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尼尔那里得到了明天去地下交易市场的消息后，周明瑞拜托了他为自己取来了对应的资料。

基础资料的补充也让他们对塔罗会内其余人和最近遇到非凡事件的情况有了些了解，虽然尚有一些疑问无法解决，但目前这些知识也算够用。

“可惜无法申请到更多资料。”周明瑞叹了口气，"还是我们的资历不深，权限不够的问题。"

克莱恩倒是觉得能得到这些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是不是太少了？”

“什么？”周明瑞不明所以的询问。

“这些资料，是不是太少了？”克莱恩解释道：“黑夜女神教会成立于第四纪元，就算不算第四纪元的事件只说第五纪元，第五纪元至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一千年来黑夜教堂搜集的资料居然只有这么少吗?这些资料里有好多讯息都是空的。”

他真心实意发出的疑问暂时没人能解答，周明瑞对此也没有什么头绪，他乐观道：“也许是这千年来作乱的□□徒并不多呢？”事实上他并没有将这种事放在心上，他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提升实力。有了实力，有了功勋，他们才能拥有足够的权限，得到更多的知识，了解更多的隐秘。虽然没指望这些隐秘能在塔罗会上换到什么好东西，毕竟还有一个“倒吊人”先生在，但作为纯粹的神秘学新人来说，补充基础也很重要。

克莱恩闻言也没再追究，他知道这或许也是因为他们目前的权限太低的原因。毕竟廷根并不算是什么大城市，这里唯一比较出名的也就只是几所师资力量出众的大学而已，有些事他们不能知道也是很正常，教会的安排也并不是他们这种刚加入的菜鸟能够置喙的。

克莱恩心下暗叹，虽然他不会对教会的决定说什么，但难免有些失望于重要资料的缺失。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我们至少验证了占卜家这条途径的特点是变幻莫测。”

周明瑞将视线放到了占卜家途径的资料上，也有些好笑：“如果不是之前听你分析过那个图腾，知道占卜家途径的特点是变幻莫测，恐怕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占卜家的后续为什么会擅长技巧性的战斗。”

克莱恩闻言也是一乐，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倒吊人”先生背后的图腾与风暴之主圣徽相似，给了他启发，他也无法将占卜家的后续和战斗联系起来。毕竟“占卜家”一看就是处于辅助位的能力，还更偏向于后勤辅助而不是战场辅助。

看过资料后，周明瑞依旧跟随着老尼尔一起学习着仪式魔法。学习的事向来急不得，哪怕再如何想知道回家的办法，也得一步一步的来。

深夜时分，他们一起上灰雾看了早上的异常到底是谁举行了仪式。

“女性的声音，是‘正义’小姐。”克莱恩看着周明瑞用灵性接触了深红星辰建立连接，属于女性的声音在灰雾上响起。克莱恩看了一眼周明瑞：“让我听到真的没关系吗？这是在向你祈祷吧？”

周明瑞诧异的将放在祈祷画面上的视线移向克莱恩身上：“你在说什么？这不是咱们两个合谋的事情吗？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是说……算了。”克莱恩无奈一笑。他很难向周明瑞说明自己那点别扭的小心思，干脆便不再言语。克莱恩曾经见过太多因为身份的变化便渐行渐远的朋友，虽然他和周明瑞同处于一个身体，理论上不可能再不联系，但产生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也不是什么好事。

克莱恩可不想因为看不看信徒的祈祷这么一点小事和周明瑞闹矛盾。虽然只是创业期邪神，但谁知道有没有一些其他邪神的毛病。克莱恩默默想着。虽然他很相信周明瑞的人品，但这不是从小被宣扬邪神可怕的后遗症吗……

“好了。”周明瑞对“正义”小姐的祈祷做出了回应，心满意足的靠坐在属于愚者的座位上。"这样就能确定我能接到讯息了。虽然目前只能传递讯息过去，但也不错了。"

