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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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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救济粮的到来让受灾的尹春暂时得以缓了口气,但这口气并未缓多久,如萧啟和沈仪华所料那般,起瘟疫了。

起初这场瘟疫大家都没怎么当回事,毕竟年年发大水之后都有这么一遭,无论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不慌不忙地在施粥的地方另外支起大锅,开始煮麻黄汤分发下去防治。

连日的大雨让修复河堤变得异常困难,因为一处河堤毁坏,两条支流汇聚在了一起,流经的是清安,李店两个县。这两县是未受灾县,好歹得保住,所以上头的几位官员便商议将赈灾的重心便放在了这两县的堤坝加固上。

说是魏王领命前来赈灾,但是实在办事的还是熊成用和地方经略,比稍有不同的是随着魏王前来的几位郎君也参与了议事。

至于魏王本尊么,刚来第二日让人抬着轿子去河岸走了一圈,回来说泥水弄脏了袍角,横眉竖眼发了一通无名火,之后便待在行辕没有出来过,只让身边那名叫金保的内监来传话,说是让熊成用和地方经略日日来堂上向他汇报汇报情况便可。

汇报便汇报,但连着好几日,大家等着檐雨如注的廊下,里面却传来时断时续的琵琶声。

这日依旧如此,大家都在外面奔忙了一整日,晚饭都没顾得上用,里面却传出话来说魏王殿下正在陪小娘子用膳,让再等等。

熊成用一肚子火差点兜不住,要不是有经略文谦劝着,早就想转身走人了。

“娘的,这是赈灾还是带着粉头游山玩水来了?”

他忿忿的地低声骂了一句,文谦看一眼挤在廊下避雨的几位京官,尴尬笑了笑,暗暗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熊成用,示意他收起脾气。

那几位京官也是从早起便被金保和储义两人督促着去河堤附近查看情况,今天的雨下的格外凶,风也大,几把油伞根本不管用,此时浑身都湿漉漉的,落汤鸡一般,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听到都装没听到,心里巴不得熊成用多骂几句,他们也算是跟着出了点气。

金保就在门内站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尽收眼底,心里越发着急起来,殿下从早起便出了门去山上查看情况去了,说是午后便归,可直到现在了还不见回来,再这么下去,门外的那帮人非得反了不成。

他搓着手来回焦急地走了几步,指着一位奉茶的内侍让再去门口看看去。

沈仪华写完手头的几个药方子,搁下笔,起身转到屏风前面来就看到金保惴惴不安地隔着窗缝往外瞧。她走了过去,也跟着瞧一眼,心下了然,问道:“等多久了?”

金保一怔,反应过来她是问门外的那些人,便回说:“快一个时辰了。”

沈仪华又瞥一眼,轻嗤道:“你主子今日这火玩得有些大了。”

金保苦着脸着急道:“哎哟,沈娘子别光顾着取笑,眼下这……唉,殿下那边也不知如何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好办啊。”沈仪华笑着揶揄说:“赶紧找几个人来将门堵上。”

金保没明白,问道:“堵门?做什么?”

沈仪华淡笑说:“以防他们破门进来打人。”

她从窗前移开目光,一张不干她事的清冷脸上带着玩味的笑。

金保忿忿闭了嘴,全当方才的话自己白说,都说了这女子不是好人,殿下还跟她好,完全是色令智昏了!回去他就去太后跟前告状,一定不能让殿下再和这妖女纠缠在一起。

沈仪华并未在意金保的情绪,少许,又问:“你主子今日几时出门的来着?”

看吧看吧,殿下不仅色令智昏,还是一片痴心错付啊。早起的时候左一句明珠儿有一句小菩萨地哄人逗趣,硬是陪她用完早饭才离开的,临走还不望嘱咐让人看着她中午好好吃饭,可她倒好,连殿下什么时候出的门都没放在心上。

金保气呼呼地想着,越发替自家殿下不值得,遂也没什么好语气地呛声说:“辰时二刻。”仍觉不够,又加上一句:“陪着沈娘子用过早饭后就出去了。”

沈仪华轻勾了勾唇,说:“命人摆饭烫热酒来,请几位大人入内坐吧。”

“这……”金保略一犹疑便说不成,“不能让他们知道殿下外出并不在行辕。”

“好,那就让他们继续等着吧。”

