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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水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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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再迟钝,那种背后有一双眼睛紧盯着的感觉挥之不去,从昨天晚上出门制止月光草不要玩闹时便有。

与其说盯着他,不如说盯着水罐更确切,李成后悔阻止月光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现在身上落了疑点,暗中盯着他的人不找到原因大概不会罢休。

哐当!

声音是从厨房传出来的,李成跑得比四十九还快,冲去进看到的一幕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伸出去准备捞月光草的手一顿,上升的热气一蒸,烫手。李成转身去拿筷子。

“没事吧?”四十九倚在门边往里瞅,看到小锅的盖子掀翻在地,以为是热气顶的。

“没事,你去睡吧。”李成打发了四十九,筷子伸进正煮着粥的锅里,看似在搅动,时则在捞不愿意出来的月光草。

这粥还能喝吗?李成好想将盖子一盖,月光草爱呆哪就呆哪,有本事别出来了。

四十九打着哈欠进屋,关上门上了榻拉过被子睡去。

月光草正大口大口吸溜锅里的糊糊,好香,吃吃吃。

粥是李成用昨天剩下的米饭加了点困的水煮的,万万不曾料到月光草不仅吃肉还喝粥,挺让人无语的。

“快出来,我煮了鱼,你吃不吃?”李成干脆将灶台上大锅的盖子掀开,引诱月光草多粥锅里爬出来。

闻到味,月光草八爪鱼般从一个锅里爬上另一个锅边,伸着根须往冒着大泡的锅里钻。

李成瞥了眼月光草,身上干净的好似从未掉进锅里一样,眼大肚子小的瞅准锅里最大最完整的鱼下手。

担心月光草再往锅里跳,李成夹出一条小鱼搁灶台旁边的盘子里,敲了敲盘边让月光草先吃这条。

月光草看着锅里盯着盘子里,两相比较了一下,小的那一条更容易吞,转身趴盘子边上,从鱼头开吃。

李成刚把锅盖盖上,突闻身后传来人声,吓得他手一抖,筷子掉锅盖上。

“就你一个?”曾义出现在厨房门口。

李成转过身正对着曾义,下意识将吃鱼的月光草挡在身后,哪怕对方看不到月光草,但是,盘子里正在逐渐消失的鱼没法解释。

善于察言观色的曾义觉出异样,很是自然的进了厨房,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李成所站的位置,再如何掩饰像是干了坏事差点被抓包的紧张神情。

有问题?曾义边问边往灶台前走去:“饭好了吗,我拿点回去用。”

“快好了。”李成看出曾义目的不纯,又无力阻止,巴望着月光草识相点莫作妖。

曾义上手揭开锅盖,里面煮着白粥,找了个勺子舀了一勺喝,对味。

“这个我拿走。”曾义不给李成拒绝的机会,接着探手一伸掀开大锅的盖子,实则视线扫过李成所站位置的背后。

一个空盘子?里面有点汤汁,看上去像锅里煮着鱼的汤,曾义疑惑的看了眼李成,吃鱼就吃鱼干嘛非得去遮,好像真有那见不得人的玩意。

李成往边上站了站,余光瞟了眼盘子,心下一松,月光草和鱼都没影了。

对上曾义狐疑的视线,李成未作解释,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鱼我要两条大的。”曾义说着找筷子夹出来放盆里,连同那一小锅粥一并端走。

李成惊道:“那粥是剩的。”他吃不吃无所谓,只怕吃的人膈应。

“无妨。”曾义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米是不是剩的一目了然,关键是这粥是用昨天晚上困的水煮的,就味道而言完全尝得出来。

李成在厨房找了一圈,锅盖揭开看看是不是月光草又钻里面去了?

锅里没有,李成在装水的空罐中找到躲里面的月光草,仿佛要睡了花瓣卷起打成花苞。

李成坐下吃饭,脑子里全是月光草在粥锅里打滚的画面,希望曾义别吃坏了肚子。

忙着收拾菜,煮了调料水泡了一坛子菜,放到阴凉处。

晚上,李成决定不出屋,听到任何声音都当作听不见,趴在桌上眯觉。

曾义偷偷的拿着小瓷瓶取了水罐中的水,厨房里的井水,以及屋里桌上水壶里的温水。

走到门口又退回去,曾义缓步来到三盆花前,比量了一下花苗的长势,取了三个盆中的泥土,这才轻巧的关上门离开。

桌上趴着的人坐起来,蔚风无声的嗤笑,做贼的连地上的脚印都不抹掉,是故意还是无意?

