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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黑莲花弑夫后决定单干 > 第7章 02(四)

第7章 02(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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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越一愣,“圆慧方丈不是古朽古板之人吗?怎会闹笑话?”他认为这等方丈都是极其迂腐的人,入定时便如古木一般。

阿尘说:“也是,那会你还是小娃娃,自然是不记得了。圆慧和别的方丈完全不是一个做派。十几年前为宗主办生辰寿宴,央央请了中原各路英雄豪杰百余人,圆慧也在其中。开宴后,宗主正和各位英雄寒暄说话时,你抱着剑跑进来说要跟他们切磋。那时你还只是个四岁多的小娃娃,他们哪会当真……”

江饶有兴趣地听着。

“可是圆慧看到,说他愿意和你切磋一番。他当你是个幼童,没有用内力运功,装模作样与你过两招。他哪能想到你生来便有真纯内力,你又当了真,双手拿剑一挥,便把他轰至门外,让他狼狈至极。我记得还翻了个跟斗,摔了个狗啃泥哈哈!”阿尘笑说。

江言越不语。

“后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大笑道,’少主少年英雄,未来放眼武林或再无对手可匹敌。’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毕竟都是傲骨之辈,听了这话都不舒服。但也没办法说什么。”

“草木皆兵。一个方丈之言竟然能惹这些人心中不快,也罔称英雄豪杰了。”江言越道。

“如今这世道,哪还有真真的英雄豪杰,能自保,争一份利才是上道。”

江言越挑眉道,“不说这个了。阿尘,有一件事我要你去亲自去办。”

“少主请说。”

“去一趟天泽阁,请高臣樱过来。”躲什么地方不好,非得是天泽阁,倒是方便他布局了,这下可由不得她的心意如何。

是夜,臣樱呆在偌大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长老专门为她这位“内部弟子”安排的,她并不需要与他人同住,虽然清闲自在,但她每每外出,各处投来的异样眼光可不好受,索性不出门了,呆在房间里抓耳挠腮地想事情。

窗边的烛火忽然熄灭,她立刻警觉起来,随手抓了个物件,说:“谁?”

一个黑影跃到她的眼前,说:“高姑娘,我家少主有请。”

她心中感到害怕,自己没有布阵,江言越在法阵重重包裹的天泽阁还能通过玉准确能知道自己的方位,她怎能躲过。“这里是天泽阁,你怎么进来的?”

“姑娘莫问,我自有办法。”阿尘说。

“你们少主该清楚,我没有布阵,便是不跟他走,若是你们想要回玉,我明日便会交到闻绿阁,为何还要找上门来?”

“姑娘不该上这天泽山,若你不来,少主就会按约定行事。”

高臣樱生气道:“我去哪里,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借了少主的名头进阁,令他深陷水火,如何无关了?”阿尘平静道。高臣樱这下知道他们均知晓自己拿着玉当敲门砖了。

她立即起身,“天泽阁要杀他?”她垂了眸子道,“……我原意并非如此。”她只是想寻个安全地罢了。

“不管你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事实皆是如此。姑娘不是江湖人,不知晓江湖上许多事都是动一发而牵全身。”阿尘在黑夜中出声。

她原想反驳诸如“还不是你们少主逼迫”“若不是你们,我如何会这样”责怪云云,但她清楚此时不是谈论是非曲直的时候,心中又因阿尘所说感到愧疚,思虑再三,叹气道:“我去见你们少主一面。”说清楚缘由,把玉还给他,她不会跟他走的。

他们一同偷偷出了天泽阁,阿尘带着她七拐八绕,终于在她走得头晕眼花之时停了下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不远处的一顶八角飞亭道:“少主已在亭中等候姑娘多时,请吧。”

江言越披着黑色披风站在亭中。他还是英气的模样,只是在黑夜中身上带了更多猜不透的气质。

臣樱郁郁想,他知道自己最后必定会来见他,于是闷着不说话。两人沉默了半晌,江言越打破僵局说:“高姑娘竟然是天泽阁弟子。”他不再调笑她是”与我何干姑娘“,也懒得再去遮掩自己去查了她的事实。高臣樱也显然意识到这一点,她先是一愣,后又恍然。

“你有话就说,别拿这个刺挠我。我是拿你的玉进的天泽阁,也并不知晓你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高臣樱凉凉道,“不过既然我们都见面了,也省了步骤,我把玉还给你,你把铜片还我。”

他不予理会,单刀直入,“你这么做,是想借花献佛还是借刀杀人?”

臣樱说:“我没这么想,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呆着,拒绝你。”

他声音冷淡,“上天泽山是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天泽阁是天下第一阁,这是最稳妥的选择。”她道。

“稳妥?”他笑,“你原本是可以带着你满身的秘密安心过一会逍遥生活的,但是现下你把自己往前推了一步,失去这个机会了。”

她眼里闪着光,“你果然和天泽阁有关系。”她原以为江言越因为她有杀身之祸,眼下他一说,是她自作多情为他人着想,倒是把自己牵进去了。

他冷笑,“不是什么有恩的关系。”

她愣住,这反转实在太快,“那为何……”同时她的脑内闪过这些日子的种种,终于落成一锤,却不敢定音。她艰难问,“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漂浮,“在下斋莲宗江言越。这个答案可令你明了一些?”

