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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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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时疫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尽,一声惊雷又炸响在后宫众人头上——大皇子染上了疫症。

元春在一个雨夜见到了周高昱,他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乏力,悄悄走进了钟灵殿,没有惊动后宫。

元春一贯喜欢雨天,小时在家里,重重雨幕总能挡住访客的脚步,留住这一方天地的宁静与安适。

这时候可以暂时忘记规矩和功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时间的暂停。

抱琴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叫人打扰她。只燃了一只风灯挑在窗格子上,元春就靠在软榻上拿了一本闲书看。风雨声声入耳,掩盖了皇帝的脚步声。

周高昱今日心情不太好,太医刚来报了大皇子病势平稳,本该缓一口气的,他却一反常态地觉得气闷。

再加上连日操劳,心绪不畅,于是挥退了左右随侍的人,只留刘顺子跟着他,信步在御花园散心。

不想天公不作美,才出门一会儿就风雨大作,刘顺子怕皇帝风雨加身酿成大祸,忙哄着他往回走。

周高昱哪里耐烦回去,瞧着与御花园毗邻的后宫,就加紧步子朝钟灵殿来了。

元春恍惚间觉得有视线打扰,抬头一看,周高昱正站在门边眸色沉沉地往这边看,吓人一跳。

来不及多想,元春立刻调整了状态。

皇帝这黑脸的样子看着就不好相与,如果可以,元春此时是不愿意接待的,奈何人都走到屋门口了。只好放下书,笑意盈盈地起身:

“皇上来了?”

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元春也不胆怯。自拿了风灯凑近,细细打量他身上。

见只有大衣裳略湿,脚下倒还干净,于是也不唤人。自己抬手给他解了衣裳放一边,又将他牵到软塌上坐下,倒了一碗热茶。

周高昱一言不发地任她摆布,看起来莫名乖顺。

元春一瞧他这样,就知道必定是哪里生了闷气来的,偏偏这人老成持重,一向情绪内敛。生把自己憋成了一只河豚。

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好笑,元春别开了脸,打算出去吩咐人熬些驱邪散寒的姜水进来,不想才错身走开,周高昱就攥住了她的手。

元春回头看他,周高昱掩饰般放开了手,将小桌上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朕来看看你……”

元春心知他是不想让人进来打扰,于是也不拘礼,翻身上了软塌,挨着他问:“那皇上歇歇?”

周高昱点了头,元春就抬手为他松了头发,用了点力道使他躺在软枕上,头则轻轻靠在自己怀里。

这是个很容易让人放松的姿势,元春默默为他松着肩膀。见他眉头打开了,葱管般的玉指就移到了太阳穴上。

命穴被触碰,周高昱身体一僵,元春只做没有察觉,手上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元春再看时,人已经睡着了。

周高昱醒来后,发现自己正伏在元春怀中,女子娇美柔韧的身体透出一股不知名的馨香,夹杂着融融的暖意,竟为自己酝酿出一场难得的好眠。

元春还在看书,不知看的哪一本,和自己方才进来时一样专注。灯光打在她的侧脸,泛出柔润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周高昱这么想着,也就伸手做了。元春因他的触碰而回神,抬手轻轻为他拂去额发,不施粉黛的脸上柔情款款,照亮了因风雨而晦暗的内室。

此情此景,像极了元春初次侍寝的那天。

在周高昱眼中,元春外表乖顺,内里却有几分娇气和清高,偶尔不合心意时,还会展露出小小的蛮横,刺人却不伤人,挠的人心里痒痒。

女儿家耽于情爱,心胸不甚开阔,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周高昱平时也愿意纵着她。

唯有初见的那个雨夜,元春灯下独坐的画面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

和殿选时的清冷美艳截然不同,烛光下的人儿眉眼温和,仿佛骨子里都透露着温和淡然,最抚凡人心。

今日忽如其来的雷雨,让连日里来的疲惫无力一起涌上心头,进退无据时,那个雨夜的身影,就在心中对他发出了强烈的召唤。

“你熏的什么香?”,周高昱拉着元春的袖子不着痕迹地细细嗅闻,神态十分放松。

元春也抬起手来试了试,笑道:“何曾熏香呢,约莫是前几日调好的面脂的香气。”

