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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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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脯?”吕琚有些震惊,他往前靠了靠,扳着靳修的靠背,“你哪儿来的?”

靳修的好兴致全都被打散,他把从吕琚手里得来的小半块压缩饼干嚼了嚼,混着桃子一起咽下去,“宋慈给的。”

“他呀。”吕琚重新坐回去,捏着手里的包装袋揉了揉,把果脯塞进口袋,准备下次再吃,“没想到他对你这么好,我还以为就只给了你压缩饼干呢。”

吕琚语气轻快,小老头却突然开口,“你刚才说猜对了就再给一个,不作数吗?”

靳修:……

吕琚连忙按住小老头,“伯伯,那不算。”

小老头不解,“为什么不算,不是猜出来了吗?”

“可那是你猜出来的,不是我猜出来的,”吕琚温声细语地向他解释,“伯伯,等下次,下次我就能猜出来了。”

小老头在黑暗中瞧着吕琚的脸,有些固执地扭过头,盯着正前方的靳修半晌,他突然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下次也猜不出来,他分明是在欺负你。”

吕琚:……谢谢,那倒也不用说得如此直白。

靳修却一阵窸窸窣窣,提着另一包果脯回头,“说了猜对就给你,不管是谁猜,反正对了。”

吕琚看到昏暗中果脯包装的微微闪光,他按着靳修的手推回去,“我吃不了那么多,有一包就够了,你收着吧。”

靳修没有推辞,他把手收回来,“行吧,当你存在这儿的。”

一时无话,周围安静地能听见虫鸣,三个人的呼吸心跳声此起彼伏,尽管夏季燥热,吕琚还是将他这一侧的窗户升起来,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胡思乱想。

说实话,他有些害怕。

他在现世可以独自夜上荒山,不怕鬼也不怕人。但此刻,在这个世界里,哪怕知道周围什么也没有,在这无垠的寂静里,他还是会感到害怕。

可能人类天生便畏惧黑暗,这与胆量无关。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或许确实变得软弱了。

一声怪叫响起,吕琚从光怪陆离的浅眠中惊醒,他抬头看向驾驶位,崔颢仍旧没有回来。

“是鸮。”

小老头和蔼地拍拍吕琚膝头,“吓着了吧,它们的叫声确实很别致。”

像是人的沙哑嘶吼,偶尔,又似婴儿哭啼,叫声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里,确实有些吓人。

吕琚看看崔颢离开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并没有任何光亮,他有些担心,“这样陌生的地方,崔颢会不会迷路啊。”

“不会。”靳修语气果断,带着些不留情面的理所当然,“如果连原路返回的能力都没有,他早就在外边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路边花圃的灌木疯长,连月季也像树。靳修伸手摸了几把,掐了朵下来,“与其担心他迷路,还不如想想,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凶猛的野生动物。比如——”

他捋着花梗上的软刺,又将花瓣揪下来弹出去,“山猪石虎什么的。”

山猪石虎?这不是保护动物吗?怎么着,现在都泛滥到可以随意碰见了?

思绪未落,遥遥传来的嘈杂狗叫声打破了一切静谧,远方灯光晃动,众人立马坐直了抬头看去。

只见一点灯光狼狈不堪地朝这边狂奔过来,而在他的身后,是如萤火般的亮色圆球。

“这是招上什么了?”小老头看着崔颢以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他是捅了狗窝吗?”

靳修抽出刀,小老头把窗户升上来,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吕琚一凛,想也没想就打开车门给崔颢留下空隙,自己坐上驾驶座准备开跑,启动的时候才想起来,“啊,车没电。”

所以说嘛,电车的缺点就一个,但这一个真的……捅人三百遍。

“靳修,把你的刀给我。”情急之中,吕琚猛地抬起头,直接越过靳修,凭着记忆去摸索放在靳修腿边的刀。

靳修不防,刀竟真直接被吕琚拿走了。他立时按住吕琚的手,拉住马上就要飞出去的人,几乎是口不择言,“你下去干什么?!”

“我帮忙呀!”吕琚推开靳修的手,将前后两个门都关上,提着靳修的刀就朝崔颢跑过去。

靳修根本拉不住他,只能歪着身体气急心切地叫他的名字,“吕琚!”

吕琚完全听不见,他双手抱着靳修的短刃,连鞘都没出,一路狂奔,边跑边叫崔颢的名字,“啊啊啊啊啊——崔颢,我来帮你——”

“你来干什么——”崔颢的手灯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另一只手捏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棍子,一边跑一边在后边甩,“回头啊!快跑哇!”