开门出去,今天晚上的月光草格外安静,蔚风走过去一瞧,沉到水底了还抱着他的枪不放。

从水里抓出来看两眼,以蔚风多年的经验判断,月光草在蜕变,重新放回水罐中。

抬头看去,今晚的月光更浓郁了,蔚风试着伸出手去接,抱着什么都接不到的心态只是玩玩。

凉凉的银光在掌心汇聚,蔚风诧异一秒,手凑到嘴边试着喝下去。

一股细流入喉,微凉无味,比凉白开解渴是真。蔚风品不出其他好处,白给的当水喝也行。

找个铜壶接了半壶,蔚风翻厨房找到一小包茶叶,倒进壶中晃了晃泡一泡,对着壶嘴喝了一口。

“不错。”蔚风相当满意,“要是有酒就好了。”

还剩下一点底子,蔚风捞出月光草,对着花苞顶端的间隙浇下去。

咦?

月光草开打花苞享受起月光茶的美妙滋味,恨不能从壶嘴钻进去泡上一泡。

“行了,没有了。”蔚风反手一丢。

扑通!

月光草毫无防备的落入水罐中,吐出一串泡泡,七手八脚的浮上去,狗一样甩着用脑袋上的水滴,再次打苞沉到水底。

有人来了!飞檐走壁的功夫不到家啊。蔚风无力吐槽,在人到小院前先撤了。

曾义送了东西折返,翻进院墙扫了眼四围,院中无人。足尖轻点踏墙而上,几个腾挪踩在房顶上,走到原先离开的位置坐下来。

居高临下视野开阔,真要有个人擅闯夜半走高处,曾义占据绝佳的地形守株待兔。

承天殿,中午师徒二人吃剩下的粥和鱼带了一份呈于御前,徐威连同太医正在殿内回话。

太医验过后只道:“无毒。”加上徐公公用过了同一份,从中午到晚上人现在好好的站在面前,且诊过没毛病。

桌上的灯烛焰芯在跳,徐威见之取了剪子,打开灯罩剪掉少许过长的烛芯,再将灯罩归位。

封帝舀了一口卖相极差的白粥喝下,虽不比刚煮出来的,内息跳跃的波动让人眼前一亮。

半夜加了一顿饭,封帝用后颇为满意的笑了,“果然有门道。”命太医将桌上瓷瓶中的水一一验过。

试过毒一切正常,太医又每样倒出些许尝了尝味道,说实话水就是水的本味,分辨不出太大的不同。

徐威紧接着也每种品了品,在皇上询问的眼神下禀明:“水的味道,要不拿去同煮一物,看看煮后是否会有新的变化?”

“煮茶。”杯中的茶水已凉,封帝干脆让大伴支个炉子就在殿里烧。

一个炉子配三个陶碗,瓶子里的水少自是用不到壶来煮,煮飞了上哪对比去。

水少很快沸腾,徐威拿着竹夹子夹起搁到桌上,再煮下一碗。

封帝捏了三根茶叶搁水碗中,其他煮沸的水一样按此来。

太医再次验过茶水,徐威每碗舀出一小勺试过,指着其中一杯眼神变幻莫测。

封帝见此挥退太医,端起大伴所指的茶碗浅啜,一股有别于水温的暖流自上而下,疏通身上每一处脏器,通达四肢百骸无不舒爽。

徐威等皇上呼出一口浊气才道:“这是晚上放在院子里的生水。”

封帝第一反应:“再取些来。”一杯就一口的量不够。

徐威迟疑道:“是否送一些到家庙,毕竟这种光靠食补就能达到提升内息的效果令人匪夷所思,不得不防。”

听罢,封帝略作思忖半晌道:“取一小瓶送去,切莫惊动了那两小子。”

徐威心生一计道:“水是曾义看着从井里打上来装罐的,期间未见往里掺东西,只是简简单单搁在院子,表面看不出猫腻,不若让曾义自取井水放置在罐子边上,两相作比看看问题到底出自何处?”

