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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归来的女儿(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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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局站在窗口,望着梧桐大道残枝枯叶下昏黄路灯暖光铺在厚厚的雪地上。

恰好的看到许劲坤玩着手里的登山杖似的,慢吞吞一瘸一拐走向自己那辆汉兰达SUV。

不多时沈卓尧从司机位置下来,挺直身板大步朝对方走去。

还未到跟前,许劲坤已经抬起手等待搀扶了。

两人如此亲近,倒令冯局想到了一个词:久别重逢。

冯局微微蹙眉,歪着脑袋望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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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局说什么了?”沈卓尧将许劲坤扶至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搀着对方坐下,随意一边问一边关车门——

然而许劲坤抬起脚挡住即将被关的车门,双手插在大衣口袋半躺在座位里歪着脑袋看着他。

外面的路灯好不吝惜的照亮车厢,映衬出许大队长双眸里藏着的一汪盈盈坏水。

那么亮,那么不怀好意。

“我可累了,没有劲。”许劲坤晃晃脑袋,示意自己无法拉安全带:“咱不能知法犯法不是?”

沈卓尧无奈的叹了口气,抱着胳膊低头望着正在犯贱的许劲坤一脸认真:“要不就干脆直接放弃人生,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废物。安全带算什么,又不是安全套,反正车是你的交警罚你不罚我。”

许劲坤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我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聊安全套了?”

沈卓尧站在原地,抿紧嘴唇,呆滞一秒。

立刻躬身进入车厢手指伸向许劲坤的侧脸,帮他扣安全带。

恰如其分的落入了许劲坤的圈套。

许劲坤眸光深沉,嘴角上扬,一只手扣着座椅角度,缓缓由躺着的角度转为坐着的角度。

一点一点,距离认真扣安全带的沈卓尧的侧脸越来越近。

等到沈卓尧扯到对方脸侧安全带的卡扣,转过脸准备向腰间扣时,嘴唇恰好若有似无的碰到许劲坤的侧脸。

像是寒冬腊月凛冷风中品尝到棉花糖最尖尖似有似无的颗颗糖粒。

一颗一颗,甜的绵延不绝,甜的怀疑自己应该是没有尝到,得再确认一下。

沈卓尧下意识轻哼一声,瞪大眼睛恨不得杀了对方连退好几步。

第一反应,宛若和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破了戒,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抬手不断擦拭嘴唇,整个脑袋早就涨成粉红色,恨不得立刻与许劲坤保持距离。

虽然一句话没说,看那眼神,保不齐早在心里把许劲坤剥皮剔骨了个光。

许劲坤做贼心虚,立马收回得瑟长腿坐直身体一脸尴尬和严肃。

表情看起来是正在忏悔玩过头,心里却有点美滋滋——我还没脱呢,看我的眼神如此露骨。

半晌低头不看对方表情,清清嗓子挥挥手:“回家吧。”

沈卓尧沉默几秒,用力关门的声音代表着他心中的怒气。

回家路上的车厢气氛降至冰点。

许劲坤抬手刚刚打开音响,沈卓尧直接关掉。

许劲坤伸手刚刚关闭暖气,沈卓尧直接关掉。

许劲坤歪着身子仔细观察沈卓尧的表情,厚着脸皮:“我们今天买河豚了吗?”

沈卓尧懒得理他。

许劲坤心虚的坐直身体望着前方,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后排座位,看到对方买了一堆吃的,开心的眉飞色舞:“这么多好吃的!”

一边说一边将袋子拿过来,一个一个检查:“这个我爱吃,这个我不爱吃...”

“哟,还有您不爱吃的。”沈卓尧望着前方路况,偶尔从后视镜里瞄到许劲坤做贼,冷哼一声。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吃。”听到沈卓尧终于搭理自己,还管什么吃,许劲坤露出一排白牙眼角挤出三排皱纹,对方说啥就是啥。

“你不是说想要在家躺在沙发上,一边吃好吃的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电视剧么。”沈卓尧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非常迅速的瞥了旁边人一眼:“牛肉是炒还是煎?虾肉是煮还是烤?石斑是蒸还是煲汤?”

许劲坤像是想起什么趴在车窗望着外面,突然看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指着窗外:“我能不能买两个肯德基的汉堡和炸鸡配酒吃?”

