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盛今稚再次听见“瞿封砚”三个字。如梦一般，那个死去的少年回来了。
盛今稚的轿车外，三辆车强势围堵。一群蒙面人气势汹汹，情势危险异常。
领头的黑衣人靠在窗户边，笑意满满：“瞿封砚啊，盛大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养过两天的野狗？他死里逃生，归来复仇了。”
虞读脑海一阵刺痛：“…我？”他想否认却说不出话，耳边回荡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瞿封砚，很遗憾，你妈妈去世了。”
“盛今稚出国留学，准备订婚虞家。盛家人在阳光下潇洒快活，你还想不想复仇？”
……
那个名字，是在叫他吗？盛衡雪眼里的骗子，盛今稚口中被她毁掉的人。瞿封砚…青年恍惚的表情，尤为可疑。
“瞿封砚？真的是你。”盛今稚完全不看危急的状况，转头捏住瞿封砚两边的脸颊，毫不客气揉搓一顿，“你是整容了，还是直接换头？我都没认出来。啊，仔细看还是有点像。”
瞿封砚帅气的脸蛋被狠狠蹂.躏，好笑的嘟起嘴。他瞥向外面的一群人，为难道：“大小姐…”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坏人还在外面虎视眈眈。
“砰！”一铁棍暴击敲上车门，司华灿摘下黑色口罩，非常不满地控诉，“喂，两位，我是被无视了吗？”
他挥动手中的铁棒，张牙舞爪：“当着我的面，你们还打情骂俏。认真点，我在绑架！瞿封砚，愣着做什么？把她弄下来啊。”
盛今稚眉眼流转：“你们一伙的？”
司华灿像华丽的反派闪亮登场，大大的微笑，优雅绅士地行礼：“没错！感谢瞿先生，把大小姐送进我手中。”
他很期待盛今稚被背叛的反应，绝对不是因为曾经被少女拒绝的嫉妒。
盛今稚笑着掐上瞿封砚脖子，冷酷无情：“失忆也是假的。”
“真…”瞿封砚微微无措，他真不记得了。对上窗外陌生男人戏谑的目光，瞿封砚心头一跳，猛然记起这人的身份。
盛鼎迢是山燕大厦工程负责人，坍塌事故后清清白白逃出了法律和道德制裁，摇身一变成为商业帝国的掌权者。
司华灿的姐姐，是当年大厦灾难的受害者。他的叔叔是名记者，少有查出真相却意外身亡的人。中学里班长司华灿接近盛今稚，也是因为她盛家千金的身份。
今天，司华灿暴露真面目，一开始没想放盛今稚活着离开。
瞿封砚握住少女两只纤细的手腕，低声道，“大小姐，配合一点。我保证，会没事的。”
司华灿的棍子戳向盛今稚单薄的肩头：“快点，没时间了。”
“别碰她！”瞿封砚攥住铁棍一端，眼神渗人，“盛今稚是我的猎物。”
“结果都一样。”司华灿讪讪地笑，他太熟悉瞿封砚阴狠的目光，那不是人类拥有的。反正盛家人都会死，还要留最后一点虚伪的温情？是为了更好令盛今稚绝望吧。
他眼底一丝兴奋，耐心耗尽，“你再不动手，只能我带走咯？”
在盛今稚冰冷失望目光里，瞿封砚面无表情扯开领带，捆上少女的手。他和方才守护的姿态截然相反，成了发号施令的人：“你们开路。”
盛今稚笑起来唇红齿白：“瞿封砚，你死定了。”
情人反目成仇，真有意思。司华灿得意的笑，垂下的铁棍在地上一下一下清脆敲打：“走。”
四辆车缓步启动，形成一列前行，扬起一片尘土。瞿封砚在前驾驶，盛今稚被捆在后车座上，表情相似的冷淡。忽然，男人手里方向盘用力一打，一百八十度转弯。轿车车轮飞速转弯，车尾轻微扬起，遥遥将另外三辆车甩在身后。
狂追了一个多小时，轿车没油弃在路边，车上空无一人。司华灿猛锤玻璃窗，懊恼道：“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月明星稀，郊外荒废的工厂。瞿封砚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少女身上：“小姐放心，甩掉他们了。”
盛今稚抬头，沉着冷静：“你要做什么，这是哪里？”明明有机会走向城市，瞿封砚的路越走越偏僻，远离人群。
“我不知道…”手机被没收，为了保护盛今稚，瞿封砚选择逃离那群危险的团伙。他脑子混乱，本能与少女十指相扣，一点点汲取温度，“大小姐，我是瞿封砚，还是虞读？”
盛今稚抽出了手，怀疑的眼神：“你记得多少？”
瞿封砚摁住钝痛的脑袋：“我不确定是记忆，还是幻想？”
盛今稚起身抱住胳膊，西装外套滑落脚边：“别演了，我没有兴趣陪你玩。”
“别走，你不能走。”瞿封砚拉住少女手腕，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没对你说谎。”
