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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再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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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再狠些

灵儿从来没见过堂兄这副模样,心下有些害怕,但对羽瑟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义兄,羽瑟她到底怎么了?是谁将她救走了?救到哪里去了?”

璟然摸了摸腰间半块碎玉,愣了愣神,倒也只是一瞬间,就低声答道:“应是回了裕德,放心吧,我给她用了归心丸。”我将多出的一条命送给了她,会好的。

灵儿知道堂兄从不托大,加之被“归心丸”这一江湖话本里才有的神药震了一震,总算是将一口气松到了底,只当他是在担忧妻儿,也就不再刨根问底,默默陪他等在外头。

璟然仍旧摩挲着碎玉,直到指腹觉出些刺痛才停了手,先前情急没有多想,直到此时才惊觉,自己对羽瑟的在意,怕是当真越了界。上次为她犯险已是不该,这次竟连一条命都送出去了么?过了,盛璟然,太过了,那种心慌意乱,那种冲动意气,不该存在于你身上的……

婉惜心知夫君还守在外头,心道不管他有多看重冷羽瑟,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血,也是自己唯一的王牌,为了将孩子生下来换得夫君回头,可谓是爆发了全部的力气,不知是不是孩子感受到了母亲的急切,也很是乖顺配合。

“出来了出来……”稳婆呼声陡然禁了,看了一眼身边的助手,艰难道,“这……”

灵儿闻声高兴地朝前跑了几步,正碰上稳婆掀开布帘出来,见她一脸苦丧,心中顿觉不妙,对了,刚出生的孩子,不是会哭吗?

璟然也整顿心神走上前来,只见稳婆哭丧着脸道:“是……是个死胎,看起来,有小半个月了。”

璟然一顿,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个皱巴巴的孩子,沉痛得闭了闭眼,低声问道:“夫人呢?”

稳婆一边可怜这个孩子,一边对婉惜的不珍重而窝火,小心答道:“夫人力竭,昏睡过去了,只是脸色极为不好,唯恐伤了根本,庄主还是请个正经的大夫看看。”

璟然点点头:“有劳,酬金会让人给你结双倍的,你若愿伺候夫人到出月子,便十倍。”

稳婆闻言自然高兴,忙不迭应下了这差事。

灵儿不似稳婆这般轻而易举将死胎之事揭过,心中还有些薄怒,早知嫂嫂一双眼中除了哥哥没有旁人,但怎么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吧?腹中孩儿死了十日有余了,竟都没发现不对么?还每每说什么“孩子很好,越发乖了”……自然是乖了,连动也不会动了!她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璟然这会儿倒是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虽然痛惜这个孩子,但也回天无力,吩咐众人好生将夫人送回去休养,便当先架起轻功去了。

灵儿拦他不及,默默撇嘴,心道嫂嫂其实也很可怜,这才张罗着稳婆和下人们送婉惜回裕德,自己也一路陪着,时时吩咐着下人挡好风,莫让嫂嫂再受了寒。

璟然赶回裕德时,羽瑟早就被枫漓安置好了,正是在璟然替他准备的最靠角落的屋子。

枫漓坐在榻边,摸了摸羽瑟的侧脸,阴寒着声音问道:“是轩辕婷?”

璟然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待她醒来再问她吧,她如何了?”

枫漓执起羽瑟的小手吻了吻:“没有大碍,只是刚得的内力又散了,连她自己苦苦练了几年的都没了。”

“没有大碍已是万幸了。”璟然虽也早就料到,但终究是亲耳听了才全然放心,不自觉带了点笑意,“就她这样的,没了内力也受不得人欺负。”

虽世间人大多将功力视得极高,若寻常武林中人功力尽失,怕是不乏有想不开的,但枫漓和璟然都晓得,羽瑟不会有多在意,只是可惜,总要经历些重新来过的辛苦。

璟然忽而想到什么,又问道:“她的心脉可还有损伤?各处经络可还虚弱?”

枫漓愣了愣,下意识接口问道:“瑟儿此前就心脉受损了?怎么回事?”

