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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活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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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成在隔壁屋沐浴,拿着水瓢往身上浇水,哗哗落下的水声当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口音有几分耳熟。

“拿去吧。”周道士将装有丹药的瓷瓶递给前来催药的徐公公。

徐威接过瓷瓶揣袖子里,每次奉命前来从不进入丹炉所在的屋子,数不清的意外炸死了他手底下不少人,他亦是个惜命的,好在周道长并未为难。

“花不见一朵绽放,药引子不全改良的方子不太理想。”周道士说着双方都懂的老生常谈。

攥着衣袖的手一紧,徐威难以置信道:“一朵都没有?以前不是这个时候早开了一片?”

周道士瞪过去,一副你没长眼睛的不耐烦。

徐威眨了眨眼睛,欲说的话更换,“那这药是否连一个月都保不住?”

周道士无所谓道:“不是一直在找人试药,皇上要有足够的耐心,丹药若好炼,世人皆能跨过生死大坎。”

“您说得在理。”徐威暗暗腹诽周道士实力不剂,过了今年再炼不出令皇上满意的丹药,姓周的怕是要提头前去谢罪。

“花不开是何原因?”徐威需要事无巨细禀明皇上,最为重要的药引子断了,这么大的事不是他不打听就能蒙混过去的。

周道士不是没找过原因,试过各种办法毫无效果,“大概地里缺新的肥料了。”

徐威闻言心下一凛,宫里这两个月来埋进花圃的人数比之往年多出一倍,要不是周道士坚持要宫侍,那些关在大牢内的犯人完全可以做为花肥来用。

徐威不得不说一句:“太干净了也不好,不如换一种花肥试试?”

周道士一个眼神扫去,硬是逼得徐威不敢多言。

徐威离开不久,周道士命人将屋子对面花圃中的矮松挖一半留一半,再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挑出一批连根带土移入花盆中。

减少其他花争养分,这样如果还不开,周道士只剩最后一招可用了,到时希望跑得时候腿脚利索些。

屋里,贴在门上偷听的李成大吃一惊,花肥不足那不就是又有人要死了?

穿好衣衫收拾了满地的水,草草洗了头到外面坐着晒太阳,目之所及的花就是最大的祸根。李成很想一把火烧掉。

心情郁郁的国字脸捂着跪麻的膝盖,一挪一挪的回了屋。

自打来了贵妃娘娘的宫里诸事不顺,光是打听消息意图调离此地,往里搭进去不少银子,有人光是嘴上说得好听,打着哈哈银子拿到了,事一件都不办,气得他差点吐血。

日子如此难熬,不是打骂就是罚跪,不是他犯的罪也要一同受罚,国字脸真真是受够了。

这天宫里传来了好消息,如惊天大雷炸响,听在耳中难掩面上的不可思议,仿佛天下掉馅饼砸种所有苦苦挣扎求存的人。

国字脸亦在其中,呢喃道:“放,放人出宫?”

不必等三十、四十岁不中用了再行赎回宝贝后出宫?这等好事落在他头上相当于做梦,一点都不真实。

能出宫自然是好的,省得哪天怎么死都不清楚,外面再难哪有宫里整天提心吊胆难。

国字脸不信邪,到处打听消息,宫里不是一直在死人,一直从宫外采买人入宫,为何突然变了,事出反常不得不防。

趁着前去赎兰台拿宝贝的间隙,国字脸在那里见到了四十九几人,眼神中的恍惚和疑惑尽显。

兴高采烈的进门,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一样,而且还空着手。

“拿不到?”国字脸拦下要走的四十九。

“说了,即使出宫也要付五十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这是宫里的规矩。”四十九大吐苦水,“上哪去弄这么多银子?”偷都没地偷去,纯粹是在为难人。

国字脸道:“不要了,留着银子出宫好傍身,真换了来又不顶饭吃。”

“说得在理。”四十九执念一散,幸好这段时日攒了不少银子,出宫一时半会饿不死。

“这种好事为什么不早点。”有人愤慨的嘟囔道,“就不用挨一刀,现在一个废人上哪能混口饭吃?”

戳心窝子的话让人说不出自欺欺人的谎言,四十九越过国字脸离开,收拾几套衣服带上,还有五十的炉子和锅,外头买不便宜,能带走的都带上。

管事拿着名册点齐破天荒要放出宫的内侍,“带着东西跟上。”

四十九背着拎着家当跟上前面的管事,与其他人汇聚在一处岔路口,由另一名内侍带着他们离开。

一路上四十九打眼扫去,全是同期一道进宫的人,很难相信他们以这种方式再次相聚。

每个人带的东西有多有少,宫里的衣衫不能留,初入宫中时所穿的衣衫可以带走。

一年多的时间都在长个头,导致以前的旧衣穿上身真真是捉襟见肘,裤腿都吊在了脚踝上,十分不得劲。

有人愁容满面,有人高兴的笑弯了眼,有人则心事重重总感觉事情过于诡异,从未有此事发生过,哪怕是皇上过寿天下大赦,放人多是年老体弱多病的宫人才对。

国字脸没少打听虚实,嘴上说着恭喜的话,眼底却难掩幸灾乐祸,好像有什么事是他们这批出宫之人所不知道的?

