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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痛失半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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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渊冰凉的气息透过指腹传入掌心,她睨着匕刃中的那张脸,熟悉又陌生。和她原本的模样有八分相似,眼神坚毅明亮,薄唇紧抿。

下一刻,在两人惊愕的眼神中,昼渊刺入胸口,明黄的衣衫被赤红浸透,昼渊散发的金色的光辉,在融入空桑锦体内时,更加光彩夺目,整个大殿,被昼渊的神迹包裹。若非墨辞结界隔绝,恐怕那群仙神,妖魔,闻着味就扑来了。

“你做什么?”燕敏惊措的问道。只见空桑锦将昼渊刺得更深,霎时脸色苍白,只有唇角的血迹夺目的红。

她撑起身体,蹒跚的走到榻前。昼渊的神力太强大,只才一刃,就让她濒临垂死。还好,她的心脏并非凡物,承受得住这要人命的神力。青丝垂落到赫连野那张同样虚弱惨白的脸上,了无生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

“你找死吗?”燕敏扶上她飘零的身体。她心下疑惑,她和王上,真有这般深厚的情意,竟至死不渝?

空桑锦没有力气再说无关废话,只朝着墨辞微微侧身,拧着眉,痛苦低吟:“墨辞,劳烦你帮我护法,待我取出心脏时,为他换上。”说完这一段话时,她喘着气,快呼吸不过来,眼前模糊。抚上额头,怎么会这么烫?

不仅如此,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浸透在滚烫的沸水中。

墨辞点头。他会不遗余力的保下他。

“燕敏。”她几乎快要倒下。燕敏握上她发白的手指。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们如今身置一隅,在他们看来,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很聪明,不必我说也该明白。”她咳出一摊血,染红了被褥。

燕敏垂下眼帘,确实不错。今日入了这承华殿,无异于宣告他们,她燕敏,也要和他们搏上一搏。

贻笑大方。

她有什么本事和他们叫嚣,指不准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跳梁小丑。

昼渊已经全部没入心脏,在昼渊的神迹下,空桑锦那刻跳动的心脏散发出一股微弱的,既不属于神,也不属于妖的独特气息。饶是墨辞活到这般年岁,他也不明所以。

他看空桑锦,明明只是个凡人,但行事手段却每次都能让人震惊得如同当头一喝。这次也一样,她生生剜出心脏,捻了诀,让那颗跳动的心脏不至于看起来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实际上,心脏外层被那股莫名的气息包裹,呈现出淡淡的粉嫩色,再外层,是昼渊神力的金色光辉。

这就是剜心的痛啊。

空桑锦垂下手,伏在赫连野身上。

她精疲力竭,耗费了所有力气。

没了心脏,她会死吗?不会吧,应该不会吧。她想着,昏昏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阮玉哭哭啼啼的守在她身侧,看形容,消瘦了不少。

见她转醒,阮玉收起哭声,惊呼着唤来在外等候的医师。这三月,她不敢闭眼,不敢离开,累了就趴在榻上微微打个盹,形影不离的守着小姐。她看着医师来了一波,走了一波,叹息声几乎要将她击溃。她日夜祈求神灵,一定要保佑她家小姐醒来,便是折她的寿,她也甘愿。

好在,在整整第三个月时,她家小姐醒了。

她意识还在恍惚,感觉像是睡了一日,但看向窗外时,树叶枯黄,许多枝头已经光秃秃的只剩枝桠。

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罗列的黑鸦?

“阮玉,那群黑鸦,一直都有的吗?”

阮玉喜极而泣,空桑锦被医师包围,她被挤到最外层。她日夜操劳,终于在空桑锦醒来时强撑不住,疲倦的晕了过去。

赫连野来看她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一起来的,还有燕敏,墨辞。

那日,她本想将整颗心脏换给他,至于她自己,她没有想过,总之该是死不了的。但墨辞将心脏一分为二,有他妖力加持,他们俩,侥幸活下。

赫连野喂她汤药,每日上药,也是他亲自来的,不许任何人代劳,连阮玉都不许。

空桑锦难为情的低下头,口中汤药苦涩,心里更苦,这和赤.身.裸.体暴露在他面前有什么区别!

