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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分手后我反攻了渣攻 > 第28章 耳光

第28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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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辞故抬眼看他,面无表情的道:“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樊野棠忽然僵住了。

因为黎辞故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

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像是在他身上聚焦,又像是在越过他毫无落点的穿了过去,眼里的疲倦几乎化作了实质。

他柔软的唇瓣有点苍白,说出口的话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分手?那我告诉你,分手的意思就是: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不想触碰你,连一个字我都不想再跟你说。我希望我们能回归到没有遇见的那种状态,各走各的路,毫不相干,你懂了吗?”

樊野棠怔怔的看着他,一种令他感到畏惧的冰冷自心底蔓延而上,他不明缘由,却莫名害怕,不由下意识的问出口:“为什么……”

“我受够你了,可以了吗?”黎辞故语气很冷,又很淡,不是因为愤怒,更像是累到极致丝毫没有情绪的冷漠。

“我不要!”

“你去跟人家谈生意也这样吗?合同谈不拢,买卖就做不成,一句你不要改变不了结果。”

“你和他们不一样!”樊野棠低吼一句,眼圈有点泛红。

“他们是人,我也是人,没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他的手一直执拗的伸向黎辞故,仿佛黎辞故一刻不回握,他就会一直这样等下去,加上他泛红的眼圈,泫然欲泣的模样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你不觉得没有人买单的任性很可笑吗?”黎辞故绕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往外走。

他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道:“别再来找我了,我们结束了。”

“我不允许!”樊野棠大吼一声,眼圈彻底红了,嘴唇都在颤抖。

深紫色的眼眸流露出不自知的痛苦,仿佛被人揉碎了后丢弃路边的紫罗兰。

他将与他擦身而过的黎辞故一把抱住,借着力道就将人搂在怀中一起跌向病床上。

倒下去的瞬间,他腰一使力,调转了位置,将背靠在他怀里的黎辞故压倒在床上。

他凶狠又霸道的死死箍住黎辞故,执拗的不肯认清现实,“我不让你走!”

上一秒才因为擅自亲吻而挨了一耳光,这次他倒是长记性了,一边胡乱吻着他的后颈和发梢,一边分神时刻钳制着他。

樊野棠却没再挣扎。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说出口的话很模糊。

也许是那份模糊稀释了他话语里的死寂,也许是樊野棠心慌的总想抓住些什么实体,尽管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句话,可是仍旧没有丝毫犹豫的探手解开了黎辞故的腰带。

“我不管,你是我的,你不准走!我不准你离开我!”樊野棠的语气和动作都很是急切。

黎辞故将脸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的忍受着这一切。

这对他而言已经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他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自始至终,他也只在开始前跟樊野棠说过那一句话。

他说:“做完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彻底消失。”

……

夜色一点点暗下去,黎辞故憋的难受,身旁的人动作还未停,他无动于衷的抬起头微微侧过去了些。

充足的空气被吸入鼻腔,木涩的大脑有了丝知觉,他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的身体麻木,一切触觉都像是被无限拉远,像是一根腐朽的老木。

寂静的夜色星光暗淡,他半侧过去的脸颊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窗外。

樊野棠落在他侧脸上的吻很是轻柔,一如他揉捏他耳垂的动作,轻缓而柔情,透着几分缱绻和依恋。

可黎辞故是木然的,他对一切动作都失去感应的能力,随便是温柔或是粗/暴,对他而言都像是在居高临下的审视一场沉默的屠/戮。

他僵硬的忍受着这场温柔的酷刑,所有的爱语与呢喃只是他耳畔拂过的风,再也不能在他心上留下一丝痕迹。

夜色一重一重的覆盖上来,他身后的人餍足的抱住他的腰身陷入沉睡。

他动作很轻的拉开了樊野棠的手,一点一点将自己僵硬的身子从他怀里挪了出来。

樊野棠从来不懂该如何去照顾他,他只顾着自己爽,根本不曾了解过如何爱护身下的那个人,甚至连一些基本的事后常识都不知道。

黎辞故捞起衣服,进了VIP病房的浴室里。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他毫无觉察般僵着身子清洗,趴久了之后僵硬的四肢根本感觉不到冷或热。

水流划过他胸前结痂的疤,流过他刚刚缝针的伤口,可这一切无法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黎辞故拿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换好了衣服之后径直出了病房。

值班的两个护士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带着口罩,步履平稳,像是来看望病人后离去的陪护,便没再过多关注。

他出了门,打车去了别的医院,重新包扎了伤口。

医生是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处理好他的伤口后忍不住说道:“大好年纪的小伙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黎辞故脸色苍白的冲他笑了笑,却没有搭话。

所有人都跟他说要爱惜自己,他也想照顾好自己,可是身体仿佛破了一个大洞,整日只能感受到呼啸的寒风,汹涌的吹过空荡荡的脏腑。

自救?

他又该如何自救。

…………

晚上不好打车,他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车。

车上下来两个年轻女孩儿,一个搀扶着另一个往医院走,路过黎辞故时,他还听到个高一些的女孩几句絮絮叨叨的关怀。

黎辞故上了车,车上仿佛还残留着年轻女孩们身上馨甜的香水味。

司机大哥打了个呵欠,声音疲倦的问道:“去哪啊先生?”