“言之有理,多取些不同的水试验,水的问题好解决,如果是人做的手脚……”封帝不得不重新考虑两名内侍的去留。

月光草出苗的事徐威按下不提,毕竟苗好出花难长,到时候生出花苞再向皇上禀明不迟,说早了就怕白高兴一场。

封帝就寝前吩咐大伴:“那边做的午饭留出两份,一份送到家庙请老祖宗品尝。”

“是。”徐威心下琢磨着每日提供小院的蔬菜数量,看样子再增加一些。

今夜徐威不当值,出了承天殿往李成所在的小院走去,有些猜测因无实据不方便在皇上面前表露,万一推测有误岂不害人害己。

屋顶上的曾义注意到有人闪身前来,定睛一瞧居然是师父。难道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此盯着?

“您不去歇着,这里我一人就行。”曾义从屋顶上纵身跳到地面,与来人闪入墙角的阴影中。

让曾义天天盯着也不是个事,徐威一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心腹与曾义替换着守在此地。

“你去弄些水来……”话还没说完,徐威看到曾义一脸得瑟的样子从怀里摸出两个瓷瓶。

曾义鬼精鬼精,特意多拿了两个瓶子回来装罐子里的水,一瓶自留一瓶孝敬师父。

“不是这事。”徐威依旧接过递来的瓷瓶收起来,说了大致的想法让曾义去忙。

这点小事好办,曾义忙应下:“行,去去就来。”说着闪出阴影足尖踏墙借力翻出院外。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徐威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径自走到摆放花盆的地方,长势要比他所想象的要好太多。

“浇了罐子里的水就是不一像,是否那些再种的花苗也能用此法代替现有的花肥?”徐威移步桌前,将趴在桌上压着一只胳膊熟睡的李成揪起来。

李成只眯了一会儿,被人揪着后衣领扯醒,眯起眼睛一瞧,惊到后退。

看了眼半开着的房门,李成傻子似的张着嘴舌头让猫叼走了,尽是说不出一句话。

李成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并不出奇,正常人乍见半夜屋里闯入一人都会是惊恐之态,徐威之所以明着来就是想看看毫无防备突然袭击下,李成的真实反应。

入宫才一年多,学不会老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徐威开口道:“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来过?”

李成从怔愣变得惊愕,哆嗦着嘴皮磕磕绊绊道:“还,还有人来?”

徐威坐到桌旁问话:“说说为何将水罐放在院子里?”听曾义描述罐子的摆放位置是固定的,很可能放在其他地方不行。

心念急转而下,李成无法回答徐公公的问题,总不能说是月光草造的孽,明显眼前人有备而来,水中的秘密估计比他知道的都多,都是巧合这话能说吗?

曾义取了皇上每日饮用的水来,一进院见房间门开着,往屋里瞄去乍见师父在里头,李成那小子站对面,这是打算问话了?

院子里的动静再轻,高度紧张精神集中的李成不是瞎子聋子,看到曾义将抱着的没见过的水壶搁水罐边上。

好想提醒一句,月光可没那么强的穿透力,加了盖子的水壶放一百天挨着月光草都没用。李成动了动嘴只字不提。

“没人来,门是锁着的。”正常人的回答从李成口中吐露,努力让说出来的话不带歧义。

徐威食指轻弹,示意李成接着说下去。

李成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水是为了困水,要,要晒月亮,以前家中困水晒的是太阳,导致水升温存放不了多久,就改到晚上。”

大实话,半真半假。李成家中晒过水是为了存着洗漱,井里的水打上来透心凉还得兑热水,为了省柴家家如此。

“用水煮肉?”徐威似笑非笑的凝视眼前看似老实的小子。

李成说话说顺溜了,直言:“本就是为了浇花,多出来的水倒掉浪费,煮开后喝了,带点微甜就用来煮肉了。”

