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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第 2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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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人当小姑娘、小妹妹看,人却把她当未来夫婿看……当真扰人。

谈容那边次日便有意避开了往常走的路,这回倒是没碰上滟阳,可殊不知这一行为在小公主眼里完完全全是歪掉了。尤其是当其得知谈容将被调离锦衣卫,往后要去了相府做幕僚时。

在她看来,无疑是坐实了此前猜测。

当即浑身脱力,一个站不稳摔坐回椅子上,脸色难看得像是横刀夺爱了般。可明明,谁也没当着她面承认二者之间有染。

本该……就这样结束的。到这地步了,滟阳有自知之明。却实在不甘心。

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位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小公主的执着。包括孰秋。

谈容才领了旨意出宫门去,便被沉不住气找上门来的滟阳堵在路上了。

来人气势汹汹,也满脸委屈。

她不由分说拉住谈容衣袖,仗着她不敢挣脱将人拉到开阔却僻静的地方,叫宫女远远站着,不许靠近打扰,也不至于被避人耳目而遭闲话。

“公主,这不合礼数……”谈容是这么说的。

小公主向来想做什么做什么,冲动上头就更是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但还是说,“我与你之间光明磊落,无任何可惧他人闲言碎语的地方,同知倒也不必如此怕我。”

谈容无奈只能闭嘴,垂首垂眸,一副任凭她如何说的油盐不进模样。

滟阳深觉委屈,咬咬牙道,“同知难道是在躲我?”

要不说女子心思细腻呢,这么快就被她看出来了。

谈容从未被人这样热烈地追过,根本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要怎样开口才不至于伤人。

不过她的沉默已经是最为直截了当的回答了。

滟阳当即拉下脸没了笑模样。

谁人知道她心中煎熬?又有谁能体谅她满腔热意?日思夜想的都是这人也就罢了,好好的思念也被掺和进了孰秋强加给她的杂质,梦不成梦,念想不成念想,让人郁结。

况且心上人还变了态度——

她的喜欢有这般令人不齿?这般让“他”接受不能么?“他”为何逃地这样快?为何如此待她?

此生是头一遭钟情于他人的小公主不懂。她曾以为只要自己喜欢便能两情相悦是理所当然的,而从未意识到过,原来不是她喜欢谁,谁就能喜欢上她。

谁都会有认清现实的一天的。

“殿下多虑了,卑职怎敢怠慢殿下。”

“你有何不敢,你明明就敢——”她气及,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要掉不掉,“你——你可敢得很!”好似是谈容践踏了她的心意,“原来,原来……不还好好的吗……”

此话一出,谈容更是为难。

“为何突然便疏远了我?”像是被无良男子抛弃了的女子。

可天地良心,谈容本意并非是要“负”她。她完完全全没想到会被粘上这么一朵桃花。

滟阳自知这种话并不恰当,可情绪起来了便抑制不住,反正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又羞又气道,“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能看不出来你在躲我?”

“卑职不敢。”

滟阳听得都要没了脾气,心想她都已经这么主动了,这人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她可是公主……在此之前更是个女子,为何都要她主动不可?

“你要不是看出来了,又何必躲我?你难道真不知我心意吗?”语带几分哀怨。她也是头一回对人上心……为何偏偏对她如此?

从小到大,凡是她想要的,有什么没得到过呢?怎么不过是普通一个人……就不能也是她的呢?

“公主请谨言慎行,卑职人微言轻,万不敢僭越。”

“说什么‘怎敢’说什么‘不敢’——你都敢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既不喜欢我,开始就不该待我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做什么!?”她脾气上来了。

有一说一,谈容的确有因为她是个小姑娘而待她略亲切些,但要说有多好,还真算不上。因而她听了这话也是无力。况且她自问也没有对这位公主做出过类似不得体的、过分亲密的举动。

沉默持续着。谈容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到了她要怎么发脾气就让她发去吧的程度,反正无论如何她也给不了她一个让她欢喜的答案……

“难道……”

滟阳情绪来得一阵阵的,转而又哀婉起来。

难道什么?

谈容不知她为何又有所转变,抬眼瞧过去。

“难道同知心中……当真是已有了人了吗?”

“……”说什么不好。一下子便戳穿她心肺了,“……卑职……”

“够了!”再滚烫的心都要被一个她、一个孰秋浇凉了,“我不要听!”这也是她人生头一遭知道什么苦涩。

滟阳垂眸道,“能令同知念念不忘之人该是怎样惊艳绝伦……真叫人羡慕。”感慨一般地往自己心口上扎刀子,“不知同知心上所爱,是否也如你这般念着你?”

