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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献上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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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婧的失踪被传成春猎受伤,在家中静养,连崔家也只有少数人知道。

不过她认为多此一举,她的京城原本就没有亲近的玩伴,不见得有人得知她生病来探望。

如果她确实死在雁山,一句病重暴毙便能了结,从头到尾都能将顾蓁摘干净。

她回味过来,这才是萧承聿真正的用意。

含英见她还活着,又哭又笑,痴痴地握住她的手,“姑娘可吓死奴婢了,多亏表公子带人寻找,还有太子殿下,他派了好多人和我们一起,幸亏姑娘没事,若是姑娘有三长两短,奴婢也别活了。”

含英是打小伺候她的侍女,几乎情同姐妹,崔家伺候她的两个侍女便没有这般激动,没了她这个主子,她们会分去别的院子,在哪不是伺候人呢。

她们不便打扰二人,舒婧打发她们去李夫人处报平安,这才有空向含英询问细节。

“太子殿下也派人找我了?”她有些惊讶,萧承聿和顾蓁是最期待她死于山崖的人,莫非他忌惮旁人眼光,不得不做出一副救助重臣女眷的姿态。

含英人微言轻,只知道那些天浩浩荡荡好多人开山凿路,她跟随舒婧多日,也见识过不少随太子而行的护卫士兵,能号令他们的唯有太子。

“是啊,他们很听表公子的话,可见殿下很看重表公子呢。”

含英抹着眼泪,絮絮叨叨和她说起当时的场景,崔珩不吃不喝,似乎不觉得累,看不出是平日里斯文的公子。

她说到兴头上,忽然住嘴,谨慎担忧地看着舒婧,像怕她伤心过度。

“表公子上门顾家提亲了,听说婚期定在中秋。姑娘,他辜负了你,但姑娘莫伤心,比他好的儿郎多着呢。”

舒婧明朗一笑,她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借着机会演一出君敬臣忠的好戏,都得到他们想要的。反而她险些失了性命,名节清白不保,生生被磋磨脾气,成了萧承聿召之即来的玩意。

“我和他之间本就是清清白白,我不伤心,应该恭喜他才对。含英,你今后谨言慎行,莫让人捉住把柄搬弄是非,当心被有心人告诉顾蓁。”

含英意外地看见她一张明媚沉静的脸,她不去问也知道舒婧受了许多委屈,只是她和她说了也没用,她们姑娘主意大着呢,才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那只兔子带回来了吗?”舒婧不想继续说崔珩,她得趁着顾蓁忙于婚事,在萧承聿有借口发落舒家前把自己嫁出去。

是以她不得不罔顾他的警告,试图和郑度发生点缠绵悱恻的情意。她不是不害怕萧承聿拿这点做文章,威胁她做下流事,但总好过坐以待毙,辜负她的青春美貌。

郑度不同于崔珩,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常胜将军,岂会连他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崔家要依仗顾家的权势,但郑家的荣华富贵可是血肉堆出来的,传闻和顾家在朝堂上也明争暗斗,不可开交。

含英想到她会利用那只兔子和郑家多走动,全须全尾带回崔家,好生饲养着。

那兔子玉雪可爱,耳朵受的点伤也愈合差不多,乖巧地蹲在笼子里。

含英戳了戳它,观察它小巧的三瓣嘴,视线不由转移到舒婧的唇上。

形状精致,线条清晰,柔润饱满,并无大病初愈的苍白,反而透着不同寻常的红艳,像是被磋磨过分。

舒婧抿了抿嘴,让含英拿下去用心喂养。

那些下流轻浮的画面一遍遍闪现,她怕含英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倾诉,把萧承聿在她临行前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说出来。

明明因为他一句话,她已经睡得不好,她一次次问何时送她回去,侍女也都拿话应付她。

舒婧被她们敷衍得没了脾气,好像昨晚伺候她的是另一拨人,她并不迟钝,显然不是因为高保平认为她并未得到太子的宠爱,甚至惹恼了太子,才示意底下的人冷淡她。

说到底是太子的喜恶决定她在她们心中的分量,太子若宠她,自会有人簇拥过来讨好她。

只可惜,她昨晚不懂分寸,甚至威胁太子,让太子动怒。

宫里调教的奴婢又有什么高贵,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只不过她们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很用心在敷衍。

她也不白费力气,干脆安心听候发落。

萧承聿派人带她过去时,舒婧诧异的目光正好落在高保平眼中,他心中暗道“真是个命好的。”

萧承聿立在书案前,手腕微微转动,很有闲情逸致在练字。

他一身玄色绣金线蟒袍朝服,金冠束发,威严冷肃,矜贵高不可攀,直白地告诉她面前的是当今的太子,扑面而来的强势与威慑让人不敢直视。

听见她进来的动静,那双宛如深渊的眼眸看向她,仿佛在对她说什么情话,舒婧心头一酥。

“崔珩去顾家提亲了。”

她未曾察觉她已不那么害怕他,尽管他眉目威严冷峻,往往说出要人死活的话,但他并不是以杀戮为乐的暴君,他很懂得如何留有余地,让底下的人丢弃尊严,拼了命争取他的宽恕。

对舒婧而言,她只要故意轻贱自己,让他流露出一张她果然不过如此的神态,他其实很好说话。

她嘴角绽起笑,在判断如何说话会令他心情愉悦,大手一挥放过她。

“那就祝福他们白头到老。顾家能答应这桩婚事,看的是殿下的面子,若非殿下赏识重用,崔家没有今天。表哥如今效忠殿下,又是殿下的表妹夫,他日飞黄腾达,我这个当表妹的也跟着沾光,觅得良婿。连我也得好好谢谢殿下,实在是万分感激,将来结草衔环……”