“是这样吗?”听上去能自圆其说,可徐威怎么就不信呢,直觉告诉他李成有所隐瞒。

是不是他说了不算,李成低下头去一声没吭。

屋内一阵沉默,徐威搁在手背上的手指轻敲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眼前人。

长久的寂静导致无形的压力骤增,李成有点喘不过气,深刻体验一把什么是凛然的气势,不自觉的再次后退,试图离开徐公公锁定范围。

徐威见李成只是后退,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扛不过压力直接吓尿裤子,说句初生牛犊不怕虎有点过了。

榻上睡得雷打不动的四十九翻了个身,嘿嘿的笑声像是做了好梦。

“你晚上不睡是为了守着水罐?”徐威的眼睛转到窗边的花盆上。

“不是。”李成编不出可以欺骗精明人的的谎话,只得掩藏起月光草的存在。

“是,种的花种子被翻出来吃掉了,找不到始作俑者就把仅剩的花盆搬进屋守着。”

咕噜咕噜!

不是他的肚子响,李成下意识看向门外,曾义进屋了。

“师父,水罐里的水在冒泡。”曾义不是第一次看到,过了大惊小怪的阶段。

徐威起身到外面瞧稀奇,水罐中的水如曾义所言,仿佛水下有东西要上来。

李成扶着门框站门里没过去,月光草那家伙上来了,水花扬起溅了徐公公一脸。

水珠滑落擦过嘴角,徐威抬手抹了把脸,舌尖在嘴角处一划,尝到了水的味道,是有点甜。

李成眼睁睁的看着月光草爬出水罐,醉酒般摇摇晃晃往他这边来,要进屋?

月光散了,放在水罐旁的两个壶失去了意义。

月光草东倒西歪的爬上台阶,迈进高高的门坎越过门边的人,拐到右侧往窗边的架子上爬。

李成拉回投注在月光草身上的目光,以免被徐公公察觉异常,而后面对无休止的追根究底。

徐威侧过身看向门内的李成:“中午饭多做些,晚上放水罐多放两个,我让曾义来拿。”

李成点头应下,没有月光草的加持,多放再多的水罐也不会有月光草洗澡水有效。

李成一脑袋问号,到底水有什么效用使得徐公公这般上心?他和四十九都吃过喝过罐子里的水毫无特别之感,顶多就是水带点甜味仅此而已。

爬呀爬,月光草不大的脑子全是找个安全的土壤睡觉,水罐虽好月亮不久就会消失,里面的水会被拿去用掉,它要吃的肉里不能没有水。

于是乎月光草瞄准了屋里的花盆,阳光和水都不缺,又是在高处安全无虞。

卖力的爬上架子,月光草选中第三盆中那个小苗,犹记得危险的家伙不让它吃,没说不让它附个身,挑个最弱的死了也怨不到它。

李成走回屋中移步花盆前,目睹月光草爬盆没抓紧叽里咕噜滚到地上,摔成了花饼。

抿住嘴忍住笑,徐公公盯他盯得贼紧,不方便帮月光草,只能看它自己重新爬盆了。

摔得不轻本就迷糊的月光草有点晕,抖了抖花苞站起来接着上。

努力再努力,终于爬进盆里往小苗上一撞,月光草谨记不能在明面上挖土。

躲在小苗身上顺着根往土里一扎,睡了睡了。

看着月光草巧妙的隐藏在小苗中,李成纠结一瞬,做好舍了这盆苗的心里准备。

徐威站在李成身侧,三盆绿苗有什么可看的,盯也盯不出花来,“要想开花光浇水是不行的。”

不是故意泼冷水,徐威实事求是道:“月光草发芽只是开始,一共长出八对叶子才能有望长出花苞,这期间所需要的肥料是之前的三倍。”

不是啊!李成咽下反驳之言,月光草不长叶子的,天天见就一个大大的花,花梗上看不到长叶子的突起。

不过,周道士种的月光草是长叶子的,李成糊涂了。

徐威见李成低垂着头不吱声,记起皇上不久前的许诺,确实打击人。

“即使不靠这三盆花,仅凭院子里的水罐,你一样能在宫里这片小天地里活得很好。”前提条件是别向周道长那般反噬而亡,徐威不希望李成因花开不了而自暴自弃,在他眼里至少李成目前是有用的。