“好，我相信你，是真的失忆。”盛今稚叹了口气，“三年不见，你回来是要复仇吗？瞿封砚，你应该恨我的。因为我，你差点死了。”
盛鼎迢做的不留痕迹，盛今稚知道，一切因她而起。
“是啊。”瞿封砚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可为什么看见你受伤，我会心痛？”
盛今稚神情复杂：“你说了，雏鸟情节吧。”失忆后第一眼看见的人，错当做喜欢。她莞尔一笑，“等你恢复记忆，恐怕会恨我入骨。你们不是合起来要杀…抓我？”
瞿封砚愣愣松开手，目光沮丧不安：“没错，我和司华灿是一样的。你不能在我身边，我会伤害你的。”青年找出一捆绳子，放在少女面前，认真叮嘱：“走之前，把我绑起来。”
瞿封砚眼中的爱护与恐惧，单纯炙热到无法忽视。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
盛今稚沉默片刻，一脚轻轻巧巧踢开了绳索，要求道：“送我去一个地方。”
瞿封砚迟疑：“你不怕我伤害你？”
“你做不到。”盛今稚拨弄头发一笑，回忆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没有真正伤害过我。”
瞿封砚喉咙微哽，垂下双眸。他有种直觉，不是做不到，而是舍不得。
两人刚走到门口，十几辆车疾驰而来，停在工厂之外。
司华灿大步下车，脸上满是被背叛的愤怒。他扶着车门，哈哈大笑直不起腰：“瞿封砚，差点被你骗了。难怪，你匆匆赶回国。不单单是针对盛家，是怕大小姐订婚，嫁给别人吧？爱上杀父仇人的女儿，你真让我羞耻！”
盛今稚冷声否认：“你搞错了，瞿封砚不可能喜欢我。”
瞿封砚握紧盛今稚的手，将少女护在身后：“她是无辜的。”
“无辜？我姐姐不无辜？那么多死在山燕大厦的人不无辜？”司华灿歇斯底里，大叫道，“把盛今稚交出来，不然你们一起死。”
他在瞿封砚的脸上看到了答案，扭头指挥十几车的人，放下狠话：“把大小姐抓起来。是死是活，无所谓。”
带着武器的一群人不由分说地动手，棍棒交加。瞿封砚拳头很硬，抢过武器杀出重围，宛如夺笼而出的巨龙，周围躺了一片哀嚎的人。
眼看局势糟糕，司华灿不讲武德掏出了一把枪，摇晃漆黑冰冷的枪口：“停手吧。不然，要在大小姐漂亮的脸蛋开一朵花了。”
瞿封砚挡在盛今稚身前，目光一瞬不瞬：“你的枪口应该对准盛鼎迢。”
司华灿冷笑：“会轮到他的，先让盛鼎迢尝尝丧女之痛。让开！”
瞿封砚拒不退让：“要动她，先杀了我。”
盛今稚目光微怔，看向青年身后：“瞿封砚！”
瞿封砚后脑勺一阵剧透，眼前漆黑降临。忽明忽暗之间，他只记得将少女护在身下，其他再也感觉不到。
“住手！”盛今稚捧住瞿封砚的后脑，手心一片湿漉漉，散发浓烈的血腥味。再打下去，瞿封砚会死的。
盛今稚坐在地上，直视人群外司华灿，仿若女皇冷漠的俯视：“我跟你们走。”
瞿封砚眼角染血，声音沙哑：“大小姐…不要。”
盛今稚向司华灿提出了交易：“我帮你向盛家报仇，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
司华灿一顿，嘲讽道：“你觉得，我会相信盛鼎迢最疼爱的女儿？”
盛今稚面不改色：“我不是盛家亲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我同样有怨恨，有罪的是盛鼎迢，不是你们。你要为了仇恨毁掉自己的一生？你的姐姐也不会愿意吧。”
司华灿心动了，半信半疑：“你做得到？”如果有办法，他们不会走投无路，用同等的方式私自复仇。
盛今稚指着青年：“先救他，我证明给你看。”
……
董彩萱心烦意乱，盛家气运的平衡被打破，反噬的恶龙在一点点抬起。她收到盛今稚被绑架的消息不愤怒，反而高兴：“我知道了。”
她叮嘱保镖队长：“不用报警，不要告诉任何人。是她吸引我注意力的小手段，理睬就是浪费时间。”
中年女人联系丈夫，温柔笑道：“先生，是时候把我们亲生女儿找回来了。”
盛鼎迢看向窗外繁华的科技大厦，含笑沉声道：“好，让一切回归原位。”
盛今稚失踪没多久，时刻注意她情况的盛衡雪立马察觉：“爸，妈，今稚不见了。我去找她…”
“她离家出走不是一次两次，想通了自然会回来。”董彩萱态度大变，完全不将少女安危放在心上。她兴高采烈拉住年轻男人，“我们找到你亲生妹妹了！”
她点开手机相册，激动道：“你要不要看她的样子？啊，清纯又漂亮，和妈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宝贝在那种小家庭吃太多苦。等妹妹到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盛鼎迢正好回来：“我和她养父养母谈过了，看孩子自己的意愿。”两家家境天差地别，结果显而易见。盛鼎迢无往不利二十多年，理所当然道，“她肯定愿意。”
