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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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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接连下了好几天雨,久不见太阳,潮湿刺骨的冷意被阴云罩着散不去,连陈京洛都忍不住多加了一件衣服。

一直到月末,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听到了抱怨,终于把遮天蔽日的云团撤回去了,与久违的晴天一起到来的还有高考百日誓师和成人礼。

当天温度十分懂事,但陆琼换好衣服后觉得腿还是有点冷,又加了一双薄袜子,抱怨道:“为什么不准备厚一点的衣服啊?”

学校安排了统一的西式制服,女生的下装只有一条短裙,有需要的还得自己带双连腿袜,要不是不允许,陆琼恨不得穿条加绒秋裤。

杨可漪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她的床上无聊地晃着腿,随口说道:“因为这个好看吧,毕竟还要拍合照发到学校官网上的。”

外面已经有不少换好衣服的学生了,陆琼随意瞧了两眼,走回寝室,顺手关上了阳台的门,看到陈京洛换好衣服从厕所里走出来。

“哇,”她立刻小声叫起来,“你光腿啊,不冷吗?”

“不冷,今天挺暖和的。”陈京洛不爱穿连腿袜,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在床上,蹲下身去穿鞋。

陆琼开始纠结要不要把第二双袜子脱掉,杨可漪就劝她:“穿着吧,陈京洛是怪物,她感觉不到冷的,你别跟她比。”

“真羡慕啊。”陆琼无奈地摇了摇头,很轻易地放弃了。

三人到礼堂时中已经算晚了,赶紧找了空位坐下,没多久主持人就上台开始讲话,陆琼摸出手机来自拍,拍着拍着屏幕里闪过几个人影。

“贺新尧来学校了?”她问杨可漪。

“不知道,应该是吧。”杨可漪也回头看了眼,后排门边上刚坐下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贺新尧。

她俩声音不算大,却也实在小不到哪里去,陈京洛听得一清二楚,放在腿上的手不安地动了动,忍住了没转头。

学生代表开始发言,李绥手里拿着好几张A4纸,看起来得讲个十几分钟,陆琼啧了一声:“怎么不是陈京洛讲,上学期期末她是年级第一诶。”

“应该是算的三年综合成绩吧。”杨可漪说道。

陈京洛这会儿没什么心思听她俩说话了,全身的感觉细胞都瞬移到了后脑勺,但离门口还差着好几排,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她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微妙的变化,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努力调动着身体恢复原状。

后排的韩沁也敏锐地捕捉到了回头张望的杨可漪,他确定了陈京洛也在边上,看了眼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贺新尧,什么也没说。

今天天气好,贺新尧终于来上学了。他在西装外套了件黑色羽绒服,礼堂里开了空调,暖烘烘得很催眠,江棘在边上奋力打游戏,各种音效钻进耳朵里,他听着听着就昏昏欲睡起来。

学生代表讲完又换了几个人讲,把台下一半的人都听困了之后终于结束了,按照班级顺序依次上台宣誓,陈京洛跟着站起来往台上走,刻意绷直了背。

杨可漪个子高一些,去了后排,陈京洛和陆琼站在第一排,宣誓时平视前方,依稀能看到后排的那个人影,险些忘记宣誓词,下台时差点打磕绊摔下去。

“小心啊!”陆琼赶紧搀住她。

二班站上台,三班就该准备了,但贺新尧几人无动于衷地坐着,一个还在游戏里厮杀,一个马上就要睡着了,还有一个表情平静地焦躁着。

“一会儿结束了你们先走。”韩沁对着他们说道。

贺新尧仍闭着眼,随口问道:“你还要干什么?”

“合影,”韩沁说,“你别管,走就行了。”

他这样一说贺新尧哪还能不懂,慢吞吞地睁开眼,看过道上有几个女生正在朝后走,在各种高度的袜子中间,其中一个光着腿的异常显眼,他甚至都不用去看脸确认就知道那是谁。

本来就白,捂了一个冬天后白得晃眼。视线停留了半秒,他移开目光,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贺云华得知了他去上学非常欣慰,特地发了条微信来表扬他。

