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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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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仰面躺在标准间外侧小床,宁添闭上眼。

今日原计划是请来接站的乔寒去自己学校三食堂吃一顿,结果被乔寒拉去吃她想了很久的烤鱼。是我叫她来帮忙的,怎么让乔寒付了饭钱呢。后来又把行李放售票处,请她看了最新电影。出来后紧赶慢赶赶回寝室,宿舍阿姨又不恰好离岗,破天荒被门禁挡在了外面。最后和她住在了外面。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宁添复盘完毕,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睡前去厕所的时候把水龙头打开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掩盖了一下冲水声音。然后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把内衣脱下,叠好放枕头边上。

这种对陌生人莫名又有点熟悉的感觉非常奇怪。

夜深已过零点,白天又赶了很多路,但宁添毫无睡意。

“你醒着么。”宁添问乔寒。

“嗯。”

“我们之前不认识吧?”

“不认识,但见过。”

宁添一下靠床头坐起:“什么时候?”

“我们玩过一把狼人杀,去年十月份。我是临时被拉去凑人数的,所以你不认识我。我是13号平民。”

宁添正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玩过13人局的狼人杀,乔寒接着说道,12号的灯坏了,所以我是13号。

去年国庆期间,204寝室聚餐后去了密室逃脱桌游店,有三个刚结束剧本杀临时加入了她们那场狼人杀的大学生,两男一女。原来乔寒是那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女生。

宁添隐约有些印象,半年前乔寒的头发还没有现在这么长,碎发别在耳后,整体用簪子固定,另外两个男生眉眼还挺相像的,都差不多高。

“你是把那个临时群里的人都加了吗?”宁添问。

“……嗯。”乔寒这声嗯有点犹豫。

她撒谎了,她只加了宁添。

“我那天感冒了。当时你狼牌跳猎人,看你满脸自信地跳猎人站真预言家的边带领好人投票做好事,我信了你是神牌。回学校路上我才知道和我一起的10号男生是猎人,但他不知道如何使用技能,死的时候没开枪证明身份。”

“难怪那时候鼻音很重。”那天的记忆慢慢复苏,宁添在脑海中检索出了这个关键人物的一言一行。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男生不是没开枪,他是开不了枪。

漆黑的天花板开始模糊,时间线拉回到宁添和乔寒第一次见面。

去年十月四日晚七点,廿七镇最大的密室逃脱店。

十二人在大圆桌陆续落座。

1号是程雪岁的老乡,北方某省市大学放假来找雪岁的男大学生。

2号是雪岁,3号温幺幺,4号包今灿,5号宁添。

相邻的6号7号是汉语言同班的一对情侣,女生6号,男生7号。看起来是刚谈恋爱的样子,游戏过程中私下交头接耳数次。宁添生怕他们互相泄露底牌通身份,时不时瞅瞅他俩。

8号桌游店老板,9号是游戏结束后尾随宁添她们要过联系方式的年轻男散客,10和11号是跟乔寒一同来的两个男生,12号位的指示灯坏了,乔寒位于13号。

今灿手握真预言家牌,但抢到警徽的却是悍跳预言家的狼人雪岁,警上投票环节今灿只堪堪拿到了两张情侣票,还极有可能是看今灿说话磕磕绊绊的同情票。

本身就一脸正派的雪岁发言义正言辞侃侃而谈,同是狼人的宁添也不由得在心里为队友鼓掌,虽然她并没有给自己的队友投票,她早就下定决心要做一只博得全场好感的倒钩狼。(注:倒钩狼是指拿狼牌但站真预言家的边。如果不熟悉狼人杀游戏规则的读者们可以跳过这一小段,并不影响后续阅读体验哦!)

6号情侣女生在第二夜就出局了,坐在座椅上开始闹脾气,那椅子是可以旋转的,她把自己气到转两圈躲避毫无游戏体验的尴尬,害得7号男生一边参与后续剧情一边侧身低语“宝宝不气宝宝不气”尝试安抚她。

游戏结束大家亮明身份时,才知道那女生拿的是女巫牌,第二天夜里未出局前还把真猎人10号给毒了,被女巫毒死的猎人开不出枪,才让宁添这个假装猎人的小狼苟在场上为非作歹,推一个又一个平民下桌。

“哎,我能不能自爆身份啊?”7号看自己6号女朋友嘟嘴起身准备往房间外走了,有超强道德责任感的他发出提问。

上帝小男生倚着门框,一脸无语地丢给他一句话:“狼才有自爆功能啊,你是狼吗你,就想学警长自爆?”

在雪岁自爆狼人坐实今灿预言家身份后,一直忠实跟着真预言家的宁添她们已经绑票了,带领不明真相的新手玩家们公投7号,7号没能如愿走成,他拿的是张白痴牌,只能死在夜里,公投无效。

随着最后一轮天亮,宁添手起刀落杀了最后这个白痴神牌,狼人阵营宣告胜利。

7号追出去哄自己女朋友的时候,宁添明显感受到一道目光注视,后来她以为那道目光是来自9号那个男生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乔寒发现自己在游戏时一直被骗,所以才要好好看看宁添吧。

模糊的天花板重又在黑夜里清晰起来,宁添从回溯中回过神来,听到隔壁床乔寒的声音。

“游戏结束的时候你笑着冲我挑了一下眉是以示感谢吗?感谢我这个愚民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你投票?”