董彩萱开始设想女儿归来的日子：“买个新别墅、新游艇，装满珠宝首饰，给你妹妹住。她有什么心愿，妈妈都会满足她…”
盛衡雪眼眸微动，隐忍不发：“盛今稚呢，她现在失踪了…”
董彩萱不悦道：“不正合她的心意？衡雪，你记住。韫夏，才是你的亲妹妹。”相比之下，盛今稚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眼下，形式变了。盛鼎迢冷酷道：“我们给过她机会，是她自甘堕落。”
盛衡雪不可置信：“是爸妈说的，把今稚当成亲妹妹对待。”
董彩萱滑屏幕的手指一顿：“你当好哥哥上瘾，前途差点毁了。对亲生的妹妹应该更好啊。”
“爸妈都忘了，你们对今稚做下什么？”盛衡雪一句话，如轰隆惊雷响起。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董彩萱小心翼翼：“不可能，你不会知道的…”
“妈，那时候我是小孩子，不代表我一无所知。”盛衡雪五官立体俊朗，隐约森然冰冷，“你们那么相信因果轮回，不怕报应落在头上？”
盛鼎迢冷声道：“盛衡雪，你用这样的语气和爸妈说话？”
盛衡雪闭上眼，又睁开：“我去找今稚，好自为之。”
董彩萱大气不敢喘：“疯了。盛今稚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向着她。”
盛鼎迢解开袖扣，轻描淡写：“这个假女儿，不能留。”
……
做孽太多，会遭到报应。
盛鼎迢从前是不信这种无稽之谈，他泯灭良心，品尝了五年巨大的获利。他迷恋上成功顶端的感觉，不幸开始降临在他的家人身上。父母丈母娘前后过世，他以为是人生自然的。然而，小女儿从胎儿时疾病缠身，几次和死亡擦身而过，后来更是被人拐走，下落不明。
董彩萱的父亲是有名的神算子，他在离世前梦到了盛家的未来：泼天富贵，人丁凋零。
盛鼎迢再怎么努力，也没多出个一儿半女。灾祸找上了他唯一的宝贝儿子。盛衡雪天资聪慧，然而不时遭遇意外。他的妻子越来越害怕，研究起了父亲留下的手札。其中有一条歹毒的解法：偷天换日，以命换命。
董彩萱让儿子在幸福美满的陌生人家选一个“妹妹”，偷偷带走坐上盛家千金的位置。女孩从小在盛家长大，接受盛家人的庇护，就要承担原本不幸的劫数。作为替换者，盛鼎迢的真正小女儿命运会变得顺遂平安，健康长寿。
由此，盛今稚得了“无痛症”的怪病，活不过十岁。为了利用到极致，盛氏夫妇将少女困在家中，确保她受一点伤害，活的越久越好。
可是，他们后来才发现，命运在盛今稚十八岁时再次逆转。当盛今稚过得开心自在，黎韫夏诸事变得不顺。
从前的馈赠，被一点点剥夺。盛衡雪在A国时，附近发生爆炸，他差点废了当医生的双手。
盛鼎迢和董彩萱坐不住，给盛今稚安排了一个婚事，迫不及待将她嫁出去。虞家有权有势，小少爷虞读命中无妻，嫁给他非死即伤。他们看中虞读的命格，极力促成这个婚事。献祭盛今稚，她死的足够痛苦绝望，保佑黎韫夏余生平安。
但是，盛今稚性情大变，太不听话了。少女浑身带刺，掌控不住。静心筹备的订婚宴，主人公双双消失，搞得一塌糊涂。
这次，黎韫夏在酒吧差点出事，其中还和盛今稚有关系。董彩萱坐立难安，不能容许盛今稚危害她的亲生女儿。她故意放出盛今稚的行踪，称心如意听见少女被歹徒劫走。落在穷凶极恶之徒手里，盛今稚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只等少女命断，董彩萱迫不及待接回黎韫夏，让这个家再度圆满。女人的如意算盘，大儿子意外的不配合。董彩萱对盛今稚更加憎恨，给她吃，给她喝，从不亏待她，一点也不知道感恩。替韫夏去世，已经是她的荣幸了。
盛鼎迢对妻子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推波助澜：“我会扫除一切障碍，让我们一家团圆。”
等了几天，没听到盛今稚的噩耗。躲在暗处的敌人，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盛鼎迢果断报警，全球范围重金悬赏千金的下落，陪着妻子表演的声泪俱下。中年男人用心险恶，他想激怒绑匪撕票。
盛衡雪出面破坏了直播的记者会，公开了另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盛今稚，不是我的妹妹。她和盛家没有任何关系，是被偷来的牺牲品。”
