到我和她之间；

“喻洁。”一阵简单的介绍，算是认识了。

“喻洁，你吃过饭了吗？”陈彦问道。

“吃过了。”喻洁说道。

“那你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买。”陈彦继续问道。

“买杯咖啡吧。”喻洁继续说道。

“要什么口味呢？”陈彦问道。

“就拿铁吧，冰的。”喻洁道。

“女生喝冰的不好，就热的吧。”陈彦说道。

。。。

这家伙这次好像真的格外不一样。我虽然帮他搬了六次家，他的女朋友我虽都见过，但对他女朋友的信息，却知道得很少，一方面，这家伙从没正式给我介绍过他的“家属”。另一方面，他很多女友都是学校外面认识的，不在我们这个圈子，确实也没什么交集。

这次这家伙主动给我介绍，真的是头一遭。

在简单的聊了一会儿后，喻洁说，她和闺蜜约着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而我和陈彦继续吃饭。

“喻洁是去年新来的学妹，比我们小三届。”陈彦说道。

“在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对她情有独钟，一见钟情。”陈彦继续说道。

这里我也不知道去如何回答陈彦的话，从我个人来说，我压根就不相信一见钟情式的爱情。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给贪图人家美貌戴上冠冕堂皇的帽子罢了。

“我和她有共同的爱好，我们都喜欢旅游，喝各种各样的咖啡，她说她喜欢曼特宁，我也特别喜欢曼特宁。”陈彦说道，眼里满是发现新大陆的欣喜。

“我们都喜欢吃海鲜，日本料理，牛排，我们还喜欢滑雪。。。”陈彦继续说着。

我不禁想到：“都是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说道。

“那当然，我想清楚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娶她，我要和她结婚，我这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陈彦斩钉截铁的说道。

“结婚！”听到这里，我真的吃了一大惊！

陈彦这次好像真的遇到真爱了，“结婚。。。”，他大概想和喻洁在一起过一辈子吧。

但这倒不是对我冲击最大的部分。

对我冲击最大的部分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也开始考虑婚姻这样的事了呢。

“不过，我到底要和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

自从上次组装完书桌后，这半个月来，我和小悠的关系明显比刚开始仅仅点个头打个招呼要好了很多。她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女孩，话很少，基本上只要不主动找她说话，她基本上也不会主动找你讲话，她的动作很轻，在房间里也是悄无声息的，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也很少听到她打电话。不过凭我现在和她的关系，我问些什么的话，她都会回答我。

住在一个屋檐下，好几道防盗门，通过每天防盗门开门关门的声音，我基本能够判断，每天早上7点左右，小悠会从家里出门，晚上6点左右回家。我回来的时间比小悠早一些，大概5点左右就会回家，奇怪的是，今天我按照正常时间回家，竟然在小区门口碰到了小悠。

“嗨！”我热情的给她打了个招呼。

她对着我点点头。

“你今天怎么回这么早？”我问道。

“哦对，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件事，还在想该怎么和你说。”小悠道。

“还跟我有关系？”

“刘姐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说晚上要请我吃饭。”

“这样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说能不能把你叫着一起去。”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刘姐说可以。”

“哦。”我表示知道了。

“没关系，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我说道。

“嗯。”小悠说道，明显松了口气。

“在哪里呢？”我继续问道。

“在刘姐家里。”小悠道。

“她为什么会请你吃饭？”

“不知道。”

“以前你们一起吃过饭吗？”

“吃过，以前我和我合租的朋友到刘姐家里吃过一次饭。”

“哦，这样啊。”我说道。

。。。

刘姐家离我住的社区有差不多两站的距离，我和小悠是走过去的，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

这里同样也是个老旧的社区，甚至比我住的那个社区还要老。

小悠仔细辨认了一下楼栋号，“3栋。。。是这里。”

我跟着小悠走进门栋，这里没有门禁，一楼停了两辆旧自行车，为了不堵住楼道，这两辆自行车是竖着放的，在自行车更靠里位置的楼梯下方，堆放了很多满是灰尘的杂物，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应该堆放了很久了，也没人管。

“刘姐住几楼？”我问道。

“8楼顶楼。”小悠说道。

。。。

我自己租的房子也在顶楼，尽管爬了很多次，但每次我心里仍然禁不住想到，“终于到了。”

