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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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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吉婶晒完衣服又忙活好一阵,远远才见门口两人聊得差不多,便再次过来

“晚上就过来婶儿家吃饭吧,你爸妈这几天是不是又不在家?”

“不用不用,言新他也不爱动,要不下回吧,谢谢婶儿啦!”

殷言若刚才麻烦过江予舟,眼下不想接连麻烦吉婶。她赶忙推拒,急着回家。

“这有什么的?”

吉婶烤鸭收得干脆,现在没理由叫殷言若空手而归,她拦住人大手一挥,

“叫小舟送过去,就两步路。”

“这——”

这提议打动了殷言若,她面上不好意思,心里却犹豫着是否该应下。

“是啊言若姐,添双筷子的事儿,谈不上麻烦,”

江予舟聊精神了,也在边上撺掇,

“我会送到言新屋里。”

……

“晚上去吉叔家吃饭?”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殷言新醒过来,手里拿着水杯抿,思维还有些迟钝。

“是啊,”

殷言若接过弟弟的水杯,伸手探他的额头,似乎已经不怎么烫了。

“你不方便来回挪动,一会儿饭菜会送过来,吃完了就早点休息。”

“那多麻烦人家。”

殷言新既不愿意麻烦吉叔吉婶,又不大想见到江予舟,左右指尖互博,艰难地作了决定,

“我还是自己过去吃吧。”

于是等到江予舟端着菜盘进家门的时候,改了主意的姐弟俩才反应过来。

“瞧我这脑子,刚忘了告诉你!”

殷言若慌忙接过盘子,菜码得不高,但种类丰富,仍冒着扑鼻的热香,她瞧着这些,满脸都是歉意,

“言新说自己过去吃,这还麻烦你送过来,我真是——”

“言新能走吗?”

江予舟斜身抵在门框,手上空了,开口温吞,却没打算去搀殷言新,故意杵在边上说风凉话。

“能走!”

殷言新脑袋转得慢,纵着下意识的反应先声而出,为了证明自己,他当即利索地翻身下床。

乍离了薄被的温度,殷言新忍不住瑟缩,微微发抖的样子尽收江予舟眼底,他却依旧纹丝不动。

“不行让小舟背你?你这还烧着,有力气跳过去吗?”

殷言若两手都得端盘子,眼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怕殷言新不小心磕着碰着,转向江予舟求助,却听他无动于衷,

“不然就别来回折腾了?”

“不是让你背我么。”

江予舟突然换了口气,殷言新自觉落了下风,梗着脖子不想让人如意,倒正落入江予舟的陷阱。

他偷偷勾起唇角,终于不再袖手旁观,来到床前,背对殷言新半蹲下来。

“上来吧。”

等攀上江予舟肩膀,殷言新才感受到,自己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

江予舟的肩膀宽阔,汹涌的体温蒸出层层独特的味道,笼得病中虚脱的殷言新安全感十足。

但后知后觉的挫败硌得他心里不舒服,动来动去也不老实,可惜隔着衣服的抗争没有威慑力,江予舟稳稳站起来,忽然侧过脸,眼角闪过不经意的温柔,

“言若姐,给他戴顶帽子吧,夜风凉,小心额头别着了风。”

最后几个字出口,殷言新就不再乱动了,平淡的关照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亲昵。殷言新抿唇别过脸,有点不敢闻江予舟身上炽热的味道。

这味道有些上瘾——

“言新过来了?”

三人风风火火进门的时候,吉叔正从洗手间出来,只见他单手捂着上腹,脸色浮白没什么精神,但面对进来的殷言新,又强撑起笑意,放下手走过来,

“脚还疼吗?”

“不疼,”

殷言新答得极快,眼睛盯着吉叔的上腹,紧接着问:

“吉叔你又拉肚子了?”

“嗯,许是中午贪凉了吧。”

吉叔也答得快,淡笑着揭过自己这页,搀着殷言新坐下,转手探他的额头。

“烧退了。”

“小新退烧了?”

收拾完的吉婶正拿碗筷出来,见殷言新竟然过来了,忙进厨房添了副新的,然后把客厅单人沙发的软垫和小凳子兜过来,一个铺在餐椅上,一个摆在脚下,

“这样舒服些。”

只是好像比江予舟端盘子过来更麻烦了。

“谢谢吉婶。”

殷言新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帮着收拾自己的伤腿,江予舟在椅背等他完全坐稳了,才去了对面自己的位置。

桌上的菜挨着碗碟,放得满满当当,有鱼有肉,荤素两全,正中间是殷言若带来的烤鸭。吉婶记着殷言若的喜好,调味都格外谨慎。

“这个清淡,小新尝尝,”

吉婶举起筷子,忙完了灶台接着忙招待。她先给殷言新挑了滑嫩少刺的鱼腹,再给殷言若夹了好一筷子熘肉段,又在吉叔骨碟里堆起山药,最后索性雨露均沾,给江予舟顺了只早上剩的肉包。

“胃好点儿没?”

等终于轮到自个儿,吉婶张嘴,往里扔菜的同时问吉叔:

“中午吃了什么?”

