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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胎记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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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利刃“吻”至,池恒死期已定。

“你死了,我怎么向她们交代?”骤然有一黑影掠过云府庭院,将池恒从刀下拖离。

柔韧之态,翩若惊鸿,又如凤凰临世,看似通体轻盈,力敌千钧。

他以罩遮面,却掩不住绝代风华。

“谢了。”池恒本就嘴笨,加之惊魂未定,有点发懵,深切的感激之意都化成了这二字。

他没想到贺辛止会来。

更没想到,他的身手会如此不凡。

“不出红英所料,姓云的带着孩子去找孙倩倩了,兄长且去,这里交给我。”贺辛止与池恒并肩低语,助他从苦战中抽身。

“好。”有池妧和季红英两层关系在,池恒对贺辛止有着绝对的信任。

两人分了工,贺辛止便直面对手,谈笑风生:“义和堂主,什么时候成云家走狗了?上次暗算我的账,在这里算可好?”

“果然是你。”义和堂主稍有虑色,眉头深锁。这年头挣点小钱也会遇上死对头,真是流年不利。

池恒一听“义和堂主”,脸色都发白了。此人竟是威震江湖的义和堂堂主商义和!他除了对阵龙虎堂堂主有过败绩,不曾输给过任何人。

方才碾压他的武功就是证据。

“切不可与他交手,解药的事,我们从长计议!”池恒怕贺辛止吃亏,以剑拦下,不让他“送死”。

“兄长安一万个心,尽管去取解药就是。”贺辛止自信一笑,身影风驰电掣,不知如何从剑下逃脱。

池恒竟看不清。

只见他赤手空拳扎进了“贼窝”当中,刚劲拳脚,一气呵成,劈头盖脑,揍得那群持刀大汉直不起腰。

观他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对敌如砍瓜切菜,不费吹灰之力。

池恒眼前一亮:怪不得他当初扮作池妧“情夫”,始终抓不住贺辛止,原来这个妹夫,并非池中物!

贺辛止轻而易举地“灭”了义和堂的小弟,夺了小弟的长刀,猛向义和堂主进攻!

他的手指一钩刀柄,那刀如通了灵,任他挥洒自如,无坚不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两人短兵相接,斗得难舍难分,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刀光暗了星辉,淡了月色,追随着缠斗魅影。

贺辛止一收一放,游刃有余。

义和堂主一止一击,倍感吃力。

刀剑在贺辛止手里就是活物,不是以血喂养之宠,就是以胜为骄之兵。

槐花点水,开山之力,差一寸就是没有活路的刎颈。

贺辛止掠到义和堂主耳后,目远向前,却反手一掌,如惊涛拍岸一般,将义和堂主重击在地!

贺辛止也没打算弄死他,逗猫弄狗般戏耍着,誓要报当年的暗算之仇。“指不定这一回,你也能遇上一个好大夫。”轻佻言语,未有杀戮之意。

池恒虽看不真切,但也识得那是大利兄弟和季红英的招数,而且远在他们之上。

他对情事不通,对武艺却十分敏感。

论辈分,论武功,贺辛止在龙虎堂都不该是无名小卒。

池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瞪——

“大当家对我有恩,他救我性命,育我成人,教我武功,我无以为报,便留在龙虎堂供他差遣。”季红英当初这般明白地阐述,他竟没有猜出大当家的身份!

池恒惊讶得无以复加,怔怔望着贺辛止“痛殴”义和堂主,随后放心离去。

妹妹在闺房中藏了那么多“破铜烂铁”,要知道贺辛止是谁,准是做梦都会笑醒。

池恒如燕飞檐,跃到云夫人房顶。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砖瓦,从“洞口”探看,窥见孙倩倩揪心揪肺地抱着儿子痛哭。“谢天谢地,你终于平安回到娘身边了……”

“倩倩,你快说,机关之毒的解药何在?”云天祥是惜命之徒,哪管母子重逢有多高兴,逼问孙倩倩解药所在。

果然季红英猜得分毫不差,以云天祥的个性,断不会把真正的解药和压制毒性的药物混放在一起。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解药交给了孙倩倩保管。

“你是要救你那肮脏不堪,有辱门楣的女儿?”孙倩倩对此十分警惕,绝不会轻易交出解药。

“哎呀不是,她是死是活不要紧,只是她那姘头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样的毒,下在我身上了。”

“什么?老爷您中毒了?”

“是啊!”

孙倩倩忙扑到床前,从侧面打开了玉枕,拿出一颗灰黑的药丸。“老爷,快,快服下解药。”

池恒手里无甚可扔的物件,只好掏出银子。

云天祥从妻子手中接过解药,马上要往嘴里送。亏得池恒及时掷了银子,正中云天祥的关节,解药才脱了“控制”。

池恒从瓦片洞中飞身闯入,压塌了小半房顶,将“飞出”的解药紧紧地攥在手里。

“不可能……”云天祥大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算商义和没能杀了他,按理说,他也应该带着手里的“解药”离开了。

云天祥以独臂护着妻儿谨慎后退,似有开启新机关之意。

拿到真正解药的池恒不愿纠缠,出言相胁。“我敬你一声岳丈,是给她面子,若再有伤害她的举动,我定亲手杀了你。”