简直,不堪入目!

神啊,不如死了!

“怎么了?”赫连野轻声问道,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直到今日,她身体的灼热才完全褪去。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燕敏,墨辞闻声投来关切的目光,这让她更加尴尬,面红耳赤,捂住眼,长长叹息。心下安慰,无事无事。

扭扭捏捏的良久,才回复一句“无事,没有不舒服”。

良药苦口,她惜命。长痛不如短痛,端过汤药,一饮而尽。嘴中蔓延着苦味,整个舌尖,喉管,肺腑都是药物的苦涩。她不禁疑惑,什么药,这么苦!

赫连野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秀袋,从里面捻出一颗蜜饯果子,喂到她嘴里。

还是苦!

她深深皱眉。

“这些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秘方,墨辞说有滋补身体的功效。每味药材都得来不易,可不许浪费。”说着要空桑锦将碗底的最后一滴也喝下。

空桑锦排斥的挥挥手,也不用如此节俭。

“都有什么药材?”

什么东西能这么苦?

“五十年以上灵蛇苦胆,十只。二十年蝎尾。狼心,狗肺,鸡舌,猫心,猴脑。这些都得是开了灵智的,取其十滴。再加上千年灵芝,百年雪莲等稀有药材,熬煎成药,每日服用。”

空桑锦听着,一字一句的像刀扎进她的身体,止不住想要作呕,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开动物会呢!

想到这些她还喝了三月,胃上翻滚。

她就多余一问。

“别说了!”

活着就好。

“幕后指使之人,找到了吗?”问既此事,三人皆沉下脸。这三月,他们一无所获,甚至连一点苗头都查不出。仿佛凭空消失。

不仅如此,他们身在明处,处处受制掣,背后那人,时不时使坏,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搅得他们心力交瘁。像一团乌云笼罩上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瓢泼大雨。

“玳萱……查了吗?”她并非揪着她不放,只是她身上古怪,一年前的神迹还未查出原委。而且,她并非凡胎,也没有看起来那般纯良无害。

“查过,确实与她无关。”墨辞道。一年前的神迹,仿佛是无意降临在她身上,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而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正如他们所见,安分守己,低调内敛。

空桑锦暂时将玳萱放下,指着窗外那排如幽灵般的黑鸦说:“三月前,它们就出现在皇城,你们皇家不是最讲究祥瑞福泽吗?黑鸦自古被视作不祥之物,你怎么能容许它们待的这般久?”枯枝上的黑鸦一动不动,齐齐的将目光落在翊宁坤宫。

这是赫连野专为空桑锦修建,疗养身体的。他听方士说,这一隅的风水最甚,比之承华殿,福寿延年。懿宁殿也是方士择良辰掐算出,最有益于空桑锦身体的取名。

“而且我看它们并不像寻常黑鸦,体内涌动着妖气,虽不甚强烈,可能是开了灵智的精怪。”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不知是看到黑鸦咄咄逼人的幽邃的眼神,还是被它们体内的妖气搅得不安。

“我看它们倒觉得亲切。”赫连野眯起眼,嘴角哂笑道。

不祥么?他怎么觉得是祥瑞。

“它们确实开了灵智,看年头约莫有百年修为。若是稍加点播,精进修为,不日便可幻作人形。”墨辞道。

“它们栖居于此不过是因为皇宫内灵力更甚,有助于它们修为。”

真是如此吗?

难道是她多心?