“狗——”吕琚一边大喊一边向崔颢奔去,称得上气势汹汹。

面对有主动攻击性的动物,与它对峙时绝对不能露怯,它们的直觉很灵敏,一旦感觉到你怕它,它的气焰就会上涨,把你视作囊中之物,从而更加凶悍。

动物间的较量,气势占了大半,当你的气势比它强,攻击性比它明显,它就会被压制,然后后退,再而衰,三而竭。

它凶,你就要比它更凶。

吕琚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选择后退逃跑,而是迎面直上,大有些破釜沉舟的疯狂。

而那些狗许是真被吕琚的来势汹汹吓住了,紧追不舍的狗群突然停下脚步,一堆青黄色的珠子晃来晃去,站在山坡上乱吠,踏着步,却不再向前。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崔颢几乎是狼狈地奔逃,一边跑一边往后看,见狗群不再往前,他还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什么情况?”

不停还好,一停前方便有一条狗重新弓起背,突然往前扑过来,吓得崔颢立刻撒腿就跑,“哎哎哟我去!”

吕琚当机立断,立马停下弯腰,又飞快站起身来,胳膊一扬,朝着狗群的方向扔去。

追崔颢的狗立马刹住脚步,朝着旁边躲闪了一下,站在原地朝着吕琚叫。

吕琚往前疾走两步,再次弯腰起身,做出攻击的动作,那狗便立时开始后退。

崔颢还没完全跑过来,两人之间还有大概五十米的距离,吕琚没停,大步往前迈,直直越过了崔颢,那架势,真像是要上去宰狗的,连崔颢也被吓得够呛,想拉都没拉住。

狗群立刻做出了撤退的决定,呜呜几声,也不再叫了,霎时便跑了个没影。

都这样了,吕琚还站在草坡旁把手里捏了一路的土块狠狠扔了出去,做足了不好惹的架势。

“我去,你可以啊吕琚。”崔颢几乎是懵逼地掉回头来找他,气喘吁吁地拄着棍子,“你这招真不错,下次碰见野狗,我也学你这么干。”

他揽住吕琚的肩,晃晃悠悠往回走,“哎,你抱的啥,戳着我了。”

“靳修的刀。”吕琚也喘,他把刀换个方向提在手里。

“靳修的刀?”崔颢提着手灯在吕琚手上恍了一下,“你连刀鞘都没丢,这么沉抱过来干什么,当棍子用吗?”

吕琚抿着唇用鼻子呼吸,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拿着壮胆。”

“壮胆?也是。他这刀太短,”崔颢跑得满头大汗,抱怨道,“你要真拿着上了,刀还没砍到它们身上,就要被拖到地上撕咬好几次了,也就能壮个胆。”

“吕琚——”

靳修和小老头都下了车,见两人回来,小老头急忙迎上去,“受伤了吗?”

吕琚摇摇头,又想起小老头看不见,“没事,有惊无险。”

“啥呀。”离车近了,崔颢把棍子一丢,手灯也放在草丛里,干脆利索地瘫在地上,“分明是又惊又险,你都不知道,那领头狗老凶了,差一点就咬我屁股蛋子,要不是小爷我躲得快,我现在裤子都是开裆的。”

“那能怪谁?”吕琚没让自己立刻停下,他缓慢走着,在昏暗的光线里踏上硬质的土地,“你不是说探路吗?怎么探到狗窝里了。”

“那谁能知道倒这么大霉。”崔颢闭上眼睛,等身体的疲惫慢慢散去,“看来末世之前,这附近一定是个狗场,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一群,哎哟,吓死爷了。”

手灯照亮小小一方,吕琚走过车头,把手里未出鞘的刀递给靳修,“你的刀,呼,也没用上。”

靳修没有立刻接下,他按着引擎盖站在车前,只觉得骨折的小腿此刻隐隐作痛,惹得他烦躁不安。

黑夜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晦暗不明,靳修看也没看那把刀,只是盯着吕琚瞧了几秒,蓦地笑了一声。

他几乎是温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你现在胆子倒是挺大,一个人都敢跟野狗群对上了,怎么,你的皮比它们的牙还硬吗?”

