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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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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来得及询问,飞机骤然失去平衡,整个机身晃动不止,伴随着轰鸣声倾斜到了极限。

窗外的景色极其诡异,织子用尽全身力气吊在了一个已经折成九十度的椅背上,可她抬眼一看,那些冬木霓虹的灯光居然也随着倾倒而转动,就仿若地平线整个颠倒,她又向脚下一看,一眼就被吓出了冷汗。

宝具的效果如同将晨昏分割,在那金色的圆环之外,如同墨点的黑色将纯白无物的空间染成混沌,梅林和Saber就像同她不在一个平面上,这个角度居然只能看见他们的衣摆,整个机舱内部空间完全折叠起来,很快就连窗户之外都成了全然的黑。

“走进圈内来,边界处的吸引力比我想象中更为巨大,不要离开我身边太远。”

她一边赶紧联系系统,一面也毫无办法地选择听从梦魔的建议,闭上眼睛松开了吊着的手臂。

Saber很是惊讶地看着织子从天空坠落,依靠战斗直觉伺机而动的Lancer几乎同时从地面以下飞身而出,在接到御主之后稳稳落地。

梅林并没有抬头,他半跪在地,几乎全身力气倚靠在法杖上才维持住这个宝具。

“如你们所见,在那座死城之外,世界空无一物,”梦魔轻缓地喘着气,终于还是直起身来,仰望着远在尽头的光之柱,“借以王的光辉,投射而成的暴风之脊,群星之矛,用以固定混沌最后的落足之处,Arthur……或许应该这样称呼你,Altria,在圣枪【Rhongomyniad】面前的圣杯的真实,还请收下。”

“本场所谓圣杯,不过只是谎言罢了。”

苍翠瞳孔的龙之骑士王沉默片刻,在早有准备之下只是闪烁了一下目光,随后坚决地问出最后一问:“Merlin,那个世界的王,走到了哪里?”

是在建国后十年?或者是二十年?又或者……

她的心脏因为那根本不可能的答案剧烈跳动起来。

她另一个世界的老师回首,绮丽的宫廷魔术师并无波澜地讲述出一个数字:“三百……”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着:“……三百年?”

但魔术师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她的惊疑又涌上心头,但却不认为受到蒙骗。

因为有人的指尖点在她的额心,薰衣草的花田好似在开一个盛夏的宴席,让她嗅得一箩筐美梦,眼中满溢期许,而能听到风之精灵告诉她这样的好消息:“——直到永远。”

已至三百,将至无限。

她脑中闪回她所见的【未来】,在走向终点之前,她势必要在赤火烧灼的战场上想起一些往事。

【Altria,在拔出剑的那一刻,看到一切之后,还要选择继续走下去,无疑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这不正是您在知晓结局之后,依然选择我的原因吗?人们在欢笑啊——只是因为王。】

金发的少女永远停留在了那天,孤高的王者向着前方的黎明与欢歌奔跑,在田野中制作花环的女孩走入深林隐去踪迹。

曾有无数人斥责她的道路,她的老师似乎也总喜欢一语不发,只是用笑容掩盖一切,而后与同伴打趣地夸赞着取得与未成功的将来。

原来可以到达如此遥远的未来吗?

她得到了一个新的答案,恐惧之心却在她最需要询问的时候不敢承认。

“他只是另一个世界的你,Altria,「你」是不可或缺的,卡美洛唯一的王。”

“再考虑一次愿望吧,”梅林转身,一如她记忆中的一般,只是这一次他建议着,在最后的最后,展现出了非人魔物的冷漠,“这是由世界选择的正义,我的使命是辅佐人之王,无论是否有妖精相助,是否勇士相迎,我都会随他同向永恒之道,为王无光无歌的雪中长旅,献上花之祝福。”

库丘林安置好了御主,捋了捋她乱成一团的头发,还有闲情笑她两句,但他的耳朵却竖得很高,也实实在在地要作为勇士中的一位来发言:“永远的王,听起来可不太像个好词哦!嘛,根据我的观察,永恒这类的虚言,其中孤独也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

然,梦魔到底不识人心,他这样说:“原来人类也并非都信奉长久,我记住了。但是在这一点上,我不会退步,在无数人的簇拥之下,他并不孤独。”

此道不孤。

他坚持这个观点,他在自身独有的规则理解之下始终如此认为,以至于达到了独断的程度,是啊,在他将自己作为完全的王的附庸后,他自己定义的「并不独身一人」的孤独,已然不再可能成立。

“Merlin……”

阿尔托莉雅受到的冲力不下于重塑身为从者的唯一愿望,但她也不会因为这个看似的不可能轻易更改她想要改变历史的想法,她从这位老师口中,已经察觉到了许多疑点,圆桌的动向、魔术师过于理想的期许、宝具那天上之城的来源,一切的未知都在吸引她的注意力,但那位王的境况,确实让她感到忧虑。

她面对的问题,在那个世界是否都解决?

