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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阳光女高(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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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曾校长如此激情澎湃地带领我们完成这段宣誓。

人生的第一座大山就在我们眼前,这一路走来,紧张的心态、焦虑的压力都让我们无法掉以轻心。

为了缓解大家的备考压力,本次誓师大会也非常荣幸地邀请到我们敬爱的老朋友——许绍雄、许老校长,为我们带来专题讲座——「以梦为马轻装上阵」,用过往的经验激励我们不断披荆斩棘、勇夺佳绩!

同学们,接下来就请用你们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许老校长隆重登场!”

“啪!啪!啪!”

春雷般的掌声响彻体育馆的穹顶,高考备战的誓师大会正在如火如荼开展。

在学生们热情的注视下,舞台上出现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讲台,看上去已至耄耋,和坐在台下青春靓丽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但当他站在讲台后面,对着话筒一开嗓,整个人就忽然变得精神矍铄、熠熠生辉,似乎又年轻了十几岁。

“同学们!正如我们伟大的诗人所言,「病树前头万木春,沉舟侧畔千帆过」,你们是蓬勃的朝阳……”

许老校长在台上滔滔不绝,而胖子作为教导主任站在舞台边,竟然有些昏昏欲睡,重回以前被领导演讲催眠的那段时光。

陆嘉禾这次担任巡场的老师,借机晃到胖子身边,打醒了他。

“哎哟我说是谁呢,下手没个轻重的。”

胖子清醒过来,摸着发麻的后脖子,转头幽怨地看向这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混账小子。

“你要睡着就真成笑话了。”陆嘉禾面色冷淡地揶揄了他一句。

胖子没脸没皮地打趣道:“这不刚好帮你转移注意力嘛。”

陆嘉禾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视线从舞台上转向下方的座位席,刚好就撞上站在学生中间的那抹高挑白影。

他看见S面朝他们这边,应该也同样是在观察他们。

自那晚之后,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学校里——杨晓敏和朱思芮她们都很安静,一切似乎如常,剩下最关键的就是许绍雄的出场。

而这期间,S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他也自动忽略了S的存在。

胖子呢,向来观察敏锐,偶尔会在和他商讨怎么对付许绍雄的时候,冒出一句S的事,问他们俩怎么有些疏远。

一向能言善辩的陆嘉禾对此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再怎么迟钝,也能察觉到不对劲。

自从来到这所学校,他和S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他站在原地不动,而S却想方设法贴近他,对外营造出了一种他们很亲近的假象。

一开始,陆嘉禾只是觉得只要S不伤害他的利益,那他会好好观察S到底想做什么,并反过来利用S。

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陆嘉禾就改变了想法。

S的举动太过可疑,可疑到他无法理解,甚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的理智和本能都在告诉他——他必须要远离S,否则将无法存活。

“诶这老校长讲了这么久,是不是该送瓶水上去了?”

这时,胖子的一句话又把陆嘉禾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陆嘉禾拿起旁边未开封的矿泉水,轻松拧开了瓶盖,“我去。”

但等他拿着水走到舞台后方,留在阶梯下的主持人却拦住了他。

“诶不用送了,朱老师已经送上去了。”

“朱老师?”

陆嘉禾立刻抬头往舞台上看,只见在幕布后,一位消瘦挺直的短发女人走向讲台,一手拿着水瓶,另一手握着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陆嘉禾想要冲上去制止她,但早已来不及。

“啊——”

舞台下方的坐席里爆发出数声尖叫,坐在前排的学生们目睹了一幕惊人惨剧。

“噗!噗!”

尖利的刀尖捅进单薄枯瘪的人体,就像扎进泡沫盒子里,每□□一次都会和空气摩擦出清脆的噗声。

朱思芮抽出手里的剪刀,又继续决然地往下狠狠扎去。

剪刀每次造成的刀口都不大,但在连刺十几下之后,肩膀上汇聚出大面积创口,在灰色中山装上洇出一片殷红。

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渗透衣料,沾满她的双手。

“呃、呃!”