高臣樱感觉自己的脚发软,不是吓的,而是答案得到肯定后的虚无与迷茫,“……你果然是斋莲宗的少主。”

“你拿着我的东西上天泽阁,可知道自己在自掘坟墓?”

臣樱已经理清状况,知道自己被天泽阁的当作细作监视起来,所以才有后面直接成为内部弟子的种种情况,但她依旧摇头,“天泽阁是你万分之一的下下策,却是我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上上策。你我并不同。”她定神道,“但无论你们斋莲宗和天泽阁有什么恩怨,都和我无关。为何一直抓着我不放?若你是为从前的事,我道歉总可以了吧?”

江言越沉默不言。

高臣樱终于失去耐心:“江言越,把我逼到这样的境地,是觉得很好玩吗?”

江言越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张束无不是你亲哥哥吧?”

这个问题在此时听起来像是找茬。比起为了她的去留问题对她纠缠不清——似乎看起来他是因情感有强烈带她走的意愿——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在乎高臣樱的死活,而是其他的事情,比如垂堂张束无,比如赐宗一案,或是武林大会。

高臣樱眯眼,“原来你想知道的是张束无。早知如此,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我还可以在堂内请你喝茶。”

“不全是。”他淡淡道,“若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以斋莲宗的少主身份承诺,可以遵从你的想法。”

“为了这个问题,难为你等待七日,”她大笑,“我如何能信你?若你堂堂斋莲宗江少主出尔反尔该如何?”

江言越叹气,脚步微移,朝臣樱走去。“高姑娘,人在江湖,信用是很重要的,所以有一件事我想你还没有十分清楚,”他负手道,“我是你最接近查明铜片的人。你之所以找我,是因为你的义兄张束无没有查到。你来找我这个陌生人,无非就是想试着抄条近路尝试一下,这条路能通,只不过你没想到它要收费,便退却了,说到底还是铜片不够值心价罢了。”

“别和我讲道理,说重点。”

“这个问题,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不是。”

高臣樱道,“我只是他的义妹。”她其实没有选择,打又打不过,又有把柄在他手上跑不掉——自己身为天泽阁弟子,却在深夜与斋莲宗少主私会,铜片更在他的手上,“我说完了。你要信守承诺。”

“当然。不过现在我手上有个交易想和你做,关于你义兄的故事,意下如何?”

眺空望月,翠林苍苍。林子里小动物的簌簌声越来越低,风轻轻刮过草木,呜咽卷曲。江言越又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樱花香气,混着那人轻盈的声音:“哥哥的故事?我不想听。”

“若我说,你当了他杀人的帮凶,你还是不想听吗?”

臣樱噤声。

“归根结底,他只是你的义兄,何必拿自己犯险。早早知道,撇清自己,我还能帮你美言几句,洗脱罪名。”

晚风撩起衣裙,掀起无声的波浪。高臣樱咬牙切齿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不由你评说。”

“他不只是我的义兄,更是我最在乎的人。你拿我最在意的人当筹码,够阴险,这不过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罢了。哥哥为了养家糊口也许是会做些灰色产业,或有过去的仇敌,但这与你我所说的有何关联?”

“看来你对你的义兄真是一无所知。”江言越略感失望,“我倒是开始好奇,你跟他的关系究竟有多深。”

臣樱撇开脸,“一码归一码,休想套我的话。”

“呵。”

“少油嘴滑舌,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天泽阁的一本古籍《沧海降龙阵》,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能让天泽阁的人知道。”

“你要让我偷天泽阁的秘籍?”她虽然没见过这个阵法,但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收在天泽阁内的阵法古籍,能是什么便宜物件。

江言越瞥了她一眼,“《沧海降龙阵》是每个天泽阁弟子都要学的阵法,在江湖上人尽皆知。这本阵法拓本很多,不是什么秘不传人的东西。不让天泽阁的人知道,是因为这样你我都少一点麻烦。”

“你一个斋莲宗的少主,要这本天泽阁的阵法做什么?你又修习不了,”她环双臂在胸前,“而且你们宗族实力强劲,拿本普通的书应该并不是难事,为什么要我来做?”

静谧悄悄蔓延。听着温和却略带冷漠的回应,他忽然生出一种疲惫,蜷缩了所有力气。“你的问题太多了。”他道。

高臣樱沉默良久。她不蠢,哪听不懂这是在敷衍她。若是真的偷了《沧海降龙阵》给他,便是做实了自己是奸细一说。眼下是她抉择的时候。到底是自己的身份和性命重要,还是了解张束无的过去重要?身份可以重复创造和舍弃,她更不担心性命安危了,眼下有机会可以借此增加更多有利筹码,从而借机绑上江言越,但是哥哥……她相信哥哥,但江言越说的笃定。

她不敢赌。信任像一堵危险的墙,随时能被推倒在地。

她选择了后者。“既然是我哥哥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你说吧。”偷本秘籍对她这个内部弟子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一本古籍换她哥哥的事情,她觉得还是划算的。

于是江言越转述了少勤传回的种种消息,毫无遗漏,最后他说:“张堂主拼着性命也要做这趟镖的买卖,也算是’大有所为’了。”

高臣樱才不管他是否话里有话,听他面上夸哥哥,仍旧是高兴的,“这回我信你,去帮你取书,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江言越轻笑着摇头,只说:“明天午时我在楚西茶馆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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