刘姐家里的门是深墨绿色的镂空方形铁管门，岁月给这扇铁门很多地方镀了一层斑驳的朱红锈迹，透过门镂空的部分，可以看到铁门里侧固定着纱窗，纱窗明显是换过没多久，崭新的程度和门的老旧形成鲜明的对比。而这扇门瞬间抓住我目光的，是那个古铜色的巴掌大小的狮子头造型的门拉手，狮子的嘴巴嵌着一个门环，需要敲门的时候就把门环扣一扣。在我印象中，读小学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铁门都装着这种狮子头造型的拉手。那个时候这种造型很是流行。

小悠轻轻扣了扣狮子头造型的门环把手，在我们俩面面相觑的对视中，门里面没有丝毫反应。

可能是没有听到吧，毕竟她动作那么轻。

于是我便稍重的扣了两下拉手，顺便大喊了一句：“刘姐。”

这次果然听到了屋里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刘姐就满脸笑容的打开了大门，把我们请进家里。

刘姐家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的地面铺装着淡蓝色亚光面地砖，从光泽和样式上看，有些年头了，上方是一盏五灯头黑色铁艺吸顶吊灯，但吊灯却是最近流行的简约款式，应该是新换的。除此之外，客厅的整个陈设非常简单，靠左面的墙边摆放着一个应该是新买的，款式有些老的中式三人实木沙发。客厅不大，所以并没有摆放茶几，沙发正对着的地方，靠墙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深咖啡色实木餐桌，餐桌的旁边靠墙角的位置放着一台三开门冰箱，餐桌也是新买的，上面还铺上了漂亮的白色碎花桌布，和我们家一样，桌布的上面垫了一张和桌面形状一致的透明软玻璃垫。

“我刚在厨房里做菜，太吵了，差点没听到。”刘姐笑着说道。

“快坐，快坐，饭马上就好。”刘姐继续说道，便又慌着走向厨房去端菜。

在刘姐的再三邀请下，我和小悠坐在了长方形餐桌长的一边，然后刘姐又去厨房忙活了。

我抬起头继续打量整间屋子，墙也是重新粉刷过，卧室包门的旧旧的木门框上有明显的白色乳胶漆新掉落的痕迹，不过，让我更意外的是，整个屋顶的四周边缘接角处，也就是屋顶和墙面交界的地方，那里的白色乳胶漆好像是反复做过几次，一是那里的乳胶漆更白，白到已和四周的乳胶漆产生了明显的色差。二是，那里的乳胶漆，明显更厚，好像只是单独粉刷了屋顶的四周边缘接角的地方。

“菜来了。”刘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她高兴的从厨房端出一个又一个菜，我和小悠也赶紧起身去帮忙。

四菜两汤很快上桌，红烧虾球、回锅牛肉、香菇炒肉丝、清炒小白菜、白萝卜排骨汤还有银耳汤。

“等等还有一个。”刚刚坐下，刘姐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起身。只见她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很小的蛋糕，大概我估计应该是6寸的蛋糕。

在我们错愕的目光中，她把蛋糕放在了餐桌中间。

“今天是我的生日，因为一点家事，老公和孩子前两天回老家去了，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又不想一个人过生日，就想请你们一起过来吃饭。”刘姐说道。

“刘姐，祝你生日快乐。”我说道。

“不好意思，要是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会提前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小悠对刘姐诚挚的说道。

“不用客气，不用麻烦，不用破费，反而是我打扰到了你们的安排，突然提出这么突兀的要求。”刘姐说道。

“就我们三个人，来，开始吃吧。”刘姐说道。

虽然我对吃并没有什么要求，不过不得不承认，刘姐做的菜很好吃，特别是在我给自己呈了一碗白萝卜排骨汤的时候，奶白色汤头的鲜味、白萝卜丝滑的口感、排骨软烂的香味配上葱花带来清新的口感，搭配浓浓的胡椒味，真的很好喝，就像以前在家里，妈妈煨的汤那样，有家的味道。

“我21岁开始就在外面打工，今天是我41岁生日，不知不觉，整整20年过去了。”刘姐说道。

我不禁侧脸看着刘姐，20年，21岁到41岁，人生最美好的20年光阴，在这一刻，我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在20年后，当我回忆起我现在的时候，当我回忆起我曾经那些温润如水的时光，当我感叹不经意逝去的流年时，能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我会不会后悔那些错付的时光。

