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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古代番外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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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是鬼?”

小少年对盛今稚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盛今稚纠缠少年已有一个月。准确的说,她回到很多年以前的盛太傅家,身形一同变小了。夜里,她是八岁的盛家女儿盛今稚,行动自如。一到白天,她的灵魂离开小女孩身躯,不由自主围绕在这个名为“小石头”的孩子身边。世上无人看得见白天的盛今稚,唯独小少年不一样。哪怕小石头假装没看见盛今稚,却从不会直接穿过她的灵魂。

小石头爹爹早亡,娘亲抚养不易,他主动卖进盛太傅家做卑微的马奴。因得罪了骄纵的盛小姐,处境雪上加霜。下人们排挤小石头,管事的上级交给他最脏最累的活。小少年默默承受外人的欺负,眉宇间挥之不去淡淡的冷淡。只有见到母亲时,他俊秀的小脸露出一次笑意,像个有亲人依靠疼爱的天真孩子。回到盛家,他又是那个麻木隐忍的奴仆。

寒风凛冽,天地苍茫雪白。板着脸的小少年消瘦单薄,每天洗着两大桶衣裳,一双小手冻得青紫发肿。

他熬的过这个冬日么?任是铁石心肠如盛今稚也觉得可怜,倔强小少年不该有这样悲惨难熬的人生。入夜,盛今稚悄悄吩咐管家,减掉本不属于小石头的繁重工作,瞒着所有人给小少年送吃食,保暖过冬的衣物…可惜小石头生性警惕,不碰盛今稚给的东西。盛今稚只能找小石头同乡的厨房大娘暗中关照,日子总算好过一些。一月之间,小少年脸上长了点肉,个子悄然拔高。

冬末晨起,瞿封砚脸色难看,疲惫不堪,大抵是病了。他不能停下干活。曾经动作慢了点,便遭受一顿毒打。如今故意刁难的人变少,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

小少年摇摇欲坠的背影,盛今稚看的揪心,情不自禁出声:“小石头,你哪里不舒服?”往常一样,小少年没回应,强撑滚烫沉重的脑袋干活。

一阵风吹过,枝叶晃动。女孩双手变模糊,隐约可见地面缝隙向阳生长的绿草,有种灵魂要消散的怅然若失。这一天,终于到了吗?没有准备的到来与离去,盛今稚呆怔抱住膝盖坐在台阶上,望向天空自由翱翔的飞鸟,微妙的不甘心:“我不想消失啊。”

院子里瞿封砚一阵晕眩,勉强握住斧头。少年面颊烧的通红,吐出白色的水汽。他抬起孤狼一样的沉沉双眸,若有所思看向女孩几近透明的影子。

黄昏,瞿封砚咬牙干完活去用饭,忽然栽倒在树下不省人事。他浑身滚烫,耳边恍惚有人叫唤的声音。

“小石头?小石头!”盛今稚双手穿过小少年的肩膀,不出意料抓了个空。她抬起昏沉的脑袋,虚弱无力,“有没有人啊?小孩晕倒了。”

偏僻的院落,男仆人路过远远看一眼,冷漠转身离开。

“别走啊,叫人来也好…”盛今稚眼前发黑,声音变轻消散。她胸腔内无名怒火,脑海闪过一个执着的念头:如果真要消逝,最后帮这小孩一把。

山边,最后一缕霞光消失。盛今稚眼前画面旋转,满桌丰盛的饭菜。啊,天黑了,她在盛家小姐体内。女孩心急如焚,跳下椅子往外冲,清脆声音嚷嚷道:“大夫,叫大夫——”

“小姐?”

“稚儿!”四周一片惊呼,追向兔子般飞奔的小女孩。年迈大夫紧赶慢赶跑来,却被指向一个下人的院子。

盛今稚请走所有人,留下一头雾水的大夫。平日趾高气昂的大小姐面色焦急,杏眸明亮清澈:“大夫,快帮他看看吧。”

“是温病。”大夫诊脉开药,告辞回去路上想不通,千金大小姐为何在乎一个下人?