这翻话算是安慰?李成宁愿花开离开宫里,有一处不被人驱赶的小院住着,而不是被人为的困在这方寸之地。

既然皇上给了他希望,李成想试一试,他的运气不算差。

相顾无言屋内再次安静下来,李成守着月光草等来翌日天明。

徐威、曾义各带着两罐水离去,脚步匆匆急于分辨罐中水是否有效。

回到住处,曾义放下罐子去取炉子,忙活了一通,生水与开水一杯接一杯的品来品去,眼睛瞪得铜铃大。

“味道过于平淡了!”曾义张了张嘴要说的话迟疑不决。

徐威搁下手中的杯子叹了一声:“时间不够?”

“不能吧,要不我去问李成要他那罐子里的水再试试?”曾义不甘心,起身就要走。

徐威摆了摆手道:“莫忘了送菜的事。”

曾义一拍脑门道:“干脆连午饭一并带来。”

徐威盯着一桌子水杯出神,喃喃自语道:“是人的问题,亦或是物的问题?”

“实在不行就让李成困水时换个大点的罐子。”徐威端起杯子接着喝,水是素日里喝惯的山泉水,比之李成小院厨房中的井水更好些,却养不出能让内息提升的水,怪哉!

曾义赶到小院厨房,里面的人换了一个,“李成呢?”

四十九走上前去接过曾义背上卸下的菜筐,大致看过后讶然:“今天的菜好多。”

“徐公公命李成中午多备出几个人的饭菜,是以从今日起菜量增加。”曾义往院子里一瞅,不见重要人的身影。

四十九哦了一声才道:“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在屋里补觉。”

曾义暗道不好,中午饭难不成换人做,难吃吗?对眼前人持怀疑态度。

似是看出曾义眼中的不信任,四十九抓了抓脸侧鬓角道:“中午前会醒,误不了徐公公交行的事。”

曾义不放心,他得看着李成做,饭不是师父和他两人用,皇上那边才是重中之重,误了时辰说不准要掉脑袋的。

曾义去叫人,好歹把饭做了让他带走再睡,睡多久都没人过问。

推开房门行直榻前,曾义上手一抓掀开被子,“快起来,把饭做了再睡,徐公公那边催得紧。”

李成刚躺下酝酿睡意,不速之客闯进入硬是将他从榻上拉起来,边穿鞋边道:“水拿去,谁做都一样。”

“是吗?”曾义愣了一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折身去厨房,抱着昨晚上的水罐走了。

四十九莫名的看着来回折腾的曾义,站在门外发问:“他把罐子要走了,中午用井水做饭?”

“哦。”刚有点睡意就这么惊跑了,李成去厨房做饭去,收拾出菜洗净腌上。

曾义来送空了的水罐,顺便拿李成洗干净晾在一旁的菜,临走来了一句,“以后的菜量不定,按当天送的算。”拿走了属于皇上、师父和他的那一份菜、肉。

四十九看傻了眼,“这是唱得哪一出?”一会一个样戏弄人玩呢?

“水有什么明堂吗,养水不费事为何非得拿你困的水?”四十九看不明白,摸了摸后脑勺脑子里一团浆糊。

李成认真做事,只听不言,有些话一旦开口,接踵而至的疑问说也说不清。

曾义盯着厨房里的厨子做菜,做好后尝了一口,味道是对的,另外分出两份装入食盒中送往承天殿。

试吃的内侍用过,没有问题封帝这才动筷。

“手艺见长。”封帝颇为满意今日的菜品,赏了曾义。

曾义恭敬禀道:“回皇上,今日换了厨子,用得水却是从李成那边拿来的。”

“哦,如此甚好。”封帝命曾义,“多取些水煮茶。”已经不满足于当日一顿饭。

“已准备水缸送去小院,只不知能否获得一样的水?”曾义自是不敢保证,万一失效了岂不犯了欺君之罪,纵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

“试试无妨。”封帝不强求,最次也得保证中午这一顿饭有效。

四十九吃着碗里的看着桌上的,饭还是那个饭常吃,今天烧的鸡肉吃着感觉少点什么,不好意思挑剔,他看五十吃得挺开心。

“水罐里的水不够用,换个大的可行?”话音刚落,院子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响动,四十九立刻放下碗筷跑出厨房一看。

“这是干什么?”四十九眼见一人方的大缸就搁在五十放水罐的位置上,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毫无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喜意。多了一分被抢了心爱之物无力反抗的黯然。

李成吃完洗了碗才去看外头的热闹,走近目测水缸的深度,心算需要打几桶水才能装满?