璟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回道:“换做谁经历那番心痛如绞,再许久夜难成寐,也要心悸脉弱,我看她还算是撑得住的了。”

其实枫漓问出口后便有了答案,只是听璟然这样直白说了出来,仍旧难免伤情,痴痴地看着羽瑟的小脸,牛头不对马嘴地哑声道:“多谢。”

璟然自然知道这句谢是对自己说的,看着枫漓那萧索的样子,对他那点残留的愤恨竟也散了,末了还是安慰一句:“如今她用了归心丸,自然要沉睡三天三夜,连带以前的病根也能斩了,好生养一养,都会好的。”

枫漓朝璟然看去,目中有万千谢意,终是只一颔首,化作原身,蜷在羽瑟身边卧了。

璟然无意打搅,心头因羽瑟暗疾痊愈而轻快了不少,又听到外头的声响,知道是妻子回来了,不禁仰天一叹,总要听听大夫怎么说才是……

婉惜陷在黑甜之中,直到三日后才悠悠转醒,看到守在榻边的夫君,一瞬间便安了心,怯怯唤了他一声。

璟然早知她约莫此时会醒,回头看向她,神色莫名,眼中深意让婉惜一颗心七上八下。

婉惜不敢去想冷羽瑟的事,见夫君还肯守在自己身边,便大着胆子捏了他的袖子:“夫君,让我看看孩子好不好?是男孩吗?”

璟然扯出袖子站起身来,声音淡漠:“大夫说,你心思郁结,此番生产又大伤元气,再不好生休养,恐怕累及性命。至于孩子,半月前就胎死腹中,你竟丝毫不曾察觉?”

婉惜只觉眼前一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撑起了身子,扑下床紧紧抓住璟然的胳膊,癫狂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孩子那么乖,怎么会死了呢?夫君,你别不让我见孩子,夫君……”

“就是不让你见,又如何?”羽瑟才刚醒,就从灵儿那里听了死胎之事,顿觉自己生生自断经脉实在是有些冤枉,竟只是救了陆婉惜一命,早知如此,就该重新掂量。

原本若是婉惜去找羽瑟说个清楚,羽瑟说不准还会有几分不好意思,至少定要刻意远着璟然些,但既然她不管不顾痛下杀手,羽瑟哪里还会留下半点情分?眼见着婉惜朝自己扑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孩子的名字都让我取了,他日后长大了也会听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盛璟然,你说是不是?”

璟然自然无法驳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妻子,又是愤恨又是痛心,低低应了一声。

灵儿早前一直以为,是羽瑟在恶人面前保护了嫂嫂,而嫂嫂也是受了恶人惊吓才早产。哪知方才听羽瑟说了实情,只觉得陆婉惜这女人可怕得紧,跟着羽瑟来这一路都没回过神,再看看义兄默认的模样,自知其间没有误会,哪里还会站出来替她说话?

婉惜如入癫狂,泪如雨下,指着羽瑟恨声道:“你这个蛇蝎贱人!抢了我的夫君,还要抢我的孩子!你怎么还没死!怎么还不死!我不该手下留情,不该心软,我该再狠一些,再狠一些!”

在场三人闻言无不震惊,震惊中又生出极度的愤怒,就连璟然心中那点几不可感的温度也烟消云散。

羽瑟怒极反笑,自几上拿起流风,慢条斯理抽了出来,以剑尖挑起婉惜下颚:“可惜了,但凡我对你有半点警惕,你以为,你还能近得了我的身么?”

婉惜充满恨意的眼眸死死盯着羽瑟,想要硬气,却不禁想起那夜她残杀登徒子时的血腥狠辣,这才后知后觉有些怕,颤声道:“我可是公主,你若敢杀我……啊……”

羽瑟剑尖稍稍一抬,从侧边拍在婉惜脸颊上,阻了她的声音:“你算什么东西,杀了便杀了。”

璟然朝前几步,挡在婉惜身前,夹住剑刃拨到一边,直直看着羽瑟,涩声道:“她毕竟是我妻子。”

“哦?你这是,要同我对上了?”羽瑟左眉一挑,“你需知,我盯上的猎物,没人能护她长久。除非,你此刻便永绝后患。”

璟然从未有过这般与羽瑟对峙的时候,垂首阖眸,沉闷一叹:“羽瑟……”你明知,我不可能杀你,亦不能让你杀了她。

“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羽瑟话音刚落,挽起一个剑花就刺向婉惜,灵儿捂唇惊呼,璟然一时间心乱如麻,下意识挥出一掌挡了挡。

羽瑟这一剑自然没能刺中,立时冷了脸:“盛璟然,你当真要拦着我报仇?她可欠我三次,我纵是杀她三次也不为过。”

璟然刚想拜托羽瑟看在自己用归心丸将她救活的份上放内子一条生路,闻言不禁怔愣,半晌无言。

灵儿也是刚刚消化婉惜偷袭好友的事实,虽然心中愤恨得紧,但也不愿看好友当着义兄的面斩杀他发妻,后怕之余捂着心口吐了口浊气,一面祈祷着羽瑟能冷静些,一面想着该怎么劝一劝。

婉惜则是从癫狂中生出两分清明,满心企盼看着自己的夫君,不会的吧,纵是夫君再爱冷羽瑟,也不会任由她施为的吧?他拦了她,终是拦了她。

羽瑟瞥了璟然一眼:“再拦我,便是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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