小木屋里,瞿封砚高热不退,牙关紧闭,喂不进去一点药汁。他眉头紧凝,如同警惕心极强的小兽,蜷缩身体抵抗来自外界的伤害。

盛今稚无可奈何,温声道:“小石头张嘴,喝药。”她舀起一勺褐色的液体,“看,我也喝,没下毒。”

“唔…好苦啊。”盛今稚味觉敏锐,表情尴尬,笑着挽回道,“不过,良药苦口对吗?早点好起来,你才能回去见娘亲。”

瞿封砚头疼欲裂,四肢冰冷酸痛,犹如在死亡边缘挣扎。黑夜的孤独与恐惧几乎将他吞噬,偏偏有抹温暖的烛光落在他脸上。

小少年恍惚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奇怪有种久违的安心。彷佛回到年幼时,窝在父母温暖的怀抱里。耳畔传来温柔的声音,哄得他缓缓松口。

盛今稚顺利将一碗温热的药喂了进去,笑着塞给他颗糖:“很乖,这是奖励。”

苦尽甘来,小石头发了一身汗。盛今稚为小少年擦拭汗水,用药膏涂抹他冻伤的手脚,换上干净的衣裳。

结果可喜,熬了一夜,小石头眉头舒展,沉睡安详。神奇的是,小少年病情好转,盛今稚浑身轻松,又变得生龙活虎。

面对盛夫人的困惑,盛今稚解释不能让奴婢死在府上,太晦气了。

好在,盛夫人没有阻拦。她对女儿宠溺无度,只要盛今稚高兴,纵容小姑娘的随心所欲。

清晨第一缕微光穿过云层,盛今稚回到盛小姐的闺房,灵魂再次弹出身体。盛今稚回过神,灵魂飘在小石头的床榻边,意外和他对上了眼。

小少年在床上坐起来,苍白的小脸平静,黑眸有了一丝好奇的神采:“你…是人,是鬼?”

白日里有两个盛小姐,拥有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刁蛮任性,厌恶欺辱他,一个宛如甩也甩不掉的幽魂,只对他一人说话。到了夜里,游魂占据盛小姐的身躯,做一些奇怪而多余的事情。

可喜可贺,小少年不再无视她,问题是盛今稚同样困惑:“不知道,我是不是人?”

听不懂的话语,不合常理的复杂,超出少年理解的范畴。他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坚持无视着所有的异常:“别再跟着我了。”

盛今稚为难:“抱歉,控制不住跟着你,我真不是变态跟踪狂。”

大病一场的瞿封砚终于累了,也许是盛今稚真诚关切的目光,动摇小少年的心神:“你想要什么?”除了至亲,不会有人别无所图地对他好。

盛今稚沉吟片刻,真诚发问:“你要给我什么?”

瞿封砚难堪闭嘴,他贱命一条,一无所有。安静许久,小少年垂下脑袋,深深不解,“我报答不了你,你为何帮我?”

盛今稚漫不经心:“我没期待过回报,想做就做了。”雪夜里第一眼,小少年挺直如竹的身形,不屈坚毅的眼神,触动盛今稚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女孩眼眸波光流转,嗓音含笑:“小石头,你很坚强,和你的娘亲一起努力生活。有朝一日离开这里,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

小石头沉默不语,盛今稚以为小少年不舒服,伸出手探他额头的温度。盛今稚倏然想起自己是灵魂状态,若无其事收回手托着下颌,笑意吟吟,“偶尔,接受一下我的好意。”

有一瞬间,瞿封砚感受到女孩掌心肌肤的微凉。他黑眸中火光摇曳,好似看转瞬即逝的美丽烟火。最终他拉起被子背过身,稚嫩嗓音沉闷:“你先顾好自己。”

盛今稚捂脸叹息,真是倔脾气的小孩。她不抱期待,也不会失望愤怒。对于饱受伤害的小孩,信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何况,她还是不人不鬼的存在。

隔着被子,瞿封砚轻轻传出一句话:“别被道士收了。”

盛今稚一怔,飘到小少年身边,满是惊喜的笑:“小石头,你关心我?”

“没有。”瞿封砚冒出的耳朵尖赤红,暴露主人的口是心非。

盛今稚笑容加深,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从那以后,小少年表情依旧很少,有时会回答盛今稚的提问。在盛家为奴三年,盛小姐自幼生性残忍,一个不顺心就处罚下人,打死咬破她裙角的小犬…所谓的冲撞,是瞿封砚阻止她鞭打无辜的婢女,从此反而成为了眼中钉。

接着,听说瞿封砚娘亲是当年为盛夫人接生的产婆。盛小姐精致的脸蛋闪过了冰冷的狠毒,令人心惊肉跳。接下来变本加厉的折磨,简直度日如年。若那一夜盛今稚没有出现,瞿封砚已然冻死。

面对盛今稚的好意,瞿封砚惊疑不定。渐渐的他发现,盛今稚和盛小姐不一样。

盛今稚心虚眨眼:“那我可能真是孤魂野鬼,一个占据盛小姐夜晚的小偷…”女孩迷茫望天,影子愈发透明,似要随风而去,“我为什么来这个世界呢?”