不等沈卓尧说话,许劲坤热情安利:“美剧和汉堡才是最配的!”

沈卓尧无奈的停下车,握紧拳头:“这是汉堡王。”

“不是都一样吗,那就麻烦你在汉堡王给我买个肯德基汉堡。”

——没人说,照顾残疾上司,还要负责分析解释三家快餐巨头的区别。

——TMD是不是在玩我。

——职场智商暴力,医保能报嘛。

沈卓尧深吸一口气抱着香喷喷的汉堡从快餐店出来,看到正在板着脸打电话的许劲坤在看到自己时,像是养育多年的小狗见到主人一般的热情欢脱,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算了,不和职场孤寡五保户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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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汉堡王的薯条绝佳。”

在争论到底是看哈利波特还是复仇者联盟,最终因为许劲坤可怜巴巴一句,距离钢铁侠忌日一百天,最后决定趁这个周末将复仇者联盟全系列看一遍。

沈卓尧洗漱完毕拿着红酒和薯条汉堡鸡翅出来,许劲坤已经迫不及待掀开毛毯,拍拍身边沙发,眼神随着沈卓尧的行动方向而移动,示意对方尽快归位。

一口薯条一口红酒,望着投影屏里的超大画质杜比音响——

腿上毛毯温暖包裹着他,甚至还能闻到许劲坤身上好闻的芒果沐浴露味道。

光影变换之中,沈卓尧转过脸,望着认真在看电影喝红酒的许劲坤——

“把你的爪子从我的肩膀上拿开,否则我立马拎包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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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英雄主义的工作,在早晨七点都得骂娘。

闹钟已经从六点响到七点。

被窝里的许劲坤迷迷糊糊将手机闹钟关掉,抬手越过对方设置的分水线,推推身边.另一个被窝里的.兄弟:“你先去洗漱。”

沈卓尧将脑袋缩回自己的被窝里享受独处。

半个小时后。

许劲坤睡眼惺忪的站在厨房,一只手提溜着昨晚没有吃完的汉堡和炸鸡抬起头望着楼上换衣服的沈卓尧:“吃哪个?”

“你没洗脸。”

“我...洗了。”被发现省了一道出门步骤,许劲坤揉揉眼睛,确保双眸炯炯有神。

“上一次局里有人来办信用卡,那个人指着你问我,那个叔叔办不办。”沈卓尧站在对方面前,抱着胳膊望着许劲坤挑眉——

“我上次买的玫瑰粉钻精华呢,我上次买的黑绷带呢。”

“我带上早餐去热车,你洗完下来,不耽误时间。”

许劲坤无可奈何重新进入卫生间。

沈卓尧刚刚坐在车上,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听着车载音响吃着早餐,不到十分钟,一个活力四射帅气蓬勃的许劲坤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快。

沈卓尧下意识瞥了一眼对方的登山杖。

抬起头又看了一眼朝气洋溢的许劲坤,回过头面对前方:“先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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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一趟法检中心,将DNA信息交给帅吕。”说到工作,许劲坤面色凝重,已经开始打电话安排送检,预约安家的上门调查。

“真的有必要吗?”亚宁穿着不合体的羽绒服缩着脖子站在省委大院门口,清新渗冷的空气直刺鼻腔,提醒着她此时的不舒服。亚宁可怜巴巴的依偎在安莉身边,希望可以放弃调查向前推进。

许劲坤撑着登山杖与沈卓尧一起站在路边,两人冻到鼻子通红,却还是在认真调查。

在亚宁几番拒绝的情况下,沈卓尧走向对方,皱着眉头吸着鼻子在零下一度的街边降低音量,哄着她:“我们明白,让你一步一步退回过去很痛苦。但是就这么放过伤害你半辈子的人,你一定会后悔的。把他抓起来,这样就算是做梦,你也明白你已经安全了。”

“对呀,”听到沈卓尧这话,安莉拿出一个暖手宝放在亚宁手里,帮她将凌乱的长发掠至耳后贴心劝慰着她:“直到现在,想起你离家的那天,我都非常后悔。亚宁就算是我为了我,我们好好找出凶手,好不好?”