“还会调面脂?”,语气里有了几分兴味。

“旧时家中的闺阁游戏,全仗着好鹅脂,再借一点子花露的香气,用喜欢的花窨了,春秋擦了不生细裂。”

“好巧思,也难得这般浓淡相宜。”

元春见周高昱感兴趣,就伸手从炕桌的小屉里拿出一个喜上眉梢的白瓷盒,打开递到他手上。

周高昱转着看了看,觉得味道大体相似,却远不如元春身上的清远绵长。

不过也没再问,而是坐起身把元春揽在怀里,问她:“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呢?”

“插花品茗,调香制酒——”

“好雅趣!……你不怕吗?”

周高昱这句话问的突兀,元春立刻反应过来,他在说时疫一事。

怕吗?当然怕,皇子口鼻流血、四肢青黑尚能得到皇帝的怜惜,宫妃就不一样了。后宫众人谁不在祈求老天怜惜,可是皇帝不是来听真话的……

“嫔妾不怕,想到陛下在外头,心里很安定!”

平实的话语和认真的神情,把元春的信任衬托的很动人。周高昱的喉头滚出一阵笑声,震的胸腔微微颤动。

元春下意识抬头看他,周高昱却将双手紧了紧,搂住了怀中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仿佛这因为这一句话,连日里来的疲惫都得到了缓解,人也不如先前烦闷。

周高昱掌权以来,凡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都反复思量、认真裁夺。自认无愧于心、无愧于臣民。

他也的确做的很好,此次的疫症能被快速遏制,堪称奇迹。平安州距离皇城不远,快马不过五日,乘船更快,顺风顺水,两天就能抵达。

如果朝廷当初没有坚定地把灾民集中收治,而是仍由疫症蔓延,那么不出月余,皇城也将哀鸿遍野,损失不可估量。

康泰朝也爆发过时疫,彼时是何等的惨烈,即便过去了二三十年,一些老臣们仍旧记忆犹新。

那时不是没有人提过这个法子,只是康泰一生好名,不肯在史书上落人褒贬,于是直接否决了。

康泰那会儿还是壮年,上下归心。不比永正此时诸多掣肘。两相对比,新帝的魄力着实让人心折。

上位者能让属下誓死效忠的,从来不是蝇营狗苟的手段。

周高昱在这一仗中充分展示了自身的能力,朝野上下无论立场如何,都为之心悦诚服!

新皇顺了,太上皇心里就不得劲儿。内外的夸赞之声吵得康泰帝耳朵疼。

大皇子一病,听到消息的太上皇就借着这个由头把皇帝叫到了养心殿,名为问询,实为指责。

言语上还有限,不过是些老调重弹。揪住圈禁灾民一事大家鞭挞,说是此举有悖人伦,伤了天和。

还说皇帝迟迟不肯下罪己诏,这才触怒上苍,累及大皇子。言语间好似十分心疼孙儿,衬得周高昱过分薄情寡性。

周高昱年轻气盛,从来只将神佛之道作为驭民的手段,本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不料恰在那日晚间,太医院院正来报:良嫔那一胎不好,恐怕保不住。