记忆中进宫的路线恍如隔日,四十九惊讶的发现所行方向与记忆中截然相反,要不是知道宫里不只一个进出的宫门,他一定会调头就跑。

越走越偏,众人不安感放大,议论声响声,都在问:“这是去哪啊?”

“想要活着走出去就闭嘴。”内侍怒喝道。

有人不干了,前方可能有去无回,逃离成为最佳的选择,脑子一热不计后果的背着包袱夺路而逃。

只要跑得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就能出宫,都已经让他们离开了多半无人阻拦,哪怕是侥幸不试试怎能知道行不行。

有人带头逃了,余下人瞠目结舌惊掉下巴,有些意动的人在被内侍死亡视线扫过后偃旗息鼓。

一声惨叫在身后不远处响起,叫声的主人就是刚刚跑掉的人,刚刚才质问过内侍,绝对不可能听错。

死了吗?所有人心脏震颤毛骨悚然,看来出宫真的只是骗人的借口,真实意图不明。

内侍催促道:“快点跟上,不想死收起上不了台面的花花肠子。”

众人脸色灰败,双眼无神如行尸走肉般缀在内侍身后,哪怕前方的漂亮的花圃都没能唤回将死的状态。

内侍冷漠的表相下隐藏着浓浓的不安,划定的人数少了一个,生怕周道士一个不高兴拿他来顶缸。

地方到了,内侍额头已沁出冷汗,语气发虚的在大开着的门外求见。

“周道长,人到了,看是如何安排。”内侍就站在台阶下,双脚死死的钉在地上,迈出一步是生是死就不好预料了。

周道士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审视送来的活着的花肥,目光阴冷道:“不够塞牙缝的。”成人与孩子在身形上至少一比二,这般敷衍心气更加不愉。

众人闻言抬头看向高处之人,道士真的吃人?

内侍心头一颤,打着哈哈和稀泥,“这是第一批,不够还会再送,您这花圃也清理了大半,不需要太多的肥料。”

主要是用惯了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人手,去拉来填了花圃太可惜,挑来选去就只有刚入宫,什么都一无所知的小子们舍了也不心疼。

内侍完全是按照徐公公的意思办的,道长怪罪下来可与他无关啊!

众人仿佛听不懂内侍在说什么,明明听着像人话,说得人却更似恶鬼!

花肥二字在脑子里炸响,众人本就心如死灰的面容更加苍白。

坐以待毙是个死,拼尽全力兴许仍有一线生机,不甘被人摆布的人动了,调头狂奔。

这下再不跑真就等死的份,除了四十九和国字脸外,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往来的路上急于奔命。

不是四十九、国字脸不想走,实在是被一双阴测测的眼睛盯着,哪敢有一丝一毫的行动。

内侍见势不妙在周道长发怒前抢先开口,“我会将逃跑之人的尸体带来,下次不再送活人来扰您清静。”话落不待周道长发话,一溜烟的闪人。

将死的花肥周道士不甚在意,连住的地方都未安排,袖子一甩进屋去。

愣在原地的二人好半天反应过来,周围看不到其他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明知是极好的机会,仍畏惧于道长吃人的眼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久后,那些跑掉的人变成一具具尸体,当着四十九和国字脸的面埋进了不远处的花圃当中。

两人面色惊变,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国字脸更是屎尿齐出尤为狼狈。

“大胆!”内侍好不容易看着人将花圃填平整,正准备向周道长说明,眼见瘫在地上裤子一片水迹的废物,捂着鼻子躲远点。

触及到内侍看向他时吃人的眼神,国字脸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没头没脑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上了台阶闯进屋内。

“不知死的鬼!”内侍未曾阻拦,周道长可比他可怕的多,生生闯进去一准没好果子吃。

“道长,我什么苦都能吃,愿为您当牛做马,要打要骂悉听尊便,赏小人一条生路吧。”国字脸不想死,鼓足最后的勇气求此地能够做主之人,希望能网开一面,他什么都愿做。

熟悉的声音炸响,李成自炉子后面探出头去一瞧,大惊失色道:“是你!”

“是你!”寻声望去,一张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熟悉面容近在咫尺,国字脸惊讶程度可见一斑,“你没死!”为什么?凭什么!

周道士抬脚踹翻扯着他衣摆不放的内侍,“滚出去!”

当胸一脚踹得国字脸仰倒在地,心口钝痛的喘不过来气,死死咬住下唇,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痛呼。

内侍极有眼力的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拖着地上面色惨白的冒失鬼丢到外面去。

“人都埋好了。”简单的一句话落定,内侍跑得比任何人都快。

国字脸痛到浑身抽搐,内心恨意滔天,缓过劲的第一句话是对旁边的四十九说的。

“五十,在里面。”

“什么?”四十九瞪向说着胡话的国字脸,“人死了是真的。”

“不信你进去看看。”国字脸不愤自己受伤,见不得四十九比他好。

“你当我傻啊!”四十九站起身离发疯的国字脸远点,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不想办法解决难题尽干些下作的事,活该受伤。

屋内,李成惊讶于国字脸的大胆,不难猜到对方的下场,救人更是考虑都不曾考虑。

那双恨不能生撕了他的眼睛,李成再如何蠢笨也不做农夫与蛇的傻事。

排除脑子里的杂念,认认真真的看着炉子里的火,一点小插曲影响不到他。

唯一让他头痛万分的是,晚上总做稀奇古怪的梦,吓得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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