克莱恩想了想，说道：“可能还是我们目前的等级太低了吧。不是有那种，低等级时会锁住部分功能的游戏吗？”

“说的我们好像靠打怪升级一样。”周明瑞一乐，“那打□□徒会掉落什么吗？”

克莱恩摇了摇头，轻松笑道：“这恐怕就要我们试试去打□□徒了。”

“还是别了吧，我们目前还只是柔弱的占卜家而已。”周明瑞连忙拒绝。做人就得学会从心，他可不想在没有武力值的时候去挑战boss。

克莱恩见状由微笑变成了忍俊不禁的低笑，他边笑边调侃：“我可记得你之前一把枪就敢威胁闯进门的非凡者，那时候你还不会用抢呢。”

周明瑞无奈摊手：“还不是队长给我的勇气，而且你看我们，就算成了非凡者，一枪也能够打死。”

“确实。”周明瑞只是说笑，克莱恩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序列9的能力还是太弱了。”

正在这时，象征着“倒吊人”的深红星辰也开始了收缩与膨胀。

周明瑞看了过去，注视了一会儿那颗深红星辰，随后将目光转向克莱恩，随意的提议：“应该是‘倒吊人’先生，你要不要试一试怎么回应？”

克莱恩搭在双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后他抗拒的摇了摇头：“别想，扮演‘愚者’有那一次就足够了。”

周明瑞笑了笑，也没为难他，他用刚才回应“正义”小姐的方式给了“倒吊人”先生回应。然后就没有再管灰雾上的问题，和克莱恩一起离开了灰雾。

慷慨之城，拜亚姆。

阿尔杰·威尔逊紧闭着门窗，举行了“愚者”先生描述的仪式。他已经成为非凡者许久，一个简简单单的祈求仪式并不能难倒他，让他觉得可惜的是，仪式结束后他等了一段时间也没能等来愚者的回应。

真可惜，看来愚者先生对于现实的影响力还没那么高。难怪他没有单独让眷者尝试这个仪式。阿尔杰收拾好了后续，正打算去去楼下喝杯酒。脑海中浮现了“世界”那在灰雾掩盖下都略显冰冷严肃的姿态。连陌生人都被如此阻挡，对于眷者的限制应该更大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出的手……不不，不可妄议神明。

阿尔杰给自己敲响了警钟，脚步略微沉重，他刚拉开房门，眼前就突然模糊了起来。他看到了虚幻而无垠的灰雾，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端坐于灰雾深处，就像端坐在王座上，而他的一旁，侍立着另一道略有些眼熟的身影。

“我知道了。”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在阿尔杰耳边响起，又仿佛在虚空中回荡，让他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灰雾消散，阿尔杰条件反射一般将周围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停在了门口，一时之间思绪翻涌。

刚刚那是愚者先生？愚者先生突破了阻拦他与信徒联系的力量？他身边的人又是谁？阿尔杰回忆了一下，发现那个人的穿衣风格与严肃而又冰冷的态度与塔罗会上的“世界”一般无二。

“世界”他已经受宠到这种程度了吗？阿尔杰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可没听说过哪位神明回应信徒时画面中还会有眷者侍立一旁的。甚至他向风暴之主祈祷时，风暴之主可不会给他什么画面声音，不如说七神都是如此……

阿尔杰缓慢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才一切如常般的踏出了房间。

另一边克莱恩并不知道周明瑞回应祈祷仪式时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他和周明瑞从灰雾上下来后没多久就躺到上床休息了。他们明天还要老尼尔先生去地下交易市场，对此他们两个都很期待。

“只要别花太多钱。”克莱恩有些肉痛的嘀咕。买仪式用材料已经是很大一笔开销了，还好能报销。

周明瑞语气沉重，前世只是个普通社畜的他当然也明白没钱的重要性：“没办法，那些都是必需品。”

“唉。”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有必要再搞点钱了。”周明瑞喃喃着，缓慢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