在盛氏夫妇惊怒的眼神中，盛衡雪面无表情：“要向盛家报仇，尽管冲我来，我不会反抗。如果要钱，多少我都给你。”
白色西装男人眼底泛着红血丝，森冷刺骨：“但别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不然，我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盛衡雪！”
画面最后定格在青年隐约温柔的冰山脸中，无声唇动：今稚，哥哥会来找你。
……
司华灿关掉电脑直播页面：“你真不是盛家人？盛衡雪对你那么紧张？”
盛今稚按兵不动，是看盛家的反应。结果，盛氏夫妇想置她于死地，盛衡雪不顾一切想救她。
盛今稚叹了口气，发条短信出去：“他想当好一个哥哥。”
盛衡雪告知了她，过去发生的事情。那年，黎韫夏被偷走。小盛衡雪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却没有再见过她。
有一天，黎韫夏领着大儿子在人海中挑选：“哪一个是你的妹妹？”
母亲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盛衡雪只是顺从她的心意，随意指了一个安静看玩小花的小女孩：“妹妹。”她的眼睛剔透明亮，像会发光的珍珠，在人群中那样的耀眼。
董彩萱笑道：“好，她就是你妹妹了。”
那时，盛衡雪不清楚这句话的沉重，足以毁掉一个家庭，一个女孩的人生。原本妹妹的房间，住进了一个小姑娘。她还不会说话，时常哭上一整天。
董彩萱不胜其烦，悄悄抱怨过：“再这样哭，干脆丢到海里换个孩子。”
盛鼎迢没说话，看来是同意了。
门外，小盛衡雪第一次通体发凉，从前他的家不是这样子的。笑容很久没有在父母脸上出现，他们变得疑神疑鬼，惶惶不安。
“把妹妹还给她爸爸妈妈吧。”小盛衡雪请求过。
盛鼎迢摸着他的脑袋：“别说傻话。我就是她的爸爸，你是她哥哥。”
只要盛今稚做牺牲品，盛家会远离一切不幸，他的亲生女儿才会健康安全。
“妹妹的身体弱，离开我们家很难活下去。”盛鼎迢暗示大儿子，如果脱离盛家千金的名号，盛今稚只有死路一条，“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是吗？盛衡雪半知半解，可是为什么妹妹一直哭呢，每天每夜哭到没有声音为止。盛衡雪想尽办法哄妹妹，念着童话书陪伴她慢慢地进入梦乡。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小姑娘是哭昏厥了。年少的盛衡雪以为是有用的，不知不觉养成习惯。
小盛今稚拉住少年的手指，说的第一句话是“哥…哥”。
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盛衡雪喜不自胜，对小女孩承诺：“哥哥在，哥哥永远会保护你。”
盛今稚无法告知疼痛，不知不觉自我伤害，被当做了撒谎精。
盛衡雪隐约明白，父母纵容佣人的冷言冷语，事后严厉的惩罚，形成了恶性循环。虽然是千金小姐，却少人真心待见她。
盛今稚的声音越来越小，痛苦矛盾却不懂表达。父母乐见其成：“我们果然是对的。”一次成功的献祭，他们深信不疑。
盛衡雪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只清楚盛家亏欠盛今稚，他们在虐待她。盛衡雪不信命，却了解父母的狠心。若盛今稚没有利用价值，等待她的只有悲惨的结局。
盛衡雪维持盛今稚盛家千金的身份，悄无声息成为执念，忘记了初衷。
在原本世界的时间线，盛衡雪认为，虞读不会待盛今稚好。少女吃了苦头，自然而然会回到盛家，不会再感到痛苦。
然而，命运弄人，他听闻的是盛今稚的死讯。一边，年轻女孩被家暴流产，凄凉独自死去。另一边，盛家欢天喜地迎接真千金，一家人其乐融融，形成巨大的反差……
谜题有了答案，盛今稚一点高兴不起来。
瞿封砚头上绑着绷带，浑身是伤躺在病床上。
盛今稚看向司华灿：“你对自己人手真狠。”
青年心虚，嘴硬道：“彼此彼此，我也差点死在他手上。”
清风拂过床头桌上的文竹，瞿封砚脸色苍白，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司华灿尴尬一笑：“你醒啦，大小姐守你三天了。”
瞿封砚转过脸，陌生冷硬的目光落在蓝裙少女身上：“盛…今…稚，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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