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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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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桑炎顺走了开得正好的月光草,瞥了眼院中的身影,回家庙之前给封帝递了话。

“将人安排到家庙附近。”有无问题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近监视为佳,桑炎到要看看,没了人的小院再度养出的水是否一致。

收了老祖宗传音,正愁没地方打发李成的封帝高兴坏了,有老祖宗盯着自可高枕无忧。

立刻叫来徐威去安排,封帝关切的询问大伴的伤势,“让搬过去的李成负责洒扫家庙,你便可以轻省些。”

“谢皇上体恤。”徐威亲自跑一趟。

进屋,花果然少了一盆,月光草却还在地上打滚没个草样,蔚风上去一脚将之踩扁碾了又碾。

“你最好老实些,别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蔚风收脚坐到榻边,思考是走呢还是走呢?

掂了掂手上刚得的五十两银子,钱财有了拖后腿的四十九离宫了,李成那小子该放心了,月光走到哪都能接,蔚风收拾起包袱。

月光草跳上榻死皮赖脸的往包袱里钻,它不想被丢下。

“忘不了你。”丢了银子都不会丢下月光草,蔚风指着这家伙吸引月光呢,还有他那把老伙计,如今可在月光草的肚子里。

拎出包袱里的月光草往怀里一揣,一巴掌下去拍扁,外表看不出来鼓起一块,蔚风背上包袱出了门。

“这是要去哪啊?”徐威进入院中,就见迎面走来的李成背着包袱似要离开,顿时玩味的勾起嘴角,莫不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蔚风勾起嘴角道了声:“徐公公,求你办件事。”

“哦,说来听听。”徐威对上一双幽深不似正常人的眼瞳,戒备心高涨,垂在一侧的右手微微握拳。

蔚风喜不自禁道:“正想着出宫,劳烦徐公公送我一程。”

“好说。”徐威似笑非笑注视着大变样的李成,打探道,“你这算鸠占鹊巢?”

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这么大,凭他的眼力居然毫无所觉!

“请。”蔚风不需要回答不相干的人疑问。

“我若说不呢?”话音未落徐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

“由不得你!”一字一顿的说着轻描淡写的话,漆黑的瞳仁越发深邃,没有人能逃离蔚风目光锁定。

意识在不断的挣扎,然而徒劳无功,眼底流露出的杀意转瞬寂灭,徐威脸上神情变得空洞而麻木,内心在咆哮却无力扭转颓势。

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控制住了,多么可怕的闻所未闻的能力,小瞧了八岁的孩子。

“出宫要办的手续麻烦徐公公代劳。”刚好送上门的机会,自然是正大当明的走出皇宫,有个合理的身份去哪都方便,蔚风已经是手下留情,对姓徐的颇为客气。

若按上辈子,直接将其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打散重编为他所用,宫里认得李成的人除了四十九以外差不多死绝了,没谁会在意他这个小人物。

如今不过是稍稍控制一二未伤其内在,蔚风看在徐公公未与他交恶的份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徐威眼睁睁看着自己利用身份之便带着李成离开皇宫,之后替李成新办了户籍、路引,将自己名下的一处小院过户到对方名下,倒贴三百两银票。

恨不能生吞活剥了眼前的小子,徐威暗自咬牙,在看不出李成是习武之人的情况下,只剩下一种可能,是以表面上绝对不能得罪对方。

“行了。”蔚风解除对徐公公的控制,“多谢慷慨解囊。”

徐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子拿捏住了,丢人丢大发了。

一想到此人非彼人,多半与夺舍有关,徐威心底的郁气稍稍缓和,没什么不能没命。

“稍等。”蔚风进屋自怀中揪出月光草,拿着茶盏搁在花下,“吐出点月光,我好还人情。”

月光草听懂了,张开花蕊吐出三口银色的流光,跳到地上打量起新地方,没有同类的气息,甚好!

端着茶盏走到院中,蔚风将之递给徐公公,“不好占你便宜,这个喝下去会去除你身上的暗伤。”

往茶盏中看去,银色的光泽闪动,淡淡的花香令人迷醉,直觉告诉徐威杯中物是好东西。

蔚风大方的告诉徐公公:“与水缸中养出的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我手上的是浓缩的精华。”

“原来如此!”徐威恍然大悟,毫不迟疑的接过茶盏一口饮尽。

酒醉的微醺感稍纵即逝,脏器的损伤确实有所好转,效果堪称神速,多年来卡在瓶颈处的内息喷涌,瞬间冲破禁锢内劲更上一层楼。

好处立竿见影,心中的不快荡然无存,徐威拱手一礼感激道:“多谢医治之恩,此前种种还忘海涵。”

“钱能通神。”蔚风丢出一句你懂的笑言。

徐威松了口气,不计较便好,趁热打铁道:“敢问如何称呼?”