不用多做饭,中午剩下的菜晚上热一热吃,李成自觉省了不少事,送水缸的人走后,进屋瞧了眼月光草。

晚上曾义还会来吗?李成依旧用原来的水缸装好水摆到院子里,地方被占了不要紧,月光是分散的总能照到。

好奇月光草喜欢大缸还是小罐?李成眼睛泛干,用清水洗了洗进屋补一觉。

四十九坐在门外,双手托腮望着水缸出神,脑子里其实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想,想太多做不了主白费。

月光草从幼苗中剥离,根须自盆土中拔出,抖了抖挂在根上的泥,站在盆边上跳下去。

打卷的花苞绽开如伞般张大,落地后滚了一圈停下,月光草自门底离开,奔着落下的月光跳进水罐中。

同伴沉在水底凝实了不少,几根根须勾起来都费劲,月光草张着花瓣迎接洒下的月光。

吃吃吃,月光草要长高长大开更大的花。

然而,在水里呆了一小会儿,月光草望向大缸,从水罐中跳到地上,甩干身上的水亦步亦趋的上了台阶挤进屋。

一蹦一跳的上了榻,月光草用根须去蹭熟睡之人的脸颊。

痒痒,以为是头发丝,李成抬手一抹一搓,接着睡。

月光草不死心,爬到肩膀上根须圈住耳朵揪扯。

睡梦中的李成伸手捂住耳朵,一手去拉被子蒙住脑袋侧着睡。

月光草从肩膀上滚落,看看外头的月光急的跳脚,爬到被子上伸出根须扯头发。

头皮一痛瞬间惊醒,眯缝着眼睛从被子里探出头去,“干嘛呀!”大半夜闹哪门子邪,外面月光正好怎么不去晒了?

李成看了一眼屋里,四十九不在,桌上的蜡烛拿走了,着凉了拉肚子了?

月光草根须指着屋外,另外的根须锲而不舍的扯着头发往往拉。

“松开,松开。”李成捂着揪痛的头皮掀开被子坐起身,“月光那么足,你晒你的,别管旁边的水缸,又不挡着叫有何用?”

他又挪不了水缸,真动了明天一早准有人来问原由,答不上来要血命。

月光草一会打花苞一会展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它要的不是洒下来的那点月光,是昨天喝的那种。

看不懂月光草想要表达的意思,李成躺下重新盖上被子,困得哈欠连天。

月光草见人又躺下了急得在榻上乱蹦,那人就是不理,萎靡的垂头呆坐。

望着外面的月光,月光草一跃而起,扑到那人脸上舔了一口,月光吃不到,来点金光弥补一下。

“找死!”蔚风出手快如闪电,抓住意图不轨的月光草拍扁在榻上,眼底幽深浮现。

月光草瑟瑟发抖,仍止不住对吃的渴望,颤抖的根须坚持不懈的指着外面,抖动的花瓣表达意愿,可怜可怜它。

差点被月光草占去便宜,蔚风气息不畅,压缩功德金光来这一出,周身金光浮动过大,又回到了原点,气得他吃人的心都有。

啵!

月光草脑袋一痛,蹭的一下子跃起,几个跟头连翻落到门边,颤颤巍巍的摸了摸缺掉一片花瓣的地方。

若有眼泪月光草此刻已水漫整间屋子,金光没沾到少了片花瓣,丑了也更饿了。

指尖捏着白里透红的花瓣,蔚风平复翻腾的气息,抬头望向窗外,月光甚浓如清泉般落下,以月光草的本质是可以吞食的,非得打扰他睡觉是何原因?

强盗下地了,朝这边走来,惊恐不已的月光草以为那人再次对它下手,调头就往门缝外挤去。

蔚风打开门走出去,侧了侧首,屋顶上有人,不是熟悉的曾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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