仇昌虽是甄太妃家里荐来的,可他不傻,这宫里真正的主子是谁,人心里门儿清。

康泰帝画的大饼,也就只有甄氏自己当真,正常人也不会想给成年的皇帝当后妈。

这田间老汉听了,都要笑掉大牙的事儿,甄氏正在孜孜以求,不计后果。

仇昌看出来以后,就知道自己是养老无望了,难过了一阵,就想着为子孙某条后路。

做奴才的,最忌讳改弦更张,另投新主。但逼不得已得另投时,仇昌就选了宫中最粗的大腿——皇帝。

太医院院正就是皇帝的人。仇昌以探讨医术为名,向院正透露过两次良嫔的真实情况,发现院正并没有拒绝,就知道这条路有希望。

良嫔的胎其实一直不顺,母体本弱,进宫的这五年又失于调养,这一胎委实保的艰难。

若良嫔的心胸能开阔些,配合着太医也还有顺利生产的可能。

可她多思多虑,敏感多疑。且越临近产期,状态越差,脉象常有惊惧不安之相。

仇昌试图引导她放开心思,反招来她的忌惮,也是于事无补。

甄太妃为了讨个好口彩,从始至终都对外宣传良嫔怀相好,身体好,胃口好,样样都好。

私底下却暗示仇昌,只要保得皇子平安,其余都是次要的。

若仇昌果依了她的话,恐怕还等不到瓜熟蒂落,褚香薇就要油尽灯枯。

仇昌得了皇帝的示下,也算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惜终究还是回天乏术。良嫔这一胎就是早晚的事,如今只是暂且瞒着人罢了。

大皇子那边险象环生,碍于国体周高昱不能去看望,惠妃又在其他事上动了心思。可怜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名义上父母俱全,生死关头却独自扛着。

周高昱怜惜儿子,每日都要亲自探看大皇子的脉案并药方,再忙也要听人回报他的情况,问饮食问寒温。

好容易传出消息来说大皇子有好转了,良嫔偏又出了事!虽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但到底是自己的血脉,周高昱少见地动摇了。

对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产生怀疑,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自负如周高昱也不能免俗,这才有了钟灵殿里,皇帝少见的脆弱。

那一夜皇帝的探访悄无声息,元春也下了封口令不许上下议论,就当风过了无痕。

对于大皇子的事,元春克制住了好奇心不许自己人去打听。

但外边还是风传,惠妃娘娘哭求着要去侧殿陪伴染疾的大皇子,可惜按例是不许的,于是只好将正殿让出,命太医院诸人日夜看护大皇子,便宜行事。

惠妃自己则避居侧殿,日夜持经念佛,为大皇子祈求平安。为表虔诚,除了每日听人汇报大皇子的情况,越发连人都不见了。

如今宫里人人都赞惠妃慈母情深,可元春却感到了深深的违和。

她自己虽没做过母亲,从小也见惯了王夫人是怎么对宝玉的,还有李纨之于贾兰,哪怕赵姨娘对贾环,那都是片刻不肯稍离眼前的。

何况是这样的大病面前,一个不好,母子就是生离死别,哪里能安坐礼佛?

远的不说,就德妃那样一个人,若此番病的是二皇子,只怕她就算一头磕死在殿前,也要亲自去陪着允仁的。

惠妃太理智了,迫不及待地让出正殿,更像是要避开大皇子一样。

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当真是因为非己所出,所以才能这般淡定吗?

元春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惠妃是齐家的女儿,齐家一向治家严谨,规行矩步,和自家这样的武将出身不一样。说不定,她就是格外克己复礼呢?

否则——大皇子也太可怜了……

春去夏来,炙热的阳光驱走了时疫的阴霾,也给后宫带来了勃勃生机。随着大皇子的逐渐痊愈,禁严的命令也解除了。

可惜后妃们还来不及欢腾,就听说皇帝病了。

周高昱是累病的,先前占着年富力强,醉心政事昼夜颠倒,如今一放松下来,人就不行了。

皇后那边要排侍疾的人,元春本不想去。因为人在病中通常心情起伏,脾气古怪,说不得要费好些心力去迁就。

正想报个月事推了,不想玉罄凑过来说了个消息:她那个常出入启祥宫的“老姊妹”告诉她,良嫔悄悄请了其他御医给自己请脉。

元春一算时间,良嫔这才有孕六个月,顿感事有不妙。

于是立马灵机一动,凭着自己宠妃的名头,生生挤掉了柳婉清侍疾的名额,麻溜地去找皇帝躲清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开工后忙着处理积压的事情,前段时间一直没能更新。回来后发现还有人看,真的很感动,谢谢大家!

作者现实中工作很忙,难以保证日更,为了保证落笔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输出的,以后努力隔日更!

也祝大家生活顺意,财源广进,不要加班,看文快乐,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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