“怎么,你还想长久来往?”蔚风戏谑道,“不怕我坑得你尸骨无存?”

徐威尴尬了,犹豫良久道出心声:“世间可有延长寿命的良药,比如这杯中之物?”

“命数天定,与天争命活得不耐烦了。”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蔚风不会为了点银子去忽悠人。

“那,如果常饮水罐中的水能否长命百岁?”徐威取了个折衷的问法。

“你若求个百病全消寿终正寝或有可能。”蔚风笑道,“你口中的百岁是一百岁,还是两百岁甚至更久?”

话是人说的,内意分几层就不得而知了。

一看此事问不出心中预期,精明如徐威立刻改换话题道:“可否再买些杯中物?”不为他自己为了皇上的旧疾,武圣那边更愁人。

蔚风若有所思的的捏了捏下巴,在他眼里看不上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是至宝般的存在,价钱要得低了他心里不舒服感觉被驴了,要高了对方以为他讹诈,手头上的银子管够,再要?

长久的沉默让本就焦急万分的徐威成了无头苍蝇,摸不准眼前人的路数,沟通明显陷入僵局。

月光草自屋里滚到院中,一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人脚面,换个方向继续。

就在徐威开口打破沉寂时,听到了宛如天籁的话语,阴云漫天的心绪终于拨云见日。

“行吧。”没什么想要的,蔚风补充道,“先欠着,日后有所需再找你。”

徐威喜悦之情充满眼角,欠下人情慢慢还不急,有了这层关系便有了一重保障。

蔚风转身进屋,垂在一侧的右手食指动了动,取了个崭新的空杯等着。

月光草狗似的,看见朝它勾起的手指,溜溜一蹦三跳的进了屋,颇为自觉的往空杯里吐口水。

这点东西给了就给了,晚上再接就是,月光草财大气粗,吐完讨好的伸出根须勾了勾凶人的手指。

手指微曲弹开月光草,蔚风出了门伸手递去。

徐威忙接过来,用手上杯子倒扣着当盖子盖在上面,匆忙行礼告辞。

脚下生风飞也似的进了宫直奔承天殿,徐威双手护着杯子,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第一次不经通报闯入殿内。

“皇上。”徐威将杯子搁在桌上,喘匀了气轻声道,“李成离宫了。”

少见大伴此般不守规矩的行止,手中的折子搁下,封帝瞥了近前的杯子一眼,琢磨话中的意味。

早就在怀疑此李成非彼李成,心念一闪封帝听出话中不妥,挥退殿内宫人。

内侍躬身一礼退出殿外,两人合力一左一右关上殿门,离得门口八丈远,侍立一侧静候吩咐。

徐威斟酌着组织好语言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着重点出自己被控制前后的感受。

“先不远不近的处着。”封帝倒出一口的分量饮下,“不得不说确实比水罐中的水要好得多。”

“余下的送去家庙。”独吞的心思打散,皇朝不能没有老祖宗坐镇,如花田意外若无武圣出手,必然死伤过半。

活在世上如老祖宗这般的能人异士虽少,哪怕形如枯骨皆是不可小觑的存在,一旦对上若无同等级的武圣坐镇,一夕覆灭转瞬之间。

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皇朝数百年来的基业,封帝不得不放弃心中压抑着的渴望。

思绪回转到李成身上,封帝着重点出想不通的地方:“若说夺舍不该选择条件好些的人,偏偏是名小太监。”不合乎常理。

徐威突然想起一茬纠结道:“可要将那物还回去?”