我很不想问别人家的私事，但是作为一个有强迫症的理工男，虽然我极力忍耐，但最终我还是问了出来，“刘姐，为什么你们家屋檐边上的颜色和其他地方有点色差？”

刘姐笑着说道：“因为这个房子是顶楼，房龄也很长，屋顶有点漏水，后来我们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以后，我家老王重新在楼顶做了防水，全部是自己买的材料自己做的，所以原来渗漏的地方又反反复复补了漆，就有点色差。”

我不禁由衷赞叹道：“王师傅可真厉害，连屋顶防水都能做。”

刘姐说道：“现在不管做什么，人工都很贵，我们自己做，虽然辛苦，但只用出点材料钱，再说自己做防水也更仔细放心些，毕竟是自己的家。”

小悠往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点点头说道：“顶楼的房子就这点不好。”

刘姐说道：“我们也不想买顶楼，爬楼也累，不光是屋顶漏水的问题，夏天隔热也不行，但是顶楼便宜啊，就我们这一栋，楼下也在卖，我们也去问了，8楼比7楼便宜20大几万。”

“我们从农村出来，在城里买房真的是不容易，有个地方遮风挡雨，能够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我和老王就很满足了。”刘姐说这话的时候，她环顾着她的家，眼里尽是柔情，我在她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她的这个家，更是她的生活，她的丈夫，还有那曾经一起陪伴和奋斗的时光。

“恭喜你，刘姐。”小悠诚挚的说道。

“这二十年，一直在租房，一直想买房，一直在攒钱；这个房子是租的时间最长的，租了差不多8年，前不久房东说想卖，我们考虑再三，几乎花完了所有积蓄，买下了这个房子。”刘姐继续说道。

“不是说买房可以贷款吗？你们为什么不贷款呢？那样就可以早点买房了。”我问道。

“我和我丈夫一是没有城市户口，我们也没有学历可以落户；二是没有稳定的单位，一直就打打散工；三是我们一直在我们当地交的农村养老保险，所以我们这样的是贷不了款的。”刘姐说道。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我禁不住想到。

“看着曾经找我租房的很多租客都贷款买了房，我心里真是忍不住羡慕，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它很破旧，但我终于也算是，上有片瓦遮风挡雨，下有块砖，脚踏实地。”刘姐说着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她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是啊，对每一个在陌生城市奋斗的外乡人来说，城市就像土壤，房子就像种子，那一个个似点点星光的万家灯火，播种下去的是憧憬和奋斗，收获的是扎根和希望。这让他们的心灵不再有漂泊和寂寞，而是终于有了满足和归属，哪怕是付出辛劳的一生。

后来，小悠给生日蛋糕插上了蜡烛，微弱的烛光慢慢照亮整个屋子，也照亮了刘姐的脸，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我和小悠唱着生日快乐歌，然后刘姐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生日快乐，一定要幸福哦。

从刘姐家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但月亮和星星并没有出来，走在马路上，往前望去，一排排路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往前延伸着，根本望不到头。

我和小悠并排慢慢走着，我忍不住对她问道：“你的未婚夫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脸明显红了起来，但她还是说道：“他。。。他是我的初恋。”沉默了半晌，她接着说道：“他是我的高中同学，长得好帅。”说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连颈脖都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人说过我帅，所以听到有女生说男生长的帅，对于男生长得帅这件事，莫名的“羡慕”之情在心里油然而生。

于是我说道：“有没有照片，看看呗。”

小悠停了下来，点亮手机开始找她男朋友的照片，我侧着脸偷偷瞄了瞄她的手机屏幕，看得出来她男朋友照片还挺多的。

终于，她找到一张她认为最帅的照片。

“看。”她笑着说道，把手机屏幕递过来给我看。

“看不清楚啊。”我说道，然后我接过她的手机，仔细的看了看。

黑亮的头发梳理得贼亮贼亮的，眼睛不大，目光倒是挺温和，衬衣是淡淡的水红色，整齐的扎在黑色的9分裤休闲裤里，露出修长的脚髁和白色的休闲鞋，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皮带，那又大又闪的皮带头造型很是吸睛。

虽然心里对这么多年没有人说我帅这件事，愤愤不平，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未婚夫确实挺帅的，至少比我帅。

在小悠满怀希冀的目光中，我把手机还给她。

“就是很帅，对不对？”她问道。

。。。

“对不对？对不对？”你很难想象一个安静的女孩像连珠炮似的发问。

“对。”最终我还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