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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比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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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堂内,南慕卿趁着梁玉成不注意,向殷子初传音问:“所以,掌门终于对你绝望了?”

“应该是吧。”殷子初难得没有在课上睡觉,虽然睁着眼视线也不往讲课的梁玉成或者随意摊着的书上移半分,他打了个哈欠,道,“早知道逃学这么管用,一开始就该这么做了。”

南慕卿背对着殷子初翻了半个白眼,又传音道:“那也是二十几年下来,掌门被你磨光了耐性,逃学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要是一开始就放这根稻草,掌门非得把你腿打折。”

“也是。”

这时,梁玉成讲课的声音忽然大上了几分,殷子初忽然回神,刚想问一下南慕卿讲到哪了,就听一旁符祈月轻声道:“一百十四页第三段。”

自从察觉符祈月对自己的心思,为了拉开距离,殷子初就尽量避免与他进行传音。符祈月虽不好受却也未说什么,乖乖的按殷子初的意思来了,即使是在外面执行任务时,只要不是紧急情况宁可使用传讯符也不使用传音。

“哦,谢谢师弟。”殷子初小声道谢,把书翻到了梁玉成正在讲的地方,然后继续神游天外。

符祈月又偷偷瞄了殷子初一眼,星眸中有着些许的落寞。不久前师尊殷画告知他以后不用监督师兄修炼了,想必师兄很高兴吧,只是以后除了早上去叫他起床自己再没有能名正言顺和他单独相处的理由。

不过这样也不错,正好断了自己那些逾越的念想。

默默收回视线,符祈月刚要全身心投入知识的汪洋就发觉自己的右臂被身旁人轻戳了下。他看过去,只见一块饴糖被推到了手边。

符祈月抬眸映入殷子初带着哄劝的神情,视线只在殷子初面上蜻蜓点水地停了下后飞快移开,像怕被抓住一样,他手掌轻移,笼住了那块饴糖后手指收拢将其收在手中。

他无需吃这些凡间食物,只是师兄给他的,尝一下也未尝不可。

包着饴糖的纸上沾染了殷子初手心凉薄的温度,又融在了符祈月掌心的温暖了。

符祈月本不是贪嘴的人,只是掌中物随着暖化存在感越发清晰,似一把小勾子挂在心上,总也忍不住去挂念。细数以往,每次殷子初给他塞吃食似乎都是这般感受。

到底是忍不住,符祈月还是趁着梁玉成转身时低头剥了饴糖外的油纸,将其塞入口中。抬头时还心虚地四下扫了一圈,最后定定的落在书上,一幅认真学习无心他顾的样子。

同桌的殷子初自然没错过符祈月的小动作,他抬手掩住翘起的唇角,星星点点的笑意散在漆黑如夜的眸中。无论如何看,他似乎真的只是个二十几岁的普通修士。

散学后是别人的静室打坐,也是殷子初今日开始的休憩时间。

“子初,拜托了。”南慕卿忽然从袖口抽出一封信和几张银票回身塞给殷子初。

殷子初看着手里的东西立时就明白要做什么了,他点点头将东西收进自己的乾坤囊。

今日下午没有课程,殷子初的时间算充裕,可以先睡一个时辰再去送信。只是他在外边转了会,发觉自己没什么睡意,便改了主意,转向天一峰后山的墓地走去,想去祭拜一下自己的母亲张婉清。

当初张婉清因过往经历身体根基受损,生下殷子初后身子愈发差了,殷子初五岁时便仙逝了。与她相处的那五年记忆尚还清晰,记得当时无论殷子初怎样顽皮捣蛋,她都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她理解殷子初年幼好玩,会偷偷鼓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她也是第一个看清殷子初本来性情的人。

后山上一块块墓碑静默矗立,其上的名字和移谓代表着那人被埋葬的一生。这一片专为墓地之用,空而旷,远远的,殷子初就看见了张婉清墓前立的那人,挺拔的身影立在碑林间,荒凉孤寂之感犹甚。

殷子初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殷画,他停下脚步,犹豫了一瞬就想转身离开,只是来不及了。

“子初,上来吧。”

“……”殷子初无奈,只得上前随在殷画身后注视着那块墓碑,恭敬道,“娘,我来看你了。”

殷画道:“我和你娘当初就问过你想做什么,你说不知道,那现在你知道了吗?”