自陶溪离开之后他终于有了一点当爹的责任心,知道隔几天去打听打听儿子怎么样了,状态好就打钱顺便夸两句,状态不好就发点网上抄来的鸡汤。

贺新尧无视掉那条微信,闭上眼睛揉了揉眉毛,黑暗里浮现的还是那两条白皙的腿,他小声骂了句操,睁开眼站起来,催促道:“走了,去准备上台了。”

“这么积极,你吃错药了?”江棘收起手机,跟着站起来。

“哼,”韩沁阴阳怪气地看贺新尧一眼,“吃春药了。”

贺新尧没理他,把外套脱了留在座位上,径直往外先走了。

他最近瘦了一些,穿西装更显得修长挺拔,站在人群里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引得不少女生围观,但很快女生们就不看了,因为江棘也走过来了。

“你站我边上真的很影响桃花。”贺新尧侧身看着他。

“是吗,”江棘挑眉,“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一点想招桃花的样子?”

贺新尧闭上嘴又转回去了。他还是懒,站了没多久就嫌累,靠在墙上支着两条长腿,满眼厌倦地等待上台,一副不想搭理人的表情。

最近睡得很差,家里的酒又都被收走,长期失眠让他眼球里有不少红血丝,眼底也挂着层青黑,苍白憔悴的一张脸,居然有种支离破碎的美感。

“这成人礼也太敷衍了,和誓师并在一起开,换套衣服多拍张照就结束了。”韩沁有些不满。

“就是啊,我离成年还有八九个月呢,”江棘一手插在兜里,领带随性地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更像恶霸了,“阿尧都还有十个月呢。”

贺新尧对此无感,他只想快点结束一切,结果好不容易上台宣誓完,不仅韩沁不走,江棘也说要留一留。

“你也找人合照?”他皱着眉,有点不耐烦。

“对啊,”江棘冲他挥挥手,“你先回去吧,不然看到陈京洛又该伤心了。”

贺新尧无语了,拎着外套站在原地笑了一声,要走时被狒狒及时拦下,狒狒十分热情地扑过来:“尧哥,想死你了,来来来,咱俩拍个照!”

“挺好的,你俩玩儿吧,”江棘走之前拍了拍狒狒的肩膀,“他很孤单,陪陪他。”

“赶紧走吧你。”贺新尧朝他踹了一脚。

谁也说不准这会不会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活动,所有人都挺兴奋的,拿着手机或相机到处集邮合影,陈京洛也被班里的不熟的女生一起拉着拍了好几张,刚空下来就看到了江棘和韩沁。

这些天遇到了也总是有些尴尬地互相点点头,她眼神飘忽了一下,指了指一边的方向说道:“杨可漪和陆琼在那边。”

“来找你的,”江棘笑了笑,“干嘛啊,你跟贺新尧掰了,连带着也要跟我们掰啊?”

陈京洛微微释然,松了口气:“当然不是。”

这边三个人刚拍完,杨可漪和陆琼就过来了,于是五个人又拍了一轮,并且默契地没有提起某个人的名字。

韩沁走到陈京洛边上:“咱俩拍一张?”

陈京洛点点头,侧身和他并肩站着,前面杨可漪举着相机给他俩拍照。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秒,陈京洛眼皮微不可查地抖了抖。隔着半个礼堂,她看到了贺新尧,站在几个男生中间,好像是笑了,又好像没有。

他之前也长这样吗?

陈京洛怔了一瞬,突然发现对他的印象好像有些模糊了,哪怕当时已经那么努力地去记住他的长相了,现在居然还是会恍惚。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看到他了,大半个月没在学校见过他的身影,有人说他懒得来上学,有人说他已经出国了,最夸张的是说他得脑瘤马上就要死了,虽然第二天江棘就把传出这个说法的人堵在路上揍了一顿,但仍然挡不住背后有人议论猜测。

“瘦了。”陈京洛轻声说。

“什么?”韩沁没听清,转头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陈京洛摇摇头,觉得自己贱得够可以的。

明明很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却又不愿意听人提起他的名字。她在怕,怕那个名字是泄洪的闸门,一旦触碰就会将理智淹灭,被卷进汹涌的水流里溺死。

“轮到我了吗?”江棘从陆琼边上晃过来,和韩沁换了个位置。

陈京洛整理好表情,再次对着镜头微笑,只是这一次在闪光灯亮起之前,远处的男生也偏过脸,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

视线交汇的那瞬间,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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