“什么?”封帝起初以为李成落了东西在宫里,后知后觉联系上李成内侍的身份讶然。

徐威道出奇怪之处:“李成走之前并未要求赎回,好似从未丢过一样。”

封帝左思右想摸不透李成心中所想,“或许他自己偷偷入宫带走,即未言明便作不知。”

“是。”徐威就夺舍一事探讨,“会不会没机会找合适的人选,蛰伏到现在,躲在宫中定然诸多不便,外面要找瞧得上的人选非常容易。”

封帝从另一侧面分析:“断肢重生有诸多可行之法,曾经可以轻而易举达成所愿,现如今除非自身修炼到武神境界重铸身体,丹药的时代已成过去。”

封帝冷不丁思及忆起不久前老祖宗的传话,“去了小院理应看到李成才对,连老祖宗都未发现其人不妥……”越往深处寻思越发的毛骨悚然。

修为在武圣之上?不太可能吧!徐威闻声心思翻卷,各种揣测接踵而至,震惊之色快要溢出眼眶。

封帝细问大伴对李成的感观,“有无恶意?”

“无潜在的利益冲突,目前为止还算和善,自觉本尊年纪不大,说话的口气不像老辈人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徐威认为李成的真实年纪顶多三十出头。

“有没有可能夺舍之人神魂不稳,无从选择下藏匿于李成体内,所做所为不过是强弩之末?”话是这么说,封帝可不敢去试探其人虚实,万一将其激怒反惹一身腥。

更不便在欠对方人情时出手刺探,人只要不死树此大敌日后必遭报复。封帝现在只想投其所好,保住桌上杯中物能再次拿到。

怨自己修为低眼拙,瞧不出对方根底深浅,徐威现在想想后怕不已,活着回来已是烧高香了。

武圣之下皆为蝼蚁,不单单表现在修为能力的高低,更多的是心性,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肆意而为无所顾忌。

殿外响起玄音的声音,打破殿内略显沉闷的气息。

“进来。”封帝收了收心,注意力转到进殿的玄音身上。

玄音行礼问安后道:“赵王妃刚刚喜得一子,孩子却啼哭不止,太医说身体健全,不明何故惊啼。”

“饿了,奶水不好?”都有可能导致孩子不适,徐威帮着找症结。

“哭得没了力气吃不下,太医唯恐孩子惊了魂,已经叫过了变化不大。”玄音据实以禀不敢擅专。

封帝沉吟良久命玄音,“你去将孩子抱到宫中,赵王府上上下下彻查一番,若是人为立斩不赦。”

“是。”玄音领命而去。

徐威则取了杯盏一道出了承天殿,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家庙,半开的房间内,桑炎坐在正对着门的桌边长吁短叹,手边放着偷来的花,花盆中的月光草呈颓败之势,一点点步入枯萎的阶段。

找不出症结所在,目视月光草一点点枯死,就如自己这般垂垂老矣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桑炎心生慨叹,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徐威捧着茶盏入院,见房门开着略感疑惑,上前禀道:“新得一物皇上命我送来请您品鉴。”

屋中,桑炎朝门外徐威手中物抓去,隔空取物不在话下。

茶盏脱手飞入屋内,徐威事无巨细的道出关于李成的诡异之处。

“绝非夺舍。”桑炎断言,“夺舍之人神魂不稳,通尝嗜睡性情乖戾反复无常,这么久身在宫中无人看出不妥,以如今势态无足够的灵气支撑,做不到夺舍他人。”

“选择内侍藏身何其匆忙,定是没有可选之人迫不得已而为之。”论经验桑炎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见得多了眼界早已不似当年。

“也有可能李成得了某种机缘,身上戴着藏有异士之物,亦或是本身血脉特殊,觉醒了传承之力。”桑炎曾经考虑过利用夺舍之法规避寿数之劫,再延续上两百年。

试过之后发现太过天真,夺舍之路断绝,才会如封帝那般寄希望于延寿丹上,在这件事上桑炎可以说最有发言权。

“不刻意针对皇朝,放任自流。”桑炎挥手关门送客。

徐威称是,行礼告退,朝承天殿走去。

掀开上面的茶盏,乍见银光流淌在杯中,淡淡的花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不就是月光草熬煮之后所得?

仔细看去像又不像,桑炎满目狐疑的浅抿一口,比之喝过的月光草汤更纯澈。

一杯饮尽,效果自不必多言。虽是于他而言治标不治本,大大的缓解因处理黑雾而造成的暗伤。

宫道上,徐威远远见玄音抱着孩子赶来,迎上去问:“可还好?”

“点了睡穴这才不闹。”没办法的办法,玄音以眼神问询徐威那边发生了何事?