殷子初摇头:“不知道。还是先修炼着吧,也许以后就知道了。”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是被推着逼着往某条规定好的路上走。

“你呀,”殷画叹息道,“也不知道到底是像谁。你已经长大了,我也没有理由再去干涉你的人生。”

殷画回头看着殷子初,语气突然郑重起来:“为父也不奢求你能出人头地,扬名立万,只愿你一生无悔。这也是你娘的愿望。”

“嗯。”殷子初垂眸敛目,一脸乖巧地应着。

“你来是有什么话想和你娘说吗?”

“没有,只是突然想来看看她。”

“那你先回去吧,我有话想单独和你娘说。”

“孩儿告退。”殷子初行过礼,转身慢慢往回走。等离开后山,他才回头望了几眼,似乎依稀还能见到那抹孤独的身影。他似有所感,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不由得想起有关父母那个曾听过无数遍的故事。

殷画当时早已是天一峰掌门,而张婉清则是一名年岁已大的青楼女子,这身份差距已经不能用悬殊来形容了。这样的差距似乎连遇见都是不可能,然而他们就是遇见并相爱了。

由于张婉清青楼女子的身份和不能修炼的资质,风言风语几乎淹没了整个天一峰,宗门上下也是一派反对的声音。殷画不在乎张婉清的过去,也不在乎她无法修炼的事,更不会在去在乎外人的看法。他力排众议,用最隆重的婚礼宣告天下自己对张婉清的深爱。

虽然现在修仙界众人仍对张婉清的经历抱有偏见,但他二人的故事确实是一段无可否认的佳话。可惜这段佳话后来只剩下了殷画一个人。

说起来,某种意义上殷子初也曾亲历过这段佳话,只是当时他并未想到自己会成为这段佳话后续的一部分。

“佳话啊……”殷子初从乾坤囊中取出了南慕卿的那封信,阳光下“陆语安亲启”五个字龙飞凤舞,点横竖撇间流动着腻人的情意。心头阴霾霍然散去,殷子初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现在不也正在见证一段佳话吗。亲历其中和束手旁观区别果然很大啊。”

月寒宫,宫主厉欢紧绷着一张俏脸,双手翻飞,快速变换着印诀,略窄的袖口随之晃动,恍若起伏的水波。她面前坐着个清丽绝色的女子,双目紧闭,面色微白。

这女子正是厉欢亲传弟子,月寒宫大弟子陆语安。

“呼……”房间内的灵力渐渐归于平静,厉欢收势并吐出一口浊气。

对面的陆语安也睁开了眼,血色一点点回归白皙的面颊,她垂着眸子,语气中充满恭敬与感激:“多谢师尊。”

厉欢无言地看了陆语安一眼,前几日山岳境的事消耗了她不少灵力,如今又耗了一半的力气在陆语安身上,她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挡不住那满脸的疲惫,如今她已经连摆摆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陆语安领会其意,匆匆起身行礼,退出了厉欢的房间。合上房门时,陆语安忽感一阵不适,撑着门站了会方恢复正常。

陆语安幼时曾被一世所罕见的妖族所伤,深中其毒,因毒性特殊无法拔除,每年都要厉欢替其压制。不过似乎随着她长大,压制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这一次几乎耗去厉欢一半的灵力。

想起厉欢那掩不住的疲惫,陆语安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当时的伤处,想着等会再去一趟藏书阁查查当年那妖物的事,若能找到线索也能给师尊减轻负担。

房内,厉欢服了几颗回气丹,侧身躺下,闭目感受着体内逐渐充盈的灵气,一股烦躁由然而生。最多再过二十年,她就该压不住那东西了,到那时,陆语安就危险了……

“呵呵,怎么,才出去没多久,又想你那乖徒儿了?”女声娇媚慵懒,天生自带蛊惑之感。

厉欢蓦地睁眼,凌厉的视线射向房间内本该无人的角落。

另一边,陆语安在去藏书阁的路上接到了殷子初的传讯符,只好改变计划,先收信再去藏书阁。

寒月宫附近的小镇上,陆语安在二人约定的茶馆二楼寻到了殷子初:“子初兄。”

“语安姑娘。”殷子初和陆语安简单客套了几句就将信递了过去。陆语安接过信,道过谢便告辞离开,她的行程一直安排得很紧,除了看书就是修炼,没有多余的时间可浪费。

望着那道消失在楼梯口的倩影,殷子初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气息又重了。回去得劝劝慕卿了,他二人的事不能拖太久,否则会很麻烦。

殷子初将目光投向窗外,有些心烦意乱。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没一个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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