她所面对的敌人,在那个世界是否还猖獗?

她所关心的人民,在那个世界是否可以毫无芥蒂、满心欢喜地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不知道。

她想要创造的世界没有谁可以替她完成,没错……没有,谁,可以替她完成。

“……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还请您再和那位王见上一面吧,他一定希望和您再次畅谈,”阿尔托莉雅不再对那个世界期待万分,她或许大致能体会到那个自己的想法,“一定要代我向他问好,拜托了!”

直觉告诉她,如果不这么做,那个世界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了,如果是作为王的请求……咳咳……果然还是……不足够吗……”

在她视线之中几乎从无伤病的魔术师背对着她边咳边矮下身去,恢复了那开启宝具之后的姿势,甚至因为单手的缘故更加摇晃,只是这一次,她赶忙上前扶住他的后背,也是这样才能看见,从他指缝之间落下的鲜红、鬓角已经凝固的黑色血块、只能虚扶在法杖之上错位的手臂,这一切似乎都彰显着他曾经打过一次硬仗,却还硬撑着到这里来履行诺言,释放了一个消耗难以想象的宝具。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一切难道都是幻术吗?回答我!”阿尔托莉雅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无法达成他的目标,“如果没有必要继续,就告诉我离开的办法,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剑锋迟疑。”

“我没事,只是不太适应人类的身体罢了。现在我们该谈谈下一件事了,井上织子,我被世界意识禁止说出的那个名字,你的本名,可能连你也不得而知了,但我说的事情,在这与【神秘人】隔绝的最后三十秒内,你一定要记住。”

梅林已经没有力气再推开剑士因为着急格外用力的扶抱,他从这墨黑的混沌之中随手一摘,便采下一块厚重的泥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楔形文字。

他用眼神制止了Saber将要脱口而出的质疑,继续往下说:“收起它,在那野兽的侍从询问你的去向之时,你要假意惶恐,向它提问,这是关乎到你和这个世界存续的最后关键。”

“……”织子骤然被点名,其实倒也做好了坦白的准备,“什么叫野兽的仆从?我身上是有一个天外之音,也确实是它送我到这里,但是它对我爱搭不理,还总是问我要报酬。我也刚刚才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一直都被它蒙在鼓里。”

【这里是只有你才能听见的声音,这里的屏障越来越薄弱了,我不能冒险,请相信我,这是我重新寻找的,能够使你安全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

织子咬了咬下唇,凝神屏息,她所有享乐的前提是仍然存活,系统并没有给她什么失败的保障,甚至于她的死亡就等同于真实的死亡,仔细一想,完全就是亏本买卖,也就只有她这种脑子一热的大学生才会上当吧!

「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它自称是‘系统’,也就是我们世界里面常见的一种机械产物,骗我到这个世界来体验生活。」

【她的仆从催促你获取人类感情的力量也并不让人讶异。】

「是……是的,确实,系统将我身边所有人对我的好感化作了数值,达到一定的目标可以获得奖励来随机抽取一些道具,这些东西也是用来进一步的增加好感。」

【泥板之中是系统所需要的东西,一位先知让我告诉你提问的顺序,首先质询它的失职,缘由是主人身陷险境却毫无办法;随后用惶恐的语气询问世界的本真,并且在你脱离此地的前提下,保守根源需要什么代价;最后在伪装成无法承受代价的失落中,询问仅仅是脱离此地的代价。】

【它依照职能,无法向你说出全然的谎言,且已经定下的承诺无法修改,由它真正的主人向世界契定,违背只会获得湮灭的惩罚。三问之后,将石板交与它,在这七日结束之前,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去留。】

