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的话引来了周明瑞的注意，他转头看向克莱恩，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什么？”

克莱恩凑近仔细观察了那个风暴图腾，指尖在纹路上虚虚抚过：“果然没错，和风暴之主教会的圣徽一模一样。”

他直起了身，看向周明瑞：“神明的圣徽与祂们自身的力量息息相关，像女神……”他说到这里，快速环视了一下周围，干咳了两声，“女神的尊名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一般来说，尊名不仅是包含了身份的咒文，一些尊名中也会有力量的体现。”

克莱恩指向了“倒吊人”先生的椅背：“拿风暴之主来说，祂的尊名中有‘空之王，海之皇’明面上看只是表明了身份，可是什么样的角色才能成为天空的王者，大海的帝皇？”

“那必然是能够掌握天空和大海。”周明瑞眼前一亮。

他一点就通的反应让克莱恩十分欣慰，这代表着他不用说太多不敬神明的话语。克莱恩点了点头，对周明瑞的话做出了认同的回应，接着说道：“尊名中还有一句‘天灾君主’，这亦是身份和力量的体现。风暴之主掌管着与天灾有关的能力。”

克莱恩分别点了点风暴图腾中象征着狂风、海浪与雷霆元素的纹路说道：“这三者，就构成了风暴之主的神力主体。”

周明瑞思索道：“也就是说，‘倒吊人’先生的背后出现这个图案，意味着他的力量与‘风暴之主’的力量构成是同样的？”

克莱恩想了想，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倒吊人’先生自身的序列9为‘水手’，也就是‘海眷者’。确实属于风暴之主的神力范围内。‘正义’小姐也曾说‘海眷者’属于风暴之主。他的能力应该与风暴之主息息相关。”

“应该是风暴教会拥有的完整途径吧。”周明瑞笑了笑，他开玩笑道，“我们可能还招了个正神教会的成员进来。”

“这话可不能乱说。”克莱恩连忙阻止他，一时之间颇为心慌，“如果被正神教会知道了我们两个菜鸟可撑不住。”

周明瑞干咳了两声，道：“那‘正义’小姐的巨龙呢？”

克莱恩平复了一下心情，又一次环顾四周，他凑近周明瑞压低了声音：“还有一种圣徽，代表着本体。比如女神的圣徽就是黑夜为底、群星簇拥着绯红之月，而女神是月亮，是黑夜。圣徽表明的就是女神的本质。”

周明瑞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有些不敢置信道：“‘正义’小姐的本体是一条龙？”

克莱恩差点噎住，他欲言又止，随后放弃一般的说道：“我可没这么说，也有可能是‘观众’的力量与龙族相关。所以她呈现出来的图腾是巨龙。你背后的图腾也是如此，它可能代表着占卜家这条途径的特性与主要的力量。”

“我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周明瑞摆了摆手，他将手放到下巴上，一副沉思的样子，“也就是说占卜家这条途径主打的是变幻莫测？”

他想着想着，又想起了其他的事。如果“水手”这条途径的力量与“风暴之主”是一致的，如果它真的是风暴教会掌握的完整序列。那么这个序列是风暴之主赐下的吗？还是它本来就存在？神明到底是什么？是如创世神话中一样，从造物主的身体中诞生的，还是别的什么？

说实话，周明瑞不觉得那个创世神话是完全真实的，它更像是一个各大教会拿出来统一口径的东西。也许创世神真的存在，毕竟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但神明真的从诞生时就是神明吗？周明瑞可不相信这个。要知道，还有一个第四纪才正式成为正神的“蒸汽与机械之神”存在。哪怕再把身份往创世神身上靠，也难免显得底气不足。

蒸汽与机械之神是如何成神的？他成神前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是……人类吗？周明瑞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猜测太过不可思议，但它的可能性并不是完全为零。已知人类可以通过服食魔药来改变自己的身体，获得非凡能力，甚至还能够通过服食另一种魔药沿着同一个途径进阶。那么，进阶到顶峰之后，会是什么？

水手途径的象征符号是风暴之主的圣徽，代表着水手途径拥有的力量与风暴之主一致，那么水手途径晋升的顶端，会是风暴之主吗？

周明瑞还没来得及为这猜测震撼，就听到了克莱恩叫他的声音。他迷茫的抬起头，正看到克莱恩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克莱恩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明瑞，你都感觉不到头疼吗？”