吉叔就职的大学离家远,因此上课的日子,他就在食堂对付两口。吉婶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性,他爱吃的无非那么三两样——除了辣就是甜。在家还能稍加约束,出了门可就管不住了。

“你肠胃不好,不要贪嘴吃那些甜腻刺激的东西。”

今天吉叔进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直奔厕所。吉婶一时也有些着急,忍不住在饭桌上唠叨两句。

殷言新面前的菜稍微清淡些,但都配了肉。他举着筷子停顿片刻,才捡着离肉丝最远的芹菜夹进碗里,闻言跟着应和,

“吉叔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倒是去过,”

吉婶进进出出忙活一下午,这会儿饿得狠了,大筷大筷夹得豪放,说起吉叔好像说书——

“一开始你吉叔死活不愿意进医院,我拽得辛苦,连哄带骗给他做了检查,可最后也没查出什么,开来的药吃了小两月也不见好。”

“我都说了没问题,”

吉叔回了只虾仁给吉婶,转手犹豫着想去夹烤鸭,但碍于吉婶的话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好收手回来,就着清脆的山药默默咽口水,

“你婶子爱大惊小怪,其实就是肠胃细弱。”

“那吉叔平时也得注意身体,”

这话换了别人也许还信,殷言新摇头,

“教书育人本来就辛苦,事关健康,吉叔该听婶子的。”

“小新说得对!”

殷言新难得帮着别人堵吉叔,吉婶听着舒心,瞥吉叔的眼神甚至有些得意,换了公筷殷切地指指另一头的茄汁牛腩,

“吃这个吗,婶子给你夹?”

“好,好啊,”

殷言新扫过牛腩边上,江予舟面前的素什锦。发烧需要补充蛋白质,殷言新明白吉婶的好意,随即他点点头,接过牛腩小口小口吃起来。

“姨,我想吃那个。”

江予舟半天没吭声,突然开腔,听得吉婶莫名其妙。

也许是有外人在,江予舟没直接站起来,只是指着殷言新面前的菜跟吉婶讨要。吉婶伸手帮他夹了些,嘴上却是嫌弃,

“你站起来不就能夹到了?”

“不然换一换吧,”

见吉婶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江予舟直接说:

“言若姐都不夹别的菜,”

殷言若正好好地啃碗里的熘肉段,突然被点名,睁着大眼睛茫然地抬起头。

要说殷言新爱吃什么难摸索也就罢了,殷言若爱吃的吉婶可门儿清,一早都给她摆在面前了,哪儿还用她伸手去更远的地方。

“小舟客气了,”

但江予舟也是好意,殷言若没捅破,半直身去夹。

“我夹的呢。”

“那就换换吧,”

殷言若这么一躬,吉婶还真觉得方才她是不好意思,于是点头搅换起菜盘,但把殷言若爱吃的按下,

“这几个不用动。”

几盘菜换来换去,殷言新方才没夹成的素什锦正摆在他面前。他捡了一筷子进碗里,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抬头去瞧江予舟。

对面的江予舟视若无睹,芹菜肉丝捅得满嘴都是,闷头狼吞虎咽。

“我把锅里的拔丝地瓜盛来,”

桌上的菜还剩着,但大家好像都快吃饱了。吉婶就去厨房把甜点端来,起身前还特地气一气吉叔:

“你不能吃。”

“下周教工团建,去宜兰碧水湖。”

吉叔无以反驳,只好笑笑,他想起什么,道:

“可以带家属。”

宜兰和安京天南地北,吉婶反应了一会儿才对上号。

“那你带小舟去玩儿吧,大热天的我怕是走不动道儿。”

往年都是吉叔吉婶夫妻俩去,今年江予舟赶上热闹,这么远吉婶怕院里不让多带人,她把盘子叠在空了的烤鸭盘上,冲江予舟努嘴,

“在外注意安全。”

“可以带两个,”

吉叔笑了,对上江予舟的黑眸,道:

“谁也不占谁的名额。”

殷言新正要夹那盘素什锦,闻言筷子在半空停顿瞬间,下一秒又若无其事地转去边上的青菜丝。

殷少平夫妇俩常年无休,平日对子女基本的照顾尚且无法保证,更别提一家四口出门游玩。

吉叔随口提议,倒勾得殷言新心痒难搔。

“这样啊,”

听吉叔这么说,吉婶放心下来,有些无所谓地摆摆手,

“那就下周再说吧,到时候别忘了提醒我整理行囊。”

“碧水湖可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殷言若刚入学那会就跟室友去玩儿过,现在回忆起来也还有些意犹未尽,

“南方暑热,可那片湖却山水秀丽,清幽宜人,湖上岛多,都看不过来!”

吉婶被殷言若勾起兴趣,忍不住问:

“那都有些什么岛呢?”

“有天池岛,凌峰岛,蛇语岛——”

可没等殷言若念出几个名字,吉婶便连连摆手,

“哟,婶子可听不得这个,怪慎人的!”

吉婶很小的时候就被田里的菜蛇咬过,几十年过去,那种恐惧依旧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婶子别怕,我也没去过,听人说那儿的蛇都是人工饲养的,去的人好像也不多。”

殷言若怕吉婶真不敢去了,赶忙解释:

“不过岛这么多,婶儿也可以挑别的参观,比如那天池岛上就有好多珍稀鸟类落脚,远眺近观都是奇景,难得一见呢!”

“那倒是不错,”

这包票打消了吉婶方才的顾虑,于是她转向江予舟:

“小舟,之前去过宜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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