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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鬼王死遁后渣了苗疆圣子 > 第30章 苗疆遗址

第30章 苗疆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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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殿下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刺杀、暗害之事,可是我的本职。”姜至抬起头来,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眼,身子微微向前倾,右手握着腕骨背在身后。

裴景淮有些紧张,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心底宛如被羽毛拨弄、轻抚而过,勾得他心痒难耐,喉结不可控地滚了滚。

少女无知无畏,踮起脚尖追逐他躲闪的目光,细细的枣红色发带被风吹动,衣袖摆动,无言的瞬间,时间像是静止般,定格在少男少女独处的砰然刹那。

从前,总是他主动望向阿姐。

卷翘的睫羽扑朔,天边最后的一片晚霞落在她的眉骨处,绸缎似的乌发泛出栗色的光泽,木簪隐隐发出莹白光辉,柔化了姜至的轮廓。

两人贴得极近,她小巧的鼻尖不经意擦过裴景淮的下巴。

少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兀而转了个无聊的话题,“大长老来了。”

姜至垂下眼睫,扫过殿下红透了的耳尖,抿唇一笑,“我知道啊。”

我们家殿下还是个纯情小男孩呢,还……挺可爱。

她踏步而入,身子慢慢被黑暗侵蚀,裴景淮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鲜红的裙摆从他修长的指尖擦过,仿佛一个温柔的吻,他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攥紧了拳头。

今日的阿姐,格外的惹人亲近,不知是因为她脸上的嫣然一笑,实实在在的只为他一人,还是因为晓风夕阳,沾染了自己的气息,彻底包围了阿姐。

裴景淮慢慢缓过神来,藏好眼底的晦涩,徐步跟在姜至身后,看似一步步迈下高阶,不过几步,缩地成寸,一息之间,就闪身飘忽到了灵均身前。

玉足脚踝诡铃作响,姜至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斜眼看向大长老,拍了拍手,赞美道,“瞧瞧这蛊虫养的黑黑胖胖的,大长老没少下功夫,不愧是苗疆用蛊高手。”顿了顿,“是吧,灵均。”

四下环视了一圈,弯起眼眸,没有那人的魂魄。

躲在一旁半天没吭声的灵均,嘴角僵硬抽动,心底冷森森地接到:“我真谢谢您老人家特意给我找存在感。下次……再有这种得罪人的好事,别再带上我了。”

“呵呵……”灵均尬笑了下,却也不得不出声配合,“是……是吧。”语调端得是怀疑。

他作为一个外族人,还是不要轻易插足、评论苗疆的内部事务,何况大长老这人心思深沉,固守族规,除了殿下和左使大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就在此时,裴景淮将一个极小的竹节丢到了他的怀中,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都在里面了。”

灵均的桃花眼弯弯微眯,斜睨一眼眸色冷淡的裴景淮,掌心一拢,打开竹节,瞄了一眼宣纸上的内容。

望着密密麻麻的字眼,灵均瞳孔骤缩,眼眸中浸着无法相信,就好像是自己所有的希冀都濒临破碎,双手颤抖,薄纸两侧用力地出现了褶皱,恍若浑身力气被抽光,冷硬出声,“不可能!”

裴景淮勾唇,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不觉得,忘记了,才更应该高兴吗?”

而后,漫步至姜至身后,将手搭在她瘦弱单薄的肩上,阻止她转生的动作,旋即向左一转,推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掠过一旁的大长老,歪头望着她,交换了一个眼神,沿着甬道走出了暗室。

春日的晚霞格外漫长,成排的花间隐榭,水际安亭,红莲长裙摇曳在地。

姜至提起裙摆跳到长椅上,抄起蜀锦园枕垫在腰后,捏起一个橙黄水润的橘子,撕开外皮,掰下一瓣放入口中,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开。

抬头想要将手中的橘皮丢掉的时候,看见撑在褥垫上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姜至侧首,见裴景淮慢条斯理地坐在另一侧,翘起修长的腿,仰视细碎泛光的湖面,突然很想破坏此刻的悠闲,笑眯眯地开口打趣,“那日的公主生得娇媚可人,殿下怎么舍得对一美人动手。”

知道他与公主的姻缘,如今两人碰了面,没事就该在他面前提一提,好让裴景淮早点爱上安阳公主。

她也好早点死。

裴景淮看似神情寡淡,没什么反应,转折指节的银戒,清清冷冷地回应,“与我何干?”

姜至挑眉,回想着那日的情形,“殿下,不喜欢?”

“我为何会喜欢?”裴景淮似笑非笑,这个表情既含厌恶,又透着……嫉妒。

姜至迟疑了一下,不应该啊,虽说殿下的姻缘不是一见钟情,却也不应该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啊。

难道她记错了?

姜至咬着半截果肉想了半天,对于他的态度能多了解一点是一点,她也好摇人,制造一些浪漫瞬间,加快进度。

她的禁制无法可解,需得尽快找到死薄,摆脱这个身躯,回到归墟界去。

“那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人?”