罢了,万物有灵,她不可因为自己一丝起疑便坏了别人道行。

“我想向你讨要一样东西。”空桑锦凝着那双纯粹的眼睛,看向赫连野,眼巴巴的期待着。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见到新奇玩意儿,祈求着父母买来。

“什么?”赫连野问道。他心中咯噔一下,闪过一丝困惑,随后不祥的预感笼罩他。

空桑锦这抹纯真无邪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加上这楚楚可人的声音,等待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剑骨。”那原本就是她的东西,她只是物归原主。而且,她还救了他不是吗,这点谢礼,他该不会小气的……吧?

“不行。”赫连野爽快利落的回绝,出乎意料的一点都不带犹豫。这让空桑锦很是恼火,气得喘着粗气,猛咳起来!

“忘恩负义!我还救了你!”

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从脸上红透至脖根。果然是妖啊,还是妖王!

赫连野抚上她的背,理顺气息,才开口道:“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得不堪一击,拿着剑骨,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剑骨的强大的神力,他们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原先她也如此认为。可在封印中经历一事后,她的身体虽是凡胎,但心脏却是妖王的心脏,万年修为。

“而且,剑骨的气息,只会引来更多的妖魔,甚至仙神抢夺,放在你那儿,我实在放心不下。”他说的确实不错。她也考虑过此,但……她想起齐连澈毅然赴死的场景。灵魂散落得像星星一样,飘荡在天际,最后消失于苍穹。

其实她这副身体,早就没了对齐连澈情根深种的感情。淡漠的,比陌生人更近一层的普通朋友。齐连澈虽不是因她而死,却和她脱不了干系。从小背负着祭剑恢复神器的使命,内心折磨,最后还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劝告自己。

一开始,她也将他视作祭剑的牺牲品,从内心深处否认他存在的意义。可当真到了那刻时,她也后悔。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不必担心。”空桑锦舒缓神情,盯着树桠上栖息的黑鸦。像是想出十分绝妙的办法,扬起头,扯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道:“这些黑鸦不是需要灵力吗?神力也是灵力,对于它们的修为应该大有裨益!”

她笑得得意,不由自主的揽上赫连野的手臂,请求道:“你瞧它们亲近,不如多多寻些来,养在我这宫里,既混淆视听,也解决了剑骨神力过强的难处。无形中还帮助它们精进修为,它们开了灵智,承了你的情,自然知道感激。一举三得!”

风吹起她的长发,飘扬到赫连野的身侧,发梢触碰到他的脸,酥酥痒痒的。他倾过身体,透明纱幔隔在两人中央,昏黄的日落下,彩霞挂满天际,宫人为懿宁殿添点上宫灯,烛光映在她好看的眸子里,赫连野觉得美丽,和天边彩霞一样耀眼。一时怔愣。

见赫连野不说话,空桑锦耐心耗尽,扬起声,添了几分怒气,上下其手的在他身上翻找着,一边道:“藏哪里了?”

赫连野拍下她乱动的手,眼角带着笑,声音却冷冰冰的,道:“行了。”

“墨辞,给她吧。”墨辞还想拒绝,磨磨蹭蹭的凝出剑骨,黑沉着脸。剑骨虽不是他的,但能在上古神器中占得一席之地,可想而知的宝贵。

而赫连野,他根本不明白其中意味什么,三言两语的就将这等宝物给了一个凡人!真是不识好歹!

空桑锦见状,喜笑颜开的一个趔趄下床,迫不及待的从墨辞手中夺过剑骨。

拿到手中时,冰冰凉凉触感下,传到手心有浅浅的暖意。她深深的凝视剑骨,被锻造成一把长笛的模样,却不是长笛,不能吹奏。想想也瘆人,将一颗心脏贴到嘴边,吹奏乐器般在嘴边作弄,深感不适。

她凑近了看,剑骨两头,坚锐得像剑刃。散落的头发触及时,被截成两段。

她将剑骨收好,和承渊放置一处。

走时,燕敏在她手中偷偷放了一个瓷瓶,她疑惑,何不光明正大的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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