黎辞故报了自家的地址。

寂静的深夜里没什么车,偶尔几个红/灯让车子停留了一会之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家。

蓝/灯亮起,滴滴一声,门开了。

他走时盖上去的白布全部被掀开,卧室里的被子又是一团糟的放在那里,冰箱冷藏的那一半大开着,樊野棠喝惯了的水还剩一半,静悄悄的立在餐厅的吧台上。

一如樊野棠带给他的感受,凶猛而来,搞乱一切,再轻飘飘的挥手就走,留在他身后的向来得不到他的回头。

樊野棠也不知是将他那日的话听进去了,还是终于对这种无聊的拉扯感觉到烦腻了,竟然消停了许多日子。即没发来消息,也没来他家里堵他。

黎辞故多少算是松了口气。

闹成如今这个局面,他简直无法再去面对樊野棠。曾经那样珍惜的人,如今却几次三番闹到了挥拳相向的地步,这越发显得过去的温柔痴侯像个笑话。

他自己在家呆了几日,几乎每天都会收到赵镜邪的邮件,还是他大学时期用的那个邮箱,他也只剩下这一个避开樊野棠掌控的联系方式。

里面除了与孟子义偶尔的简短通讯,就是赵镜邪发来的大段风景与照片。

他爷爷奶奶身体恢复的还不错,他便又恢复了天南地北旅游的习惯。

他真的是个很有活力的年轻人,几乎没什么空闲的时候,前一天清晨还在北部拍雪,第二天下午又溜去南部拍灯火节。

每张照片都和不同的人有合照,无一例外笑容灿烂。赵镜邪说话也很有意思,满篇的文字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枯燥,黎辞故几乎是跟着他从不间断的邮件,在荷兰远程旅游了一圈。

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荷兰这个地方。那里的人生活简单,没那么多压力,更重要的是在异国他乡陌生的空气中,他终于感到了丝喘/息的余地。

原本是他将房子挂在了中介,可前两次真有人打来电话要看房子时,他却又下意识拒绝了,惹得中介抱怨了好几次。

这间屋子承载了他关于爱情所有的幻想和记忆,真到割舍的时候,没想到他还是会有些不舍得。

黎辞故自己在家生活了两天,一处一处的把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他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圈这个不大的房子,将脸埋在手掌里深深的吸了口气。

他不是迈不出去这一步,他只是舍不得这么快的迈出去。

可最后他还是拿出手机编辑了发给中介的简讯。

中介一再追问他:“您确定您是想好了吗?”

黎辞故攥紧了手机,将那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回道:“是,麻烦您了。”

中介回的很快,几乎是下一秒就来了讯息:“那正好,明后天您有时间吗?上次有两个买主非常中意那套房子的位置和价格,连催了我好几天,您那边如果没问题的话,我觉得最近就可以准备出手了。”

黎辞故的手微微一颤,一行字打了几遍才将消息发出去:“随时可以,谢谢您。”

再多纠葛与不舍,熬到最后也只剩下一腔疲惫。真正放弃的那一瞬间比起轻松或者难过,更多的是空洞。

就像是原本存在于身体中,和自己密不可分的一部分被生生割掉,你下意识的以为它还在,可是一碰便知都已成过去。

…………

樊野棠皱着眉将自己身上黏着的小表妹撕了下来,一脸烦躁的瞪着她:“滚一边自己玩去,别来烦我。”

小表妹今年才十二岁,整天就知道傻乐,看见帅哥就走不动道。

纵使樊野棠一脸别惹我的神色,可她还是喜欢这个比动漫人物还要好看的哥哥。

她不死心的又扒了上去,抱住了樊野棠的胳膊,可他正是烦躁难忍的时候,宋盈盈的不识趣弄的他多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他猛地将手抽出来,低斥了一声:“离我远点!不然揍你!”

宋盈盈本来半挂在他胳膊上,纵使樊野棠控制了力道,可还是让宋盈盈一下没了着力点,摔到了地上。

一看宋盈盈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皱着眉头简直要抓狂,“你别碰瓷啊!我可没动你,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宋盈盈撇了撇嘴,委屈的抽泣了一声,却强忍着没掉眼泪,只是小声嘟囔着:“我要跟辞故哥哥告状,辞故哥哥上次都跟你说了让你对我耐心点嘛。”

骤然听见这个名字,樊野棠猛地怔住了。

宋盈盈本来还在小声说话,一抬头看到樊野棠的脸色,一下子被吓得僵住了,秀气的小鼻子抽动了几下,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因为他小姑对他一直不错,所以小姑的女儿宋盈盈算得上是跟他比较亲近的孩子。他小姑知道他和樊家一直不亲近,便总是借故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他那里让他照顾,想借此生出点亲缘。

樊野棠拒绝了好几次,又烦躁又奇怪的问他小姑:“宋盈盈又不是从外面捡的,你放心让我带着她?你不怕我不小心把她弄没了啊?”

他还记得那时候樊佳岚佯装生气的轻轻拍了他一下,自然而然道:“唉呀,辞故总会看着你俩的,没什么不放心的。”

辞故……黎辞故。

为什么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以一副这样的口气跟他提黎辞故?

他去飙车,他哥来拦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黎辞故在哪?他怎么会让你这样玩命?”

他亲姑姑把自己孩子扔给他,也是因为信任黎辞故会看好他们两个。

就连十二岁的宋盈盈,在他这里受了委屈,第一反应也是要跟黎辞故告状。

……

这份感情越来越超乎他自己的预期,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挨了别人的耳光,第一反应不是打回去,而是胆怯的不敢看他,怕自己什么举动又惹得那个人更生气。

那天一觉醒来,发现病床上的人竟然不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心慌的查监控找他。

等看到那个人大半夜衣着整齐,出门的状态也没什么不对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直到神经松懈下来的时候,他才从监控屏幕上反射出的画面上,看到那个冒着胡茬,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衬衫扣子乱七八糟扣着的人。

他怔怔的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冲出来的时候竟然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脚正光秃秃的踩在地上。

这一发现几乎让他瞬间惊住,他简直不能相信屏幕反射出来的这个着急到方寸大乱,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人竟会是自己!

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连监控室里一群人围着他说什么都听不清,几乎称得上逃般的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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