【需要甄别的东西,只有它说出的每一个不连续的词语,是否会组成你未发现的陷阱。】

【石板之上有我的幻术和先知者的法术,不用担心会被它探查到。】

【考虑到人类总是喜欢更加方便的东西,它可以缩小后随时塞进口袋。只是不要提前泄露给它,否则它会给予一个连我们都无法接受的代价。】

「那个野兽……我能知道它的名字吗?」

【我相信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必由我再次确认。】

“那么,这个世界的存续,就交托给你了,秘境的造物主。”

他像羽翼破碎的染血妖精,在花域将要凋零的终末,珍重地向此时或有的唯一希望之星行礼,黄昏在黑夜结束之前到来了,静谧得像是一个午后。

“但是仍有一个遗憾,”梅林拒绝了阿尔托莉雅治疗的提议,杖尖有节奏地点落三回,“爱尔兰的战士,你所期望的「酣畅淋漓的战斗」……今夜或许无法实现了。”

“可不是遗憾,御主还有令咒在身,就永不视为放弃,我可没准备大闹一场哦!这么看我的话,要来打一场吗?骑士王。”

库丘林扛着枪,一手提起了织子的衣服后领,无视了她张牙舞爪喊丢脸的声音,道:“喂,那边的魔术师,这里已经撑不住了吧?”

“三秒后,这个平台就会塌陷,我会短暂将外界与这里链接,那时只有连接因果的宝具,这柄魔枪可以让我们有离开的可能。”

“机会只有一次,Lancer【库丘林】,我没有理由怀疑你的能力。”

“当然——”战士的红眸微眯,他再次将这位魔术师从上至下打量了一次,“有点明白他为什么愿意为你效忠了,魔术师。”

Saber也已经武装完全在一旁等待时机,她实际上在警惕的也不止是空间的挤压,直感让她浑身上下都感到排斥的异样感。

时间一到,库丘林随即利落地在正置的机舱内斩出三角的红色刃光,半截机尾完整地随着引力下落,猛然卷起的风将几人的视线都吹得一糊。

“——————”

野兽的嘶吼在机翼爆炸的巨大声音中叫人毛骨悚然地依附上来,Saber盲斩一剑,金色的辉芒陷入空洞的墨色之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皮毛压着皮毛,眼睛接着眼睛,这从液体之中孵化而出的兽类居然已经到达了这种地步,胎体如蜂,卵巢密布,已成天罗地网之势,如若再不外撤,哪怕在估计之中这类量产式的野兽并不合为Saber、Lancer的一击之敌,但是这如蚁众的数量一齐上前,也足够叫人头疼。

“大家快跳!”Saber跃起躲开了一爪,虚空中的魔兽速度极快,她这一步已经被逼离了那条分割线,“梅林,你也——”

“不用提醒!我们先走一步!”

“等一下我们怎么降落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穿越镜面,三人在风中坠落,织子捂着抖动的口袋大喘了几口,震惊地向上一指:“那上面——”

“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阿尔托莉雅抿唇不语,死死地盯着那空无一物的夜空,裙甲被风鼓动,撞在手甲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风之精灵——”

“喂,你要做什么?”库丘林不赞同地制止她的营救行为,“冷静一点好了,你这样哪怕控风回去也找不到入口,那些地方你也看清楚了,每一个接口都是不同的。”

井上织子弱弱地说道:“但是我们不等梅林真的好吗?”

“我是什么样的大恶人哦,一个两个都这么倔,”库丘林摆了摆手,“考虑考虑现实的问题,你们两个都做点他交代给你们的事情。”

他突然动了动鼻翼,神色一凛:“喂,Saber,还有魔力推我一把吗?”

“发现了什么的话,我可是求之不得。”Saber自然不会拒绝,“无需号令,我的眼睛不会放跑任何机会。”

【Master,魔力还足够吗?】

「宝具是吧?完全足够,还有辅助的法术也都加上——」

【很上道嘛~Master终于开窍了!】

「……放在平时我肯定会生气,但是今天我实在是累了,你先上吧Lancer,我先完成我的任务。」

“狐狸的臭味,不是就在跟前吗?”