“我…”瞿封砚心口怦怦跳,明明是厌烦的漂亮面容,更不想她消散。他攥紧了木枝,盯住盛今稚干净的双眸,“你是为我而来。”

只有我看见你,你救了我的命。

盛今稚讶然,仿佛听到小少年真挚的心声。她唇角轻勾,星眸灿烂:“对,我们是同伴,我永远站你这边。”

女孩会说瞿封砚听不懂词语,他暗暗记下,试图理解她眼里的世界。

盛今稚蹲在小少年对面:“你在写诗?”

少年的爹是个教书先生,手把手教他念诗识字。小少年天资聪颖,一学就会,爹娘以他为傲。爹爹离世后,繁重无望的生活,瞿封砚再也没碰过纸笔。

和盛今稚在一起,瞿封砚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难得空闲的时日,没有笔墨,瞿封砚拿出小木棍在地上练字。

盛今稚饶有兴致看着:“字迹青涩有力,一身傲骨。”

瞿封砚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你认得?”

盛今稚点点头,抱住胳膊:“盛家书房的书多如牛毛,都积一层灰了。你有想读的,我看了教你。”

小少年眼眸发亮:“好。”

盛今稚惊讶:“你笑了,真可爱。仔细一看,你长得真俊秀…”

“胡说八道。”瞿封砚偏过脸,腼腆的神情更有趣,方有点少年郎的模样。

盛今稚不收敛,又笑眯眯去招惹他:“害羞?脖子都红了…”

……

五年日子平淡无波过去,危险悄无声息的来临。夏季烈日炎炎,空气微微扭曲。一群黑衣侍卫包围下人的院子,将瞿封砚强行绑了起来。

管家从少年被子里翻出三锭金子,拿出门外给所有人看:“人赃俱获。”

盛今稚指向管家身边的汉子:“我看见他放进去的。”

瞿封砚奋力挣扎,撞向那个人:“我没偷,你陷害我!”

管家面色一紧:“带走报官。”

“慢着。”盛家小姐穿过人群,笑容恶意,“闹到官府,反说我太傅府管家不严。交给我,本小姐会让他再也不敢。”

管家慌张,低声道:“小姐,您不该来这。”

盛小姐身姿纤细,气势凌厉:“怎么还叫不动你了。”

管家头皮发麻,连忙五花大绑将瞿封砚双手奉上。

昏暗的地牢,炭火将烙铁烧的通红。盛小姐鞭子滑过瞿封砚脖颈,慢悠悠地问:“小石头,你的命好硬,现在还不死。”

盛小姐察觉到有人暗中帮助,死也想不到会是夜晚的自己。身边人口风严实得彷佛她被鬼上身。丫鬟们传闻小姐性子古怪,性子反复无常。家中请大夫开药,道士做法,和尚诵经…用尽方法,压不住她体内的妖魔。盛小姐只想早日除掉瞿封砚,没有后顾之忧。

瞿封砚黑眸发沉:“小姐为何想我死?”

“明知故问,”盛小姐拉长了声音,试探道,“你娘临死前没告诉你?”她长相明艳,一点也不像盛夫人。陈年旧事翻出来,她竟是青楼名妓的孩子。这等身世绝密,自然要彻底封口。绝不能让她盛夫人知道。

瞿封砚握紧拳头:“我不懂。”

一鞭子抽上少年脸颊,滴下鲜血。看他脸色不变,盛小姐暴虐之心骤起。她笑着扔掉鞭子,拿起滚烫的烙铁逼近:“看你的嘴有多硬?说,还有谁知道?”

“住手!”那根鞭子彷佛打在盛今稚心上,一阵抽痛。她急得团团转,冲上去阻拦却被烙铁穿心而过。

瞿封砚瞳孔骤缩,嗓音嘶哑惊恐:“不要——”

盛小姐第一次见瞿封砚满头大汗,失态红了眼,往前扑的手腕勒出了血痕。她正要嘲笑少年郎软弱,忽然觉得不对劲,心尖一跳一跳的刺痛。

盛今稚使尽所有力气,一次次穿过盛小姐身体,终于狠狠推开了她。盛今稚气喘吁吁,灵魂淡的将近透明:“不要伤害他!”

盛小姐趔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看着凭空出现的少女:“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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