什么时候朝13号女生挑眉啦?这是我能做出来的动作吗?宁添呆住,难道是赢了游戏太开心多巴胺激素分泌过多,无意识做的吗?

宁添小声狡辩:“应该是想谢谢你一直相信我吧,距离太远了,说不上话,意思一下。”

——13号,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是好人,你跟着我万事大吉,我是强神,会保护你到最后的。

这是宁添跳了猎人以后,目光直视着自己说的话。

那时乔寒觉得有点好玩儿,自己明明戴着口罩,是怎么看脸看表情分析出来是个好人的。又见那5号女生一本正经的样子,乔寒真就鬼使神差跟着她投了一轮又一轮的票,无意间成为了冲票的第五头狼。

左边那张床上的人没有再接话了,房间内突然只剩下了两人的心跳声,宁添张了张嘴,想缓和下这个奇怪气氛。

“你身份证上照片好像男生哦。”话刚出口,宁添就后悔了,这说的是什么话,等下乔寒又叫她去验身怎么办。不过宁添真觉得女生很少会留这么短的头发,正是十几岁爱美爱打扮的年纪。

“初三那会儿因为某些原因剃过光头,身份证照片是高一时候拍的,用了两三年才把头发慢慢养长。”乔寒淡淡地回答。

宁添本想问是什么原因,又怕乔寒认为与自己交浅言深,于是静默着。

“早点睡吧,我明天有早课。”

好的好的,幸好没问,差点耽误人家睡觉。

“晚安,乔寒。”

“Nighty night.”

这一夜宁添睡得相当安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乔寒已经穿戴妥当,她看着刚睁开眼的宁添,问道:“可以借一下你的梳子吗?”

“在包里面,我给你拿。”宁添俯身捡起放在床头柜边上的书包,在外侧口袋拿出一把密齿檀木梳子,瞥到了两侧还装着昨晚买的果酒。

“我等下先回寝室放行李,然后去镇上做家教。”宁添把梳子递给乔寒,不知为何开始给她报备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教几年级的学生?他家长在家吗?”乔寒若有所思地问道。

“初三男孩子,再过半年就中考了,他父母都是体制内的工作,白天一般不见人影。”宁添躲在被子里尽量小动作穿内衣。

“那你注意安全。”没头没尾冒出这一句,乔寒扎起一个高马尾,把梳子递还给宁添,“你愿意的话可以把我设置成紧急联系人。”

宁添此时正在扣后背内衣扣子,腾不出手,急急说了一句放桌上吧,对后面半句话没在意。

昨天绑过麻花辫,睡了一觉起来头发显得有些波浪蓬松,宁添随意用手抓了几下,发现还有点打结。没注意到乔寒走到她身后,动作轻柔地帮她细梳了两下。

“……谢谢你,你上课会不会迟到。”宁添惦记着昨晚睡前乔寒说她今天有早课的事儿。

“不会,我叫了江一泊骑他的小电驴来接我。”乔寒道,“哦,江一泊就是那天和我们一起玩狼人杀的10号男生,11号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江一淮。这两个人蛮有意思的,和我是同个社团的成员,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不不不用了吧,宁添感觉和乔寒友情进展略快了些,已经到了可以共享朋友关系的地步了吗?

“双胞胎吗?虽然有点像但我记得不是长一模一样的吧。”宁添回忆了一下那两个男生的脸。

“对,江一泊江一淮确实是同胞亲兄弟,但长得不一样,他们说他俩是异卵双胞胎。”

宁添想起了高中学过的生物知识,一下了然于胸。她也穿戴好了,打开行李箱,从衣服下面翻出了一本还未开封的诗集《面前的月亮·圣马丁札记》,透明的塑料薄膜在窗外漏进来的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微弱金光。

“昨天电影和烤鱼抵消了,这本诗集送给你,谢谢你来接我。”

乔寒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应该是那个叫江一泊的男生到楼下了打来催的,乔寒收下书,也轻轻说了句谢谢。

在前台办理退房的时候,宁添终于鼓足勇气伸出“V”字手势,用两个指头去戳了戳乔寒左手的食指和中指。

察觉指尖异样,乔寒低头看去,随即嘴角露出了一缕微不可察的笑意。

昨天刚出车站的时候,乔寒右手拉了她的双肩包肩带,左手垂在裤缝边,食指和中指在不停地绕动。宁添注意到了,心想这是什么意思。等坐上车确认她就是那个点赞了自己每一条动态的黑色头像本人,宁添记起来她曾经摘录过两个作家独特的打招呼方式,就是伸出两个手指和对方的手指碰碰,就像小蚂蚁见面时互相碰碰触角,小虫子之间的互动有趣极了。

能理解宁添想法并实践出来的乔寒,也挺有趣的。

宁添把昨晚没喝的那瓶薄荷果酒以及份量多些的那袋地瓜干给乔寒和江一泊带走了。

和他们分别后,装着剩下那份少点儿的地瓜干袋子被绑在行李箱拉杠上。宁添抖了抖背包,轻快地往宿舍区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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