说着说着,她便管不住嘴,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僵。

良久,直到她感觉到呼吸被强行压制住,下巴被一只大手捞起,莫辨的目光落入萧承聿漆黑幽深的眸中。

墨香中混杂他的凌冽的气息,冷静强势,她深深看着他。

“真是比哭还难看。”

舒婧瞬间一愣,似乎以为这是可以哭的信号,无意识流出眼泪,湿润眼眶,鼻尖眼角红彤彤的,看着好不可怜。

萧承聿冷淡地看着她,可舒婧几乎能察觉他强势且富有侵占性的眼神,似乎在丈量她脸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眼泪晃荡着不敢流下来,硬生生聚成晶莹的泪珠,被他不留情地揉碎。

“他另娶别人,你应当很难过。”

“怎么会,表哥喜结良缘,我高兴还来不及。顾蓁是名门淑女,他们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

萧承聿的手指从她眼角挪向她胡言的嘴,舒婧盯着他分外修长的手,害怕他又叫她含着,忙噤了声。

见她乖乖的,他极为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唇,抬眸看进她心里。

舒婧心里像有一头鹿要撞出来,紧张得屏住呼吸,就看见他历来冷锐无情,剑眉寒霜,似乎融了点柔情,只敢偷偷看一眼,看多便管不住心旌摇曳。

她决意放弃身体,那就要管住自己的心。

可似乎是被他下了蛊了,舒婧内心分外清醒,又克制不住贪恋他流露的淡淡温柔。

“殿下,我应当难过吗?”

她拽不住贸然冲出来的小鹿,以为他会继续温柔地照顾她的情绪,琢磨出他话里的安慰与怜惜,忘记她一开始便矢口否认和崔珩的情意。

萧承聿轻挑眉峰,握着她白皙的下巴,直到浮出浅淡的红印。

“孤想给崔珩一份贺礼,你替他看看。”

舒婧预感不妙,没意识到她已经被他圈在怀中,脊背紧贴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就见萧承聿挥笔潇洒,白纸黑字呈现在眼前,他手臂结实,运笔时磨蹭到她的腰身,低头时气息拂过,她本就是羞于被人触碰的,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屋内太过安静,喷薄在她耳畔脖颈的气息潮湿滚烫,吊起她一颗心,连腿都是酸软无力的。她扶着桌案稳住身形,听他在她耳边徐徐念给她,字字清润动听,如同珠玉落玉盘。

“此中情意,字字坚贞,不值得你难过吗?”

他的字遒劲峻丽,恢宏舒展,舒婧怔怔地盯了好一会,是崔珩所赠的琴上镌刻的诗句,她每每弹琴时不忘在心里默念,如今好像全然不认识了。

他撂下狼毫,扳过她失去血色的脸,冷淡的眸子审视她。

舒婧一时震撼无比,麻木无措僵硬地站在他面前任他探索。她起初还不明白他怎知她和崔珩如此多的秘密,随后只有苦笑。

她先前遮遮掩掩,哪怕他提起崔珩,也从不流露出半分异色。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要他想,哪怕她不承认,他也能找出旁人未曾察觉的蛛丝马迹。

什么母亲遗物,父母爱情的见证,都是崔珩向她倾诉的满满爱意。

“舒婧,孤被你蒙骗太深。”萧承聿淡淡扫她一眼,她失了几分娇艳,脆弱无助,但有种无力回天听之任之的漠然。

舒婧无力辩驳,心都被狠狠攥着,胸前抽痛。

但谁知萧承聿语气平淡,不知不当一回事,还是要和她秋后算账。

“我是欺瞒殿下,可是都是无心之举。当初殿下质问我和崔珩的关系,那时我狼狈可怜,受尽顾蓁欺负,头一次见到殿下这般尊贵之人,我害怕仪态有失,又害怕殿下护着顾蓁,迁怒于我,怎敢承认。”

“后来崔珩就快和顾蓁定亲,我更没有承认的必要,反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舒婧眉眼间掩藏不住愁怨和委屈,甚至声音都软和细嫩不少,她看向萧承聿的眼神都发着缠人的光。

“又是孤的错了。”

萧承聿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舒婧就如临大敌,凑上来可怜兮兮地说道:“怎会是殿下的错,是我顾虑太多没说实话,早知殿下如此宽宏大量,我不会说谎的。”

她目中仰慕之情随即落在他眼里,柔软缠绵的嗓音透着莫名的引诱。

他面色如常,“你可记得欠孤的账没还清。”

“可我已经把簪子给殿下了,我以为殿下不会计较的。”

萧承聿冷冷道:“那是孤在替你销赃,你做过的事情你心知肚明。孤不计较,不代表孤不会计较。”

舒婧脸色灰白,垂下眼眸,萎蔫丧气。

“怎么,非要孤不给你留情面,才心服口服。”

他一副训斥的口吻,听得舒婧惴惴不安:“我,我有些没想明白,殿下和我算得清清楚楚,我想补偿,可实在不知如何偿还殿下。”

萧承聿的指尖从她发烫的耳垂掠过,紧接着是她粉白的芙蓉面,像是风流纨绔在风月场所赏玩一朵过分妖异的花,轻佻且漫不经心。

“你有什么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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