奈何亚宁纵使浑身颤抖,依然拒绝开口。

所有人望向撑着登山杖的许劲坤。

许劲坤脸颊被冻的通红,呼出的呼吸越来越刺痛鼻腔。

他手藏在大衣口袋里环顾四周,长吁一口气,蹙眉眯着眼睛强忍被冻红的眼角像是被风追着剌双眼皮似的痛,林黛玉恹人的腔调:“想放弃就放弃吧,签个放弃声明。”

“亚宁——”安莉瞪了许劲坤一眼,回身又看看亚宁的迟疑,干脆甩手要走。

“我说我说。”看到姐姐生气,亚宁这才同意配合,足足在路口看了半个小时指指一个方向:“当时天太黑了,我实在是不能保证认清楚,可能,可能是从那里来的...”

许劲坤对着沈卓尧低头示意自己此刻残疾,抬头侧脸眼神追望亚宁的方向——

沈卓尧已经跟在对方身边,跟着询问问题。

许劲坤慢吞吞跟在队伍的最末端,仔细观察路边的摄像头。

亚宁在路边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最后在救助站门口停下来,结结巴巴表示:“我就记得这里,其他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就在众人环顾四周时一辆车停在救助站门口,车上下来的人经过众人时,看到亚宁忽然惊讶大叫:“党宁——”

听到有人认出自己,亚宁直接瘫倒在雪地里,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缝,低头崩溃怒吼:“不是我,不是我,我叫亚宁,安亚宁,1994年2月5日出生,我爸爸是安山,妈妈是李雪,姐姐是安莉,弟弟是安杰。我于2010年年底走失,我记得家在哪里,我要回家...”

“党宁,你在说什么啊,你想起家里的情况了吗?”

“啊——”听到党宁的名字,亚宁尖叫着捂住耳朵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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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安莉和亚宁回家之后,许劲坤和沈卓尧这才重新回到人间似的,两人开车前往救助站。

听到亚宁自行回家的事情,救助站的负责人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理解,笑笑:“我还奇怪呢,为什么这姑娘受了那么多苦,身上那么多伤,在救助站一句话都不说。原来是因为身份特殊。其实她也没有必要隐瞒,我们要是知道,早就送她回家了。”

“不过,只要能回家,比什么都强。”

“什么伤?有没有当时的病历或者照片?”

许劲坤接过对方递来的照片和病历,才发现了一个未曾了解的亚宁。

亚宁是在半年前,在城西的西纺镇的交通干道晕倒,被下夜班的群众以为是酒醉捡尸受害者,围在一起报警。

春末夏初,亚宁身上只穿了一件破洞罩衫,浑身脏兮兮。双脚因为不知道走了多久,划伤水泡密密麻麻。

医院在检查亚宁的伤痕,希望可以推断出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才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咬伤的牙印,皮肤局部坏死,多次怀孕堕胎历史且当前还有细菌感染,以至于整个人靠近时都有一种腐烂的酸臭味。

“刚接来的时候,那姑娘瘦到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片警和我们不停的问,叫什么,家在哪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们是反复的劝,没有任何家长看到孩子遭受磨难会怪罪孩子的,但她就是不说话。实在没办法,我们自己给她重新建档案,起了个名字,就叫党宁,一直照顾着。前天下午突然失踪了,我刚去派出所报警回来。”

许劲坤一页一页翻看关于亚宁的信息,企图拼凑出一个真实的受害者。

十几年都没有回过家,这件救助站也是近年才成立的,亚宁是如何得知家的方位?

想到这里,许劲坤站起身:“能否问下,咱们救助站有电脑吗?亚宁能接触到电脑吗?”

亚宁这段时间住在救助站,是和其他七个人一起住在类似八人间的宿舍里,以她的谨慎,并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许劲坤和沈卓尧来到救助站公共休息室,一台一台打开电脑——

核查浏览记录。

“我就不信,十二年没有回过家,能记得家的院子家的摆设,甚至大概在哪条街。但是像亚宁这种直接摸到家门口的,总是太顺了。”许劲坤黑着脸蹙眉仔细敲击键盘。

“不是,许队,这不是很正常?回家之前找一下导航之类的。”沈卓尧一边帮忙打开电脑核查,一边不理解。

许劲坤咬紧牙关,刚准备解释,电话已经急促响起——

“许队,亚宁回家后闹自杀,已经被送往医院,你们赶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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