徐威话不多方只道:“李成离宫了。”

玄音不甚在意,能让他记住的也就小院中养水一事,“水罐还用人看着?”

“用,且先看看是否人为。”正好有时间徐威今晚去守着水罐。

通传后入殿,玄音将孩子抱给皇上过目,“六斤六两。”

封帝看到孩子一时间忆起他的第九个孩子,也是刚出生不吃不喝闹腾。

轻敲椅子扶手,自弹出的暗格内取出一方玉佩,封帝拿在手上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其上,微弱的绿光闪现。

玄音抱孩子进前,泛着绿光的玉佩置于孩子眉心处,一股细如发丝的黑气飘出,绿光大盛将之绞杀。

封帝见之冷哼一声:“咒术,查!”

玄音心弦一颤与当年九皇子出生时一模一样,皆有人设法咒杀。现在咒术一破,施法之人必遭反噬,找到其人并不难。

抱着孩子出宫交由赵王,玄音着重彻查咒杀皇子的幕后真凶。

握着玉佩的手紧握成拳,感觉不到咯手之痛,封帝心神激荡无法平静。

“九儿,朕的九儿!”丧子之痛令封帝难掩悲痛,同样的杀人手法再现,勾起深埋在心底的伤痛。

徐威扼腕叹息,九皇子天资聪颖骨骼清奇,天生的习武奇才,奈何天不随人愿遭人妒之。

咒术加奇毒难解之余耗损心脉,每日遭受蚀骨腐心之痛,成人尚且难以抵抗,更何况是个八岁大的孩子。

封帝捂着心口,想到九儿那双看透一切的明眸,痛不欲生的闭上眼睛,是他的不是,怪他疏忽大意。

半晌从自责中缓过神,封帝抓着玉佩起身,“好久没去看望九儿了,大伴陪朕一行。”

“是。”徐威心里直叹,皇上的病根是九皇子,心病哪里能医得好。

绕到内殿,封帝走到一面挂着山河图的墙前,在画的左下角拉扯,后方的墙面出现一块圆形的凹槽,手中的玉佩放上去往里一推。

整面墙向右平移出两人并行的距离,封帝上前站到不宽的铁门前,扭动上面镶嵌的密文锁。

咔哒!

玄铁大门打开,下方的通道内阴冷的气息扑面,呼出的气结成白霜。

封帝有内力护体感觉不到寒冷,拉下左手边的铁环,漆黑的通道内瞬间点燃一排灯芯,驱散阴冷的黑暗。

沿着石阶下去,一圈一圈往下数到第九圈到底了,面前看似什么都没有,仿佛走到了路的尽头,眼睛看到的是一圈洞壁。

封帝朝左迈出一步,转到右侧快行三步,眼看撞到厚实的洞壁,义无反顾向前。

徐威紧跟着皇上的脚步,如有丝毫的迟疑,行差踏错的后果是万箭穿心横死当场。

封帝消失在洞壁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晶莹剔透的寒冰散发出寒入骨髓的凉意。温度比之冬季最冷的几天更加阴寒。