还顺带把刀子扎到谈容身上来了。

谈容哽了一下,道,“卑职一厢情愿,与那人无关。”

滟阳轻笑出了声,却听来更是哀切,笑了得有小一会儿,才幽幽道,“我爱而不得之人,原对他人也是爱而不得啊……真是奇怪。”

没一个人如愿。世事真是奇怪啊。

“公主年纪尚轻,不过是一时间没能分清楚救命之恩与男女之情,来日方长,定会有远比卑职优秀,且能一心一意待您的良人出现。”

可她现在,就喜欢这一个呀。滟阳嘴中含着苦涩。

这宽慰的话其实说不上有什么深意,更谈不上新意。只是她二人都没有明白的是,即便是这样开诚布公的对话,落在双方的耳中也有不同的意思。

谈容心中那人自是闻岓,可在滟阳看来却是苏孰秋。

于是,对面承认下来的心里有人,无异于是“容叹”承认了自己心里那人就是苏孰秋!

——怎能有这样的事?

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不喜欢她也就罢了,竟还是个喜欢男子的……龙阳!

何其悲哀……

滟阳深觉自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毕竟谈容本人都承认了,她若再多说几句,倒显得她这个本该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了个不依不饶的、拿得起放不下的深闺怨妇……她为心中所爱已经丢过人了,接下去可不好再丢人了。

往后她要如何,也都与她无关了。

滟阳将苦水往肚子里咽,只留下句:“那便祝愿同知,莫要同我这般求而不得,早日与所爱之人结成眷侣吧。”扭头,几乎是落荒而逃。

自高晨皖死后,似乎就有什么脱离开他预设的方向了。

其中就包括谈容入府……

老爷也没和他说过自己怎么想的,他不可能开口去问,理所当然什么都猜不到……因高晨皖是因她而死所以让她来填补空缺?也不像。

都把她调离朝堂了,如何还能替代高晨皖?

但了错在有关孰秋的事情上都能做到拎得清。凡他开口吩咐,即使不懂、不理解,也从不反驳、不阳奉阴违。二话不说,当日便给她腾出来个不小的院子。

谈容真就这么住到相府里去了。名义是幕僚,并无一官半职在身,实质上也不过就是直属顶头上司换了个人罢了……于她而言,给谁做事,做什么事,大抵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说到底确实比做锦衣卫时清闲了不少。她还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尽力将空缺时间填补上,免得总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武瞿在得知她离开时还闹着非要跟她走,没几下就被强行镇压了,只得乖乖留在锦衣卫。

他们毕竟是不同的。她无父无母,亦无非留在锦衣卫不可的理由,他却有须赡养的亲人,不可能抛弃一切同她去做指不定哪一天便拍拍屁股走人的活计。她无法向他人保证什么,也无法对他的人生负责。

后来,柳文儒跟周胤回去了,临行前特意找她来道过别,说是以后不准备在天阳都继续待下去了,预备举家迁往南方——许是这座城留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也可能是他这腿的情况不可能一直避人耳目,同时,也可能顺带着是要去试试能否入天同宗。

好像只是一瞬……她又成了孤家寡人。

说不上什么寂寞不寂寞,谁不是一个人来这世上,最终也只能孤身一人走?漫长一生,独自一人才是常态。

她早习惯了一个人。

怕只怕深夜无人时,总想起不该想的。这才是比任何事都要令她害怕的。

繁星缀了漫天,代替了不见踪迹的月亮点亮了夜晚。夜已相当深了。

谈容又带着一身疲累回房,点亮烛火,柔和的烛光将屋内点亮。

才一转身,手中刚取下还未来得及放下的佩刀“哐当”坠到桌面上,跟她骤然受了惊吓险些蹦出来的这颗心是一个道理。

原隐没于黑暗中没引起她注意的人此时看得格外分明!

是他。

只这一事实便足以打乱她所有思绪。

即便换了制式,即便衣衫纹样有所变化,但不会错的……她所认识的人里,将一抹白永远穿得超凡脱俗的,只有师父。

师父为何而来?他不是应该……对她退避三舍了吗?为何突然现身于此?

谈容这颗本就想不清楚情情爱爱的脑袋霎时乱得很,勉强才能压下那些自己都理不清的念头都因他猝不及防的出现炸开,前功尽弃,滔天巨浪要将她卷起,掀翻到壮阔波澜中。

最后一次见面时的荒唐景象她至今不忘,因而较之欣喜,首先占据她脑子的还是慌乱。

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的……结束了,都结束了……她都已经这么努力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啊……

此时此刻落荒而逃的该是她。转身。然后,至少还能再逃避下去。

这念头如风暴般席卷大脑,致使她脚下都不知不觉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羞愧,羞愧难当。

转脸,又瞥见窗外星光灿烂……

今晚……

今晚是朔月!

偏偏是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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