脱离危险的兴奋渐渐落下,吕琚的笑意僵在脸上,他张张口,最后讪笑着想把这个事扒拉过去,“这也不是一个人嘛,崔颢也在。”

崔颢瞬间咂摸出气氛不对,他坐起来挠了挠头,没敢立刻搭话,只在心里吐槽,是呀,我也算是个人吧。

“他自己都要被追着跑,哪有闲心保护你?”靳修的笑意淡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不小心,你是会死的?”

“我知道,”吕琚端正态度,认真道,“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会尽量不依靠别……”

“自己保护自己?”靳修呵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你连刀都不会使,你只会虚张声势,要是那些野狗不退,你就要被撕碎在那了知不知道!”

几乎是大吼着,靳修说出这些话。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情绪的满胀令他呼吸急促,有些失态。

本来就是为了培养感情才放弃三天的短期路程,可现在,如果吕琚自不量力,那可能等不到他发挥作用,这枚工具就要坏在半路上。

靳修,如何能不生气,他要气炸了。

“我现在不就是在保护你吗?”

吕琚也气着了,他的声音很轻,虚无缥缈地荡至靳修的耳边,“我现在不也在发挥作用吗?”

什——

靳修瞳孔骤然放大,他的心一跳,跌进了无底洞。被猜中意图、看破心思的窘迫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令他无地自容。

气氛凝滞,小老头看看吕琚,又看看靳修,沉默地站到了吕琚不远处。

崔颢一看,好家伙,你个糟老头子凑什么热闹,怎么就站起队来了?

“哎哟,干嘛呀。”崔颢按着地爬起来,拍拍自己沾了草屑的屁股,“吕琚很厉害的,你看他就是有办法,他这么一冲过去,那些狗都害怕他。”

他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走过去,两边都说好话,“怪我!怪我不知轻重,要不是我,这也不会碰见野狗不是,再说了,吕琚不也是担心嘛。”

“你看,这要是狗冲过来,你的腿不行,伯伯年纪又大,咱这老弱病残的,到时候坐在车里被它们顶翻了估计都有可能。”

崔颢越说越是这么个理,他不敢碰靳修,于是回过头来哥俩好地揽吕琚。

“你看,弟弟不也是担心你嘛,别说他了,你跑过来的时候连我都要吓破胆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儿,他也是怕你受伤嘛。”

“消消气儿,都消消气儿。你看这,你们俩不都是担心彼此嘛,这有什么好吵的?是不是。”

崔颢试探地拿过吕琚手中的刀,又走两步想塞给靳修,“吕琚说得对,他能自己保护自己,不止呢,这不连我也保护了。你想保护他,他不也想保护你嘛。”

靳修低头看着崔颢手中的短刀,没再说什么,他伸手接过来,一言不发地回头,一瘸一拐地坐回副驾驶,他捏着刀鞘,上面还有吕琚手上的余温。

哄好了难说话的一个,崔颢挪着碎步回来,撞了撞吕琚的肩头,“你也生气了?”

吕琚环起手臂,有些后悔刚才情绪上头,这窗户纸一戳破,依照靳修这个年纪要面子的别扭性格,他们俩估计很长时间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想想就觉得头大,他叹口气,“没。”

“我就知道。”崔颢嘿嘿笑道,“谢了兄弟,今儿你可是救了小爷一命,以后有什么事,你就知会一声,就算是要我跟靳修干架,我也能上。”

“……”吕琚被他逗笑,“那倒是也不必。”

“没事,小孩儿,一会儿就消气。”崔颢跟吕琚咬耳朵,两个人默契地走得远了点,“他确实是担心你,咱这几个人,他就担心你。”

“我知道。”

两个人站在月季树前,带刺的枝丫四仰八叉,肆无忌惮地生长,花苞一簇一簇地,晕着芬芳。

在昏暗的手灯光芒下,吕琚看见月季藤爬满了小虫子,它们啃噬着花萼,汲取水分。

他把崔颢往后拉了拉,“靳修……年纪还小。”

“是呀,年纪还小。”崔颢顺从地往后靠了靠,他附和完毕后,又嘶了一声,“你俩到底谁是弟弟?你这哥哥一点尊严都没有。”

“说我?”吕琚怼回去,“你年纪比我还大,不也照样要吃瓜落,咱们俩,半斤对八两。你就说,他黑脸的时候,你心里不犯突突?”

“……”崔颢无可反驳,他想起在楼梯间第一次见到靳修时的感觉,仰天叹气,“说的是,我哪儿有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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