“咳咳。”千年寒冰的威力不是封帝能够完全抵挡的,喉头干痒隐约尝到了一丝腥甜。

一件狐皮大氅加身,封帝咽下涌起的血沫,拢了拢厚实的皮毛继续往前走。

徐威身上也多了一件毛皮大氅,以抵御寒冰冷意的侵袭。

穿过寒冰堆砌的通道,封帝来到另一间石室,推开石门里面空无一物,站在屋子中央默念口诀。

徐威站定,在皇上脚下的地面升起十二道金光后走入光圈内。

瞬间下沉式陷落,徐威眼急手快扶了一把身形歪斜的皇上。

封帝站稳轻咳数声,几个呼吸间传送停止,从光圈中走出,湍急的流水声入耳。

小型的瀑布下方是一处水潭,水潭的中心有个平台,封帝足点轻点,借住水潭中生长的莲花跃到石台之上。

徐威上前用内力推动地面刻着的符文,一束光将两人卷入其中消失不见。

昏眩感上涌,封帝抓着大伴的手臂,压下传送时的不适。

从半空落下,一处巨大的深坑就在前方,那里是历代皇朝的命脉所在。

封帝一步一步踏上石桥,下方的深坑中横陈着巨大的龙骨,不是完整的一副而是真龙的一截尾骨。

足矣成为皇朝的龙脉,先祖手札中记载着,桑氏皇族嫡脉这一支曾拥有上古真龙血脉,虽然一代比一代血脉稀薄,聊胜于无。

相传每一代都会出一位有机会问鼎武圣的杰出人才,每一位武圣都为皇朝做出巨大的贡献,身死道消前会将传承传递下去。

这一代的重担落在了九儿身上,可惜……

封帝走到石桥的尽头,那里摆放着一具火晶打造的棺材,里面封着尸骨未寒的九儿,嘴里含着定魂珠,人没死却生不如死。

“原想活了两百岁的老祖宗有能力手段拔除九儿体内的咒术和奇毒,哪里晓得不过是一把老骨头,连最重要的传承自他而断,百年内再无天资纵横的继任者。

如他这般的资质止步于后天境界,先天界难以横跨,传承武道不达武圣难成大器,寿命顶死一百岁。

将九儿封在此处亦是无奈之举,封帝利用此处的真龙气息压制九儿体内的咒术,火晶棺的热量用以抵抗九儿身中奇毒的寒气。

“当年,武圣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改变现状?”打死徐威都不信,活了两百年远见手段超越旁人,怎么会束手无策?

出事时徐威奉命与玄音一同捉拿幕后元凶并不在场,是以无法获知当时的现状。

后来凶手找出来了却不能妄动,导致皇上急火攻心险些走火入魔,到底伤了根本留下病根。

凶手杀不得需要平衡朝堂局势,九皇子亦未救成,取了个折衷的法子封在此地,皇上至那日后更是只字不提解救之法,一反常态的追寻长生。

皇上忧思过重不提此事,身为臣属更不可能旧事重提,在皇上未愈合的心口上插刀。

徐威不只一次怀疑过武圣的用心是否偏离,好不容易出一位极有武学天赋的九皇子,却未能尽全力相护。

贪生怕死可能是压垮武圣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徐威做不了什么只替皇上感到可惜。

毕竟血脉隔了好几代,人皆有私心,不成神仍是凡俗,没有谁会为了谁必须倾尽所有不求回报。

一个可怕的念头乍现,徐威举棋不定道:“武圣说李成不是夺舍,那么……”视线落在火晶棺材内稚嫩的面庞上。

“是吗?”封帝惨然一笑,“可能真的不是夺舍,李成看上去像是个有大造化的人。”

平淡的话音中杂夹着一听便心酸的苦涩,质疑的话就在嘴边,徐威却咽了回去。

想起当初求老祖宗出手时的一幕幕,封帝戏谑一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伤九儿的人不是老祖宗,事后种种与之亦有关联。”

“能说出不是夺舍的断言,可见当初在九儿身上试过了,要不然到哪里去找现成的容器,亦不会试探出夺舍之路覆灭。”

封帝疑心过,因无证据又恐于老祖宗比他强横的实力,只能咽下所有的猜疑和悔恨,不去细思其中的隐忧。

“老祖宗早就有夺舍之意,原不是针对九儿下手,天生聪慧之人越不易将本体神魂打散,巧就巧在九儿在这个节骨眼出事了。身体虚弱意识不清,是绝佳的夺舍契机,异地而处权衡利弊之下,朕也会做此抉择,皇朝需要一位强大的武圣坐镇。”

有的时候必须舍弃一些珍而重之的东西,这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悲哀。

封帝叹息道:“曾经的地府执掌六道轮回,皇族与之交好,便可将死者神魂送往安排好的地方重新转世,不必喝下孟婆汤洗去前生的记忆,而后接回来即可。”

“从一个修仙的时代跌落凡尘,活下来如老祖宗之流,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封帝对老祖宗有怨言不假,却不会失去理智肆意胡为。

徐威听明白了,皇上在等一个公道,相信那天不会太久。

懂归懂徐威却不看好,以武圣的心高气傲能愿意在临死之前将毕生修为度给九皇子?