沈仪华挑了挑眉,转身又往后面走去。

金保急了,知道再这么等下去不是个事,外面那些人前面还只是低声抱怨,现在听着已经闹哄哄快嚷了起来,他紧忙拦住沈仪华,说:“依沈娘子所言,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但还请沈娘子不要坏了殿下的计划才好。”

沈仪华不置可否,等金保下去后她唤了小侍女近前,吩咐了几句,便立在窗前看着。

小侍女得了吩咐,从暖阁后面绕过去,穿过垂花门,才到前堂,打开门走出去,对着几位立在廊下的大人们福身行了礼道:“诸位大人辛苦,堂上摆了饭食,还请入内就坐。”

几人都没怎么客气,实在是因为站的够久了,冻的也够久了。

未几,金保领着人将席面陆续摆了上来,但让他们不解的是打从进来后就一直没有看到萧啟的影子,心中不由纳罕,不知道这纨绔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宴席摆上了,几位饥肠辘辘的人却只能面面相觑,因为设宴的人不露面。

“就没有这样侮辱人的!你们不吃,我吃!”

眼看着饭菜放冷,熊成用终于忍不住,带着抽刀的气势拿起筷子,两三小碟肉菜拨到一碗里面,端起就吃。其他人看着,也犹犹豫豫陆续拿起了筷子。

沈仪华立在垂帘后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忖着时机差不多了,方抬手戴好面纱,揣着手款款走了出来。

“辛苦几位大人久等了。”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行礼,随后解释道:“九殿下醉酒未醒,妾这厢替他向诸位大人赔个不是,大人们公务辛苦,妾已经让人备了酒菜,大人们吃好喝好。”

这女子不出来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像是往燃起来的火上浇了滚油。

这算什么?

这几日众人也都知道了,此女子一非命妇,二非侍妾,甚至连王府中人都算不上,说穿了就是萧啟在烟花地结识的粉头而已,一朝得了宠却不知斤两,抛头露面出来替萧啟设宴招待朝廷命官。

果然,话音刚落,熊成用便“啪”的声重重将筷子拍在了案上,厉声叱骂道:“贱人焉敢如此折辱我等!”

“贱人?”沈仪华笑意不减,扭头看过去,温声问:“大人说谁?”

金保跟在沈仪华身边被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悔方才一时鬼迷心窍怎么就答应配合她的提议,眼下看这情形也比方才让这些人在廊下站着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水端去熊成用的桌案前,单膝跪下,边斟酒边打圆场。

“还请总兵大人莫怪,这宴席是我们殿□□恤诸位连日来的辛苦,这才让人摆的,也是有心犒劳诸位的意思,只是殿下前面饮了些酒,这会实在起不来了,所以才让……”

熊成用又气又恨,想到萧啟来尹春之后这些时日的作为,又想到受灾的百姓和连日奔波官兵们,他是在无法抑制心中怒火,抬手打断金保的话,指着沈仪华道:“贱人有此问,可知廉耻否?”

坐在他下首处的是户部一位叫吴庸的侍郎,借机说:“熊总兵消消气,这位可是魏王殿下的人。”

这话效果县显著,果然熊成用越加火大,高声道:“金内侍,请魏王殿下出来,臣有事禀报!”

金保简直肝胆俱颤快要哭出来,“殿下确实酒醉未醒,这个时候实在不好打扰他。”

“不好打扰么?”熊成用说:“魏王殿下是奉了皇命前来赈灾的,我等亦是来向他禀报灾情事宜的,不知这‘打扰’二字从何说起?”

金保还欲说什么就被熊成用一臂挥开了,“阉人岂敢无礼!”

金保手中还捧着酒盏,被这一下,酒水洒落在了桌案上。他再怎么也是萧啟身边的内侍,此举羞辱他倒还在其次,主要是结结实实打了萧啟的脸。

金保也不依了,将酒盏往案上一掷,站起身来,道:“总兵大人好大的官威,阉人再怎么也是伺候殿下的阉人,不是伺候你熊总兵的,还请总兵莫要僭越才好。”

沈仪华走过去,从案上拾起来那个酒盏来,捏在手中端详着,淡声说:“知道的呢,说总兵大人是治水的,不知道还以为您救了好些个时日的火呢。要禀事情便禀事情,这么凶神恶煞的做什么?都说了九殿下酒醉歇下了,有什么事情,您和其他众位大人商议着写个本子呈上来不就成了嘛。连妾这等贱人都知道,做事情呢还是要懂得变通的,总兵大人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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