苍老浑浊的眼睛无力地看向天花板,老人竭力向上伸直脖子,但因为过于虚弱,声音全都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尖锐的叫喊,只能痛苦地用胸腔振鸣。

“朱娟你在干什么!你放开我爸!”

“快,1班走左边、13班走右边,学生先撤离!”

“警察呢?还要多久?救护车呢?”

“天呐那是3班教思政的朱老师吗?她也太猛了吧!快拍下来发小蓝书涨粉啊!”

……

体育馆里顿时乱作一团。

一部分人察觉到危机,纷纷往外逃窜,还有一部分选择留在这里远远围观,半是凑热闹,半是维持秩序。

“朱娟!你快放开我爸,他已经八十几岁了,受不了折腾了!”

许主任从舞台边冲了出来,哑着嗓子扑到讲台下方,头一回对朱思芮产生莫大的畏惧。

朱思芮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举起剪刀对准许绍雄,“说!你把思芮藏到哪里去了?”

“唔呃、呃……”

许绍雄被她勒紧领口,怎样出声都说不了一个字。

“朱娟!你行行好,别再折腾他了,你有事冲我来!我来换他!”

许主任又在下面叫了起来,刺耳聒噪的声音环绕在耳边,朱思芮只觉得更加心烦意乱。

她将手里的剪刀往下移,这次对准了许绍雄的左胸口,似乎只要她一有不满,分分钟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换什么换。你和这个老杂种一样罪该万死,下一个就是你!

你们都干过些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吗?你,许美娴!思芮的死你也插了一刀吧!”

朱思芮恶狠狠地瞪向许主任,后者起初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恢复镇定。

许主任余光扫到有很多摄像头对准舞台这边,立刻伸手指向朱思芮,俨然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样子。

“你、你胡说什么啊?你现在杀人还要找借口了是吧!”

“嗤。”

朱思芮笑了,看她这副跳梁小丑的可笑模样,简直笑到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

她瘦削单薄的身体不断因笑意而抖动,连手里的剪刀都在发颤。尖锐的刀尖悬在许绍雄的胸口上,时而擦过硬挺的布料,发出沙沙声响。

“都到这时候了,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死要面子啊。”

朱思芮停止发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当年也是这样,你憎恨思芮损了你的脸面,处处针对她,甚至还眼睁睁看着你这畜生老爸对她下手!真不愧是一家人,从根儿上就烂坏了。”

“这几十年来,有多少无辜女孩子毁在这个老杂碎手里?杨丽红被他搞大肚子死在寝室里,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七岁啊!比许美娴你这个贱人还小一岁!”

“你们怎么敢下得去手,啊?还有思芮,多么好的一个人,你们竟然、竟然……!”

朱思芮怒不可遏,说到后面也气得难以呼吸,急促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她恢复理智,用力拽紧许绍雄,手里的剪刀又往下落了几分,直接抵在他的胸口上。

“快说!你们把思芮埋到哪里去了?

只要你说出来,我不会动手。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想带她走!”

许绍雄年事已高,经不起持续的折腾,眼神也开始迷离,像是在做出生命最后一刻的忏悔,“呃……操…场……”

朱思芮拉紧他,声音不禁拔高,“操场那么大,怎么找!”

许绍雄仰着头,在痛楚中出现幻觉,口中很快冒出实话,“升旗台……跑道……”

朱思芮握紧手中的剪刀,想起当年快毕业的时候,学校在修建塑胶跑道,那时还有很多同学在抱怨都要毕业了什么也没赶上。

那她的思芮呢?

她不仅没赶上,还永远长眠在跑道之下。

每周一升旗的时候,仪仗队、护旗手都会从她身上踩踏而过,红旗和朝阳一同升起,可她却再也见不到新升的太阳。

“警官!快,开枪啊!开枪打死她,她疯了!”

这时,许主任注意到体育馆里上来了一批警察,立刻连滚带爬地往后面跑去。

听到她聒噪不已的声音,朱思芮朝前看去,一排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她躲到许绍雄的身后,完完全全将自己遮挡住。

“你们都没听到吗?这老王八蛋杀人了!就藏在升旗台前的塑胶跑道下面!”