九皇子的情况不容乐观,是否能稳定容纳武圣那过于庞大的修为尚未可知。皇上此举是在死马当活马医,徐威无从劝起。

封帝凝视棺中最小的儿子,心如刀割般闭了闭眼睛,“走吧。”

徐威随同皇上走过石桥,自对面的山壁中穿出,一阵恍惚后回到最初看到的那间空荡荡的石室。

从石室出来再走寒冰通道,身上的大氅脱下挂在通道尽头的墙壁上,二人出了虚幻之境沿着石阶蜿蜒而上,原路回到承天殿内。

封帝取下墙上凹槽内的玉佩,墙壁恢复原样,重新将玉佩放置在椅子扶手的暗格内。

此时的李成在逛街,看到书生打扮的一群同龄人在谈论着书中的内容,一时驻足听得出神。

月光草不甘寂寞的扯着眼前人耳垂,颐指气使的根须直指飘出肉香的地方,只剩下吃吃吃。

读书?李成捂着扯痛的耳朵拉回不在状态的思绪,朝着月光草所指的方向走去。

小二热络的站在门外招呼来往的路人:“小店新烧的乳猪,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价格便宜童叟无欺。”小二为了招揽客人扯着嗓子喊。

“皮脆肉嫩数量有限,快来尝尝。”小二看到朝这边来的路人就问,“小店新出的乳猪,要不来半个?”

路人摇了摇头走了,有那闲钱不如买块后腿肉回去剁馅包饺子吃实惠。

小二道:“上好的乳猪,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地了。”

有好这一口的路人走上前问小二:“烤的半只怎么卖?”

小二道:“五两银子。”

“啊,你怎么不去抢,猪肉也才二十七文钱一斤,五两银子都买半扇猪肉了,乳猪才多大点,真敢要价。”路人啧啧了两声摇着头走了,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往店里去的李成听得一耳朵,果断停下脚步径自往前去,低声像是自言自语般同月光草商量。

“一会买排骨回去烤,店里的太贵了。”李成不管月光草能不能听懂,手头再不缺几两银子,也不是这么个挥霍法。

路过一家书铺,李成心血来潮走了进去,书册特有的墨香充斥着不大的小店。

转圈靠墙立着书架,中间摆了三排书架,地上的矮凳上同样摆满了书,一进门掌柜所在的柜台两侧全是书。

架子上贴着大字,用于标明书架上都有哪类书籍,即便第一次来也能很快的找到想要的书。

还有一些折价处理的旧书,这些都是放在书架上供人翻阅的一部分,因看得人多有些书边起毛了,有的则是掉页了,这些书自然不值钱,只能便宜处理掉。

李成问过了,在这里可以花一两银子从白天开门看到晚上落锁,新书一般一两银子五本,旧书一两银子十本。

手心在身侧蹭了蹭,没有汗才敢去拿架子上的书来翻,李成识字量有限,连蒙带猜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月光草自肩膀一跃而下,在地上滚来滚去闻一闻纸张的气味,根须戳一戳看看能不能吃。

肚子在叫,李成饿了,放下手里的书,蹲在旧书摊前挑了十本结了账。

月光草见人走了,迈着步子追上去,一蹦三尺高的揪住后衣摆,蹭蹭两下爬上肩头。

李成来到集市,站在卖肉的摊子前,让摊主给他切一块带排骨的地方,又买了一些新鲜的羊肉,回去的路上买了酱菜。

吃上烤排骨在一个时辰之后,李成用余火烤了一块羊肉,就着洗干净的白菜叶吃。

吃着不过瘾,蔚风抓住狂往嘴里塞肉的月光草,“吐出点月光蘸着吃。”

月光草咽下嘴里的肉,头一扭朝空了的碗里吐出一多半,圈了一块羊肉往碗里一搁再塞嘴里,不住的点头头很是满意。

一人一花吃得满嘴流油意犹未尽。

月光草勾着凶人的袖子,根须指指火堆,意思十分明显,吃吃吃,没吃饱。

蔚风把月光草搁火堆前:“看着火,我去买。”早知道买半扇肉了,还得再跑一趟。

脚步飞快来到之前的摊子上,蔚风道:“再来半扇排骨。”

“是你小子,没有了卖完了。”五大三粗手持剁肉刀的摊主道,“要买等明天,就剩下价高的牛羊肉了,排骨你要现给你剔出来。”

“行。”蔚风拎着沉甸甸的肉又去买了辣椒面,到家就开始大展身手。

月光草不怕火,烧火添柴的事干得很是利索。

从下午吃到晚上,月光草肚子里的存货吐光了,这不刚好接上天降月光,碗和珠子吐出来,一边接一边吃。

“嗝!”

这回是真的饱了,蔚风洗洗回屋睡去,月光草则呆在满溢月光的碗中消化吃进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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