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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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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难眠。

谈容只剩了亵衣在身上,无疑是要睡了。可精神好的很,脑袋是沾了枕头,但毫无睡意。

阖上眼皮,脑子里冒出来的却都是白天看见的那人,挥之不去。

不知是否因为夜半时分只剩下自己一人在房中,所以白天那些被暂时遗忘的就都来争先恐后占据她思绪了。

那人到底是谁?

再多的遗忘最终也就化成这一句,被无数倍放大。

她一下又睁开了眼,入睡失败,腾地起身。在杂念加身中,往窗边走去。

左右是睡不着,倒不如就吹吹夜风,散了这烦闷。

窗户一打开,夜风便扑面而来,蜂拥而至,无孔不入。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谈容也还是不免给这凉风冻得个一哆嗦。

春寒料峭,当真不是说笑的。

这下就更不要睡了,都冻清醒了。

她吐出口气来,在这以温暖著称的季节里,竟有似是白雾的东西在眼前微微散开了。

那些个在白天里都没被注意到的细节,在放大千百倍后,在夜深人静时,被一五一十摆到眼前来了。

是啊……那人到底是谁呢?

哥哥的旧相识?与他们一头的?还是……仇敌?她全然没有头绪。

思绪如撒开蹄子乱跑的野马。

难不成是同胞兄弟?

可若要这么说……她也从没听他提过还有什么亲人,而且同胞似乎也无法做到那般相似吧?

而且那个人是为了什么来的?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能是为了什么事来的?

只是稍稍起个头,那些想不通的一处处,所有细枝末节都要被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个接一个滚落。

一件想不通的事,转眼就成了数件,越发让人搞不清楚。

睡意更是逃离到十万八千里外。

忽而风送来又一阵让人忍不住抱胸,双手摩挲在臂膀上的凉意。

还残留着着凉之后该会怎样痛苦的印象的谈容这才觉得还是不该用单衣挑衅春寒,伸手就又要将窗关回去。

可才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便瞠目结舌——

惊讶到叫出声来。

“是你!”

很少有能让她这般失态的时候。

该是什么情形?或者说……什么人?

“你是……”谈容手指指向高处,就要叫出声来,可事实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于是声音连着动作都停顿了下。

而就在那方向,站在高耸老树上人不正是闻岓?

就是她白日里见过,晚上也没能忘了的闻岓……也是早被她遗忘了的,她的师父。

白衣黑发,一如既往。

但层叠白衣也不显累赘,他依旧腰身紧实挺拔,如谪仙下凡,立于似乎在树梢头上显然再张狂几分的寒风中,衣袂翩跹。

背后是硕大也清冷的缺了边儿的弯月,明暗交叠。而他神色,比月色都要清冷许多。

他看来一点儿也不亲近。谈容想。与哥哥不同。

可只是这样望着,她心里竟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只是因为这张脸吗?

否则为何乍一见面,脑子里下意识冒出来的念头既不是他如何来的?也不是他为何来?更不是警惕,而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的眷恋。

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看不清自身立场。

眼前早看惯了的景色,因为多了个人,也成了云阶月地,满盛开琪花瑶草,宛若璇霄丹台般仙境。

是老天爷听见她心中烦恼才将这人送来的?

不然为何偏偏这时候这人会过来?这儿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进来的。

此人出现毫无征兆,不仅是她,就连识沂都没有被惊动——他很强。

许是大半夜的睡不着导致的脑子里念头奇奇怪怪,当下谈容最先想到的竟不是来者不善,而是新鲜、刺激的感知占了上风。当然也可能是出自,刻进了骨子的那股遇强则强的劲头,和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好奇心。

窗外不愿就是守在门前的守夜奴婢,她就站在窗边两眼冒光看着这人临月而至。

闻岓自树上跃下,朝她飞来。

谈容也就这么直勾勾望着,像是猫见了鱼,乞丐见了白馒头,不仅没有哪怕一星半点后退的意思,甚至于……看来很是期待。

至于为何?

怕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也可能……可能是这人与识沂着实相似?这样一张脸,她怎能生出不喜或厌恶?就更别提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着提醒——她不必担心这人会对她不利。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来。

闻岓在她面前站稳了,一旁不远的门前就站着两个下人,睁着眼睛却一无所知。

“你是谁?”她带着好奇打量他,从脸,到全身,“为何与我哥哥这般相似?”

哥哥……还真是亲热的叫法。

闻岓瞳孔在夜色中颤了一下,但在本就昏暗的这个地方并不明显,就更不用说他还是逆着唯一还算明亮的月光站在她眼前的,根本不为谈容所察觉。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这倒是问住她了。

她该记得吗?记得他?

谈容想了想,随即摇头,“我不认识你。你认识我是吗?”所以她原来是认识他的吗?

“认识。”闻岓说,“你也认识我。”

可她依旧摇头,“但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她说完后,又将信将疑盯了他会儿,“何况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诓骗我?说不准你我本就不相识呢?”

这狡辩被她用在他身上已算是无礼了。

闻岓对她还算是包容了,没有当场翻脸。

“我也从没听哥哥提起过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你是坏人吗……啊算了算了,这句不算数。”她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个窝也不是什么好人窝。

“他自然不会提我……我与他并不交好。”

她眉头一皱,“既然不交好你来找我做甚?”

她可是识沂这边的——这谁人不知?

所以说他真是有所企图才来的?

闻岓一会儿后才终于说出句话来,“你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气息绵长有如叹气一般。从她眼睛里,他就没看出丝毫破绽。

谈容脑子骤然空白一片。所以她该记得吗?

与哥哥关系不好的旧相识……却与她关系好,有可能么?她不明白。

闻岓更是不明白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常人怎么能在不过一年时间里将过往忘了个干净……而且还认了识沂做哥哥……这已经不只是失忆的范畴了,而是她被篡改了记忆。

他突然抬起手来。

谈容一见这动作便仿佛心中有了预感,下意识就要躲开——她该躲开的,不论这动作是否会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那般——

身子却与理智走了反方向。它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可这不是因为她被定身,而是它自顾自僵在原地。

简直……就像是这身子在等着迎接他落在头顶的手。

但这样的习惯也不该是对着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目的不明、敌友不明的“陌生人”啊……

大掌覆在她头顶,不可谓亲昵,可在此之余,真真切切肉眼可见的白雾自其掌心渗入她脑中走了一遭,些许在掌边渗出,迎着银色月光泛着寒意。

时间越是流逝着去了,他面上就越是冷肃。

他能看见的唯有她遭遇变故以来遇见的人和事,而不见往事。过往如蒙尘明珠,让人看不到一丝光芒。

这法子只能看清她还记得的,对于连本人都遗忘了的记忆却束手无策。

所以她是真的忘了,才会连想都想不起来。

他隐隐抱了些许希冀的心也仿佛被这一事实拉扯着……微微沉下去了。

谈容初时不知他在做什么,到后来也察觉到不对了。她就算是再讶异也不该在理智回笼后依旧无法掌控自己身体,显然,眼前这人对自己施了某种法术……

而直至他收回手,她才重新拿回对于身体的掌控权。

想也不想立即后退了一大步。

她摸摸自己脑袋上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使劲儿挠了几下,也不在意是否会扯地乱糟糟,要借此盖住了因被他触碰过而残留着的,奇怪的……不能说是不适,却到底是哪儿哪儿都让人觉得异样的,纠结的,触感。

一咬牙,喝道,“要说话就好好说,好端端动什么手?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唐突!”堪称疾言厉色,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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