库林的猛犬嗅到了猎物的气息,那种野兽的腥气让他久违地有了狩猎游戏将要开场的兴奋感,他在空中调整态势,嘴角挂上了熟稔的笑,倘若梅林在场,也一定能区别出来。

这也是一种,与【库丘林Alter】全然不同的,对于战斗的热情。

时机成熟。

他不用去听临时同伴的声音,也不必让她告知方向,今夜的风转过三次方向,在这种讯息之中他只需听到心脏的声音——

“风啊,为我构筑道路——”

女骑士嘹亮的喊声在他身后穿破了时空,疾风倒回,凭空成墙,于是他便只需一踏,指掌抚过不可视的落足点,便足以将风第四次逆转。

赤色的光影向上迁跃而起,连折三道,最终将高涨的影锋对向涌动的野兽爪牙。

最大输出。

【Gáe Bolg(刺穿死棘之枪)】

他向来不喜欢过多的言语修饰,灌入魔力,乃至破例加入了卢恩符文的加持,再解放宝具本身就已经是他对于未知野兽最大的敬意了。

投掷而去的枪矢拖着这暗夜的光尾,精确无比地扎在了虚空之处,数以万计的皮毛涌动之声悉悉索索,未成形的空间吐出了一个人型,那狐狸的尾巴穿胸而过,下端正将半昏迷的梦魔吊悬在空中。

“————”

那兽类并不愿意将窥视领域的始作俑者轻易放弃,尖锐地嘶吼着就要露出头颅来。

这却正合了Saber的心意。

她直接解除了铠甲的装束,魔力最大输出,有如红龙振翅一般的飓风将四周的气流一卷而空,金色的剑辉直接随着主人一道冲出烟幕,若带千钧之势,将那张着血盆大口的兽首劈成两半。

这魔兽却没有当即毙命,它的三道长尾虽有一道被魔枪钉死,其余二者却开启了无差别的进攻,剑士将那灌注了星辰的长剑刺入它的左爪。

那裹满黑雾的妖兽似乎就连血液都带有毒性,只剩下半截的头颅肆意甩洒着黑液,迎头被泼了半身的剑士意识一顿,獠牙已在眼前。

白光一现,那兽首震颤着挣扎,长舌上倒刺直竖,眼见就要舔下阿尔托莉雅脸上的一块肉来,金蓝色的长剑又复一挑,直带着半条舌头削去了半个吻部。

她可以睁开的右眼之中映入飞起的长袖,冷香驱散了鼻尖充盈的毒液臭气,并无繁花,在他周身的只有萎靡的淡白乳花色,情急之下用出一剑,是将那长尾拖拽出来,空洞的贯穿伤几乎将半个心脏化成了血肉做的泥浆,随着他的动作,只一下,便也作喷涌状都飞落在兽类白金的钢硬毛发上,最终一滴滴,一缕缕地滴落在她的唇角。

在她可以仰头的时候,视网膜中便霸道地闯入一只白金毛色的将死之兽,它的喉管连同头骨的剖面都被浓重的血浆覆盖,另半数的长舌与口器被另一柄散发着神圣气息的长剑一同合拢,再不能撬动。

她抬起手臂,割下了半个头颅,把唇齿之间的缝隙摒除,她害怕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无法抗拒留在唇角的,她所要拯救之人的血液。

兽的尸骸连同两人一齐坠落,逐渐化为灰烬的巨大肉块失去活力,骤然没了支撑的半梦魔尝试着撑起沉重的眼皮,但这具躯壳终究还是在致命伤面前败下阵来,他在那下行的长风之中指尖都无力起来,星之圣剑在共鸣一般长啸,但终究是没了魔力支持,化作金色光点聚在了他的心口。

天或将要破晓,又或者是他目中明光来源之所,是战士闪烁月光的银甲,他早已不分昼夜,不知他的英雄在何处,感知不到肢体的存在,他似乎回到了梦中,初次真正地将要在云端了无知觉。

他并不执意要高呼世界的姓名,他只是初次在风中摇曳,于是过于紧张地只能见到黄昏逢魔之时,那在太阳车尾熏黑了的炎火。

烧吧,赤龙的火焰。

金红的烈焰在前胸游走,温和得譬若活水之泉,硫磺熏过鼻腔,他不适地皱了皱眉,循迹拍走了一截尾巴尖,那龙型的火焰攀上指尖,吐了一口冷白的蓝焰。

他的脊背之上并无双翼,他只是在云间,长发散去,有风将那仅剩的虹色铺开,阖眼等待着那个本不属于他的,死亡的到来。

第23章 第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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