周明瑞愣了一下，这才感觉到剧烈的头痛。他们在灵性枯竭的头痛欲裂中慌忙下了灰雾。克莱恩瘫坐在椅子上，一时顾不得什么形象，抱怨道：“所以说，你到底想了什么想了那么久？”

周明瑞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的猜测，觉得还是不说给克莱恩听的好。让虔诚信徒听这个，克莱恩估计会吓到惊慌失措吧……这么一想还挺有趣的。

周明瑞一时有些恶趣味的脑补了一下那画面，但脑补归脑补，他还是有良心的没祸害为了自己已经多次不敬神明的克莱恩。只是说道：“想了一些和圣徽有关的问题。”

他们刚刚确实聊到了圣徽，因此克莱恩也没有怀疑。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我们得休息一下才能出门了，本来说好的今天下午要去占卜俱乐部的。”

周明瑞有些心虚，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休息了半小时后，头疼的状况总算有所好转。克莱恩整理了一下衣物就出了门，坐上了马车前往豪尔斯街区的占卜俱乐部。

接待厅内，安洁莉卡女士如常的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放松。克莱恩用灵视观察了一下，发现她的状态与上次相比好上了许多。简单寒暄了两句后，克莱恩就去了会议室。

今天下午克莱恩还是很忙碌的，克莱恩从上次给他们占卜的格拉西斯先生那里得到了一家草药店疑似涉及非凡的讯息，并且为这位先生做了一次占卜。刚刚结束格拉西斯先生的占卜，上次那位名叫安娜的客人的未婚夫便找过来了。

感慨了一下多多少少有了点人脉的好处后，克莱恩为这位死里逃生的先生进行了一次解梦。在送走迈尔先生后，克莱恩就听到了周明瑞带着疑惑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冲突，像是心里潜藏的恶欲不受控制的爆发？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是有什么恶魔引爆了人们的情绪？”周明瑞回想着迈尔先生的说辞，有些不确定的说，“这件事不会也涉及非凡力量吧？”

克莱恩沉默了片刻后感慨道：“怎么感觉今天的事都涉及了非凡？该不会格拉西斯先生的那笔投资也涉及到了非凡吧？”

这明显是一个玩笑，周明瑞也没当真，他说道：“回头把这两件事都给队长报告一下吧。是不是非凡者搞事他应该能判断出来。毕竟咱们只是新手，队长的经验比我们两个多的多。”

“说的也是。”克莱恩点了点头，没再多注意这件事。不说其他，如果这真的是非凡事件，苜蓿号涉及到的人员也太多了，就算这件事上报了，按照地区划分也轮不到值夜者来管，和他们暂时没有太大的关系。

第二天去上班的路上，周明瑞接收到了聚会里某一位成员举行仪式时的产生的反应，但因为自身实力弱小的缘故，没能听清咒文。周明瑞遗憾之余，决定晚一点的时候去灰雾上看看有没有“留言”存在。

刚踏进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寻找队长，周明瑞就看到邓恩拿着一张配有画像的纸张走了过来。

那是针对一名名叫“特里斯”的非凡者的通缉令。周明瑞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意料之中，又有点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这一位还真像他们猜测的一样是非凡者，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在他们还没上报给邓恩·史密斯之前就暴露了。

周明瑞没再管古怪的心情，立刻说道：“队长，我认识一位当事人，他可能是相当重要的证人。”

邓恩对他的话语反应十分平静，甚至轻笑了一声，这才说到他已经和那位乔伊斯·迈尔接触过，也从他的梦中知道了乔伊斯曾经找克莱恩占卜过的事。

在向邓恩追问了两句“教唆者”和“灵知会”的事之后，周明瑞拿着邓恩签字的文书，走在了前往武器库找老尼尔调阅资料的路上。

“合理怀疑队长不亲自说是因为资料太多了，他记不住。”周明瑞向克莱恩吐槽道，“而我们成为非凡者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之前大概也没想起来让我们看资料的事。他甚至忘了当初招我们进来的理由是想要个历史学家。”

克莱恩干咳了两声，掩饰住笑意：“别这样说，队长还是很忙的，总不能让他亲自教导我们。”

周明瑞耸肩应了两声，走进了武器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