“贤婿哪里话,我是她亲爹,怎么可能伤害她……”云天祥见势不对,出言狡辩,嘴脸甚是恶心。

池恒也不多话,带着解药窜出瓦顶去了。

“老爷,您说的姘头是他?”孙倩倩抱紧儿子,急于弄清真相。

“他是芦荻山庄的少主池恒,以咸鱼为聘,强娶莺莺为妻,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云家将成为天下笑柄。”

“什么?咸鱼?”此事闻所未闻。

“那孽障不知使了什么狐媚之术,将池恒迷得五迷三道的,还让他用咸鱼羞辱老夫,实在可恶!有了芦荻山庄做靠山,龙虎堂那群人还不翻天?”云天祥痛恨女儿罔顾人伦,挑唆“不刃王”斩他一臂,与她不共戴天,“此毒一解,龙虎堂必定卷土重来,我云家将永无宁日!哎,那商义和徒有其名,连个不入流的池恒也拦不住,真是废物!”

“老爷息怒,莺莺攀上高枝,未必会继续与龙虎堂的人为伍。”孙倩倩是世俗之人,自有“追名逐利”的想法,“老爷试想,哪个姑娘家愿意过朝不保夕,刀口舔血的日子?她一旦从良,过去之事,就成了把柄,我们当好好利用才是。而且,有她在池家,我们大可借芦荻山庄之名,行生意上的不易之事。”

“对对对,还是夫人聪明。等池恒厌弃了她,我们再找她算账不迟。”云天祥宽了心,看来孽女高嫁,对云家来说也不是坏事。

至少,池恒身为“姐夫”,就没有伤害云苏苏的道理。

云天祥拥着妻儿,满心欢喜。

云苏苏生性活泼,想爬到爹爹怀里,孙倩倩便由他去了。谁料她不经意瞥见云苏苏耳后光滑雪白,吓得魂都丢了。

儿子耳后分明有胎记,缘何会消失?

她狂了似的揪起云苏苏,检查他耳后的皮肤。

果真什么都没有!

“苏苏耳后有星状胎记,这孩子耳后什么都没有,会不会……”孙倩倩急得满眼通红,正是失而复得之时,她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听说江湖中有易容之术,能够复刻别人的容貌……老爷,莺莺是江湖中人,会不会随便找个孩子来糊弄我们?”

“你别吓自己,一个胎记而已。定是他们设法除掉了胎记,让我们对苏苏起疑,以为真正的云苏苏还在他们手里,让我们投鼠忌器……”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孙倩倩紧紧地抱着孩子,闻着熟悉的味道,又不敢付出全部的真心。

她的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一时愁云惨雾,掩盖过重逢之喜。

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怎会不知,云莺莺恨云家入骨,哪能把云苏苏归还得这般轻易?

心脏之人,从不信什么良善之举。

求而无得,才是地狱。

贺辛止此计,便是要这对狗男女煎熬一生,痛苦一生。

德亏之人,天不收,他来收!

池恒依贺辛止之言,躲起来听了一阵,确认解药无诈,于是回到贺辛止身边,宣告“任务”完成。“解药到手了,走吧。”

云家后院里,贺辛止踢了踢“死鱼”一般的商义和,像极了一个玩腻了玩具的孩子。“没劲……再做云家走狗,要你好看!”

说着,两人消失于夜色之中,杳无踪迹。

商义和无力地趴在地上,面目有损,却不是什么筋骨之伤。“奉……奉,陪……到,到底……”

果真是一条“硬”汉,连嘴都一样。

池恒与贺辛止穿行于夜幕之中,形影隐匿于玄衣之下。

池恒始终缄默。

孩子一事,他于心不安。

云天祥对亲女尚且如此狠辣无情,若怀疑云苏苏是假冒之子,会不会对他不利?

贺辛止从他深锁的眉头中看出一丝端倪,施然笑道:“在担心云苏苏?我说兄长和红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心肠都这么软。”

“都是他父母的错,稚子何辜。”池恒不瞒这份心思。

“放心吧,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别的孩子了,只能对云苏苏好。”

“何意?”

“想替季伯母报仇的人,不止红英一人。妇人之心,往往最毒。”

池恒听出来有其他人配合行事,亦明白他是图大事之人,心思绝对缜密,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池恒挑明了说,“我猜到你的身份了。红英嫁我,堂中无首,你怎么说?”

“所以兄长还担心我无处可去?”贺辛止笑意盈眸,眉间贵气,半是潇洒,半是倨傲。

“你要回龙虎堂?”池恒讶异。

原来贺辛止被“轰”出贺家,不只是为了还池妧自由,更是为了成全池恒与季红英。

“是啊,兄长难道不应该更为小妧担心?”

“担心?那丫头若知你身份,估计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到底是龙凤双生,知妹莫若兄,池妧所喜所恶,他都了然于心。

“兄长有没有想过,接纳我兄妹二人,芦荻山庄就坐实了‘勾结山贼’的罪名。”池妧已嫁,可以无所顾忌,池恒却不一样。

他肩负着芦荻山庄的未来,所谋所虑,当慎之又慎。

“我妹嫁的是贺辛止,我娶的是云莺莺,与山贼何干?”池恒不听不问不看,主打一个抵死不认。

季红英和孩子,他今生绝不可能放手。

贺辛止目光温润,欣慰仰望。

天佑善良,云家姑娘历经磨难,名声尽毁,终得良人一顾。

季伯母,您所求贤婿,是不是池恒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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