“你们把思芮带过来,带过来我就放过他!”

朱思芮这次把剪刀抵在许绍雄的颈侧,锐利的尖嘴随时等着刺破柔软脆弱的血管。

“你放屁!苏思芮都转学去外地了,喊也喊不回来!”

许主任躲在警察后面,时不时伸出头大骂朱思芮几句,极力推翻她的控诉。

“警官快点,别等了,她已经严重伤害我父亲的性命了!”

“女士,您稍安勿躁,现在凶手藏在老先生后边,我们不好行动,等谈判专家到了,再……”

“还谈什么判!”

胖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警察和许主任之间,打断他们的谈话。

“她的意思不是很明确吗?我们去把跑道挖开看看啊。就算专家来了,咱们也得这么干,还不如早点去,我看老校长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可能去挖?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先救我爸,他明显快过去了!”

许主任急得不行,她指着舞台,站在那边的许绍雄明显气若游丝,双腿不住地发抖,随时可能休克。

而与此同时,朱思芮的情况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没多少力气完全支撑起一个一百多斤的老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朱思芮向舞台下方喊道:“你们去好好查一查他们一家到底都干过什么事!杀人放火、侵犯女性……无恶不作!”

她知道那些学生在录像,她要把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都公之于众。

除此之外,她也做好同归于尽的打算。

“思芮啊,我马上、马上就来见你了。”

朱思芮仰天呢喃自语,好像看见那一抹倩影正飘浮在穹顶之下,静静地朝她微笑。

她高举手中的剪刀,似乎又听到来自远方的号角,鼓舞着她前进、前进!再前进!

她握紧拳头,义无反顾地挥下剪刀。

在这一瞬间,余光里出现一道黑影,她以为是神出现了——神弯了弯细长眉目,和天穹下的女孩重合在一起。

“嗡。”

可很快,耳边响起一阵嗡鸣,手里的触感和她所预想的不一致,剪刀并没有扎入软韧的肌肉里,滚烫又黏糊的鲜血也没有浸满她的手。

朱思芮回过神,定睛一看,视野里出现一个黑衣男子,沾满血迹的刀身被他握得很死,怎么抽也抽不动。

对上那束坚毅锐利的目光,朱思芮明显一愣,也刚好就在这分神的刹那中,男人适时松开手,害得她因惯性而向后倒。

朱思芮踉跄退了两步,抓着许绍雄的手也跟着放开。

她站定之后,双手握紧剪刀,半佝着身子崩溃大喊:“为什么!为什么!”

“给我。”

男人把许绍雄放在地上,随后向她伸出手,分明是等她自己乖乖交出那把凶器。

朱思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上每一分纵横都布满对他的怨恨。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舞台这边,她重新举起剪刀,这次将刀尖对准了自己最柔软的腹部。

“哐当。”

可对方早已预判到她的行动,在她高举双手的那一瞬间,就抬腿快准狠地踢断她的手腕。

眼见着手里的剪刀被踢飞,朱思芮两手空空地跪在地上,很快就被随后赶来的民警迅速制服。

“真是后生可畏啊!”

带队的中年警官走到那个突然飞上舞台的年轻男人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的勇气可嘉颇为赞赏。

“我……的天啊,你真的是!手有没有事啊?不会被剪刀贯穿了吧?”

心宽体胖的教导主任也跑了过来,忍住嘴里的脏话,走上前拉起年轻男人的手,一眼就看到那被划伤的血痕。

“我没事。”

男人抽走手,上面的伤口结痂得很快,他早已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一下就看到站在逃生出口处的一男一女。

个子极高的白衣男人依然是冷漠注视着舞台上这场无聊剧目,而旁边白裙子的女人面带笑靥,似乎早就知道他会出手。

他收回视线,看向舞台阶梯下被拷上带走的朱思芮。

“她之后会怎样?”

“带回局里好好审查,包括她说的那些话也要调查清楚。当年确实是有一起和这所学校相关的失踪案一直未能结案……不过你放心,回头在报告上肯定会给你好好添一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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