裴景淮水润的眸子噙着眷恋的怀念,眸光一闪,抬眼盯着她衣领下那雪白肌肤上半露的酒红色轻盈如纱的禁制,在晚霞金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诡艳的红芒。

他忽然挥袖,刹那间,白光弥漫,一个虚无缥缈的倩影,出现在了姜至面前。

只是一抹朦胧的背影,好似近在眼前,实则触之即散。

一袭枣红色如意纹软缎,炙热的艳色下藏着素白云袍,单一个背影,给人一种神秘莫测、高不可攀的直观感受。

这人……瞧着,记忆即将唤起的瞬间,幻影如同泡沫暴露在光下,蓦地消散。

“这是……”姜至楞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裴景淮慢慢站起来,少年俊美的侧脸被弱化,“这是……我的阿姐。”

我的经年痴心妄想。

顿了顿,正对上姜至一脸迷茫的脸,继而又道,“可惜……她。”

他就这么孤孤单单的等着一个魂飞魄散死在神力管辖之外的人,独自守着过往一路走到现在。

姜至隐约知道裴景淮是独子,父母皆亡,但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也不知是明世隐的生死簿出了问题,手抖,记录错了。

她想不到,如裴景淮一般活在太阳底下的少年,也曾走过漫长黑夜。

“殿下的阿姐是怎么亡故的?”

少女的问讯,如千万根厉刺,扎透他死寂多年的心,不住地旋着指骨的银戒,任由心脏的疼痛蔓延,冷眸中闪过懊悔的自责沉痛和无尽无限的挣扎,不安地摸上耳骨上的冰冷的银色蝶饰。

开口的时候嗓音嘶哑干涩,“我杀的。”

姜至暗惊,拧眉盯着裴景淮看了半天。

殿下动手杀了自己的阿姐?

“这个蝶饰也是她送给你的?”她指向裴景淮耳骨上的东西,早在鬼庙那会儿,她便发现了只要殿下心绪起伏就会下意识地抚摸它。

裴景淮的黑眸微微一转,湖面折射出粼粼碎光,让他回想起那个拼命保护他的人,伸手摩挲她的肩胛骨,恍然笑道,“发簪松了。”

他摘下指骨银戒,白皙的手绕上鸦黑的青丝,摸上由半刹剑幻变而成的簪子,木簪表面光滑如镜,宛如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釉彩,渐渐褪去木制底色。

“父皇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二皇子傅忱将案几上,盛有滚烫茶水的茶盏,狠厉地砸向地上单膝跪着的茅山术士。

他不闪不躲,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甘心地承受着怒火,一身赭色长袍被稀疏的纱布缠绕,渗出些淡黄色液渍,显得有些滑稽,头颅低垂着。

“连个人都找不到!”一双乌皮靴踹向茅山术士的患处,钻心刺痛袭来,可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这副身子还是能用的,只不过难看一些罢了。

那日,醉仙都外,南嘉帝下令将小孟姑娘下狱的当晚,等二殿下的人赶到的时候,大牢里哪还有小孟姑娘的影子。

这几日,林贵妃也劝过,可傅忱六亲不认,疯魔一般,发动所有的亲卫,去找小孟姑娘。

茅山术士捂住渗出的鲜血,指缝间蜿蜒而下一条红线,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不是所谓怪物,极力支着身子,双手抱拳。

“二殿下,息怒。那名女子的身上有小孟姑娘的气息,想来该是相熟之人,今日属下在街上瞧见了她。”

“在哪?”傅忱几乎是咬着音说完这句话的,无论他派出多少人,得到的只有一个相同的答案——找不到。

他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阴鸷的双眸底下血丝蔓延。

“在……”

“二哥,发这么大的脾气啊,听父皇说你在找一个女子?”傅辛桉着一身两色柳叶纹圆领襦裙,半边鹅黄,半边葱绿,睨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茶盏,挥袖自顾自地坐下。

闻言,傅忱瞳孔一缩,勾唇邪笑,眉目间满是狠意,吐出一字,“滚。”

宫女上前奉茶,自始自终低着头,将一杯新茶端上便离开了,自始自终没有抬眼,像是对二殿下阴晴不定的脾性见惯不见怪了。

傅辛桉也不恼,余光扫了一眼茅山术士,素手捏着茶盏顺着沿口一下下刮着。

瓷器碰撞的声音在阒静压抑的氛围中煞是诡异。

“方士接下来可是要说与你在醉仙都交手的女子?”

“正是。”

“可有线索。”傅辛桉呷了一口茶水,软骨头地靠在椅背上,轻吸了一口气,拢了拢微微有些乱的长发,露出颊边的一对梨涡,转头笑着面对傅忱,“不巧,那日……我也在醉仙都。”

最巧的是,那日她还与那对神秘少年少女打了个照面。

裴景淮慵懒地跪在蒲团上,依旧穿着往日惯穿的青衣,千盏灯烛闪烁在佛堂中,映射在他眉眼如画、轮廓分命的容颜上,面对数百个烫金黑底牌位,神情冰冷无情。

“大长老,挑一个你喜欢的位子,你死后,我将你的牌位放上去。”

大长老的脸色变了又变,右手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后背冷汗连连,弯腰行礼,敛下眸底惊恐,他知道殿下说出口的话绝非玩笑。

“老臣,但凭殿下安排。”他颤颤巍巍的回了一句。

裴景淮冷笑一声,下颚线绷紧,黑眸中闪烁摇曳着火焰,似是极为不悦,嗓音透着阴郁,“叫你挑就挑,废什么话。”

大长老头也不抬地伸出手,随便指了一处,裴景淮不知何时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半白干枯的发丝,意味不明道,“你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苗疆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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